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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听着齐家三口,此时也震惊了,换亲的事,可以说是富贵迷人眼。但抢人人家夫婿不算,还要把人彻底的打入十八层地狱,除了狠毒之外没有别的形容。
齐老太太没吭声,虽然胸口起伏喘息着,但脸上的神情在慢慢平复。看看张舅母又看看虞大太太,突然对吴妈妈道:“你再跑一趟,带上人手,把梁家别院细细翻一遍,这些天雨势这么大,只怕人还在院里。”
吴妈妈先是怔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道:“老太太放心,我这就去,就是把别院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三姑娘找出来。”
吴妈妈匆匆出去,婆子端了药碗进来,这是刚才齐老太太吩咐让熬的。齐老太太看一眼,指向虞秋芳道:“灌她喝下去。”
婆子立即上前,虞大太太此时正抱着女儿,看婆子拿药来,当即抱住女儿,喊着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要给她喝什么。”
齐二太太一直没吭声,此时不得不插言道:“这也是为了虞二姑娘好,这门亲事肯定是不能成的。”洞房过了,就那就有可能怀孕,而这是齐家最不想看到的情况。
“不,你不能这样,我女儿都已经……”虞大太太语无伦次的说着,若是齐家把虞秋芳退掉,那她要怎么办,穿过嫁衣嫁过人了,也入洞房了,若是被退掉,那只能进尼姑庵了。
齐老太太向婆子们挥挥手,两个婆子上去把虞大太太架开,另有两个婆子架住虞秋芳。虞大太太还继续哭喊着,只是哪里有人理会她,虞秋芳本来就被打的半晕,就是再不想喝,但婆子们行事都老道,灌药这事干起来太顺手。
一碗药灌下去,齐二老爷和齐二太太也跟着松一口气。齐老太太看向哭泣的虞大太太道:“这碗药喝下去,你女儿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
原本齐老太太不打算说出来,让虞家以为是避子汤。顶了虞秋荻的婚事,不管成不成,都是一辈子冤家对头,落到她手里,她肯定会为外孙女提前去了这个心头大患。但现在事情到了这种程度,瞒着都没有必要了。
虞大太太和张舅母顿时呆住了,连齐二太太都愣住了,她真的以为只是避子汤而己本来半晕的虞秋芳听到这话,也从地上挣扎着要起来,做势要把口中的汤药吐出来,但已经咽下去,哪里还能吐的出来。
虞大太太哭喊着道:“她才十五岁,你就灌她喝下绝子汤,我跟你拼了,我要跟你拼了。”说着就要扑向齐老太太,但齐家的婆子又是死的,当即把虞大太太按住了。
张舅母早就听傻了,此时不由得道:“你们怎么能这样,她才十五岁,太恶毒了,实在太恶毒了……”
“恶毒?还比不了你们。”齐老太太缓缓说着。
一时间虞秋芳和虞大太太哭泣声在屋里起伏响起,齐老太太轻轻吁了口气,转动手里的佛珠,却是看向虞大太太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像你婆婆那样的好脾气,怎么样都依着你,任你胡闹折腾。”
虞大太太只是大声哭泣着,她确实没有见过这样大阵仗,在娘家当姑娘时自不必说。就是嫁到婆家之后,虞老太太最多也就是把她骂哭而己,对虞秋芳最大的惩罚也就是禁足,像齐老太太这样的,她真是见都没见过。
虞秋芳倒是很想喊几句,骂几句,只是先是被打,后来又是灌药,此时实在折腾不动。
李妈妈在柴房里审完文娘,迅速过来报告消息,文娘招的很快。李妈妈刚开口问,文娘就全部说了,虞家如何换亲的,然后怎么把虞秋荻运出去的,对于人贩子,就是她哥哥找的,此时也一并供出来。
文娘心里很明白,她只是个卖身契被捏在手里的下人而己,只要她老实全部招了,齐家根本就不会怎么她,应该说是不屑怎么她,只要她老实就能保住命,弄不好最后还能成为梁君则的妾室,她才不会傻到陪虞秋芳去死。
李妈妈是低声在齐老太太耳边说的,虽然刚才虞大太太说虞秋荻私奔时,齐老太太已经猜到了,现在李妈妈全部审出来,齐老太太的双手忍不住握紧了。
她真是看走眼了,她与虞老太太多年旧识,国公府的嫡小姐,规矩礼仪都是齐全的,凡事都懂,唯独心软。不过心软也有心软的好处,她心硬了这些年,最后也没得到什么。
结果虞老太太手下就能如此黑心的儿媳妇,既蠢又毒,虞老太太这些年来到底在做什么。
齐老太太叮嘱李妈妈几句,随即目光看向齐瞬庭道:“庭哥儿,跟着李妈妈过去看看,听李妈妈的话。”
齐瞬庭一直都处于打酱油状态,齐老太太处理事情,齐二老爷都插不上嘴,更何况是他,现在齐老太太突然吩咐他,忙道:“是,我就去。”
齐老太太对齐瞬庭挥挥手,道:“去吧。”对齐二老爷她不是很放心,但对齐瞬庭,她从小看到大的,还能拿捏的住。
一个上午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但齐家众人并没有离开正房,饭就摆在正房的花厅里,齐二太太侍候着齐老太太吃饭。虞大太太,虞秋芳还有张舅母没得吃不说,还得继续跪着。
本来还是站着的,后来齐老太太就让婆子压着她们跪下,不跪就硬压着,至于虞秋芳,根本就是瘫在地上的。
饭毕,丫头婆子们收拾着桌子,齐老太太却是带上齐二老爷和齐二太太转回厅中。齐二太太虽然早就见识过齐老太太的手段,但此时仍然不免心惊胆战,以齐老太太的个性,这回弄不好要血流成河。
丫头们把茶倒上,齐老太太默默喝茶,张舅母却是忍不住了,道:“齐老太太,有什么事情都好商议。”
齐老太太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看向齐二老爷道:“我记得虞家好像是大少爷送亲的?他人呢?”
齐二老爷马上道:“婚礼前几天好像说有什么急事回京城了。”
“两个妹妹出嫁,兄长却回京城,回的真是时候。”齐老太太冷笑着说,不过无所谓了,不管虞秋元有没有实际参与,他是肯定跑不了的。又吩咐道:“给虞家写信,出了这么大的事,总得有个男人出来料理。”
“是。”齐二老爷应着,随即出门唤了名管事的进来,吩咐马上写信给虞家。
齐老太太提到虞秋元,顿时给了虞大太太希望,她还是有儿子的,还有人会为她出头,就像安姨娘那回,她早就不指望虞老爷,但虞秋元肯定会管她和虞秋芳。当即冲齐老太太喊着道:“你这样对我女儿,我不会这么算了的,我儿子会为我讨回来。”
“呵呵……”齐老太太笑了,看虞大太太的目光十分慈祥可亲,道:“你放心好了,你儿子那么重要,我肯定不会放过他。”
一杯茶喝完,丫头正要端第二杯茶时,吴婆子匆匆进门来了,笑着道:“回禀老太太,表姑娘找到了,被人藏到床底下,奴才花了一番功夫才找到的。现在人已经让丫头陪着送到老太太屋里安置,也已经让管事的去请大夫了。”
齐二太太顿时松了口气,齐二老爷却是神情如故,齐老太太也只是道:“嗯,派人好生侍候着,我一会去看她。”
张舅母和虞大太太听得却是一愣,虞大太太当时就道:“不可能,明明已经把人送出去,怎么可能会在家里找到。”
张舅母也茫然了,有几分自言自语地道:“是啊,明明是放到箱子里送走的,不可能会在家里。”
齐老太太的眼睛眯了起来,招手把李婆子叫过来低声吩咐几句。李婆子听完出门去,没一会再进来时,手里端着托盘,托盘里放着一条白绫。
齐二太太看到白绫时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起来,齐二老爷脸色也有点变了,看向齐老太太道:“母亲,有事……”
“儿啊,你是个大孝子,皇上喜欢的大孝子,而且我的娘家侄孙还在旁边院里住着。”齐老太太打断齐二老爷的话,一脸微笑温和看着齐二老爷。
齐二老爷嘴唇了动了几下,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终把头低下来,一言不发的继续坐着。
两个婆子上前按住张舅母,张舅母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即,又有两个婆子上前把白绫套到张舅母脖子上,张舅母顿时魂飞九重天,喊着道:“这……这与我无关的……我什么都没做过,都是他们母女做的,我只是来观礼的。”
婆子们哪里会听她叫喊,挽好环扣,手上开始使力。
齐老太太淡然看着,道:“我怎么可能会让你们活着,在外头胡乱说话败坏秋荻的名声,只有死人才能彻底管住自己的嘴。”
只是换亲,她还不至于起杀戮之心,但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张舅母这个外人就必须死。
几个婆子们齐动手,张舅母挣扎几下就完全断了气,尸体软软地倒在虞大太太和虞秋芳身边。若说刚才给虞秋芳灌药,只是让虞大太太愤怒的话,那现在眼前的尸体就让她彻底惊吓了,婆子们动手时她是惊讶的,等到张舅母真死到她脚边了,她整个人在惊吓几秒之后,也直直晕了过去。
虞秋芳再是不知天高地厚,此时亲舅妈的尸体就在她身边,她整个人也被吓傻了。只是直直看着齐老太太,她怎么可以这样,这样随意就要人性命。
“你不用看我,因为还要与虞家打官司,我才留下你与你母亲的性命。若是你喜欢舅母,不用太久的,你跟你母亲就会去找她了。”齐老太太微笑着的说着,随即道:“然后你兄长,还是你的父亲,你们很快就能在阴间团聚。”
虞秋芳牙齿不自觉得的上下打颤,明明是夏天,却觉得全身发冷,虽然意识还在,却是再次瘫在地上。
“我要让虞家万劫不复,永世不得翻身。”
95
虞秋荻并没有完全昏迷,她晕倒之即把梳妆台上的一个小金钗抓在手里,金钗刺着手心,只有痛才能让她保持神智。后来倒在地上,被人装箱她虽然身体不能动弹,但神智是清醒的。后来罗慕远的出现,她都知道,以及罗慕远喊的话,她全部听到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一瞬间的感觉,被运到这里来,她知道她这一辈子已经完了,就是罗慕远最后把她救出去了,她最后的结果也可能是尼姑庵。不过如此绝望之际,能听到这样的话,多少也是一点安慰。
带着这最后一丝安慰,虞秋荻最终还是没有敌过药力,整个人彻底晕睡。当她再次清醒过来时,她人躺在榻上,身上的盖是件再破件不过的棉被,罗慕远就在她床边趴着,已经睡着了。
外头天是阴的,瓢泼大雨下着,雷声如鼓鸣。屋子很小,除了她躺的这张榻之外,屋里没有一件完整的物品。窗户和门都关的紧紧,但就是这样,仍然有雨水渗进来。
外头一声惊雷把罗慕远惊醒,他戒备的抬起头,虞秋荻挣扎着要坐起身,直到此时她才发现自己真沉,身体是热的,头是沉的,似乎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
“别起来。”罗慕远说着,声音有些沙哑,又道:“你发烧了。”
昨天晚上起的烧,他去找元澈要过药,但海盗们用的药,罗慕远是怎么也不敢给虞秋荻吃。让元澈去请大夫,却被元澈丢出去了,海盗窝里还请大夫,暴露了怎么办,发烧死了不人,要是真死了,那只能说你倒霉。
更重要的是天气,就是元澈让他去请,估计也没有大夫敢出门。昨天晚上台风来了,风大的几乎把房顶掀开,雨大的几乎能把青阳给淹了。
“我就是做梦都没有想过,我与你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虞秋荻还是坐起身,背靠在墙上,吐出来的声音是沙哑的,她知道她现在肯定十分狼狈,但眼睛却是一直在罗慕远身上。
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奇妙之处,她本以为她现在该是齐家的新嫁娘,结果她被拉到海盗窝。她在被装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