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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书筠还是会隔三差五的去看看凌波,虽然再也没有如平常一般在啸花轩中酒宴歌舞,那般歌舞姬子却还未被遣散。我虽然有些许吃味,倒也没有太过阻止。
书筠和凌波的关系变化,已不止是微妙。
天气渐渐变冷,已是秋末,庭院中海棠早已熟透,看去极是诱人。爬在院墙上的藤蔓也变得枯黄,在风中沙沙作响,抖落了一地的枯黄。只是窗前的一丛翠竹依旧浓绿,在萧瑟的秋意中带来些生机。
薛雅之住了几天之后依旧搬回了丹熏山,书筠陪着我的时间也渐渐多了起来,只是依旧有忙不完的公务。我也曾问他在做什么事情,他依旧不说。既然他决定对所有人保守秘密,我也不再多问。
这日书筠依旧出门去了,我在房中坐得有些闷了,便让玉簪陪我到后园走走。
后园中,落叶成堆,积的厚厚的,踩上去分外有趣。
玉簪跑来跑去的嬉戏着,看起来很是开心,惹得我也高兴了起来。玩了许久,玉簪有些累了,便拣了一个石头坐了下来,我也便坐在她身边。
“小姐,不知道你肚子里的宝宝有多大了呢……”玉簪好奇的凑过身来,伸手在我小腹上轻抚。
“我也不知道哦。”我笑着回答,也低头看着渐渐变了形状的腰身,心中尽是甜蜜。
宝宝正在慢慢长大,一切安宁平和。就这样静静的坐着,我亦能体会到一种幸福的感觉。
“姐姐,你真的要这么做?”假山后面忽然有女子的声音传来,渐行渐近。这声音听着很是熟悉,像是紫芝。
“那个贱人,我绝饶不了她!”是凌波恶狠狠的声音,充满了怨毒,在寂静中听来,格外的让人心寒。
我看了看四周,便拉着玉簪蹑手蹑脚的躲在了一个山洞。假山后凌波和紫芝的声音人在继续。
“我本是想让她自己离开,那样我便能省了许多事。眼看事情就要成了,那个贱人却插了进来,还让我开始受制于大人。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凌波恶狠狠的说着,我甚至能想象到她说话时怨愤的眼神。
她说的,会是我么?
“可是就算她走了,大人的心也不会停在姐姐身上,姐姐这又是何必。若是被抖露出来,恐怕你我都是自身难保……”紫芝的声音里透着些担忧。
“大人对她的心思,你我都明白。若是她走了,大人也决计不会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那时只有我在他身边,相处的时间久了,一切自然就水到渠成了。”凌波的语气中有些得意,却又急切了些,“我想要的东西,不管用什么代价,都要拿到手!”
假山后一时沉默。
“怎么,紫芝,你不愿意么?”凌波的声音中有些薄薄的嗔怒。
“不是不愿意,只是,这件事若是真的抖露出来,大人再说到王爷跟前,你我恐怕就再也没有好日子了……”紫芝的语气中透着迟疑。
我不知道她们所说的是什么,却知道此事与我有关,便听得格外仔细。
“你难道还不明白么?”凌波的声音柔和了些,听着应该是要劝说紫芝,“以前我们在王府,自然是受王爷宠爱,没人敢违抗我们。那会儿我们自然也不用担心以后的生计,可是现在已经不同了。”
“有什么不同?”紫芝不解。
“既然已经走出了王府,就再也没有回去的可能了……”凌波的声音中透着几许怅然,“我们如果还想体面的活着,现在能做的,就是死死的抓住大人。只要还在梅府,不论如何,大人即便不喜欢我们,也还能让我们好好的在这里过活……但是如果没有抓住大人,我们将来恐怕就走投无路了。”
“姐姐你想得也忒多了。”紫芝轻松的笑了笑,“凭着你我的容貌和技艺,想在王府谋取个位子,不是易如反掌么?”
“易如反掌?”凌波冷笑,“以前易如反掌,现在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怎么会!”紫芝惊问,“姐姐你帮王爷做事,立了大功,等到这事儿完了,王爷自然是更会看重你才对。”
“紫芝你还是太傻了。”凌波的语气中不自觉的带上了些关怀的意味,这倒是我从未见过的,“你不了解王爷的脾气。以前我们在王府,自然是千好万好,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但是从王爷将我们赐给大人的那天开始,我们就再也没有博得王爷欢心的可能了。”
“姐姐!”紫芝想必很是吃惊,声音很大的惊呼,慌得凌波在一旁连忙阻止,“你小声些!提防招来别人。”
“这里这么僻静,除了我们,哪里还会有人来。”紫芝低声嘟哝着,声音重又高了些,“姐姐你既然知道这样,干么还要请缨来梅府?”
“我……有我自己的原因。”凌波有些迟疑的搪塞。
“姐姐你不会迷上大人了吧?”紫芝语气中有些调笑意味。
凌波轻咳一声,“跟你说正事儿呢,待会儿还得早些回去。反正事儿就是这样,我们要么在梅府留下来,日后还能有些好处。要么……就被赶出梅府,流落在外,恐怕,还要和以前一样,做个普通的歌舞伎,任人玩乐。”
“我不想再流落了……”紫芝的声音低了些,“一切都听姐姐安排就是了。”
“好,待会儿回去只说我们闷了在园子里逛吧,这事儿和谁都别提起。”凌波不放心的叮嘱。
“这我自然是知道的。”紫芝低声回答。她两人的声音听起来渐渐远去,想是已经离开了吧。
外面又安静了下来,我紧紧的握着玉簪的手,屏住了呼吸。过了许久,直到周围安静得没有了任何声音,玉簪才悄悄的出了洞,探头看了许久,才钻回洞中。
“小姐她们走了。不知道她们要做什么,鬼鬼祟祟的。”玉簪低声说着,搀我走出了山洞。
“不知道……但是绝对和我有关。”想到凌波的种种手段,不由有些心悸。
不过,我绝不会退缩!
一场误会
云儿来找我的时候,我正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喝茶。天色已渐渐的暗了下来,素馨和玉簪吃过饭后便去云液池周围闲转,只留我一个人在院子里。
自从上次醉月楼之事后,云儿一直都没有出现,我心里虽然恨她,念及她尚且年幼,恐怕是被江仲文所骗,恨意也便减了些。
“夫人,求你救救我爹娘吧!”她一进门便哭了出来,跑到我跟前跪下,磕头如捣蒜,“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看在我也曾伺候了夫人几天的份上,你宅心仁厚,救救我爹娘吧!”
我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你爹娘怎么了?你慢慢说。”
“爹娘他们说是要被赶出去……现在人已经出府了,爹娘要是走了,我肯定也是要被卖出去的……呜呜。”她说的断断续续,眼泪珠子不断的往下掉,依旧是不停的磕头,“求求夫人,救救我爹娘吧!”
“我怎么救他们?”我有些疑惑的问,心中也有些着急起来。看云儿这个样子,事情想必是很紧急的了。只是,她的爹娘好好的在梅府干活,怎么会好端端的被卖出去?
“只要夫人你亲自过去说一声,他们一定会听夫人的话的。”她哭着扑到了我跟前,“我以前对不起夫人,这次只求夫人帮我一次吧。”
“他们为何要卖了你爹娘?”我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依旧不解。
“就是因为……因为我……我对不起夫人……他们说我爹娘没有教好我,所以要卖出去。”她低下了头,瘦弱的双肩不停的颤动,很是害怕的样子。
是因为我么?因为云儿骗我去见江仲文,所以要迁怒于她爹娘么?我心中瞬时有些不忿,也不知这是谁下的命令,不过当务之急,还是把人留下来比较好。毕竟梅府卖人的事儿传出去,也不大好。
“他们在哪里?”我起身往外走去,“你快些带路。”
“刚出府不久,现在应该能赶过去。”云儿高兴的说着,一叠声的说谢。
我不再逗留,出了门时,云液池边不见素馨和玉簪的身影,也来不及和她们说一声,便加快脚步往外走去。云儿在后面跟着,还在不停的道谢。
大门口有几个下人在闲坐着,见了我忙恭敬的站起身来,我一眼瞥见爹爹派了来伺候我的两个老妈子,便叮嘱了她们一句,“我先出府一趟,要是素馨和玉簪问,就说我待会儿回来。”她们忙答应。
大门外空空荡荡的没有人,我顿住脚步问云儿,“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云儿指着左边的巷子,“往那边去了。”说着,跑到我前面带路,还不停的哭泣。
“别哭了,没事的。”虽然心里多少对她有些不喜欢,我还是出声安慰,不想看她一直哭泣。
她慌乱的擦着眼泪,点头如捣蒜。
拐过许多巷子,云儿一直说她爹娘就在前面,却一直不见人影。我渐渐有些跑不动,早知道这样,就该骑一匹马出来的。本以为她爹娘就在门外,谁知跑了这许久还不见人影。
“云儿你是不是记错了,怎么不见人影?”我一边走着,一边气喘吁吁的问。走的好累,身上已经渗出了汗,却还得不停的往前走。
云儿的眼神已变得极度慌乱,她嘴唇有些颤抖,“我没记错,应该就是这个方向的……”她忽然又哭出声来,“怎么办,要是爹娘真的被赶走了……”
我实在走不动,便倚着路边的一棵树歇息了一小会儿,说话时上气不接下气,“云儿你是不是真的记错了,如果他们走这条路,我们早就该追上他们了。”
“可是我分明看到他们就是往这个方向走,而且要出城的话,也该走这条路才是。”
“你怎么知道他们要出城?”我诧异问她。
“我……看他们的样子,很像是要出城。”她讷讷的低下了头。
“你怎么不早说!”疲惫之下,我忍不住发作,很是生气,转而见她单薄的身子颤抖的更加厉害,便也压住了火气问她,“这附近哪里可以借到马?”
既然知道要出城,何不早说,我直接骑马在城门口拦下就是了。现在倒好,大街小巷的转了许久,依旧不减人影,反而将自己累得半死,还拖延了这么久。
远处有一家客栈,我带着云儿进了后院,我找掌柜借了匹马,押了些银子,便带着云儿奔出城去。
骑马出城,果然快了许多。两人奔出城时,一弯新月已上东山,天色已是很晚了。出门这么久,不知道素馨和玉簪会不会担心我,我心里着急的想着,催马疾奔。
月色之下,路上行人极少,奔了约莫半个时辰,远远便见前面一辆马车缓缓行走。或许就是那辆车子吧,我心里有些欣喜,疾奔过去,赶在了他们前面。
“云儿,是这辆车么?”我勒住缰绳问身后的云儿。
“就是就是!”云儿高兴的大叫,慌忙跳下马去,站立不稳,险些摔倒,她却是满脸的欣喜,跑过去抱住了赶车的男子,大声哭道:“夫人来了,她说不要赶走我爹娘!”
“云儿,你怎么来了?”马车里探出一个女子的半个身子来,看起来也不过四十多岁。
“娘!”云儿高兴的叫着,“我请来了夫人,她可以留下你们的……你们不会再被赶走,我也不会被卖掉啦。”她激动的语无伦次。
“赶走?”女子不解,马车里又探出另一个男子的身子来,“云儿你别闹,赶快回去,我们还有正事要做。”他说着,抬头见了我,连忙拉着那女子一起下车给我行礼。
眼前的情景让我有些莫名其妙,如果是要赶走云儿的爹娘,怎么会只让一个人带他们走,还要让一辆马车星夜赶路?
“云儿胡闹,惊扰了夫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