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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某人听了这话,不合时宜地笑了出来,一声“扑哧”响在了落雪的耳边。
落雪佩服地看着修白,这个时候了,他还能笑出来,仿佛刚才一切都没有发生似的。
“天命之女,果然不同凡响。”修白赞叹道。
“先治伤再说吧。”落雪神色疲惫的递过药瓶,示意他先涂抹。
修白见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即将药汁抹在伤口上。他那一笑,竟让落雪有了瞬间的恍惚,修白的笑容竟与孤鸣有一番相似,都是慵懒中带着几分温暖。然而,他没有孤鸣那阳光般的眸子,也没有孤鸣身上甜甜的桂花香味。
在抹完伤口后,修白将药瓶递给了落雪,那里面还有些剩余的药汁。他冲着落雪和善的一笑,站起身来背对着落雪守在了洞外。
落雪知晓他的善心,也报于一笑。她背对着修白,将胳膊和脖子清洗了一番,并将金创药敷在了暴露在外的伤口上。由于有层衣物遮着,落雪身上的伤口都集中于胳膊附近,只是,她的衣服被划破了很多地方,被划破的地方露出了发红的皮肉,所幸没有流血。
就这样,落雪再次落入了冥执的手里,身旁跟着亦步亦趋的修白,开始了返回南诏的旅程。修白曾暗地里告诉落雪,除了他与冥执长老,那些随行的人中,没有第三个知道她的真实身份,那日同来的人尽数被冥执灭了口。听到这里,落雪心中不免有些狐疑,既然冥执那么心狠手辣,那天怎么会独独留下修白?然而,她不想过多揣测,留下一条活口总比都杀掉的好,至少,有一个人可以不因她而死了。
“想不到,我们竟是在这种情况下见面。”段清云说着,一边警惕的看着对面那个俊逸阴柔的男子。
“因为,王爷你一定会来。”风露出一个魑魅的笑,慢慢的抿着手中的茶,茶水映出了他眼中的喜悦,这个赌,他胜利了。
“既然如此,麻烦巽公子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意思。”段清云将一张纸扔在了风的面前,神色颇为不悦。
巽,乃周易中的卦象,意为风,故巽公子,便成了天朝九皇子宇文德风的另一身份。巽公子这个名号,天朝内无人不晓,却只有少数人知道巽公子的真实身份。
风慢悠悠的拾起了那张纸,扫了一眼后笑道:“王爷你非池中之物,巽某只是助王爷完成你的一个心愿罢了。”
“心愿。”段清云皱起眉头,低咒着,手中的乌鞭闪着若隐若现的光芒。“你想说什么?”段清云怒问道。
“王爷息怒,巽某只是出于一番好意罢了。这张纸上,记录的是贵国二王子被杀的全部过程,物证人证已经在巽某手里了,只要殿下想,这些证物随时都会奉上。殿下您想必也知道,自你离开王都后,所有政权都被太子把持,连军权都逐步收入他的囊中。此次二王子被害,你班师而出,恰是为他提供了权倾朝野的机会。所以,就算殿下您胜利班师回朝,依照太子的心胸,功高盖主,他也断不会容你。”风放下茶杯,摇起一把羽扇,心定气闲的看着段清云。
“你是在挑拨我们兄弟?要知道,本王现在就可以斩了你。”段清云的乌鞭从手中甩出,绕到了风的脖子上。
“王爷何必如此。”风的脸上露出了倾魅的笑:“巽某不才,夜观天象,发现星位转移,帝王星象紫薇星向南方移去,带来了一片瑞光。想必,上天已经为南诏选定了新主,巽某不过是顺天而行,助王爷一臂之力。”
“本王从不相信这些无稽之谈,你如此游说本王,无非是希望南诏内乱,你们好趁机收回失地,顺便吞并南诏,你等汉人之心,实在是可恶之极。”段清云说着,鞭子上的力道又紧了几分。
风的脸色有些铁青,他皱起眉头说道:“如果王爷执意不接受天命,那么巽某也不必多说,只是,自古无情帝王家,王爷你既得了天定的圣物,这命运,若反即灭。王爷需要的人已经在去南诏的路上,她与王爷也算是旧相识,只要得到她的庇佑,王爷必会顺天命而得之。”
回南诏的路是漫漫的,但由于冥执长老的陪伴,那路变得非常好走,只要冥执对人亮出了自己的令牌,就有人为他鞍前马后,不亦忙乎。完事后,他们还一头大汗的对着离去的冥执长老的背影不断鞠躬,心中早已不亦乐乎。毕竟,谁也不愿意招惹到暗月教的人,尤其是像冥执这样冷心冷面的魔鬼。
终于,漫漫的陆路走完,该走水路了。落雪被“请”上了一条不小的船,与上次坐船不同,这次,她可以在船内自由走动。冥执长老似乎对船上的她十分放心,一来,船上都是他的人;二来,船下是众人避之不及的怪兽,一旦落下,必会丧于其口。那个丫头不是个傻子,阳寿将尽的她能躲过一次,不代表能够躲过第二次。
再次上船的落雪坐在船头,呆呆的看着下面的河水。这河水,与她上次来时异样了很多,水,不再是玉般翠绿清澈,而是闪动着暗黑的色泽,那暗黑下如同隐藏了什么东西,让人不敢下看。
“吃点东西吧。”修白不知何时走了上来,将手中的一碗面递给了落雪。
“这是?”落雪看着正在冒热气的面,心头一颤。
“我刚才下船舱时,发现还有些挂面,就煮了一些,你也尝尝吧。”修白微笑着,盘腿坐在落雪对面,毫无形象的吃了起来,边吃还边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落雪看到修白这样子,急忙低下头去,忍住笑不去看修白。修白的面做的很清爽,入口香甜甜,由于船上所准备的果蔬不多,鱼肉倒是不少,所以一碗面除了那几根面条,竟别无一物了。即便如此,一向对食物很挑剔的落雪,也饶有兴趣的吃着。面条,一碗下肚了不够,还嚷嚷着要求再吃一碗。修白不禁笑道:“你这丫头,看着身体瘦弱,怎么吃起饭来顶两人都不为过?莫不是肚子里还藏了一个?”
修白这话本是无心讲出的,但传到落雪的耳中却尤为刺耳。算算她的月事,已经拖延了半个月,此外,落雪还担忧的发现,自己最近变得有点嗜睡,总打不起精神来。以前奶娘经常给她讲,怀孕了的女人会变得懒惰嗜睡,而且喜好酸食。虽然她现在没有喜好酸食,可其他的症状都出现了。难不成,自己的肚子里已经有了小宝宝?
“你不要紧吧?”修白见她脸色不对,关切的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吃饱了,哦……好困,我去补觉。”落雪边说边打着哈欠,走近了船舱。
修白望着落雪进舱,脸上闪过几分黯然,他转过头去,望着船下的水面,陷入了沉思。而他没注意到的是,一双苍老的眸子,正在船舱中细细打量着他。
落雪进舱后,紧锁住房门,自己则顺着房门坐在了地上。她的手颤巍的摸向了自己的小腹,那里,可能有一个无人期待的小生命正在慢慢成长,如果这是真的,不出两个月,她的肚子就会大起来。到时,暗月教的那些魔鬼又会怎样对待她与孩子?就算是孩子的生父意扬前来,恐怕也不会善待这个孩子,毕竟,意扬是那样恨她与她的家人,这个孩子,他又怎会正眼相待呢。
日光,从窗户中照了过来,却被窗格阻碍,只得散落在落雪的身边。落雪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是下午了。但由于快到冬天,空气中又湿又冷,让她不由得抱住了肚子。一股母爱的天性油然而生,为了她的孩子,不管她还剩多久的阳寿,她一定要逃出去。
在河上行驶的船,每隔几天就会到岸上补养一次。每当他们的船靠岸时,落雪就会被冥执的手下锁到房中,一锁就是半天,待船启航后再放出。这是船到达目的地前,唯一能靠岸的地方,落雪明白。如果能在这时逃跑,并且顺利下船的话,那么,她就能为自己争取到半天的跑路时间。
“落雪,落雪。”一声低呼唤回了注视着水面的落雪。落雪回过头,看到修白站在她的面前,而门口,躺着锁了她一下午的铁将军。
“落雪,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修白嬉笑着,将身后紧握的东西拿出,只见一只做工还算精湛的银钗躺在他的手中。
“这是银钗?”落雪不经意地问道,手并没有接过。
修白眨了眨眼睛:“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这东西蛮好看的,戴在你头上一定会更好看,怎么样,用不用我给你戴上去?”
落雪看了看那钗子,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铁将军,心头一动,于是微笑着说道:“这,不太好吧。”
修白得意的笑了笑:“戴上才知道,快转过头来试试啦。”
落雪见到他那爽朗的笑容,也不再推让,转过头来等待着。只觉得发间微凉,一支钗便插在了她的头上,透过镜子一瞧,那只钗子虽做工简单,倒也般配了她瘦弱的身材。
“谢谢你,很漂亮。”落雪转过头,对着修白谢道。
修白亦回之一笑,只是,他的笑容在阳光下却显得颇为刺眼。阳光从窗子里不偏不倚的照了进来,恰好照在了修白的脸上,他的笑容,宛若一朵盛开的曼陀罗,美丽,又刺目。
几日后,修白似是无意地告诉她,船将于明日再次停靠于岸,这可能是船在到达目的地时的最后一次停靠。落雪静静听着,顺便问修白岸上的风土人情,两人谈天一般将南诏的事情谈了个遍。是夜,落雪抚着钗子,想起这几日与修白相处的情形,心中的疑问越来越深。修白从来没有告诉过她自己的事情,出于礼貌,她也没有多问。然而,修白送给她的钗子,以及暗示她的那么多事,似乎都表明这个人没有他看上去那样简单。落雪暗暗打定了主意,不管修白的身份如何,只要她能逃出生天,必不再掺合这些浑水。
第二天,船稳稳的靠了岸。由于船只已经很接近目的地,所以人们也意识到,这可能是他们的最后一次登岸。于是,大家或公或私的上了岸,只留下了一把铁将军,将落雪的房间再次锁住。待船舱内平静后,落雪拉下帘子,换上了她从修白那里拿来的衣服。这几日,她为修白洗了不少衣物,所以有几件放在了她这里。所幸修白与她的身材相似,只是个头略微高点。故这套衣服穿上去,倒也算合身。
至于修白送她的钗子,此刻也派上了用场,银月曾经教过她开锁之法,虽然她只用过一次,但已经学到了七八。所以,在开启门口的那把铁将军时,倒也不是很费力。
当落雪出了船舱,发现船上竟到了无人的地步,心中不免警惕了起来。但眼下,只要她下了船,就可以脱离魔掌了。落雪不自信的迈出脚,下了船,过程一帆风顺。可这,未免也太顺利了吧?落雪顾不上嘀咕,急忙躲入了人群中,消失不见。
一直隐于船舱中的那双苍老的眼,在落雪消失后,舒展了开来。那个丫头,正在按照设想中的走去,只要有他的牵引,她就逃不出他的五指山。呵呵,天命之女,最终将为他所用。
作者有话要说:刚从威海旅行回来,颈椎有恙……
泥泞宿命
落雪夹杂在人群中,终于离那个地方越来越远。就当她长长吁出一口气时,几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快,那丫头跑不远,仔细的搜。”这个声音她记得,在船上,那个人也算是冥执长老的亲信了。看来。他们已经发现了逃跑的自己,并追了上来。想到这里,落雪的心中一片恶寒,她急忙跟着人群走,却不知下一步要去哪里。
就在此时,一只手搭了过来,落雪一回头,看到了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