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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的一声,李四把满洲的火云水龙战旗扯成两片,俯身拿过明字战旗,刷的展开。
破损的“明”字战旗从中央豁开一个大口子,分成“日”“月”两部,下半截还沾染了人血,新鲜的赤艳殷红触目惊心:“但愿日月常照苍天,莫忘亲人鲜血满地!”
“去死,让我们去死!”
……
狂热的喊叫如浪潮般滚过,声浪直达苍穹,恍如万马千军。
“民心可用,民心可用……”杨廷麟被这几乎癫狂的阵势唬的两腿发软,胸中却有股子热血涌了上来,跟着滔天的声浪高喊:“去死,去死……”
这一战的损失让李四痛心疾首!战死者两百一十七,伤者百余,其中多半重伤,伤亡比例几乎达到总人数的一半,所有的努力几乎一次性消耗枯竭!
在村民的眼中,这些伤者如同村子的保护神一样,为了救助伤员不惜血本不计代价,昂贵的草芝粉象抹烂泥一样在伤者的创口处厚厚的敷一大层,正下蛋的老母鸡被从鸡窝里掏出,还没有上满膘的猪也宰杀了……
现在的村民已经不在乎这些,为了让伤员尽快恢复,使用一切可以使用的手段。
对于整天好吃好喝的象祖宗一样养着这些护村队,前些日子还有人颇有微词,现在村民们明白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的道理。
这次全村的生死存亡都系在这些汉子们身上,而且汉子们用他们的热血证明了存在的价值,用他们的生命保护了村子,光凭这一点,就是拿出再多的钱粮来也值得。
对于户村队的崇敬已经无以复加,那些有亲属在户村队的人家更是骄傲,走起路来眼珠子都是看着天的:我们家的汉子打败了满洲最精锐的重装披甲兵。
向往崇拜英雄的年轻人嗷嗷叫着要参加不能赚钱的户村队,就是一向打败仗不脸红的潮河兵也得到了村民的许多好处……
对于这些潮河败兵来说,逃跑实在是太平常了,就因为这次象爷们一样的战斗了一次,就能换来百姓的崇敬和敬仰,也让他们体会到作为一个军人的荣耀。
潮河所的最高文职官员杨廷麟在大呼“民心可用”的同时,展开如花妙笔,忙着给朝廷报捷……
率朝廷虎贲歼入侵之敌,百姓提浆助战,捷报上奏天听,从来就是每一个读书人最荣耀的时刻。
“全歼满洲精锐,护黎庶安平,宣我大明天威……”几十年来,在野战中全歼满洲披甲兵的事情从来也没有过,这样辉煌的战绩让杨廷麟每书写一字就要兴奋的颤抖好半晌子……
现在的李四可没有心思去理会杨廷麟的捷报怎么写,而是在审讯自称满洲皇族的叶克舒。
“我真的是皇族,我是大清皇四子,其实和太子也差不多了……”外面就是怒吼着要冲进来把这个满洲皇族撕碎的村民,要不是李四拦着,就是一人一口也能把这个年轻的家伙咬死。
被俘之后,叶克舒知道自己的皇太子梦是做到头了,满洲皇族不能容忍一个被俘过的皇太子。
“我的父皇……不……是满酋皇太极一定会用整车黄金来赎我的……一定会,你们要多少钱都可以……”这一战死了很多人,外面就是那些死者的家属,叶克舒很清楚的知道只要一离开这间屋子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所以一次又一次的哀求:“我真的皇太子,你看,这是父皇赠给我的贴身短刃,他能证明的我身份……”
皇太子肯定是做不成了,能够保住一条小命就已经是万幸,所以叶克舒一再强调自己的身份。
“这真的是皇太极贴身的短刀?”李四看着这柄很平常的匕首,上面还铭着满文,但是自己不明白是啥意思。
“真的是,真的是……我真的是皇太子,”叶克舒看李四似乎不大相信的神色,赶紧跪求:“苏纳大贝勒是我的姥爷,他知道我被俘的消息一定会过来的,到时候他能够证明这一切……”
为了活命不惜一切从来就是爱新觉罗的传统,当年的努尔哈赤就是先例。
询问了一些蒙八旗和苏纳的情报,李四似乎并不在乎叶克舒是不是满清的皇太子,因为在他的印象中,皇太极的儿子只有豪格和那个叫福临的好像有点印象,至于什么叶克舒不叶克舒的,在历史上根本就是个无名小卒。
“李指挥……”杨廷麟提着麒麟服的袍子角巴巴的跑过来,尽管这袍子已经破败污垢不堪,杨廷麟却舍不得换一下,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够显现出他也曾经浴血战斗过:“生擒的那个披甲兵头目是不是满洲皇族?要真是满洲皇族的话,解押到京师之后咱们的功劳可就大了,我的捷报还专门为这事情留白了呢……”
“是皇族,而且是条大鱼……”
“大鱼……”杨廷麟两眼放光:“我就知道此人身份不同寻常,要不他怎么能用皇太极的亲卫,他到底是什么身份?搞清楚了没有?我好把捷报写清楚。”
“他就是皇太极。”
“啊?”杨廷麟的嘴巴张的能够塞进去一个拳头。
生擒皇太极是多大的功劳?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话,朝廷会有多大的赏赐已经不重要了,作为这次战斗官职最高的杨廷麟,直接就可以成为名留青史的民族英雄。
但是杨廷麟还没有蠢到相信那个俘虏就是皇太极的地步。
最为满洲皇帝(大明从来也没有承认清朝,更没有承认皇太极的皇帝身份,一直视其为反叛头目),怎么可能轻身涉险的率领几百重骑和几千八旗就傻乎乎的来抢掠?
“你……李指挥你是不是搞错了?”叶克舒从来也没有摘下过头盔上的面罩,所以杨廷麟连这个俘虏长的什么样也没有见过:“我去瞅瞅,再严刑审讯一次,免得被这鞑子诓了……”
“他说的是真是假先不忙搞清楚,这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短刃,上面好像是什么印记,你找懂满文的识别一下。”李四探手拽住要进屋的杨廷麟:“此人绝对有非同寻常的显赫身份断不会假,蒙八旗的两千余众顾盼之间就会来救他出去,还是先想想怎么迎敌吧。”
“啊!”杨廷麟再一次张大了嘴巴:“两千多?这……咱们京营的三千火器援兵……”
“援兵?根本就没有援兵,那是鼓舞士气的空话而已。”李四冷冷的说道:“杨大人认为我这样的小民能够请得动京营吗?”
杨廷麟冷汗都下来了。
三百满洲重骑和几百蒙八旗已经让他在鬼门关前走了几遭,眨眼之间就又要面对两千余蒙古大兵。
“蒙古兵――土鸡瓦狗耳,”李四哈哈大笑的说道:“敌我兵力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四比一罢了,怕个鸟。”
四倍的兵力足以让刚刚树立起信心的潮河兵和杨廷麟撒腿就跑,而且绝对不会回头。
偏偏李四表现的无所畏惧。
“其实吧,”李四还真怕这个书生气的大明文官带着那几百潮河兵跑路:“两千蒙古兵对着的是密云卫和四海卫的大明边防军的围堵,能到咱们这里来的最多有五百……”
仔细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那些蒙八旗正对着大明两个大卫近万人的围堵(万人是书面上的兵力,至于这两个卫所的真正兵力只有天知道。),根本就不可能不顾一切的来到这个小小村镇。
想通了这一点,杨廷麟慷慨激昂的书生意气立刻满盈,自信心爆棚的大叫:“去死,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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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干掉大BOSS
“我还没死呢,你哭丧个脸做啥?”老路从来就没有给过少言寡语的儿子好脸色过。
在战斗中脸部受伤的路涧最初还没有感觉到什么,经历了最初的热血之后才知道自己彻底被毁容了。
那道可怖的伤口贯穿整个脸颊,尤其是嘴角处的创伤使得牙齿暴在外面,活似野猪外翻的獠牙一样可怕。
虽然已经做了妥当的红伤处理,路涧还是不敢见人。
少年人么,对于自己的容貌还是很在意的,不论男女。
老路最初见到儿子满脸血污的样子,唬的腿都软了,慌的什么似的。细细查看之后才知道只不过是毁容而已,根本就没有什么大碍,立刻就笑骂着踹了儿子一脚:“担心个屁呀,就是个皮外伤,反正你也有老婆了,又不是唱花旦的小白脸,好面皮有屁用……”
话是这么说,每逢见到旁人,路涧还是赶紧捂住脸。
那个叫丁乙的家伙不过被砍下来俩手指头,却四下张扬,唯恐别人不知道他英勇负伤一样,惹得那些崇拜英雄的少女心神荡漾。
从来就和父亲没有共同语言的路涧就去找李四。
即使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四叔不说话,就那么干坐着,路涧也愿意和他在一起。
李四就是在村口的大石上坐着,闷声不响的狠命抽烟。
路涧老实不客气的掏出烟锅子,使劲在李四的烟囊里挖满烟叶,吧嗒吧嗒抽的起劲儿。
“四叔,你抓住的那个满洲头子到底是啥身份?怎么连我也不让去看?”路涧说话的声音总是瓮声瓮气,好像是在和谁赌气一样。
“你爹也对我说了,不就是破个脸嘛,没啥,正好在战场上吓唬敌人呢。当年的大将狄青还专门戴了青铜的鬼怪面具呢,哈哈……”
又是答非所问。
于是。
路涧啥也不问了。
二人都狠命的抽烟,呆呆的望着不远处一排排整齐排列的棺柩。
这些棺柩都是上好的杉木或者黄槐,如土五十年不腐的那种。都是附近几个村子捐献出来的,那些行将就木的老者从来也没有见过这么英勇的汉子,留着老泪把自己预备的棺材给这些死去的年轻人使用。
这些人死的壮烈,死的其所,村民们准备给壮士们择个上好的吉日风光大葬。
“听说蒙八旗的主力很快就要来了,四叔是不是在等他们过来打决战?”
“嗯,我是在等着蒙八旗,你怕不怕?”
“嘿嘿,满洲披甲兵都叫咱们干翻了,还怕啥蒙八旗。”路涧的神色开朗了许多:“四叔不也说了的嘛,兵力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四比一而已。”
打败了满洲披甲重骑之后,路涧信心爆棚,大有天下强兵舍我其谁的架势。不要说是战斗力低许多的蒙八旗,就是玉皇大帝的天兵天将也敢捏起叉子上去捅个对穿。
“都准备好了?“
“嗯。”
……
黎明时候,阴沉的天色终于散尽,蒙八旗就是这样的还算不错的天气里来到刀把村的。
士气空前的户村队和潮河兵早就准备的妥妥当当,队列整齐随时准备砍杀。
让所有人想象不到的是,蒙八旗来的不是两千余,而是百十人。
百十个朵颜部的蒙古人卷着旗帜远远驻足,丝毫也不象是要打仗的意思。
“我是朵颜苏纳大贝勒,让你们的将军出来答话。”肥胖的不像话的大贝勒派个人隔空喊话。
“冲上去,杀光他们。”面对数量稀少的蒙八旗,杨廷麟反而战意十足,神经质般的嘟嘟囔囔:“去死,去死。”
根本就没有人理会这个书呆子。
人家是骑兵!
就算打不过,人家要是想跑咱也追不上不是。
“大贝勒?滚回你的地盘去。”苏纳大贝勒是来做什么的,李四比谁都清楚:“想赎人,门儿都没有。”
李四知道蒙古人不会滚回去,因为他们的目的还没有达到。
蒙古胖子苏纳贝勒就是来探听风声的,从李四故意透露的口风中知道叶克舒还没有死,心里一宽。
“我们要赎出俘虏,条件你们会满意的。”苏纳亲自提马上前,在一射之外站定:“我可以出一千只羊,两百奴隶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