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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说什么话不能说。于是,她保持了沉默,除了那次给意扬的一点儿提示外。至于将落雪放入暗道里的事,说实话,她并不知道那床的下面是条地道,更不想会有人从那地道里带走落雪。哎,人算始终不如天算啊。
镜儿给了飞鼠一个勿再说话的眼神,可后者还是大咧咧地说了起来:“男人婆,你把我扔在那个鬼院子里真是害死我了。那地方没有水,没有食物,我饿着肚子出来,却又被你这主子抓回来。喂,别捆得那么紧吗,好歹给我点东西吃,我可是好久没吃过饱饭了。”飞鼠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意扬不耐烦的将飞鼠推到地下,并从怀中掏出三个瓶子,对着镜儿说道:“这三个瓶子,其中两瓶添了药粉,你可以从中选一瓶喝下去。此后你是生是死,都与我暗月教无关。”
冥执闻言,笔直的身子仿佛颤抖了一下,他那混浊的双眼,偷偷地打量起那三只瓶子。而镜儿望了望意扬,又看了看他手中的瓶子,眼中闪烁着清亮的光泽,她缓缓走到意扬的脚边,双膝跪道:“主人在上,飞鹰曾宣誓生死效忠主人,主人要飞鹰是生是死,全看主人一句话。今日莫说两瓶毒药,就是二十瓶,飞鹰也会毫不犹豫地喝下去。只是,主人可否看在飞鹰为主人出生入死十几年的份儿上,放了我爷爷与飞鼠?”
意扬的眼盯着镜儿,深邃的眼中埋藏着他内心的情感。镜儿伸出手,从意扬手中拿过了一个瓶子,毫不犹豫地喝了下去。
“男人婆,你,你快吐出来。”飞鼠见状,急忙大喊道。他倒在地上,碍于被绑住的手脚,只得匍匐着靠向镜儿。
镜儿的身体缓缓倒了下去,她望向意扬,竟露出了一个释然的笑容。终于结束了,她对意扬十几年的执着,爷爷与意扬母子的爱恨情仇,就在她逝去的瞬间消散了吧。
冥执笔直的身体再也坐不住了,他踉踉跄跄地走了下来,呆呆地看着镜儿的身体。这个孙女,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当初,他将她安插在意扬那里,为的就是看住意扬,谁想,她竟然做了意扬的暗卫,甚至成了他的首席杀手。如今,她竟为救自己而死,这个孩子,怎么就这么傻呢。
“哈哈哈。”冥执发出一阵儿大笑,凄厉的笑声在地牢里回荡着,如同噩梦曲。他错了,错了,想自己机关算尽,却什么都没有得到,连唯一的亲人都不在这世上,他争来争去,又是为了什么。
想到这里,冥执倒是释然了。他看向意扬身旁的婉清,低喃道:“倒是扯平了。”随即伸手打向自己的天灵盖。一代长老,就这样孤独的倒在了地牢中。
意扬冷眼看着冥执的尸体,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而飞鼠则爬到镜儿的身旁,正要为她大哭一场时,几个大汉走了进来,不由分说的抬起镜儿与他的身体,齐齐向外走去。
待他们转了几个弯儿后,飞鼠与镜儿被塞上了辆马车。那马车被封的严严实实,其中一个大汉狠狠刺了一下马身,受了刺激的马儿嘶鸣着,驾着马车呼呼地向着山外驶去。在走了一段儿后,马车停下了,飞鼠已经解开了身上捆绑的绳子,他掀开帘子向外面一看,只见外面是一片秀美的山林,下面是一片墨绿的草地,马儿已经低头大快朵颐了,唯独不见了驾车的人。飞鼠顾不得狐疑,他抱起镜儿是身体,抹了把眼泪道:“男人婆,你真够仗义。你放心,我飞鼠不是无情无义的人,一定会厚葬你的。”
听了这话,镜儿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紧接着,她被放到了地上。飞鼠用衣服擦了把眼泪,急忙就地挖起坑来。想当初,这个男人婆把自己藏到林子里,可他醒来后,却被意扬的手下抓到。关在牢中的那些日子,若不是男人婆暗暗关照他,恐怕他是挨不过多久的。最可怕的是,那些人竟然要拿他祭凶兽。上古四凶兽啊,被他们吃掉的人会永不得超生的。想到这里,他的身上仍起出鸡皮疙瘩。如果不是男人婆放走了他,他已经在凶兽的口中了吧。这个男人婆,看着那么凶,对他可真够哥们了。
飞鼠挖呀挖呀,终于挖出了一个一人大小的坑儿。飞鼠擦了把汗,待抬起头时,太阳已经沉了下去,满天的星子,如细碎的银锭,挂在夜幕上。飞鼠走过去,抱起镜儿道:“男人婆,这个地方有山有水,风水挺不错的。但愿下辈子,你能投胎到好人家。”
说完,他将镜儿放到坑里,流着眼泪向坑里填土。突然间,飞鼠朦胧的泪眼看到镜儿的身体动了一下,紧接着,镜儿睁开了一双眼,狠狠地看向自己。
死不瞑目……这四个字立刻飞现在飞鼠的脑海中,男人婆,竟然诈尸了。飞鼠吓得向后退了几步,结果身形不稳倒在了地上,连滚带爬的哭喊道:“男人婆,我飞鼠下辈子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的恩德,可害死你的人不是我,你要是想报仇,马车还在那儿,你可以坐着去找他们报仇啊。”
镜儿刚从坑里爬出来,听了这话,差点没栽回到坑里。“胆小鬼。”她不由得咒骂道,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飞鼠听到了。不是吧,死人还会说话?飞鼠狐疑的看向镜儿,只见镜儿嘴角还残余着血迹,但那双眼睛却是有神的,看向他时还是满眼的鄙夷。
“男人婆,你没死。”飞鼠惊讶道,心中一阵狂喜。
“废话。”镜儿白了他一眼:“还不快拉我出来,否则我就真诈尸给你看。”
飞鼠闻言,急忙从坑中拉出镜儿,镜儿一身都沾了土,嘴角还带着血迹,在月光的映照下,倒也蛮像刚诈尸出来的般。
“男人婆,你喝的那瓶没有加毒?”飞鼠问道。
镜儿无力的坐下,其实,主人给她喝的药水,里面加的是散功的药粉,服药者会被侵蚀内力,功力一点点被化去,可这却无伤性命的。主人,果然不想要她的命啊。可惜,从此以后,她再也不是暗月教的人了。
“我们走吧。”镜儿对着飞鼠说道,随后添了一句:“如果你不想喂野兽的话。”
就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不远处传来了几声狼的嚎叫。飞鼠望了望四周寂静的林子,浑身不免发冷了起来。他扶起镜儿,一步步地向着马车走去。
“既然是独孤家的公子,请恕我们懈怠。冰儿,你还没有给独孤公子安排房间吧。”柳氏转头问向冰儿。
冰儿低下头,尴尬地回答道:“还没有。”
柳氏的眼睛不满地扫了眼冰儿身旁的琼沧,接口道:“还不快去。”
冰儿抬起头,略带歉意地看向孤鸣,示意他跟着出去。然而,孤鸣却半跪在柳氏面前:“王妃在上。孤某与郡主早已倾心相许,然而,郡主身份高贵,与在下的终身大事还需长辈定夺。孤某的长辈并不在这里,还望王妃能为在下与郡主做主,共结姻缘。”
落雪听了这话,不自信的望向孤鸣,心中被颤抖的喜悦填满。孤鸣,这是在提亲吗?
柳氏没想到孤鸣会如此表态,她犹豫再三,说道:“独孤公子远道而来,如今天色已晚,公子还是去休息吧。”
孤鸣闻言,只得向着柳氏行礼,缓缓退下。临走还不忘给落雪一个和煦的笑。冰儿见状,急忙跟了出去。琼沧与柳氏的关系向来不是很好,毕竟冰儿本该是南诏的太子妃,却因为琼沧而沦落在外,所以,柳氏对这个女婿,一直心存芥蒂。如今冰儿离开,琼沧也向柳氏行了礼,跟着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落雪和柳氏。柳氏坐到落雪床前问道:“小雪,你真的愿意跟他?”
落雪低下头不语,既不肯定也没有做出否定。
“那孩子,应该不是独孤公子的吧。”柳氏试探着问道。
落雪轻微的点了点头,头依然低垂着。
柳氏叹息道:“你们母女的命运,何其相似。然而,独孤公子乃人中龙凤,围在他身边的女子定然不计其数。你若跟了他,先不说那孩子,独孤家家事复杂,偌大家族只有家主独孤其及他的几个孙子,竟无人可出了。进了如此豪门,将来少不会了心痛。更何况,我们都是戴罪之身,在这里倒无妨,可回了天朝,独孤公子必会受我们拖累。倒不如,在这里寻个平平常常的人家嫁了,娘亲这里还有点积蓄,养活你们是不成问题的。”
落雪咬着嘴唇,一声不吭。这些问题,她也想过一些,可真要她做抉择时,她又觉得很为难。依自己现在的处境,如果嫁了独孤远鸣,那么,她接下来要面对的,又是怎样的纠缠呢?
“娘,爹还好吧?”落雪不安的问道。
“自从他踏入那官场,就没一天好过。如今成了朝廷内斗的替罪羊,哎,奋斗了一辈子却换来这种下场,真是兔死狐悲。”柳氏掏出帕子,不断擦着眼泪。
“娘,爹可是要问斩了?”
“放心。他呀,还死不了那么早。琼沧说会为他周旋,出事的前夜,你爹他预感朝内将出变数,于是遣人将我送走,不想第二天他就被押入大牢。几日前,朝廷修改了对你爹的判决文书,将他的案子押后审议。朝廷的事情啊,肯定是那些人想从你爹那儿套出什么东西,他真不该掺合这趟浑水啊。”
柳氏走后,落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眼见洒落在窗棱里的日光一点点褪去。她烦躁的坐起身来,肚子里那个可恶的小家伙,已经开始踢她了。这孩子,还不到七个月就这么不安生,将来生下他,怕是一代混世魔王吧。想到这里,冥执的话又浮上她的耳边,暗神……自己与意扬的孩子,会是暗神的转世吗?
没多久,琼沧与冰儿捧着饭食翩翩而至。落雪轻尝了几口,里面适当的放了些酸枣之类的东西,倒是很照顾她的口味。
“快吃吧,否则饭凉了,就辜负独孤公子的一片心意了。”冰儿对着落雪温柔的笑道。这些菜,可是独孤远鸣亲自下厨房做出来的,看着他汗涔涔的样子,冰儿不禁调皮地看了看旁边的琼沧,却得到对方一记无奈的眼神。哎,琼沧什么都好,唯独在做饭上,实在是不忍评说啊。
“小雪,独孤公子难得对你这么上心。俗话说,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你若是中意独孤公子,我会劝说娘亲的。”冰儿笑着说道。
落雪抬起头来:“姐姐,还是不要了吧。孤鸣他非池中之物,是不会拘泥在这里的。”
“你不要,不代表人家不要啊。”冰儿点了点落雪的头,戏谑说道:“独孤公子看似是做好了在这里长期蹲守的准备,他的手下已经将他的衣物送过来了。而他也推却了家族的大好事业前来陪你。他说,会一直等你回心转意。”
落雪的手轻轻捂住了肚子,话说如此是没错,但自己肚子里的宝宝,孤鸣能接受吗?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横亘了一个阴魂不散的意扬,若是被意扬发现她与他仍在一起,她岂不是又将孤鸣推向了万劫不复之地。
落雪终是闷闷躺下了。琼沧见此,拉了拉冰儿的衣角,与她悄然退了下去。
“我这妹子,真是个死脑筋。”冰儿出来后,不禁嘀咕了一句。琼沧笑着搂住她:“独孤可是许了你什么好处,那么劳神的帮他?”
冰儿白了他一眼:“小雪好歹是你的妻妹,难道你忍心看她痛苦。而且,她与独孤公子眼中的情愫,你难道就看不出来?可恨血鹰害她如此之惨,哼,我若见了那坏蛋,定不轻饶他。”
琼沧点了点冰儿的额头,宠溺地看着她。而一直躲在树后的雨翎则一脸阴沉的望着那个木屋。该死,都是这个郡主,害得她落入段清云手里,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