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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飘,红颜落-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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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娘则抱着爹爹的尸体,落泪起来。那坏人伸手前来拉她,她却趁那人不注意,伸手劈向自己的天盖穴,速度快的让人来不及挽回。他们之后便被合葬到了一起。后来村子里的人能跑的都跑了,只剩下了几家孤儿寡母的在那里守候着,等候着她们一直思念的亲人。”说道这里时,雨翎的眼泪不可遏止的流了下来,一时间,她的身影竟是那样的瘦弱与孤单。雪儿不由得靠紧了她,风轻轻吹过,吹得林子里哗啦啦的作响,风慢慢紧俏了起来,林子里呜呜的,就像是女人的哭泣。

马车继续行着,直到一处山脚下停下了。雨翎轻轻地推着雪儿,告诉她她们已经到了忘忧山脚下。雪儿揉揉惺忪的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又大又陡峭的山,大的望不到边,峭的无路可走。这就是传说中的忘忧山?雪儿疑惑地看着雨翎,仿佛感到了她的疑惑,雨翎跳下了车,向雪儿伸出手:“这就是忘忧山了,只要进入山中,我们就安全了。”

忘忧山一点都不让人忘忧,雪儿边走边忿忿地想。以前她也爬过不少山,但从来没有一座山需要这样爬上去的。她和雨翎转了一大圈才找到一个可以称之为“路”的小路,但没走多久小路就出现分叉,走一段后再次分叉,岔来岔去都快把她弄晕了。敢问世间还有比这更郁闷的山路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至少雪儿的心里是这么想'奇+书+网'。也不知走了多久,雪儿的头开始发晕,全身的重量似乎都压在了脚上,好重啊。雪儿捂着头,眼前的景物渐渐模糊,为什么地面离自己越来越近了?当雪儿的小脑瓜即将亲吻大地时,一个人影似乎从旁边闪了出来。紧接着她就被搂进一个温暖的怀里,伴着淡淡的桂花香。

“师公啊,她还要睡多久?”雨翎甜甜的撒娇般的声音在雪儿的耳畔响起,此时一滴清露滴到了她的嘴上,好舒服啊,雪儿本能地伸出舌头舔了舔。随后一苍老却宏亮的声音响起:“看到了吗?她的舌头还能舔,说明她快醒了,真是,我的药什么时候不管用啦?”随后雨翎呵呵的笑声传了进来,好像是一场不能错过的好戏啊,雪儿努力的睁开眼,看到她的眼前闪着一大头和一小头。小头不用说了,自然是雨翎,而那个大头,此刻正在笑眯眯的看着她。只见此人头发花白,留着很长的花白胡子,穿着很像山里的樵夫,精神却很矍铄。见到她醒来了,老人抬起了身子,笑眯眯地摸着胡子:“丫头,故地重游的感觉不错吧,见到我这个熟悉的胡子爷爷,你是不是该兴奋的表示一下啊。”雪儿摸了摸脑袋,她的记忆里好像没有这个奇怪的老爷爷啊,敢情是他认错了?雪儿的大眼向雨翎处转了转,而雨翎则摆出双手作出一副不关她的事的表情。看到两个丫头的样子,老头爽朗地笑了起来:“雪儿丫头,想当初你还在你娘肚子里呢,能认识我才鬼了。不过我和你们母女也算有缘,十八年前在此救了你娘,十八年后又救了你,呵呵,你娘现在还好吧?”雪儿一怔:“老爷爷,您认错了吧,我娘?我娘并没有提过您啊。”“哦?”老人的花白胡子随风翘起,仿佛受了什么打击:“她怎么可能没提到过我?难道她没有提到过我忘忧老人的名号吗?”雪儿一脸无辜的摇了摇头,眼光里撇到老人的面色黯淡了几番。老人安抚起抖动的胡须:“不可能啊,你的眉眼,和你娘的实在太像了;你脖子上戴的银链,当初就戴在你娘的脖子上,我是不会认错的;可如果她是你娘,没道理不提到我呀。”听到这话,那天明姬对她说的话又再次浮上心头,疑惑中,雪儿不禁试探着问道:“老爷爷,那您知道我娘的名字吗?”老头的手仍然在摆弄着胡须,嘴里缓缓挤出了三个字:“杜如心。”

“如心,”雪儿的脑袋一涨,这不是那个三王爷抱住自己时喊的名字吗,如心,她不禁轻吟出声:“如心是谁?”听到这话,不只是忘忧老人,连雨翎都大吃一惊,忘忧老人头痛的摸着自己的胡子,喃喃说道:“难道真是我老了,连药都弄错了?”此时,一道身影飘到了雪儿的床前,面如桃花、白衣似雪的男子正微笑地望着雪儿。雪儿努力地眨了眨眼,闻到了空气中熟悉的桂花的香甜,这下,她确定地喊了声:“孤鸣。”

听到雪儿喊出的名字,忘忧老人和雨翎都愣了愣,但随即捂着嘴笑了。雨翎边笑边用胳膊肘子捅着旁边的孤鸣:“独孤大哥,你可真有女人缘,哪里都少不了能叫出你名字的女人。”孤鸣的脸上露出了微微的痛楚,但很快就闪过了。他优雅的一转身,成功地躲开了雨翎的胳膊,不动声色地将几根湿淋淋的草药交给了忘忧老人:“师公,这是我刚刚采集的金线草。”雪儿的嘴巴登时长得好大,连忙问道:“这金线草是你亲自采的吗?在寒潭里吗?”孤鸣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微微一颔首。雪儿那张嘴再次发问:“那你是亲自跳下去采集的吗?”此言一出,床前的三个人又大笑起来,雨翎嘻嘻的笑着说:“那寒潭即便是大夏天都冻死人,更何况里面还有无数条毒蛇,独孤哥哥那么懒,才不会下去亲自采呢。”说罢,她的眼有意无意地瞅了一眼孤鸣,小脸刹那间通红。忘忧老人敲了下雨翎的小脑袋,拿着那几根草药便出去了,而孤鸣也转身离开。房间里只剩下了雨翎和雪儿。

看到他们都走了,屋里的两个小女人可聊翻了天。话说一个女人的嘴成不了气候,但两个女人的嘴加在一起就是灾难。雪儿好奇的问道雨翎:“雨翎,为什么你叫孤鸣为独孤大哥呢?”雨翎腼腆地笑道:“他本来就复姓独孤啊,只是他喜欢自称孤鸣,不过我还是喜欢叫他独孤哥哥。”“那孤鸣是你的师兄吗?”雪儿继续问道。雨翎昂起小脑袋:“算是,也不算是啦。独孤大哥的父亲和我的母亲都是师公的关门弟子,但我们两家人都惨遭不幸。所以独孤大哥也就和我一起投奔师公这里了,说起来,他来的比我还早呢。”雪儿闻言更加奇怪,她不禁呶了呶嘴:“孤鸣的家人有什么不幸?”说到这里,大概又勾起了雨翎的伤心往事,她不禁脑袋转向别处,低低地回答到:“都往生了。”屋子里一片沉默,雪儿不知该说什么来安慰雨翎,而雨翎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遂拉着雪儿的手说:“雪儿姐姐,师傅配成解药还要等两个时辰呢。不如,我带你去看看所谓的寒潭吧。”雪儿一听,刚才正巴不得去那里一睹为快,自然高兴的答应了。但雨翎并未离开走出去,她从衣带里掏出一个白瓷瓶,从里面倒出些粉末在她与雪儿的身上撒了一些,随即拉着雪儿离开了。雪儿闻着身体上的淡淡香气,疑问再次出来:“雨翎,你刚才撒的是?”雨翎走在前面,闻言回头冲着雪儿吐了吐舌头:“那是我师公用酒和蛇草配置出的药粉,可以驱蛇的。还有,不论发生什么事,你千万不能碰水哦。”

两个女孩一路说着笑着,很快来到了一个大潭子旁边。天色昏暗,映着那潭子水黑黝黝的,一望看不到底。虽然现在没有风,但还是能看到水面上波光粼粼,仿佛是无数的生物在游。生物,雪儿脑海里立刻出现了那个字,登时脊背上寒风飕飕。这深潭可真够阴的,即使站在几米开外,也能感到潭里散发出的阵阵寒意。蛇,应该很喜欢这样的地方吧。雪儿后背依旧凉凉的,心中很后悔来这种地方,便想拉起雨翎赶快走。但她脚底的沙子突然动了起来,感觉软软的,雪儿低头一看,这不看还好,一看吓得三魂差点丢掉一魂。原来下面的沙子里游着一条蛇,很细很小的,应该是刚孵化出来的,此时可能还不知道怎么咬人。而雨翎在她旁边说的那番话更让她害怕,雨翎指着那条蛇蛇头上的金线纹对雪儿说:“看,这就是金线蛇。”

雪儿顿觉头晕脑胀,一条小蛇都能让她怕成这样,更何况是其他的呢。雨翎看出了她的忧心,嘻嘻地笑道:“不要怕了,这条蛇刚孵化出来的,不咬人。而且金线蛇性情温顺,不招惹它就不会有事。”说完就会意的拉起雪儿的手往回走,雪儿心里正求之不得,忙紧紧跟上。慢慢地远离了那潭深水,雨翎缓缓的说:“你不是想知道独孤哥哥是怎样弄出蛇草的吗?”雪儿在后面立刻狠狠地点了点头,听雨翎继续说道:“其实这个法子是师公在不经意间发现的,有一次,他看到两只蛇纠缠在一起互相撕咬,很快,其中一条蛇就被对方咬伤了,当时这蛇游到了湖边,只是喝水却不下湖,师公当时兴趣大发,便注意着那蛇的一举一动,然而没多久,就有一条蛇从湖底游了上来,嘴里衔着些药草。那受伤的蛇从那条蛇的嘴里接过些药草就吞下了,而后把剩余的药草敷到了伤口处。师公由此受到了启发,所以他培养了几条药蛇,需要时请它们下水即可。”雪儿“哦”了一声,继续问着:“那金线蛇与金线草只有你这里才有吗?”雨翎点了点头,但随后又摇了摇头:“也不是啦,其他地方也有金线蛇与金线草的,只是,金线草只生在秋季,因为此草喜凉,这里的水有长年冰凉且很少有人打扰,所以这个地方无论是对蛇还是金线草,都是个绝佳的生活地方。在这里,四季都有金线草的哦。”

两人拉着手继续往回走,然而远处却传来了一阵若有若无的琴声,只是相隔太远所以听得不真切。而雨翎则是兴奋地红了小脸,她拽了拽雪儿的胳膊:“姐姐,听,那是独孤大哥在抚琴呢?”雪儿一挑眉,孤鸣……抚琴?哇,那该是怎样迷惑人心的场景啊。她正花痴地想着,不想前面的小花痴竟拉着她一路小跑,两人很快的跑到了一处断崖边。雪儿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孤鸣坐在崖边,正在闭着眼抚弄手中的琴,而他的下方,就是深不可测的悬崖。崖底不停地向上吹风,风吹起了他的衣袂,还有他那墨般的丝发,飘飘然若仙人下凡。而孤鸣所弹奏的曲子,婉婉动人煞是好听,但曲子里却有总一些阻断,就像是风经过峭壁,几次冲撞后不得不折返般,仿佛在隐忍着什么。远处,残阳如血,血染残阳,一副壮观却多少透露着凄凉的画面。当孤鸣弹完一曲后,他的手停在了琴上,整个人如定住般。一脸红晕的雨翎抬了抬脚,顺便清了清嗓子,这时孤鸣才回头看了看在后面欣赏自己的两位大活人,然而,他的嘴角只是扯出了一丝淡笑,淡的让人无从觉察。良久,他拿下了琴,向雨翎与雪儿一辑首,便向后大踏步走去了。雨翎的鼻子歪了歪,依旧拉着雪儿道:“别理他,每次弹琴时就这幅鬼样子。”尽管如此,雨翎的声音中却透露着一分欢喜。雪儿闻言并不发话,她只是远远的望着孤鸣的样子,心中竟浮出了说不出的凄凉。不知怎的,她轻轻吟出了一首诗: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当雪儿与雨翎回到小屋里时,天已经黑了。忘忧老人手拿着一个瓷瓶,见到雪儿进来便递给她,嘱咐道:“这药丸啊,一日服三次,服用三天,你的毒就会解除了。”雨翎松开雪儿的手臂,蹦蹦跳跳地钻进了后屋,当她出来时,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好香啊。雪儿的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她可是一连几天都没有好好吃过东西了。真怀念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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