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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少正在客栈里等了半日,不见方氏前来,忍不住紧攥了双拳。那个对他唯唯诺诺,以夫是天的女人,如今也转了性子,竟然对他的信视而不见!
楚少正迈出客栈,突地前面传来一声喧哗,就见一些人越过他跑向前去。
“这位小兄弟,发生了什么事情?”楚少正拦住一男子问道。
“是楚王妃派粮食了,每天这个时候都会派粮,快去瞧瞧吧!”那男子说着,立刻挤上前去。
楚少正抬眸,这才惊觉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到了楚王府前,他赶紧闪身在一旁,就见楚王府前,一位鹅蛋脸的年轻妇人,身着藏青色滚边,绛红色绣缠枝菊花通袖大袄,下系藏青色六幅湘裙,裙边露出一圈青羔皮滚镶边,正亲自给百姓发粮食,她的身旁,站着一位身穿三色靠镶滚边底有团云纹的右衽长袍,腰系着犀牛皮腰带,腰间扣着一个白玉扣的男子,剑眉星目,蜂势螂形,宽肩细腰,身材高大,正是当今的楚王楚桓。
楚桓的手里还抱着个两岁多的小女娃,与那女子低声说着什么,似乎提醒她休息一下,那女子却摇摇头。
楚少正拦住一个拿了粮食准备离开的人问道:“那位年轻妇人就是楚王妃?”
那人立刻向后看了一眼,答道:“可不是嘛,楚王妃心肠好的很,不愧是出门名门,大家闺秀,与楚王爷实在是般配!”
楚少正紧握了双手,冷着脸回身。
楚桓低声提醒杨墨儿不要太过劳累之后,抬眸望向人群,突地,他一愣,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眉头一皱。
“怎么了?”觉察到楚桓的异样,杨墨儿将手里的粮瓢交给一个婆子,上前问道。
楚桓摇摇头,低声道:“许是我看花了眼,没事儿!”
杨墨儿见他不说,也就不再细问,只是将女儿抱在怀中说道:“爹爹这些日子精神不好,怕是想皇后娘娘了,昨日还让我准备玫瑰糕,说是皇后娘娘喜欢吃的!”
楚桓低头沉吟了一下,低声道:“这事儿你别管了,交给我!”
杨墨儿也就点点头。
楚王府中,楚占天这两年的身子越来越差,或许是因为人老了,就越发的想念之前的人,就在前不久,一直关着的姚氏生病死在了房间里,楚占天就越发的觉着生命无常。
这些年,身为皇后的楚一清,虽然过年过节都会让人送东西出来,却从来不肯回来瞧他,他也知道自己之前做的事儿,没有理由要求太多,可是这心里……
楚桓进来,看到楚占天又在发呆,心里也忍不住一紧,只得上前说道:“爹,又在想妹妹了?”
楚占天苦涩的笑笑,问道:“听说罗国派使者前来给皇后娘娘朝贺生辰了?”
一说到国家大事,楚桓脸上的神色就严肃了几分,低声道:“已经到了都城了,如今就住在驿馆之中等着皇上传唤!”
“这两年,通海权开放之后,罗国的银子源源不断的流到我们国家,人也不断的涌过来,再加上朝廷元亲王内乱刚刚平定,罗皇现在急需要扩张改变现在的状况,之前他向边境压兵,明摆着是想要开战,如今为什么又突然拍了使者前来朝贺?”楚占天沉声道,神色不解。
“孩儿也不知道,所以皇上一早就下了命令,密切注意罗国使者的一切动静!”楚桓赶紧说道。
“既然如此,你就去忙吧!”楚占天淡声道,“我这里不用你操心!”
楚桓也就点点头,不放心的望了楚占天一眼,也就出了房门。
此刻,距离都城百里之遥的官道上,前后有十几名侍卫护卫,中间是两辆马车,一辆马车里不断的传出孩儿的哭声来。
“定是彻儿又闹了!”从后面马车里伸出一年轻女子的脑袋来,十六七岁的年纪,眉眼如画,没有盘发髻,真是花麟。
前面的马车停了下来,花麟也赶紧让马车夫停下,自己跑到了前面,打开帘幔,就见徐云溪正为难的哄着怀里哭闹不停的五六个月大的儿子。
“来,彻儿,姑姑来了!”花麟爬上马车,从徐云溪手里接过花彻,又从腰上摸了个拨浪鼓给他,花彻这才擦干了小脸,昂起粉白的小脸笑起来。
“还是你有法子!”徐云溪感激道。
“若不是大哥急着回都城述职,大嫂也就不会这么为难了!彻儿粘你们粘习惯了,奶娘也不肯跟!这性子,跟二皇子的性子一样,我还记得那时候,楚姨为了二皇子,可吃了不少的苦头!”花麟笑道。
“彻儿怎么能跟二皇子比呢,二皇子是天之骄子!”徐云溪赶紧说道,虽说如此,心里却十分的舒服,也不觉着花彻黏人了!
花彻跟二皇子一样的性子呢,将来也一定是富贵之人!
花麟见徐云溪的脸色稍缓,也就笑了笑,轻声的哄了花彻,一会儿花彻也就睡了过去。
徐云溪赶紧将花彻接过,放在榻上,低声道:“终于睡了,从昨晚上在客栈里就折腾,又折腾了一路,都三四个时辰了,我真怕他这样折腾下去会生病!”
“可能是因为水土不服身子不舒服,一会儿到前面的镇子上,我们找个大夫给瞧瞧!”花麟说道。
徐云溪点点头,突地想起了什么,问道:“麟儿,你这次回来,可跟安定候世子谈过?”
花麟皱眉:“为什么要跟他说?”
徐云溪低声道:“那安定候世子对你有意,你又不是不知道!”
花麟沉默。
这次去边关,最意想不到的事情竟然就是她与安定候世子胡志成为了朋友,不过胡志很快就要迎娶那定亲的女子!
“造化弄人,恐怕那安定候世子也没有想到,你们会成为朋友!”徐云溪低声道,慢慢的拍着花彻的小身子。
花麟抬眸一笑:“大嫂,这是报应,我活该是这样下场的!”
徐云溪一愣,本想着劝几句,却见花彻又翻了个身子,小脸不耐烦的皱着,两人也就不敢说话了,耳旁只有马车车轮咕噜咕噜的声音。
到了前面的镇子之后,花麟生怕外面的大夫不保险,也就去了衙门,拿出令牌来,让人通报了去。
一会儿,太守也就前来,身旁还跟着一位女子,瓜子脸,样子温顺柔弱,穿着碧绿滚边烟青色绣兰花的短襦,外罩烟色云肩背心,下系淡绿色棉裙,小腹部微微隆起,正是铃铛。
花麟没有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铃铛,再瞧那太守,虽说两年不见,那男子稳重了许多,却也依稀能认出来,正是于家的二公子于林志。
“果真是花小姐,相公让人去请我,我还以为……”铃铛见着花麟,那是又惊又喜,上前给花麟见礼。
花麟没有想到,她一去边关两年,回来见到的第一人竟然是铃铛,当时也愣住,许久才反应过来,上前拉住了她的手。
铃铛一愣,记忆中,花麟对她还从来没有如此亲热过,所以也就有些不适应。
“铃铛,你这是有孕了?几个月了?你怎么不在都城,到这禹城来了?”花麟低声问道,面上难掩了惊喜。
铃铛笑道:“去年相公中了状元,皇上有心让他历练一下,也就外派到这禹城,历练上两年也就会回去!去年我与相公成亲,也就一起过来了,如今有了四个月的身孕!”
花麟唏嘘不已,这才记起花彻的病来,急声道:“我今日来是因为花彻,就是大哥的儿子,也不知道怎么了,从昨天晚上就一直哭闹不止,你不是懂医术吗?这样也好,不用劳烦旁人了,你给瞧瞧!”
铃铛听闻是花麒的儿子,自然不敢怠慢,赶紧去了安顿下的厢房,把了脉,说是脾胃失和,只是如今孩子小,不易吃药,就喂了一些牛乳汁,里面加了生姜跟葱白熬开,吃了几勺子之后,小家伙就沉沉睡去。
花麟见果真管用,心里感激铃铛,又记起之前对铃铛的态度,当即有些愧疚,也就拉着她出来,在院子里小坐,说了一些贴心话儿。
铃铛没有想到花麟改变竟然会这么大,也是又惊又喜,多少年的姐妹情,似乎这一朝全都出来了,两人竟然越说越投契,只是可惜铃铛有了身孕,不易操劳,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就有些发困,花麟也就送她回房睡觉,说好了在禹城住上几天,等花彻身子彻底好了,也陪铃铛几天。
花麟回到房间,彻儿还在睡着,熬了一夜一日的徐云溪也靠着软榻眯了会儿,花麟坐在一旁,想起之前与铃铛的种种,再瞧瞧如今的光景,心中忍不住唏嘘不已。
铃铛心里也是兴奋,回去之后却不着急歇着,而是先给在鲁城的单花氏写信,说了今日的事情,又问了身子。
铃铛娘当年虽然有了身孕回了鲁城,可是毕竟她的年纪也大了,生产之时吃了不少的亏,从那之后身子就一直不好,铃铛没有身孕之前,两三个月就回去一趟,给她瞧病,顺便开些药,如今已经怀孕五六个月,身子重了,就再也没有回去。
不过铃铛娘的身边有单二照顾着,铃铛也算是放心。
写完信,铃铛这才睡下,一觉也就到了傍晚,想起花彻的病来,就又去瞧了瞧。
花彻自从喝了牛乳汁之后就一直睡,睡到傍晚才醒,醒来之后精神明显好了很多,也不再哭闹,怀里抱着个苹果玩着,铃铛就走了进来。
徐云溪虽然知道铃铛的存在,可是也因为花麒与花麟的缘故,与铃铛并不亲近,如今儿子是铃铛治好的,承了这么大的人情,自然是感激,也就赶紧起身笑道:“怕你来回奔波,刚想着要婆子去跟你说一声,彻儿见好了,就不劳烦你来回的走动了,如今你的身子重!”
铃铛要给徐云溪见礼,徐云溪赶紧拉住她,“你瞧你,之前虽然咱们没有怎么相处,可是终究是一家人,你客套什么?”
铃铛也就笑道:“这话才是我要说的,若是花夫人允许,我就唤花夫人一声嫂子!”
徐云溪赶紧说道:“自然是唤我嫂子,叫什么花夫人,真是见外了!”
铃铛淡淡的点点头,又上前给彻儿把了脉。
徐云溪生怕彻儿淘气,惊着铃铛的胎,也就将他抱在怀里,小心的看着他的手脚。
铃铛把完脉也就笑道:“已经好了大半儿了,晚上再喝一顿牛乳,加上鲜姜跟葱白,明日就能大好!只是孩子还小,路上颠簸,容易上火,嫂子最好是多给喂一些水,多吃水果,若是孩子太小不好喂,就用勺子挎了,这样就能咽下去了!”
徐云溪一一的记下来,又说道:“路途是远了些,可是想赶在皇后娘娘大寿前回去,夫君怕我们着急,也就先行回去了,咱们慢慢的在后面走,可是孩子还是生了病!”
铃铛恍然,问道:“楚姨要过生辰了?”
徐云溪点点头道:“还有半个月的时间,皇后娘娘一定是怕下面官员为难,所以没有声张!”
铃铛笑道:“楚姨就是这样,喜欢清静,之前从来也没有过过生辰!可惜我如今这样子,不能去都城,不然的话……”
“你瞧你,就当我没说,你也装作不知道也就罢了!”徐云溪赶紧说道。
铃铛哪里能装作不知道,回去之后想了半天,知道楚一清那里什么都不缺,金银珠宝俗气些,本想亲自做件衣裳给楚一清,可是如今她有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