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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
在一声堪称豪迈地大叫声中,几锭银子和一个小小的金佛像就在红字上面。
或许是因为有人带头,这些不服输地赌徒也跟着押红。
输了输了,反正也不是那些汉人孝敬过来的钱,万一要是赢了呢……
“我还是押黑!”在这种气氛地感染之下,小锡尔弼也是豪气万千,把面前不可计数的金银财物一股脑儿地推到了黑上。
随着“买定离手”的喊声,喧嚣热闹的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
是那种近乎于绝对的安静,众人都屏住了呼吸,就是汗珠子从鼻尖儿落下的声音似乎都能听的清清楚楚。一个个把眼珠子瞪的比牛眼还大,目不转睛的看着面前四四方方的宝匣。
随着宝匣的打开,众人心里崩崩直跳。
所有人的心思都在关心宝匣里的那根羊腿骨,究竟是黑色还是红色?
锡尔弼的汗水都落进了眼睛里,也顾不上擦拭,看到了宝匣里的颜色之后兴奋的蹿了起来:“是黑,我早就说过的黑的……”
那些押了红的赌徒立刻大声叫骂……
不对!
沉浸在狂喜或者大悲之中的赌徒,这才想起宝匣里的那个东西
头。
似乎大了一点儿吧?
宝匣中躺着的确实是一根黑乎乎的玩意儿,只不过已经不是拿根已经染成黑色的羊腿骨,而是一枚如黄瓜一般大小的东西,正冒着青烟儿呢……
这些旗人子弟虽然没有一个见过这东西,可铁黄瓜的大名早就如雷贯耳,稍微一个愣怔之后,脑海中猛然冒出这个念头:是铁黄瓜。
有反应快的“嗷”就是一嗓子,转身就跑。
房间里这么多人,一个个挤的密不透风,就是想跑也太迟了。
在一个个惊悸恐怖到了极限的目光当中,“轰”的就是一声巨响……
在前面招呼着的老锡尔弼和许多客人一样,都听到了这声莫大地声响,心里虽然纳闷儿,也不好立刻撇下客人拔腿就走,直到几个一身是血的旗人子弟从后面大呼小叫的跑出来,心里才知道这是出事儿了。
好几个旗人子弟如见厉鬼一般,喊着已经没有意义地音节,接连撞到了好几个人,把供奉天地喜神的香案都撞翻了……
老锡尔弼的心忽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儿,撒腿就往后院跑去。
已是一片狼藉。
刚才挤挤挨挨的房间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凄厉的惨叫此起彼伏,一个个还没有上过战场的八旗子弟如经历过一场最惨烈的浴血大战一般,鲜血正咕咕的从身上一个又一个细小地空洞中奔涌而出……
老锡尔弼疯了一样,一声如牛的鸣一般的怪叫,就好像是从胸腔子里硬出来的声音,在满地翻滚的伤者当中寻找自己的儿子。(手机WAP浏览)
锡尔弼地半个身子趴伏在桌子沿儿,脑门上有两个比黑豆还大的孔洞,鲜血还在咕咕的冒着,从桌子上一直流淌到地面。尤其是颈项处的伤口更是触目惊心让人头皮发麻,鲜血把小锡尔弼的脑袋都泡起来了……
三死十三伤,这是现场的击杀效果。
几个时辰之后,又有俩伤的比较厉害的翘了辫子。
天色未明,就已经死了五个伤了十几个。
合城大捕!
老锡尔弼家的喜事本就是有很多人知道,忽然之间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本来不知道地也就知道了。尤其是这种击杀鞑子的痛快事儿,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不必宣扬也闹的街知巷闻。
到第二天早晨起来,就连街边卖豆汁儿的都知道了这事情。
要说王家的豆汁儿,那真是绝了,可着整个北京城也找不出第二家来,那味儿就是地道。
王老木早把“豆汁王”的蓝布围子支架起来,桌子板凳擦的那叫一个亮飒,都能翻起木刺儿来,看着就舒心。砂锅里的豆汁儿熬的正是时候,几个老主顾早坐的齐整,掰着大黑碗顺着碗边子一口一口地吸溜……
“不加糖的豆汁儿一碗,二爷坐好了您——呐——”“豆汁王”拖地长尾巴音儿也是个特色,和魁华大戏园子的台柱子——老须生成老板地叫板有一拼。
趁着豆汁儿的热乎劲儿,关二爷紧喝两口,小半碗豆汁儿落肚,感觉心也宽了,气也顺了,这才大声喊道:“我说老王,大伙儿都在议论个啥?难不成这京城里头又出什么大事情了?”
“二爷,你还不知道呢吧?这回是真出大事情了?”王老木习惯性地把本已经干净的没法儿再干净的桌子擦了又擦,对着关二爷一个会心的微笑。
趁着擦桌子的当口,王老木小声问道:“家里的亲戚都好吧?”
“嗯,劳惦记,好的很。”
“都是远来的至亲至急的亲戚,怎么说也要再住几天?”
“那是,亲戚可不是来串门子的,事情还没有办完哩,老木,再给我盛一碗,今儿个的豆汁儿喝着痛快……”
王老木手脚麻利的端碗豆汁儿递给关二爷,关二爷反而是不着急喝了,掰这大碗听旁边的街坊说道昨天晚上的事情。
“你们听说了没有?西街的锡尔弼家出事儿了。”
“那么大的动静,想不听说都不能,死了好几个,伤了一大帮子。”一个街坊小声的说道:“这事儿也真是邪门了,你们说是哪个胆子包了天的英雄做下的?”
“还能是哪个?天底下敢这么干的还能有谁?”另一个街坊小心的看看周遭,伸出一个手掌把拇指按下,只剩下四个如手刀一般的指头:“肯定是这位爷,错不了。(全部小说超速更新:”
四爷!
仿佛这个名字有什么魔力一般,这些个街坊眼睛里都冒着光呢:“四爷手底下的英雄好汉多了去了,闹这么个事儿就跟玩儿一样。”
“可不是怎的,四爷看咱们汉人被鞑子欺负,心里气不过,这才遣来了手底下的十三太保过来……”
“什么十三太保?我怎么听说四爷手底下是有八大金刚?个顶个儿都是蹬顶天的汉子,一顿饭都能吃下二十斤牛肉,还只能是个半饱……”
“不管是八大金刚还是十三太保,四爷是在和鞑子叫板呢。”
“这个板儿叫的好,调子起的也高,鞑子不一定能应地上哩。”
着说着,关二爷也参与进来:“那是自然,四爷是啥人物?小鞑子再蹦还能蹦几天?我听说四爷那边都要攻打大名府了。十万叉子兵,十万呐……”
看着关二爷把手掌翻了两翻,众街坊都小声惊叫:“我的乖乖,十万叉子兵,这还了得?一万就能灭了多铎,真要是来十万,还不把鞑子连窝给端了?”
“端不端鞑子的窝咱不知道,眼下能看到地就是锡尔弼家的热闹。这回好,厨子、帮工、还有吹打班子啥的都不必另找了,直接把喜堂拿白布一蒙当成灵堂,喜事没有办成,还可以接着办丧事儿的嘛……”
“哈哈……”
锡尔弼家的血案,无论是对于娃娃皇帝福临还是对于皇太后孝庄,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这是一个机会。
“九门巡捕三营步军统领,搏济。”
“臣在。”
搏济出班。
这个搏济,是纽禄氏,也算是数得上的名门望族。因为多尔衮的倒台,九门提督(资料有点混乱,有的说九门提督是康熙初年才有的,有地说是顺治元年就有的。通俗的说法是九门提督,正式的官名就是九门巡捕五营步军统领,这个很正式的称号在顺治初年就有了。不过当时的编制没有那么大,后来地五营在顺治时期还是三营,为了行文的方便和读者比较容易理解,将直接使用九门提督这个很有争议的称谓,考据当退散——作者按)很自然的落到了搏济这个比较中间的人身上。在渡过了最初的不安稳时期之后,孝庄想方设法的要把这个关系到京城安全的职位撤换成完全属于帝派之手。刚好就出了锡尔弼家这么一个轰动京城的血案,要是不借题发挥一下,孝庄就不是孝庄了。
多尔'时代,九门提督和镶黄旗内大臣其实就是一而地事情,孝庄把这个分解开来以后,还要进行一下清洗,要是没有自己的人把守九门,睡觉也怎么踏实。
搏济本就是刚上去没有几天,太着急撤换的话,未免就显得吃相难看。刚好有这么个机会,正想睡觉呢赴死军就把枕头送过来了,孝庄还能不利用一下?
这是整个帝党和反多尔衮系人马的心思。
“身为九门提督,竟出如此大案,你也难辞其咎,先把这个职位卸了吧,再等别的差事。”孝庄说的不温不火,其实心里早就在等这个机会了。只要完成了这一步,就可以和还不敢进京的济尔哈郎这个仅有的摄政王摊牌了。
搏济也委屈,可心里明白这个问题的根子在哪儿,根本就不是什么锡尔弼家血案的问题,而是派系之争地问题。
“谢主隆恩”之后,退了下去。
而孝庄在挑选信任九门提督的时候,并没有直接点出人选,而是问索尼:“你也正黄旗几朝地元老了,这个九门提督你就先兼一下,如何?”
无论是太祖还是太宗时代,索尼和他身后的赫舍里一族都是深受重用。
只有是多尔'时代才被打压下去,就是索尼本人也差一点被多尔衮砍了脑袋,被派去守卫皇陵。
孝庄之所以这么着急地启用索尼和他身后的赫舍里一族,并非是看上他们有多大地才能,而是因为他们有共同的敌人。
“臣已有正黄旗内大臣之职,还兼着议政大臣和内务府的差事,再领了九门提督,和本朝体制似有不合。臣举荐一人,堪当此用。”
孝庄让索尼当九门提督,和以前分拆内大臣的初衷本就相悖,明显是借着索尼之口说出她早就确定的人选。
“鳌拜为人忠勇,又是太宗先皇帝使惯了的臣子,当可担此重任。”索尼一边想一边说,好似真就不是实先商量过一样。
“鳌拜?卿等以为如何?”
孝庄这么一问,就是傻子也明白了。鳌拜本就是这些人早就内定好的人选,谁反对也没有用。
到了这个时候,谁还傻乎乎的站出来反对?异口同声表示赞同。
于是乎,鳌拜就成了执掌九门的重要人物。
这么一来,孝庄算是把整个中枢清洗干净,牢牢的攥在手心了。
事到如今,济尔哈郎方面已经不算太大地威胁,只要妥协或者干脆把黑锅找别人来背,就能顺利的把济尔哈郎等老派人物拉拢过来,孝庄已经开始着手这方面的事情。
这种事情,无非就是政治和利益之间地相互妥协而已,济尔哈郎和孝庄都有一个共同的原则,就是不能分裂。在这个基本点上,还是可以坐下来谈一谈的。
当务之急就是如何应对英亲王阿济格。
阿济格“违背”圣命,放弃整个鄂、赣地区的战果,率军北上屯兵山西,对顺治小朝廷是最大的一个威胁。
阿济格叫嚣要彻查多尔衮的死因,谁也知道这是个借口而已。关键还是利益和实力层面的问题。
多尔衮和阿济格虽是兄弟,可多尔衮都死了,要说阿济格和多尔衮手足情深,会率军打进京城,恐怕整个大殿上没有一个人相信。
按照阿济格的意思,他是想继承多尔衮的部分势力。
这分明就是想做第二个多尔衮,一来是朝廷现在已经稳固下来了,根本就可能答应这样苛刻地条件。再者就是阿济格本人未必就占了什么上风。
已经在四川和张献忠部开战的豪格系人马,听说了多尔衮的巨变之后,几乎和阿济格是一个反应:都是要带着大军急吼吼的往回赶。
阿济格真的要是敢动武力,朝廷自然是会放豪格回来,看着两虎相争作壁上观。
更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