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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跳下来干什么?不想活了?”就在这时,漠风突然从水底冒了起来,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七寂,然后再次抱起她往岸边走去,七寂被他抱在怀中,心砰砰直跳,但又无比安心。
“你明明没事?为什么不应人?我还以为你死了呢?”七寂也不满地瞪了漠风一眼,声音带着浓浓的怨气,但撅起的小嘴又带着孩子样的委屈。
“刚刚正在水底憋着气,所以没应,那么高的悬崖掉下来都摔不死,怎会被这区区潭水淹死?傻得要死。”听到七寂的话,漠风心中温暖,还算这女人有点良心,居然还会关心他生死了。
虽然漠风全身湿漉漉的,但被他搂在怀中,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七寂倍觉温暖,似乎到了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一般。
“这是药,涂了很快就可以结痂,你这身体全是鞭伤,刀痕,没有药腐烂了就麻烦,如果弄不好留下一堆疤痕,日后洞房说不定吓死你的夫君。”漠风平时与天寐说话就痞惯了,张嘴就来,根本没有留意七寂已经一脸恼怒。
“但这样涂上之后,身体会奇痒无比,你要忍耐,千万不能挠,要不真的留一身疤痕。”漠风塞了一瓶药给七寂,然后缓缓地将她放了下来,动作十分轻柔,七寂握着药,看看四周,这附近杂草丛生,林深叶茂,似乎还有山洞,倒不难找到一个隐蔽的地方。
“我睡一会,你一边涂药去,别打扰我。”漠风说完懒懒地躺在地上,月光温柔地笼罩着他,似乎想抚平他脸上的痛楚与疲惫,七寂步伐踉跄地往密林走去。
“别走远了,就在这附近涂就好了,你细皮嫩肉的时候,都没半分吸引力,何况这满身疤痕?你现在在我面前脱光,我也不会看半眼的,我又不想发噩梦,没受伤前兴许还抱这不看白不看的想法,瞧你几眼,现在没兴趣。”漠风闭着双眼懒懒地说着。
“你——”七寂气结,脸涨得通红,恨不得从潭里挖点污泥堵住他的嘴,那么久不见了,他的嘴巴还是那么恶毒,她的伤口是多了点,但也不至于发噩梦吧?
“那边杂草太高,不知道有没有毒蛇,这里没有什么药,中毒了谁也救不了你,刚刚我看了看,附近没发现司马勒的尸体,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你别走太远,我们两人在一块,他即使是活着,也不敢过来的。”听到漠风的话,七寂整个人打了一个激灵,她怎么把这个恶魔给忘了呢?
一想到司马勒还有可能活着,七寂就觉得四周都变得冷飕飕的了,看着那黑漆漆的密林,她再没有勇气走过去。
漠风似乎怕她尴尬,背对着她侧身睡了,不知道为什么七寂刚才那堵气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这男人除了嘴巴歹毒点,倒没有什么坏心肠,更何况他说得没错,自己伤成这个样子,真是在他面前脱光,他也懒得看几眼。
想到这里,七寂迅速褪开衣裳,细而迅速地涂着药,密林深处一对眸子发出蛇一般的幽光,正死死盯住七寂,明明看见她朝密林走来了,但没想到却停下了脚步,司马勒用手中锋利的匕首狠狠刺向身下的大树。
漠风闭着双眼,但却竖起耳朵听四周的动静,看不到司马勒的尸体,始终让他的心不踏实,四周一切照常,除了风吹水动杂草翻的声音,现在还多了七寂褪衣服的声音。
漠风禁不住想起想入非非,脑海尽是七寂那凝脂般的肌肤,还有那深深的乳沟,但很快他就暗骂自己下流,想女人没错,想兄弟的女人那简直就是龌龊无耻了。
“我可以了,还有点药,你涂点。”七寂涂完,轻轻地走到漠风的身旁,声音软软的,带着从来没有过的柔情,这瓶药她很省着用,因为她知道漠风身上的伤痕虽然没有她多,但每一处都被刀砍得很深,刚刚下那寒潭,他就不痛么?怎么眉头都不皱一下?
“你背脊涂了没?”漠风并没有接七寂递过来的药,想起天寐,漠风看她的眼神也带着疏离,声音也淡淡的,没有任何温度。
“背脊不碍事。”七寂见他的声音那么冰冷,说话也冷了半分,就连月光也变得清冷了些许。
“怎会不碍事?是手够不着吧?躺下我帮你,我不看你就是,如果你不放心,拿东西蒙住眼睛总行了吧,要不真的会腐烂的。”漠风的话软了些许,到了最后竟有些许哄孩子的意味。
“不用蒙眼睛了,我这身疤痕,你不是说看了会发噩梦吗?又怎会偷看?”七寂的话带着微微的怨气,漠风的唇扯了扯,这小气鬼,居然把他刚刚说的话记心上了。
“可以了,你上药吧。”七寂褪了衣服,然后趴在草地上,虽然知道漠风是闭了眼睛,虽然知道自己一身疤痕,他没有兴趣看,但这样裸身相对,她还是觉得尴尬难堪。
“嗯”漠风应了一声后,冰凉的指尖轻轻在她的身体上游动,身体火辣辣的痛,但心却笼上丝丝甜,慢慢地七寂忘记窘迫与尴尬,整个人很放松地趴在地上,享受着漠风如春风般温柔的抚摸,再也感觉不到一丝痛楚。
碰触到她身上的伤痕,漠风的手微微颤抖,竟然伤得那么深?心都痛了。
“痛吗?”漠风轻轻地问,声音带着怜惜。
“不痛。”七寂淡淡地说,漠风突然有点恼怒,这么多伤,伤得那么重,怎会不痛?这女人老是口是心非,可恶得很。
“狗男女——”远处那幽深的密林,司马勒远远看着这一幕,目光幽怨而阴狠,声音嘶哑而恶毒,双手握成拳头状,似乎蕴藏着无穷的怒火。
“好了,穿上衣服吧,免得着凉了。”漠风涂完药,顺手帮七寂将衣服拉上,七寂利索地坐起来,然后整理好衣服,低头一看,那药瓶子已经扔在一旁,里面的药膏全没有了。
“你不留一点给你?”七寂惊愕地问。
“这药只够一个人用,男人身上多条疤痕有什么要紧?”漠风说得云淡风清,说完重新躺在地上,姿态慵懒闲适,没有丝毫落魄的样子,七寂心中说不出什么感觉,鼻子有点酸酸的。
“躺一会吧,养精蓄锐,万一司马勒活着,我们合力杀了他。”漠风的声音淡淡的,带着浓浓的睡意。但只要七寂一躺下,他就不敢睡了,他怕司马勒会趁他们熟睡的时候悄悄爬过来。
“嗯。”七寂应了一声之后,就无比乖巧地在漠风的身旁躺了下来,两人几乎是并肩而眠,像亲密无间的情人,又像浴血奋战的战友,是那样的自然和谐。
漠风眉头皱了皱,他叫这女人躺一会,又没叫她躺在自己身边,干嘛躺得那么近?她就不怕被人误会?
漠风想叫她挪远点,但嘴巴张了张,却说不出一个字,不知道是怕伤她自尊心,还是自己心里舍不得。
这里鬼影都不见一只,哪有旁人?算了,她爱躺自己身边就躺自己身边,反正是她自愿,又不是他漠风强迫,漠风想通了,也变得心安理得,但看着她纤弱的身体,漠风总是想将她搂在怀中,甚至想要压在身下,这一个念头一冒出来,他又开始猛地骂自己禽兽下流,她都伤成这个样子了,自己还想这事,实在太不堪了。
“为什么要救我?”当漠风以为七寂睡着的时候,七寂突然冒出了一句话,让漠风愣了愣,好久都没有回答。
“你算计我逐月楼,火烧了我的寝室,破坏了不少机关,这笔帐我还没跟你算,怎会让你死在别人的手里?”漠风声音依然淡淡柔柔,从他的声音听不到杀意。
“你既然要杀我,你刚刚就不该把药涂给我了,那岂不是浪费了?看你也不是那么笨的人,怎么净做蠢事?”
两人说着杀头大事,本应该剑拨弩张,但此刻他们说话的语气倒像是在闲话家常,漠风被七寂这句话噎得哑口无言,究竟是谁笨?都愿意跟她从悬崖坠下来了,哪还舍得杀她?
“无论如何,你已经跟天寐拜堂成亲了,你们是有名有实的夫妻,我答应天寐将你平安带回他身边,到时他要杀要剐,那就是他的事情了。”说到这里,漠风的声音带着一丝苦味,她是天寐的了。
他们是有名,什么时候有实了?想起天寐,想起他对她的一心一意,温柔体贴,七寂心中内疚,也许该给他一个交代了,这次他要杀要剐,她都认了。
“如果天寐既往不咎,还愿意承认你是他的妻子,我也不反对,你好好待他就是了,他是真心爱你,我第一次看他对一个女人那么上心。”漠风的声音若有若无,如飘渺无依的烟雾,即使七寂离他那么近还是听不真切。
“是我对不起他,他要杀要剐我都认了,但我不能做他的妻子了,因为洛川说娶我,我没有反对,他都已经带我见他的父亲了。”不知道为什么,当着漠风的面说这句话,七寂心虚得要死,似乎做了天大的坏事一般。
“你说什么?你还想嫁别的男人?”漠风霍的一声站了起来,那深邃的眸子燃烧着簇簇怒火,那紧握的拳头青筋突起,似乎蕴涵着无穷力量,能摧山倒海,让人心惊,七寂下意识地挪了挪身子,她怕他。
卷二 恋歌024:醉人一夜
面对漠风愤怒而凶狠的目光,七寂再次挪了挪身休,这男人狡猾的时候像一只狐狸,让人很得牙痒痒,凶狠的时候就像一只老虎,让人怕得心慌慌。
两人互相瞪着,一个咄咄逼人,一个神色躲闪。
“你不要忘记你已经是嫁过的人了,天寐一日不休你,你一日都不能改嫁,就是他休了,你也不能随便嫁人,听到了没?”漠风声色俱厉地道,七寂听到他话,心神有点恍惚,她已经没有权利嫁人了?以后天寐就是她的夫君了?她心中似乎并不是很愿意。
经过这一轮小争吵之后,天已经放亮,但昨夜的好气氛也被破坏怠尽,两人没有再说过一句话,气氛显得比较压抑。
“去前面看看有没有果树,摘些填肚子”漠风率先打破僵局,七寂依言站了起来,走了一会拐了一个弯,前面廓然开朗,几棵大衬赫然在目,树上红果点点,实在诱人。
漠风飞身上去,扯着树枝攀缘到顶,将果子朝七寂抛下来,不一会,七寂怀里已经装满红艳艳的果子。
“怎么不吃,嫌脏?“当漠风从树上飘然而下,发现七寂看着这些果子发愣,并没有往肚子里送。
“这果子我没见过,怕有毒。”七寂拿起一个仔细端详,迟疑不敢吃。
“这些是麻果,没有毒,如果信我你就吃,不信你看看这里有没可能飞几只烧鸡下来。“漠风的声音带着调侃,他随手拿过一个,用袖子擦了擦,就送进了嘴里,脸上露出陶醉的神色,似乎这果子是瑶池仙果一般,七寂看到他吃得香,肚子开始咕咕直响,当下不作多想,就咬了一大口,兴许又饥又渴,倒觉得甜而多汁。
“吃饱点,歇够恢复力气之后,我们往那边的树林瞧瞧,如果司马勒活着,合我们两人之力将他铲除,免得总是提心吊胆。”七寂本来已经松弛下来的心,一听到司马勒这个名字就整个人紧张起来,她朝手中的果子狠狠咬下去,她一定要吃得饱饱的,然后积蓄足够的力量,将这个恶魔杀了。
“等出了这里,你再老实跟我交代,当初为什么要潜进逐月楼,是受谁的指使?我这次救你,不代表我会放过你。”漠风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变得又冷又硬,让人感觉寒冬腊月又要来临了。
“指使我混进去的是司马勒,我是他自小培养的一个杀手,不听他的话,我死无葬身之地,我没有选择,我过的生活你是想不到的。”七寂的声音淡淡的,但漠风却能从她的语调听出一股刺骨的悲凉,心竟微微颤了一下,她多的究竟是一种什么生活?难道比他还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