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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们现身处西平,还不宜打草惊蛇。”
宇文德风的脸上仍然保持着淡淡的微笑:“既然将军这样说,那本王也就看着将军的面子上,暂时不追究此女。”他顺势咳嗽了一阵:“将军,外面的情势如何?”
“西平城内已被郑量全部控制。现在,城门那边把守的很严,而且,末将来的时候,城中正在大肆搜捕昨夜潜入郑府偷盗的人。外传府中丢了什么宝贝,只怕其中有蹊跷。”
宇文德风“嗯”了一声,他瞥了一眼落雪,随即说道:“将军想必已经有部署了吧。郑量的事情,是一定要处理的。对了,南诏那边有什么异动吗?”
上官静浩垂了垂眼皮:“暂时还没有。”
宇文德风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他咳嗽着陆陆续续地说道:“好,那……就有劳上官将军了。以后,小王还要仰仗将军的地方很多……”接着,便是上官静浩的一番谦辞,落雪也无心再继续听下去,她摸着脖子,同时打量这这个屋子,暗暗寻思该怎样离开这里。尽管这是在西平的土地上,但跟着这些人还不如跟着段清云。尽管段清云脾气很暴躁,有时还很任性,但跟在他身边,她很安心。可是现在身边的这些人,她根本就无法看透,她也不想参与到他们的阴谋与阳谋之中,她只想和家人生活在远离是非的地方,幸福地过完剩下的半年。
终于,上官静浩与宇文德风的谈话结束了,上官静浩向宇文德风行礼告辞。然而,落雪总感觉上官静浩的目光不时地落到自己的身上,那目光很奇怪。尽管上官静浩给她一种稳重沉着与威严,但他投向自己的目光中却带着慈爱与怜惜,仿佛是一位父亲正在慈祥的看着他的女儿。落雪不由得抬起头,不想目光却与宇文德风的眼光相遇。风的目光中带着严厉的警告,这让她的心再次沉了下来。
当上官静浩走后,宇文德风走向了落雪,语气中少了份嘲弄,多了些调侃:“我的郡主真是不甘寂寞,怎么,勾不到少将军,就想勾老将军,嗯?”
落雪扭过头,不去理会他。不想风却从后面搂住了她,低语道:“如果给你一个机会,你是否愿意跟我呢?至少,我可以保住你。而且,比起那老家伙,我应该更占上风吧。”
落雪抖了抖肩膀,想要摆脱这个登徒子,然而,这样做的结果是被他禁锢的更紧了。风那温热的气息从脖劲后传来,吹拂着她的身体一阵酥麻。风的手此时也不安分起来,在落雪的身上到处游走着。
“放开我。”落雪怒气地说道,同时极力的摆脱着,宇文德风这个登徒子,除了会占便宜外就不能留给她一点好印象吗?
“殿下,药煎好了。”一个尖细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打破了一室的暧昧。听闻此声,宇文德风紧环着落雪的手臂松开了,他收起了一脸的玩世不恭,取而代之的是一派漠然的冰冷。
“好,放进来吧。”风有气无力地说着,俨然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一个近侍低着头,端着盘子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盘子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登时,屋子中弥漫起呛人的药味。
风接过了盘子上的汤药,向着碗中轻轻的吹了一番。他斜瞥了一眼那名仍然立在床前的近侍,咳嗽着说道:“退下。”
那名近侍低着头,慢吞吞的退下了。门也随之被轻轻地合上。风向着药碗里吹了一会儿,慢慢地将它递给落雪,以命令的口气说道:“喝了它。”
落雪紧盯着宇文德风,又瞥了瞥那碗黑漆漆的汤药,眉头轻蹙。在船上,意扬也曾经强迫自己喝过怪怪的汤药,结果证明那是血蛊。而如今,宇文德风又让自己喝莫名的汤药,她怎么敢再轻易的喝下去。
“怎么,不敢喝?”宇文德风戏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声音中有了几分嘲弄,又有了几分失望。落雪摇了摇头,她假装镇定的接过了药碗,心中则在思量着应对的法子。那药碗在不知不觉间已到了嘴边,喝,还是不喝呢?
“这是什么药?是给我的吗?我好像没有生病吧。”落雪说着,将那药碗挪的离自己远了些。
风从容的接过了药,凝视着她说道:“你对自己的身体,还真是一无所知。我倒是奇怪,离开京城后,你就像蒸发了一般遍寻不到。那你又是躲到了哪里?难不成,是为了你父亲的谋反大业奔走去了南诏?”
“我父亲,他绝对不可能谋反。”落雪杏目圆瞪,要说父亲谋反,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父亲那人为人严谨,虽然不太顾家,但一个把大部分时间都放到公务上的丈夫,一个为了国事早出晚归的父亲,怎么可能去谋反?
“想让我相信你,就把这碗药喝了。”风递过了那碗药,一双眼闪着狐狸般的精光。
喝就喝,反正自己已经是个短命鬼,你爱下什么毒就下吧,大不了十八年后再走一遭。落雪心里默默的念着,同时接过那药碗,将药汁仰头喝下。
独孤远鸣
宇文德风看着落雪将药汁喝下,嘴角上勾起了淡淡的笑。然而,还没等他笑出声,咳嗽便又上来了。这次的咳嗽来的十分猛烈,他拼命的咳,但总有什么东西卡在嗓子里咳不出去,那张邪魅的脸刹时憋得通红。
就在此时,一只纤细的手轻放到他的背上,轻轻拍了起来。然而,宇文德风一甩手,狠狠打掉了落雪落在他背上的手,警惕的看着她。
“我父亲是怎么回事?”落雪别过头,不去看他那满是敌意的眼神,这家伙真是个小气鬼,自己不过是好心拍了拍他,犯得着用这种可怕的眼光看自己吗。
“哼,这件事,和他的宝贝女儿脱不了关系。”宇文德风拍了拍身上,厌恶的说着。其实,他并不是讨厌落雪,只是自己有洁癖,任何人,一旦碰到他的肢体,都会招来他的反感。
“你是说,因为我?”
宇文德风意味深长的看着她,默许的点了点头:“是。”
“我,可我没有谋反啊。”落雪呆坐在床上,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那三皇兄呢?你和他又是怎么回事?”风淡淡的问道。
“三王爷,那个喊我……那个在城门口拦住我的人?我怎么可能与他扯上关系。”想到他那疯狂的眼神及眼中的强烈占有欲,落雪就禁不住浑身哆嗦。
“是吗?不过,三皇兄似乎对你情有独钟呢。自从你离开京城后,他就派了不少人寻你回来。然而,那些寻你的人却没有活着回来。后来,他们的衣服被人在一破庙中发现,上面沾满了血迹,却独不见尸首。三皇兄由此推测他们已遭不测,此时,又有人密报说苏家意图谋反,证物就在苏府中。于是,三皇兄便上奏父皇前去查抄苏府,结果,他在苏府中搜出了一件龙袍,大量兵器,一些与南诏往来的谋反文书,还有……前太子的灵位。此事由于关系到南诏与安仪公主,所以父皇暂时压了下来,只是对外宣布你父亲是谋反。如今,大理寺已经发文,他将于秋后问斩。”
“那我娘呢?府中的其他人呢?”落雪急忙问道。
“定远王妃在查抄前一天突然离开王府,至今行踪不明。而府中的其他人,能逃得逃,能散的散,剩下不能逃也不能散的,只能锒铛入狱了。”
听到这里,落雪一阵心酸,好好的家,竟在一夕之间毁于一旦。还好,娘和姐姐没有被牵扯进来,如果不出意外,那么,娘亲很有可能是被琼沧接走了,但愿如此。
“你相信,我爹爹要谋反的事情吗?”落雪低下了头,不安的搓着裙角。龙袍,兵器,外加前太子的灵位,这些足以定下父亲的谋逆大罪。然而,自己在府中待的时间也不短,那些东西,她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风轻轻抬起了落雪的下巴,低语道:“想让我不相信,就给我一个可以不相信的理由。”说完,他不怀好意地笑道,可那笑容看起来比鬼还让她害怕。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了落雪的心头,她突然间浑身冒汗,头脑中一片空白。
“你干什么!”落雪抓住风那蠢蠢欲动的手,可她的力气终敌不过他的。风的呼吸急促起来,瞳孔间如海般深沉。他一个翻身将落雪压在身下,喘着粗气说道:“而你,就是最好的理由。”
“不,放开我。”落雪尖叫了起来,同时狠狠的踢打着风的身体,然而,她的动作却刺激了风的欲望,她可以感到他身下那蓬勃的欲望,此刻正努力钻入她的体内。
“混蛋,你放开我,你……衣冠禽兽……”落雪一边躲避着,一边高声咒骂起来。孤鸣还在外面,她可不要当着他的面被侮辱。但愿,她的叫声能引来他,她多么希望此时他能出来救她啊。
其实,落雪的叫声,院子里的众人都听到了,但碍于九皇子的身份,竟没有一个人敢上去劝阻。九皇子的花名在京城里也算有名的,在他身边,除了行军外,绝对少不了行乐的女子。所以,在觊觎皇位的众多皇子中,他也被公认为最没有威胁性的一个。可没想到,他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种龌龊之事,众人的脸上都如蒙灰般一样难看。而一直在屋外徘徊的上官静浩更是握紧了拳头,(奇*书*网。整*理*提*供)眉头皱成了一圈。落雪的叫声不断传来,一波波震撼着他的心,他的记忆刹时退回十八年前的那个雪地,他痛苦的闭上了眼,十八年了,自己一直都不能忘怀那件事,不能忘怀。
终于,有人如愿的闯了进来,一个冷冽的声音随之响起:“打扰殿下雅兴了,只是,末将看到远处来了前来搜查的衙役,为了不打草惊蛇,还望殿下缓期行事。”上官寒用他那一贯冷冽的语调说着,最后那四个字“缓期行事”仿佛是从牙根里蹦出来似的,一个一个说的十分艰难。
风停止了动作,优雅坐起身,但落雪却看到了他眼中的一丝意外:“怎么,本王行事还要顾及他们吗?也罢,被那些衙役搅得本王兴致全无。”他站起身,穿上了宽大的袍子,同时望了望缩在角落里的落雪:“少将军,本王的这位美人有些不舒服,那就有劳少将军代本王照看了。本王倒要出去会会那几个衙役,看看他们到底是何方神圣。”说罢便拂袖出去了。
落雪羞辱地扭过头去,眼泪几乎就要掉下来,想不到,自己这个快踏入坟墓的人既然还要经受这种侮辱,如果刚才不是上官寒及时进来,那她可能就要被那个混蛋侮辱了。哼,什么九皇子三皇子,到了“色”字上都丑态百出。可为什么,进来救她的人却不是孤鸣。
上官寒神色复杂地看了看落雪,在确定她没事后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屋子。屋外,站着神色疲倦的独孤远鸣。这些天,为了药草的事,孤鸣千里迢迢地从京城赶来。不想一来就发生了那么多事。刚才,他们在庭院外正交谈着,忽然听到屋子里传来落雪的叫声。从叫声上不难推测出里面发生了什么,可惜,在场的能够劝动九皇子的只有三人:他,还有上官将军父子。然而,依着上官将军的地位及他与三皇子的关系,贸然进去必会引起麻烦。而他则皱着眉头,一张俊脸憋得通红。在这一刻,他不只是那个和善动人的少年孤鸣,更是独孤家的家主——独孤远鸣。所以,独孤远鸣这个名字决定了他不能恣意妄为,他必须为他的家族负责。因此,现场能进去的人,只有上官寒了。看到寒出来后,独孤远鸣关切地上前询问道:“少将军,刚才……”
上官寒神色依旧复杂,他看了看独孤远鸣,眼中闪着不明的光:“那位姑娘身有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