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心中想到自己请好友舍得和尚下山,如今舍得和尚纵使不死也必然惨遭取脸剥皮之痛,望著眼前的那张舍得和尚的脸,任飘萍心中不禁愧疚万分,也许是自己太过轻视了玉芙蓉,也许自己连同玉芙蓉一块儿被敌人装进了鼓里而自己和玉芙蓉却浑然不知。
玉芙蓉看著任飘萍,她知道他此时心里有多麽的痛,她知道他心里有多麽的愧疚。但她更知道有的男人不需要安慰,就像受了伤的狮子一样需要独处,此时他最需要的也是独处。
头顶的那轮明月依旧高高地悬挂在繁星点点的夜空中,那不知名的虫儿依旧撒欢地歌唱,美人依旧还是那麽的迷人,可是此刻的任飘萍却全然没有了兴趣,只因心已乱。
玉芙蓉已经悄无声息地走了,任飘萍还记得玉芙蓉临走说的那句话:我知道你对我还心存猜忌,还有很多话要问我,今日已晚,明日我定会全盘告知。
任飘萍确实累了,今夜,他就要在这里休息,在这个他八年来梦牵魂绕的女人休息过的地方休息。他就这样枕著这个女人枕过的枕,盖著这个女人盖过的被,睡了,鼻息间俱是那淡淡的兰花香味。
……
次日,‘醉里绣乾坤’酒楼。
任飘萍独自一人,依然坐在上次他坐的二楼靠窗户的那张桌子旁,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桌子上摆放了四副碗筷。他在等,等柳如君,常小雨於和紫云他们。
已是午时,酒楼里的人多了起来,划拳行酒令的声音此起彼伏,北方的人们比较豪爽,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偶尔也有人哼上一段《花木兰》,间或有那麽几个好事之徒大声的咒骂著。
任飘萍已经喝光了一壶酒了,他要等的三个人还没有来,却来了三个他不想见的人。
这三个人现在就站在任飘萍的面前,风无际,震天帮的护法长老铁面判官风无际,还有两个看上去面生的太阳穴高高鼓起的老者。
任飘萍知道麻烦又来了。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害怕麻烦的人,可是今天他实在是不想惹麻烦,毕竟他还有太多的事要做。於是任飘萍要溜,对他来说溜并不算是什麽见不得人的事,然而他忽然发现今天他无论如何都溜不走了,只因为这三人把所有的路都已封死。
任飘萍只有苦笑,他发现那两个老者要远比风无际难缠,只是一时半刻想不起对方是谁。那铁面判官风无际还记得,八年前正是因为任飘萍京城盗银八百万使自己丢了公职,而且前几日又是任飘萍在震天帮奚落自己使自己颜面丢尽,这次手下人通风报信道任飘萍正在酒楼里一个人喝酒,於是报知赵宏云得到批准前来向任飘萍要人。那赵宏云从欧阳小蝶嫁给他的那一天起就已经知道了任飘萍在欧阳小蝶心中的那份重量远非他所能企及,但是他相信只要欧阳小蝶嫁给了自己,凭借他的家世名望和人品武功迟早会代替任飘萍,然而,自那天起,江湖上就有了一个响亮的名号“咫尺天涯”传遍大江南北,与此同时欧阳小蝶对任飘萍的心更重了。今日赵宏云正好借此机会一试任飘萍的武功深浅,他还不放心,又给风无际调派了两个自己的心腹以做策应。
那风无际心中认为任飘萍只是轻功了得,而手底下却没什麽活儿,是以来时路上告知两位老者到时只顾得封住任飘萍的去路,其余的就都交给他便是。
此时风无际见任飘萍已无去路,嘿嘿一笑,道:“任大侠,你可找到我们的少夫人?”
任飘萍答道:“没有。”
风无际似乎更是师出有名,冷冷一笑:“既是没有找到,怎麽还有心情在这里喝酒?”
任飘萍淡淡地答道:“那麽你说说我现在该做些什麽?”
那风无际见任飘萍这般好欺负,更是得意了几分,趾高气扬地叫道:“你现在应当跟我们回震天帮认罪。”说完後像是出了那胸口中的闷气,哈哈大笑。
任飘萍实在是觉得不好笑,无奈地说道:“我若不去呢?”最爱*小说*网 *。 。。
风无际像是被激怒的老虎一样,狂笑道:“只怕由不得你娃儿。”一对判官笔已是在空中用草书刺出了一个大大的“杀”字。
任飘萍不知怎地就轻易躲过了风无际这招凌厉无比的杀字,任飘萍没有还手,他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喜欢在对手使完所有的精华招式之後才动手。
风无际愕然,一套柳体的“满江红”已是在他的判官笔下缓缓展开。
第九章 爱恨一线间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眼望,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这风无际一边口中吟唱,一边仗笔行剑。这套笔法一路使来,竟把那判官笔的点,挑,穿,刺,戳与柳体书法的下笔精严不苟,笔道瘦挺遒劲有力结合在一起,浑然天成,当真是十足,威猛不可挡,自有那豪气万丈,一往无前的气概。
风无际一首《满江红》上阕吟完,任飘萍依然风采依旧地站在那里,就好像刚刚看毕风无际真的用笔在纸上写完字一样,尽管如此,任飘萍也忍不住在心里暗暗称赞,江湖上能把一对判官笔使得如此这般摸样的人已是寥寥无几了。
那风无际的脸上却很是难堪,眼见自己的武功於任飘萍相差甚远,不觉英雄气短,道:“也罢,自古英雄出少年,老朽老矣!”说完便欲离去。
但听一旁的黑衣老者说道:“风长老,且慢,怎可长了他人的威风。”那黑衣老者和另一老者相视一望,两人同时对著任飘萍抱拳行了一礼,道:“任少侠,得罪了。”两人对任飘萍甚是尊敬有礼,这不由得让他心里多了一份戒备。
只因为这世上越是谦虚内敛的人才越有真才实学,越是目无一切狂妄不可一世之人越是腹中空空井底之蛙。
任飘萍还了一礼,道:“请。”
二老拔剑,长剑一出,剑气森然,冰冷彻骨的寒气已将任飘萍全身笼罩。任飘萍仍是从容自若,面上微笑如故。只见那两柄剑突然间暴成两团剑芒,缓缓地飘向任飘萍。
那两位老者适才观战时见那任飘萍每每於判官笔招式变化之间游刃有余地行走,总能巧妙地避开风无际的凌厉招式,至少他们已明白了一点,任飘萍的身法轻灵飘逸,讲求的是一个巧字,一个快字,所以在他们对视一望之际,两人已心意相通:既然不能快过对方,何不以慢制快。
任飘萍见此一招,面色倏地变得凝重起来,他虽能看得出那两团剑芒中隐藏的虚实变化,但是这两团剑芒来势却是如此之慢,其後著变化万千却是他不得而知的。如果他等到剑芒及身时再出手,虽其变化之势已竭,但是只怕对方力道初起,後继之力连绵不绝,自己岂不是将陷入被动挨打的局面。
任飘萍决定出手,食指轻弹,两道剑气自指尖射出,透过剑芒毫厘不差的击在两把剑的剑尖上,剑芒顿消。然而那两把剑瞬间似是化身为灵异的青蛇,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分别攻向任飘萍的前胸期门穴和腰部的肾俞穴,其势锐不可当,使得正是长白剑派的精华“剑指长河”和“飞剑落日”两招。
任飘萍要的岂不正是这後著的变化吗?身形快如闪电,居然从两把剑的间隙中掠出,此时二老剑势已尽,再图变化之际,任飘萍已是在二老的胸前的膻中穴轻轻地一拍,人又坐回到椅子上,笑道:“晚辈见过长白二老,只是静固然可以制动於不变之间,可是动又何尝不能取静於毫发之先呢?”
风无际此时自任飘萍口中得知和他同行的这两位老者竟然是自己在儿时就是名震江湖的长白二老时,不由得心中一震,想那长白二老怎麽会屈居於震天帮中呢?其实任飘萍又何尝不想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呢?
那长白二老已输得五体投地,想来这次是他们输得最惨也是最快的一战了,同时心中也对任飘萍暗暗感激。若非任飘萍适才宅心仁厚,只需在他们的膻中穴掌心吐力,只怕他们已是人鬼殊途了。此时听了任飘萍的一番话,不仅感慨万分,道:“任少侠武学修为旷古绝今,老夫聆听教诲了。此日一别,少侠珍重。”
武学修为当不可以年龄而论,三人就这样带著无比复杂的心情离开了醉里绣乾坤酒楼。
任飘萍又重新拿起了酒杯,只是很奇怪,他已经告知玉芙蓉让他们在此和自己会合,那柳如君他们怎麽还不到呢?
柳如君现在就坐在震天帮总管夫人纪三娘的面前,柳如君苦笑,也只有苦笑,因为他现在被人像粽子一样捆在他坐的那把椅子上,而且已经被困在这儿七八个时辰了。
昨日下午,柳如君出了雅净阁的门,并没有直接去找纪三娘,而是在洛阳城里漫无目的游荡。三年前,他并不是一个人来到洛阳,和他一起来的还有纪三娘,不,那时的纪三娘并不叫做纪三娘,那时的纪三娘还没有嫁给震天帮的总管,那时的她还不姓纪,姓唐,她有一个和她人一样美丽的名字,唐雪雪,漫天飞舞的雪。唐雪雪是四川暗器世家唐门第十三任掌门唐向天唐老爷子的第三个女儿。
她当时有一个非常美丽的名号──‘细雨柔情’唐雪雪。唐雪雪的美不是那种叫人觉得惊豔的美,而是那种越看越美的美,很温柔很温柔的美。当时柳如君就是看上了唐雪雪的这种美,而唐雪雪对他却没有一点儿兴趣,在她的眼里柳如君不过是登徒子一类的人物。於是柳如君就做了三件事,第一件事,柳如君告知唐门所有的人,唐雪雪是他最喜欢的女人;第二件事,他以七七四十九式拈花剑法一人独挫前来唐门寻仇的青城七虎;第三件事,每天修书一封放在唐雪雪的枕前,信中不谈风花雪月,不提思慕爱恋,只有人生百态,颂物咏志。
柳如君做的第一件事是心战,他要唐雪雪明白他最爱她,而不是爱他,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女子不愿听到这句话,即便她表面上对此嗤之以鼻万分讨厌,除非那个男人根本就不是人,而柳如君当然是人,而且是女人一见面就会喜欢的人;柳如君做的第二件事,是想告诉唐雪雪他的实力,一个女人当然会喜欢有实力的男人,即便是自己不需要男人来保护她;柳如君做的第三件事是想要让唐雪雪明白,自己并非是个轻薄之徒,柳如君的才华江湖人皆知之,诗琴书画无所不通。
一百零八封信後,唐雪雪就是柳如君的女人了,尽管所有的人都极力反对。
那唐雪雪一旦成为了柳如君的女人便对他是百般顺从,柳如君也认为自己找到了自己的真爱,两人自是恩爱有加。之後他们一起去洛阳,只为一赏那百花之王的牡丹。
也许他们都在後悔,为什麽非要到洛阳来赏牡丹?
纪三娘看著眼前被自己捆著的柳如君,像似很开心的样子。
昨日戌时左右,纪三娘一家人正在吃饭,那纪总管不停地给夫人和儿子夹菜,儿子总是在娘的怀里撒娇,饭厅里不时地荡漾著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欢笑声。忽然一阵熟悉的歌声自远处传来,“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这歌声突然而至,就像是晴天霹雳咚咚咚地响彻在她空落落的心底。纪三娘一声不吭拔脚出了门直向那歌声的方向奔去,身後是她丈夫和他那三岁儿子的呼唤声。“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纪三娘此时每听一字,心中便多一分悲愤,“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曲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