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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玉书冷然他说道:“这家伙长得贱,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给他点苦头吃吃,他是不知道厉害的。”扬手又要打。
司徒兰忙道:“你不能打他。”
赵玉书目光一凝道:“为什么不能打他?”
司徒兰道:“别问为什么,我说你不能打他,你别打他就是。”
赵玉书脸上泛起一丝狐疑之色,道:“怎么回事,你这么护他?”
司徒兰道:“我不是护他,我是为你……”
赵玉书道:“为我?恐怕不是吧?”
司徒兰脸色一变道:“你怎么……随便你怎么想吧,反正“反正你是不在乎,”赵玉书冷笑说道:“好啊,你认识他才多久?也难怪,谁教他长得这么俊……”
司徒兰红着脸喝道:“你,你胡说什么……”
赵玉书道:“我说什么你明白,你看着,我现在就毁他这张脸!”
一手推开司徒兰,另一双手五指如钩,向着李存孝脸上抓了过去。
司徒兰大惊失色,一稳身形,尖叫一声道:“你不能……”
抢步过来横身挡在李存孝面上。
她挡的好,赵玉书那如钩五指本来是要抓李存孝的脸的,她这横身一挡,等于把自己一张如花娇面往赵玉书指头送;赵玉书没想到她会这样,再想收势已经是来不及了,眼看他那钢钩般五指就要落在司徒兰脸上。
那黑衣女子发出一声惊骇尖叫!
就在这时候,司徒兰一个娇躯突然往左移了半尺。
有这半尺就够了,她躲过了这一抓之厄。
赵玉书收势不住,那如钩五指擦过司徒兰耳边直往后递去,后头就是李存孝那张脸了。
司徒兰再也来不及阻拦,她尖叫道:“玉书!”
也就在这时候,赵玉书发觉司徒兰那突然横移的半尺可疑,硬生生沉腕收势退步,目注司徒兰道:“你是怎么躲开的?”
司徒兰惊魂未定,转望李存孝道:“是他……”
赵玉书两眼猛睁,霍地又退一步,已到堂屋门口,道:“他怎么样?”
“是他挪开我的……”
赵玉书勃然色变道:“他‘百日醉’之毒已解,恢复了功力?”
李存孝一点头道:“不错……”
赵玉书机伶一颤,目中暴射寒芒,道:“我没想到你竟会……”
转身横了出去,腾射不见。
司徒兰一怔大叫:“玉书,玉书……”
夜空空荡,那里还有赵玉书的人影,司徒兰想追已然是来不及了,她怔在了门边。
李存孝站了起来,道:“姑娘,我很抱歉,没想到会引起这种误会……”
司徒兰没回头,缓缓说道:“这不怪你,要怪只能怪他多疑,心胸太窄;也怪我没能及时告诉他真象……”
顿了顿,接道:“这样也好,使我多认识了他一层。他这种性情自从认识我之后,一直隐藏着,一旦遇到了事,就全显露出来了……”
转过身来,望着李存孝道:“谢谢你救了我,我没想到你会救我。”
李存孝道:“我并没有要救姑娘,事实上这是一种很自然的反应……”
司徒兰道:“不管怎么说,你总是救了我;就冲着这一点,我不该再在那张‘藏宝图’上用心思,我这就回转‘琼瑶宫’去,从此不再出‘琼瑶宫’一步。江湖人心险恶,今后你还要多防着点儿。”
头一低,转身行了出去。
那黑衣女子跟五短身材的曹林,一见司徒兰出了堂屋,也忙先后跟了出去。
很快地,司徒兰三人走过小院子隐人大门处的黝黑夜色中。
李存孝站在堂屋里,既没动,也没说话。
第六十六章 宅心仁厚
原来挺‘热闹’的‘这一家’,就在这转眼工夫之中变得只剩了他一个人,四下看看,怪冷清的。
突然,一声尖叫划破这刚处寂静的夜色,自大门外响起。
李存孝闻声刚一怔,只见一条人影跌跌撞撞地从大门方向冲进院子里,砰然一声爬在院子里。
李存孝有上好的目力,他已然看清那人影是刚才跟在司徒兰身后的那个黑衣女子。
他心头一震闪身掠了出去,他落在院子里,那黑衣女子扬起了头,一头秀发蓬散着,嘴角还渗着血,只见她两眼带着企求,断断续续地道:“李爷,‘琼瑶宫’这回只跟姑娘出来两个人,曹林死了,我眼看也不行了,一时间没人找,只有回过头来求您了……”
顿了顿道:“姑娘让赵玉书掳了去,赵玉书这个人您清楚,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万一他要是毁了姑娘,姑娘这辈子就完了。念在她对您不恶,求您救救她,来生我会报答您的……”
李存孝道:“赵玉书往那儿去了?”
黑衣女子道:“他带着姑娘往西去了。”
李存孝道:“姑娘放心就是,容我先看看姑娘的伤势……”
黑衣女子摇头道:“我自己知道,我心肠寸断,已经不行了,您还是赶快追赵玉书去,能截下姑娘,我就是死也甘心。李爷,‘琼瑶宫’上下都会感激您的。”
一口鲜血猛然涌出,她往下一爬,寂然不动。
李存孝双眉扬起,猛吸一口气,腾身拔起,直上夜空。
人在半空竭尽目力四下看,西边一条人影正在放腿疾奔,他双袖一甩,电一般地追了过去。
先是在‘金华城’里,转眼之间他追出了‘金华城’,眼前是一片荒郊旷野,夜色在这儿特别浓。
李存孝身受当今两大奇人真传,身法何等快速,不过片刻工夫他已然逼近百丈。
就在这时候,前头跑的人影突然一闪没了影儿。
李存孝心中一急,猛提一口气,几个起落赶到了适才前头人影逝去处,四下看看,别无隐密之处可以藏身,只有左前方不远处有个小土岗,岗上处一片矮树丛碍眼。
他断定那人影已然掠上土岗躲进那一片矮树丛里去了。
果然,就在这时候,那片矮树丛里传出一阵得意阴笑:“现在你是我的了,我毁了你看你还能投到谁的怀抱里去。”
是赵玉书的话声。
李存孝一提气,足不沾地腾身掠上土岗,一头钻进了那片矮树丛里。
进矮树丛再看,正好,赵玉书背向他,蹲在地上,黑忽忽的一堆,身前地上横躺着个人,不用说那是司徒兰。
李存孝倏然一声冷笑,说道:“赵玉书,你还有良心么?”
赵玉书身子一抖,猛然前窜丈余,霍地转过身躯,惊喝一声:“是你……”
又一个转身,一头扑进了树丛里,又没影儿了。
显然,他知道李存孝的一身所学,连个动手的胆都没有。
李存孝没想到赵玉书是这么个人,连侯玉昆、柳玉麟都不如。救人要紧,他追赵玉书,闪身掠到司徒兰身边,只一眼,他便皱了眉。
司徒兰脸向上直挺挺地躺着,两眼紧闭,状若酣睡,前襟被扯破了一大幅,内衣都露出来了,那雪白的肌肤也露出了一片,凝脂一般。
李存孝俯身把那破碎的一幅衣襟掩上了司徒兰那内衣暴露的酥胸,然后一指落在司徒兰胸前,转身就走。
显然,他是不愿让司徒兰知道是他救了她,同时他也为怕司徒兰难堪。
那知就在他转身要走的当儿,由下而上的一双手臂,蛇一般地缠上他的双腿。李存孝淬然受这么一下,他可真没防备,身子往前一栽一下爬在了草地上。
他不倒还好,这一倒,一个软绵绵的娇躯滚过来缠住了他,紧紧地;再看司徒兰,她如今星眸紧闭,粉颊酡红,瑶鼻翕动着,檀口半张着,喘得厉害,而且一个如绵娇躯还不住的揉动。
李存孝刹时明白了,司徒兰是让赵玉书下了媚药,而且是早在制住司徒兰的当初就下了药,药力恰好在这时候发作,便不可抑制。
李存孝心里惊了一下,腾出手来一指又落在司徒兰的细腰上。
司徒兰不动了,可是一双粉臂还紧紧地抱着他。
他挪开司徒兰的一双粉臂,狼狈地站了起来,望着地上粉颊酡红未退的司徒兰皱了眉。
难怪他皱眉,他面临着一桩棘手难事。
他明白,这种媚药是无药可解的,除非……
他不能把司徒兰放在这荒郊野地里不管,那危险是可以想见的。
偏偏司徒兰带出来,仅有的两个‘琼瑶宫’的人又死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司徒兰送回‘琼瑶宫’去。
可是,自己的正事还没办,怎么能够在一天里飞到‘琼瑶宫’去;再说自己带着这么一个不能解开穴道的姑娘家走远路也不方便。
不如,他想来想去,除了把司徒兰送回‘琼瑶宫’外,别没第二个办法,在道义上他不能不顾司徒兰,谁叫他伸手管了这件事?
没奈何,只有送了!
叹了口气,从地上抱起了司徒兰,走了!
第六十七章 琼瑶宫
“雨齐巫山上,云轻映碧天,远峰吹散又相连,十二晓峰前。”
这是前人咏巫山的词句:
“青天小立玉芙蓉,秀绝巫山第一峰,我欲细书神女赋,熏香独赠美人峰。”
这是昔人咏“巫山”第一峰“神女峰”的诗句。
“朝为行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
唐名妓薛涛也曾拜过“神女庙”,而且有这么一首令人回肠荡气的诗:
潇猿啼处访华唐,
路人烟霞草木香;
山色未能忘宋玉,
水声犹似哭襄王。
朝朝夜夜阳台下,
为云为雨楚国亡;
惆怅庙前多少柳,
春来空自门眉长。
看看这此诗篇词草,再想想宋玉的“高唐”与“神女”二赋,“巫山”是崎丽的,“神女峰”更是引人逻思。
“神女峰”下,驰来了一辆高篷单套马车,蹄声得得,轮声辘辘,很清晰,也能传出老远。
马车抵达“神女峰’下,车辕上那位赶车的人,仰望隐约云雾中的“神女峰”皱了眉。
车辕上那位赶车的是李存孝。
显然,他为不知“琼瑶宫”在“神女峰”何处而发愁。
也为马车不能上崎岖山路而伤脑筋。
就在这时候,一声悲凄而嘹亮的猿啼起自“神女峰”半腰,紧接着一点黑影穿云而下,直如飞星陨石,一泻百丈,好快。
那黑影起落之中在枝叶或山石上借力,转眼已到山麓;看清楚了,那是个中等的黑衣人,穿一件黑袍,腰间还佩着一柄长剑,直落在那登山道口。
此人功力不凡,李存孝不由地深深看了他一眼。
显然,那黑衣人也折于李存孝那不凡的气度与俊逸的仪表,深深一眼,开口朗声发话:
“尊驾何来?”
李存孝自车辕上站起,道:“如果我没料错,阁下大概是‘琼瑶宫’中人。”
那黑衣人道:“不错,‘琼瑶宫’前在‘祁连’,近几年才过来‘巫山’;我就是‘琼瑶宫’中的‘巡山使’,阁下有什么见教?”
李存孝道:“原来是‘琼瑶宫’‘巡山使’当面,失敬了。我正不知‘琼瑶宫’座落‘神女峰’何处,该怎么走法……”
那黑衣人截口说道:“阁下要进‘琼瑶宫’?”
李存孝道:“不错。”
那黑衣人道:“阁下可怀有本宫宫主的请柬。”
李存孝道:“这倒没有……”
那黑衣人摇头说道:“抱歉,本宫宫规如此,没有本宫宫主请束的,任何人不能进入‘神女峰’一步。”
李存孝道:“不妨告诉阁下,我本不愿意来,可是我不得不来那黑衣人讶然说道:“阁下不得不来,为什么?”
李存孝道:“我是为贵宫送司徒姑娘来的。”
那黑衣人一怔道:“阁下是送……姑娘在何处?”
李存孝道:“就在我身后车里。”
那黑衣人腾身掠起,直落车前,恭谨一躬身,道:“属下范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