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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擦干了眼泪,得了鼻子,颤抖地叹了口气,把手帕放在手包里。她的眼睛里闪现着很显然控制不住的眼泪。
“你手中,”他随随便便地问,“还有彼得·肯特住宅的钥匙吗?”
“当然了。然而,我有一年没有用过了。您为什么问这个?”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我只是想知道。”
“噢,那有什么关系吗?”
“不一定有。你对麦多克斯是什么态度?”
她抬起眉毛说:“麦多克斯?……麦多克斯?……我并不认为我认识他。”
“从芝加哥来的麦多克斯,”他说,“你认识,麦多克斯制造公司。”
“噢,那是我聘用的律师发现的事。他说麦多克斯制造公司掌握着一些价值数百万元的专利权,彼得故意对我隐瞒了那件事,这样,在我的离婚诉讼提出来时,看上去他就不是那么富有了,但现在那都过去了。”
“但你不认识麦多克斯本人吗?”梅森问。
她很惊异地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他,说道:“肯定不认识。”
“也不认识他的律师邓肯吗?”
她摇摇头,还是惊奇的表情。
“我原以为你在电话中和麦多克斯谈过话呢。”
“咦,是什么使您有那种想法的?”
他耸耸肩说:“没什么。”
“不,但我想知道,我真的是很关心。梅森先生,因为我感到有人一直在就我的事说谎,也许这就是彼得恨我的原因。”
通法律图书室的门无声地打开了。德拉·斯特里特穿着皮大衣,戴着手套,拿着一只黑手包,一顶很可体的帽子灵巧地成一个角度斜戴着,她冲梅森询问地扬起眉毛,他点点头。
她犹豫地迈了一步,走进房间。
梅森大步向她走去,“哎呀,斯特里特小姐,”他叫道,“哎呀,亲爱的斯特里特小姐。”
多里丝·肯特冷冷地凝视着。
“咦,你怎么进来的?”梅森问道,同时向她走去。“我很忙,我本来不该被打扰的,我没有忘记和你预约的会面……我……”
德拉·斯特里特活泼轻快地向他走来,向他伸出一只戴着手套的手,“对不起,如果我打扰了,梅森先生,”她说,“但我知道,您是一个坚决要求约会守时,很一丝不苟的人。外间办公室的一个姑娘让我到法律图书室去等着,因为您有事。但由于我有一个极为明确的约会,而那件事太重要了,我简直无法相信她的话。因此,我等了几分钟后,就打开了门。我非常、非常对不起。”
“不过是凑巧,”梅森解释说,“另一件事妨碍了……”他住了口,向多里丝·肯特做了个手势,她慢慢地站起身来。
“我恐怕,”德拉·斯特里特注视着梅森的面孔说,“无论如何,我必须坚持我的约会,梅森先生,我只有几分钟时间。您记得吧,您在电话里告诉我,我不必等。我知道我闯进来不对,但是说到底,约会就是约会。”
梅森显出很窘迫的样子。他向多里丝·肯特转过身去说:“很对不起。你会记得的,我告诉你我只能你给几分钟时间。我和斯特里特小姐事先约好……”
“没事儿,”多里丝·肯特抬起下巴说,“我会回来的。”
梅森与德拉·斯特里特四目相对,他悄悄把头向多里丝·肯特一摆,德拉向她走过去。
“我确信您会原谅我的,是吧,亲爱的,但我只有几分钟时间。”
肯特太太通情达理地微笑着,“没什么,”她说,“没事儿,我知道梅森先生有多忙。说到底,我认为他理解我的立场,而且……”
“我在哪儿能和你取得联系呢?”梅森问。
“在拉菲特旅馆,今后两三天我会在那儿的。”
梅森吃了一惊的样子,说道:“咦,那是你住的旅馆,对吧,斯特里特小姐?”
“对,我正住在那儿,它非常好。”德拉·斯特里特亲切地说。
梅森陪多里丝·肯特向走廊走去,“我很抱歉,”他说,“发生了这件事,她真的不该打开我的私人办公室的门。但是她有约会。她很有钱,挺爱冲动……”
“我完全理解。”多里丝·肯特说着,转过身,向他伸出一只手。
“说到底,”她说,“我们可以做朋友,对吧?”她的目光中充满了允诺。
梅森拍拍她的手,转身重新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德拉·斯特里特迫不及待地抬头看着他说:“我是不是把事情弄糟了?”
“没有,”他告诉她,“你办得棒极了,正是我需要的。”
“那个了不起的主意是什么?”
“弄一堆华丽的服装,搬进拉菲特旅馆。在那儿别走,直到你看见多里丝·肯特。过去和她熟识起来。告诉她,你打断了她的会面有多么对不起;过后你意识到了,你没有权利闯进去,你不知道你是怎么鬼使神差地那样做的。告诉她,我通常对于约会是非常仔细的,你感到是办公室里的什么人搞错了,你当时很匆忙,就是必须要见我。”
“然后怎么着?”她问,“肯定,头儿,你不会认为她会与我变得很知心,把任何会给那个案子中她那一方带来危害的事告诉我吧?特别是当她知道我认识你,而且……”
他“咯咯”地笑了,“那个在恋爱骗局中被骗的姑娘叫什么?”
她冲他皱着眉问道:“你究竟在说什么呀,头儿?”
“你知道,那个想让我办她的案子的姑娘?她被骗了5000元……”
“噢,你是指麦娜·达琴。”
“就是她,”他告诉她,“她的男朋友在哪儿呢?”
“他住在皇宫饭店。用乔治·普里恰德那个名字。”
“好吧,”梅森说,“现在你去拉菲特旅馆。力求与肯特太太谈话认识,让麦娜·达琴给你指出这个玩弄爱情的家伙。我推测他是那种使一个姑娘的心卜卜跳的男人吧,对吗?”
“我想他是,”德拉·斯特里特说,她茫然不解,“我看见过他的一张照片,他的样子就是个勾引少女的花花公子。”
梅森说:“努力去和他认识。编个什么你丢了钱之类的瞎话,但是,在他往你的旅馆打电话以后再这样做。要争取让他到那儿去拜访,直到你有机会把肯特太太指给他。告诉他,她是个很有钱的寡妇,而且,如果你可能做到的话,你就把他介绍给肯特太太,于是……”
她的目光显示出她很快就明白了。
“于是就听其自然?”她打断了他。
梅森躬了一下身微笑着说:“正是。”
18
那个店铺门脸的招牌比较新。它写着:“皮斯利五金公司”,而店铺其余的东西都挺老旧。在那些尽是灰尘的黄褐色橱窗里,已经做了一种旧瓶装新酒的努力。各种各样的工具按几何图形排列着。木头台阶罩上了绿布,展示货品,但是,很显然,那些货品清楚明白地证明,它们已经陈列了好长时间了。
佩里·梅森挤进门。显然,新的灯光装置将柜台照得闪闪发亮,但是阴暗的四壁内,让人看到的只有毫无生气的废弃之物。
鲍勃·皮斯利从后面的一间小办公室轻快地走上前来。当他走近,认出梅森后,他的脚步显然就有些犹豫了,随后,他端平了肩膀,走上前来,冲梅森强作出笑容,表示问好。
“您好,梅森先生,真是荣幸!”
“你好,皮斯利。你这个地方真好。”
“您这样想吗?您喜欢它我很高兴。”
“你在这儿多久了?”
“不太长。这是我在一个破产财产管理人的甩卖中廉价买来的。我现在正在努力甩掉一些旧存货。然后,我想或者搬走,或者把整个内装修重新搞一遍。”
“是租的吗?”梅森问。
“对,而且这租约很有利,我有权自己花钱做变动和改进。”
“打算很快开工吗?”
“等我把旧存货搬走一些,搞到些现金就开工。”
“情况怎么样?”
“还不错。大约30天以后我要搞一个推销存货的大甩卖。其实我根本不知道我这儿都有什么。从来没有存货清单,那个管理人做的清单不过是一个凑合事的东西。这里面太黑了,我真是不知道顾客怎么能找到进来的路。我安上了一些新的灯,但是,不知怎么搞的,看上去仍是蛛网密布的。”
皮斯利谨慎地回头看了一眼,低下声音说:“那把切肉刀怎么样?”
“棒极了,”梅森回答,“和我需要的一模一样。”
皮斯利一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样子。
“怎么了,”梅森问,“有什么事吗?”
皮斯利摇摇头。
“最近看见海伦·沃灵顿了吗?”
“昨晚看见了,”皮斯利回答,“干嘛问这个?那儿没出什么岔子吧?”他并没有正视梅森。
“最近看见哈默小姐了吗?”
“没有。”
“哈里斯呢?”
皮斯利的脸红了:“您问我他的事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他问。
“不过是想知道。”梅森说。
“没有,我没见到他。”
“那么,”梅森说,“你见到谁了?”
“您是什么意思?”
梅森像个长辈一样把一只手放在那个年轻人的肩上。
“你看,皮斯利,”他说,“有件事出岔子了。你知道吗?”
皮斯利犹豫了一会儿,尔后咕哝着低声说:“不知道。”
他很随便地走开了,这样,梅森的手从他肩上落了下来。他的态度变得挺无礼。
梅森慢慢地说:“我认为我被欺骗了,对于那件事你知道什么吗?”
皮斯利的目光中闪出怒火,“什么我也他妈的不知道,”他说,“而且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到这儿来。”
“和谁说起那把刀的事了吗?”梅森挺随便,几乎是欢快地问道。
皮斯利说:“我说,你究竟想干什么?”
“只是想搞清楚。”梅森说。
皮斯利不言语了。
“你说过吗?”梅森问。
“我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不能?”
“因为……因为我不能。”
“是沃灵顿不让你说的吗?”梅森问。
皮斯利沉默不语。
梅森哈哈大笑说:“别把这件事弄得这么神秘,霍尔康布警佐知道这件事,所以你没有理由不说出来。”
皮斯利的表情有一种特别的变化,“您知道那件事?”他问。
“什么事,霍尔康布警佐的事吗?”
“对。”
“我当然知道了,他告诉我……”
梅森从兜里掏出一盒烟,向皮斯利伸过去。两人都拿了烟,梅森拿着一根火柴。
“霍尔康布是个很聪明的家伙,”梅森随随便便地说,“他漏不掉多少东西。”
“我也那么认为。”
“他怎么发现那把刀的事的,他告诉你了吗?”
“没有。”
“你给他一份书面供述了吗?”
“您看,”皮斯利说,“我不该谈论这件事。”
“噢,如果你和我谈论的话,霍尔康布不会在意的。”
“他正是不想让您知道那件事。”
梅森惊奇地扬起眉毛,“为什么?我看不出怎么会是这样,因为我确实知道那件事。”
“对,但是他认为您并不知道。”
梅森打了个哈欠说:“真无聊,皮斯利,其实我无所谓。如果你不想谈那件事,就算了。”
“嗯,我不过是在遵守承诺,没别的。您使我处于一种困境,梅森先生。”
梅森露出难以置信的惊讶神情,“我怎么了?”他问道。
“您使我处于一种困境。”
“喂,根本没有那种事,”梅森说,“你有权把五金商品卖给任何人。”
“霍尔康布警佐可不是这样看这件事。”
“霍尔康布警佐见鬼去吗吧!”梅森很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