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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快请起。”虞秋荻起身把江婆子扶起来,又让众人起来。
虞秋荻也有是准备,吴婆子派发下去,照样每人一个荷包,见礼完毕,虞秋荻端坐正堂,却是把笑脸收了,正色道:“给主子磕了头,以后都要尽心尽责,不管谁犯了错,有脸没脸,都按律处置。”
众奴仆连声答应着。
训话完毕,江婆子就把罗慕远房中钥匙拿了出来,两个婆子抬了一个箱笼。这是罗慕远从小到大的月钱,压岁钱,还有出门打赏的东西,此时全部交给虞秋荻。
“劳烦妈妈这些年照看大爷。”虞秋荻起身说着。
江婆子笑着道:“奶奶说的哪里话,这都是我份内的事,以后奶奶与大爷和和美美,我们这些下人看着也是高兴。”
接过钥匙,小丫头把箱子抬进梢间里。虞秋荻这才笑着看向江婆子道:“我初来乍来,并不知道家中规矩,还请妈妈指点。”
江婆子笑着道:“罗家一直都是遵从旧例,老太太自是不必说,是老封君,八个二两月钱的大丫头,八个一两银子的二等丫头,八个五百钱的小丫头。太太们乃是四个二两有大丫头,六个一两银子的二等丫头。至于奶奶辈的,就以二奶奶为例,她是六个一两银子的二等丫头,六个五百钱小丫头。现在房中,奶奶带了八个,大爷原来使唤的还有四个丫头,奶奶觉得她们堪重就留下来,不堪用让管事另外寻的好的。”
虞秋荻想了想却是转头问罗慕远道:“一直都是侍候大爷的,大爷觉得留下可好?”
“你做主就好,这些事情我都不过问。”罗慕远说着。
虞秋荻对罗慕远笑了笑,这才转头对江婆子道:“用生不如用熟,既然是以前侍候的,那不如先留下来使唤。就是年龄小了些,要劳烦妈妈多照看。”
“奶奶说的哪里话,都是我们份内的事。”江婆子笑着说。
虞秋荻又问了府里的情况,大规矩与威远侯府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罗家老太太的厨房是单独分出去的,也是分中出钱,却是完全独立,说是老太爷和老太太的,罗老太太对吃食不怎么讲究,向来端给他什么就吃什么,基本上就是单为罗老太太一人服务。
“这是太太的主意,老太爷和太太年龄大了,儿孙也满屋了,若是他们二老吃饭还按例来,岂不是太委屈。便另外立了厨房,把天下菜蔬写了流水牌,天天轮着吃,有时候外头管事还会寻了新鲜花样献上来。”江婆子笑着说,又道:“老太太还是最爱热闹的,但凡有缘故,必然要让家里热闹一场,不是酒席就是小戏,要么就是歌舞弹唱。”
虞秋荻有几分明白,其实今天她见罗老太太时就有这种感觉,她不同与虞老太太,也不同与齐老太太,跟顾老太太也不一样。肯定不会难相处,但这样的老太太,想讨好只怕也很不容易。
“跟在她老人家身边,从来都是最高兴。”罗慕远笑着说,又道:“以后闲了,你只管过去与祖母说话,祖母肯定会喜欢你。”
“嗯。”虞秋荻笑着点点头。
又问了一会,也差不多到了中饭时间。虞秋荻便让婆子们各自去吃饭,两个丫头摆桌,两个丫头去接饭,八碟菜摆上来,有荤有素。罗慕远看看无酒,便吩咐丫头去拿酒,虞秋荻小声提醒他:“这才中午。”下午一般都有事情,中午饮酒怕误事。
“母亲和祖亲说了晚上不用去请安,明天又要回门,接下来是会亲,事情多着呢。就趁着这会有空,你还不陪我喝一杯吗?”罗慕远笑着说,昨天席上他快被灌死了,只记得要洞房,若不是洞房的吸引力在,他就直接醉死床上了。
虞秋荻微微一笑,也不再说什么。
丫头取了酒来,罗慕远便向丫头们挥挥手,道:“你们也去吃饭吧,这里不要你们侍候。”
“是。”丫头们应了一声,恭敬的退了下去,六个去吃饭,留两个在房门口守着。
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四目相接的瞬间,虞秋荻心中突然开起了佐料铺,最初的苦难,后来的定亲,再成亲,再昨晚……然后今天给罗家长了礼,看着对面坐着的罗慕远,心中五味味翻,苦甜酸泪,样样齐全。
想要给罗慕远倒酒,罗慕远却是先一步执起了酒壶,给虞秋荻倒酒,低头道:“我离京之后,你在庵堂里受苦了。”
提到以前虞秋荻就想掉泪,却是强忍住了,道:“我心甘情愿的,说不上什么苦,庵堂的日子只是清静了些,也没哪里不好。倒是你,罗家的嫡长子跑到外头去,这万一……”
罗家的世子可还没请封的,废长立幼的人家也不是没有。
罗慕远上前抓住她的手,小心握在手心里,低声道:“我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的,再怎么样都不会难过,倒是你……”
人最怕的就是无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却是无可奈何。在海口时他每每想到虞秋荻在京城孤苦无依,就心如刀割,他本人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都过去了,我们现在都成亲了。”虞秋荻低头把泪忍过去,执起酒壶也把罗慕远面前的杯子倒满,道:“我们是该喝一杯。”
虞秋荻没什么酒量,主要是没有喝的机会,三杯下肚脸色就有点微红,只用手着下巴,眼睛却是一直盯着罗慕远。与罗慕远见了见过,但像这样,面对面坐着,这样盯着他看还是头一次。
罗慕远有很好的看额头和眼睛,有点像罗大太太,但脸型却是像罗大老爷,尤其是下巴,坚毅果敢。
“我本以为这辈子都不能这么看你。”虞秋荻说着,下意识的伸出手指来,没有碰到罗慕远的脸,只是在空中对着罗慕远的眼轻轻比划了一下。原本她真以为这就是一个镜花月水,那样的美好,但绝对碰不到。她能做到的只是在庵堂里,看着佛念,默默地为罗慕远祈福。
罗慕远却是抓住她手,放在唇边轻轻吻着,道:“上天待我不薄,终于让你我得偿所愿,你不晓得,昨晚挑盖头的时候我心里多害怕,万一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要怎么生活下去。”
“我也是……”虞秋荻轻声说着,眼泪还是落了下来,道:“我也很害怕。”罗家刚提亲那会,她真觉得好像一场梦,时常需要人提醒。
罗慕远起身抱住她,脸对脸摩擦着,却是轻声道:“昨晚……没弄痛你吧。”
虞秋荻瞬间羞红了脸,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女儿家头一夜很疼的,我一直想着要……不过昨天席上被灌了那么多酒,后来就拉着你洗澡进洞房。”罗慕远说着,昨天洞房他肯定有意识的,真要是醉死了,就直接挺尸了。但喝得太多了,完全就是洞房在吸引着他,也不晓最后有没有失控。
虞秋荻羞红的脸上却有几分喜色,声音跟蚊子差不多,道:“也不是多……早上泡澡之后就舒服多了。”
“那就好,我本来还有点担心……”罗慕远说着,没再说下去,却是放开虞秋荻,若是再这么闹下去,他肯定会抱着虞秋荻直接滚**。虽然成了亲,一切名正言顺了,白日宣淫也不太好,对虞秋荻不太好。
虞秋荻也意识到这一点,起身道:“我叫丫头进来收拾,我们也洗把脸。”
罗慕远点点头,却是在她耳垂轻轻咬了一口,又小声道:“昨天是新婚,我是特别放过你的,今晚可不会了……”
虞秋荻本来刚整理好的一点情绪又被罗慕远击败,脸上都快羞出血了,不由得抬手照着罗慕远的胸口来了一下,给他一记粉拳。
“呵呵……”罗慕远却是看虞秋荻直笑,那神情比较像看大餐——
罗老太太正房里,等晚辈们都散了去,罗老太爷仍然一副气鼓鼓的模样。他现在不是对新媳妇不满意,而是对于自己在家中地位下降的不满意。
让丫头婆子退出去,罗老太太就对罗老太爷道:“不是我说你,有时候你都是偏执过了。年放手时且放手,你都这个岁数了,还想着跟自己亲儿子争权,你到底图的什么啊。爵位传给老大了,让他当家理事不是挺好的,他又不是个糊涂的,现在是老大家挑儿媳妇,他们夫妻都满意,慕远也满意了,你一个祖父在这里吹胡子瞪眼睛的,真是难为你那张老脸。”
“怎么,我把爵位传给他了,我就一句话都不能说了呀。儿子听老子的本来就是天经地义,我还没死呢,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罗老太爷瞪着眼说着。
罗老太太听得无言,末了便道:“你要是看老大不顺眼,或者觉得他哪里忤逆了,你把他叫过来,直接给他一顿棍子,你看看他敢不敢还手。不把你放在眼里?我谅他没这个胆子。”
“这……”罗老太爷听得又一阵气结,干脆就不说了,抬脚走了。
罗老太太看他气冲冲走了,知道他肯定是去刘姨娘屋里,也就懒得管。倒是她身边的陪房周婆子道:“老太太何必气老太爷呢。”
“谁气他了,他自己三句不好就翻脸,都活到这份上,我干嘛还要受他的气。”罗老太太说着,夫妻这么多年,从新婚开始,她跟罗老太爷的脾气都不是很对盘。罗老太爷不太看的上她,她也不太看的上罗老太爷。
但罗老太爷是规规矩矩的世家子弟,她也是规规矩矩的大家闺秀,两人心里都明镜似的,对盘不对盘都是要过一辈子的。生儿育女,操持家务,给他纳妾收房,正妻该做的她也一样没落下。罗老太爷虽然没说过什么,但对她这个正妻该给的从来没少过。
现在儿孙也大了,有时候想想彼此的感情或许早就不同与夫妻,只是一种家人存在。家中事务大家商量着来,该劝的也劝,该说的也说。罗老太爷也算是听她的,脾气是有点不太对,但共同治理好罗家的大方向是相同的。
儿孙一天天大了,罗老太太照镜子时,觉得白头发越来越多。儿媳妇也能理事了,家里没需要她操心的,罗老太太越发的想好好享受生活,每天想着吃什么玩什么,逗趣找乐子,争取快乐每一天。
她越是这样想的开,就觉得罗老太爷真是吃撑了没事做,儿女都如此争气。不是她护着儿女,她真觉得罗老太爷不如罗大老爷和罗素,与其他在那里瞎指挥,真不如退下来享清福。
“老太太不知道,我听丫头们说,刘姨娘一直跟老太爷哭诉呢,说二姑奶奶嫁到贺家去这样那样的委屈。”周婆子有几分担忧的说着。
罗老太太听得叹了口气,道:“委屈?嫁人之后哪个女人不委屈,在家时无价宝,出嫁到婆家就是根草。不过又能怎么办,日子总是要过的,二姑娘那亲事,若是开里想,没婆婆没妯娌,又不用管家应酬,每天都是清清闲闲,吃饭看戏听小曲,日子多逍遥啊。”
“刘姨娘那点小见识,哪里能跟老太太比,二姑奶奶纯粹是被她教坏的。”周婆子旁边说着。
罗老太太只是摆摆手,示意周婆子不提此事,严格说起来嫡母是有责任教导庶女的,只是那时候她管家权都下放给儿媳妇了,实在懒得去管。
自己生的教导好了,罗二老爷这个庶子她教导了,媳妇也给好好挑了,然后罗老太爷又弄出个庶女来。罗老太太心里就觉得真是没完没了,她都退居二线了,还要拉她去上班,实在不想干了,也就任由姨娘去教罗二姑娘。
“随她们去吧,老太爷心里明着着呢,闹死也白搭。”罗老太太说着,贺子章提亲之前就把话说明白了,就是没说明白,看看现在安远侯府的声势,这回罗家得以上位,得安远侯府相助不少,拿出岳父的款去找贺子章的麻烦,先不说贺子章并没有怎么样罗氏,就是真有怎么了,现在除了皇帝之外,谁能拿贺子章怎么样。
周婆子又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