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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可归的可怜姑娘,这本该是多么美好的故事。”
上官寻怒吼道:“别说了!”
可我偏偏不叫他如意。
“那我就再说最后一句。三年前我曾派人彻查你父王真正的死因,他确实不是我娘亲杀的,真正的凶手是阿斐的父皇,他为了皇位要了上官霖的命。”
周围一片死寂,我想现在上官寻的表情一定十分精彩,我却不愿再看他一眼:“我娘亲救你父王一命,居然害的爹爹惨死,满门被屠,自己也没落到个好下场,果然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现今我也落到这步田地,上官寻,我什么都不同你计较了,只求你放了我和夫君,此生不要再见。”
“月满……”他的声音在抖,抖得厉害,我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个日日夜夜,他没再这般温柔的叫过我的名字了。
“放我们走。”
他走到我面前半跪下来,居然哭了。我从未见过他流泪,此时见了心底也无一丝波澜。
“别走好不好?”他伸过来的手被我挡开,又颤巍巍的放了下去:“让我补偿你好不好?”
我一声冷笑,补偿?我的血亲怎么补偿?这么多条命怎么补偿?
“放我们走!”作者有话要说:遗传真可怕……
逃脱
他说:“月满;我只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才做出那种事情;你原谅我好不好?”
他说:“月满;那时我更恨自己;我居然会爱上仇人的女儿……”
他说:“月满;你后来怎么能变心呢?我恨不得杀了你……杀了你……”
上官寻哭哭笑笑;眼神空洞又含了可怕的执念;整个人都像是疯了。
我绝望的闭上眼睛;将脸贴在了上官斐的胸口处,“嘭”;“嘭”,“嘭”,我小心翼翼的感受着他的心跳,上官斐心跳停止的那一刻,就是我的亡命之时。
上官寻过来拖我的手:“月满,你看,现在我们可以在一起了,他死了,哈哈,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我扬手甩了他一个巴掌,打的指尖都疼了:“他没死!上官寻你清醒一点,要么放我们走,要么看着我死!”
他执了我的手贴在他的脸上,却是笑了:“我派人治好他,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论卑劣,果然无人能出上官父子左右,他总是能抓住我的软肋和弱点,叫我不得不低头。
周围皆是可怕的沉默,他用一种胜券在握的笑容凝视着我,逼着我不得不做一个抉择:同上官斐一起死,还是此生再也见不到上官斐,生不如死的活。
可他也有自己的弱点。
我冷冷的看向他:“上官寻,你被流放之后是怎么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上的,你自己心里一清二楚。”
他面色变了两变,眯起了眼睛。
“久闻姜国的云裳公主爱极了她的驸马爷,等闲贴上去的女人都被她处死了……”
我笑容更胜:“上官寻,你执意让我跟你回去,是想让我死的更快一些吗?若我同你回去,你确定这流苍国的皇位还是你的囊中之物?”
我话音刚落,就听远处传来一阵激昂的马蹄声,扬起了黄沙灰尘,看起来有三五百人的模样,领头的赫然是原本应在北边封地的老五。
两军对峙,上官斐同我的性命皆掌握在上官寻的一念之间。
终于他缓缓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远离了我,同时挥手撤走了包围着我们的兵马。
我一直忘不了他最后看着我的那个可怕眼神,不甘,愤怒,疯狂,欲念,最终归于一片沉寂。
最后一句话,他对我说:“月满,这次离开,就永远不要再踏入流苍国半步,否则你永远都走不了了。”
两年后,漠北。
阳光晴好的日子里,我会同上官斐骑马去二十里外的草场上晒太阳,春日柔软的草地堪比最最舒适的褥床,我们席地而躺,四周青山环绕蓝天绿草,我们有时打打闹闹,有时小睡一场,时光晃晃便是半日光景。
这样安逸的生活的仿佛是一个绵长的美梦,我爱的人在我身边,我们的孩子健康聪慧,我们衣食富足,有许多许多的时间陪伴对方,神仙都没有我们快活。
唯一的心结也只是上官斐两年前落下的病根,每逢阴天雨雪他的胸腹、膝盖都会钻心的疼,整夜咳嗽的睡不着觉,有几次甚至咳出血来。
漠北的名医几乎被我寻了个遍,却没一人能够医好他,大夫们皆说他那次受的伤伤到了根本,只能缓解,无法根除。我不敢想象,上官斐还不到三十岁,病痛已将他折磨至此,若是再过几年,十几年……
每每想到这里我就怕的浑身发抖,不敢再胡思乱想,依旧广贴告示赏黄金万两寻天下名医。
后来听说多晒太阳加之坚持运动能够慢慢改善他的症状,我便每日早起拖着上官斐同凌儿一起绕着府里跑上几圈,饭后散步更是必不可少,风和日丽的日子便同他去草场上晒太阳,一年下来果然效果显著,上官斐没再咳过血,只是到了天气不好的时候还是难熬。
正所谓“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一年治不好,三年治不好,我就不信十年还治不好,但凡他在我身边一日,我都要医好他。
上官斐相当佩服我的毅力,时常感动的热泪盈眶,哀求我道:“夫人,看在阿斐昨晚同你奋战到半夜的分上,今晨能不能睡会儿懒觉,不去跑步了?”
我坚定的掀开他的被子,瞥一眼清晨“精神抖擞”的某物道:“不行,赶紧起,不然分房十天!”
上官斐欲哭无泪,只得慢吞吞的爬起来,再去叫醒他的宝贝儿子。
这年冬天来得异常早,刚过九月就下了第一场雪,足足有三尺厚。那一日凌儿缠着上官斐去爬山,我因着月事留守在家,明明早上还是艳阳高照的好天气,不成想刚到中午就变了天,大雪将他们困在半山腰上,我连忙派了许多人出去寻他。
直到半夜他父子二人才被救了回来,凌儿身上还披着上官斐的衣裳,除了有些着凉倒无大碍,可上官斐面色惨白的像雪片一般,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下人将他搬到床上后他便一直喊冷,盖了两床厚厚的棉被也丝毫没有好转,我用热毛巾不断给他擦拭着手脚,他却又开始喊疼,疼的牙齿碰撞的咯吱作响,眉头深深拧成了一个结。
我脱了衣裳钻进去牢牢贴住他,他这才好受一些,紧紧的回抱住我,终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夜里我隐约听到一阵啜泣声,醒来居然发现上官斐在哭。我极少见到他流泪,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脸才发现那里早已湿了一片,他嘴里喃喃道:“夫人,我疼……”
我也疼,钻心的疼。
我轻轻抚着他的背:“夫君,我在,我在这里的。”
直到天将破晓他才终于昏睡过去,我披了衣服去看凌儿,他面色安详睡得正香,眉目间已经有了上官斐的影子,日后定也是个很好看的男孩子。
我想着想着有些心酸,偷偷哭了一会,又跑回去照顾上官斐。
他这一睡睡了一天,傍晚才堪堪醒来,稍一动就“嘶”了一声,眉目间都是痛色。
我连忙按住他:“不许乱动,饿不饿?我去拿粥。”
他一手拉住我,另一只手吃力的抚上我的面庞:“夫人,你的眼睛肿的厉害,怎么又哭了?”
我连忙背过身去:“我去拿粥,你不要乱动。”
可我刚走出门去就听见一声巨响,连忙跑了回去,上官斐不知怎的掉到了地上,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又一次摔了回去。
我连忙过去抱住他:“夫君你没事吧?”转而向外喊道:“来人啊!”
上官斐垂着头默不作声,他乌黑的长发遮了半张脸,我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感受到了他轻微的颤抖。
几个下人将他抬回床上,我端着粥凑近他,扯了个笑道:“睡了一天也该饿了,来,我亲自喂你哦。”
他抿紧了唇侧过头去,眼睛里都没有了光芒,波澜不惊道:“我是不是废了?”
我端着粥的手一抖,烫到了指尖,瞪了他一眼:“说什么傻话呢?”
他缓慢而深沉的呼吸,仿佛在努力克制着什么,自嘲的笑道:“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方才……方才我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我放下手里的粥,极力克制住眼泪,白天的时候大夫来瞧过他,说这次若是休养不好,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即使康复,以后也要万般小心,若是再有下一次,便是神仙也回天乏术。
他只手盖住了自己的眼睛,嘴角向上弯起:“我小时候的志向是造福百姓万民,可流苍国却是毁在了我的手上……我后来只有一个愿望,便是照顾好妻儿,哈哈,上天却连这个都不肯满足我,我这一生,当真可笑之极。”
“可我这一生,最大的幸运就是遇上你。”我揭开他盖住眼睛的手,看见了他眼角尚未滑去的泪珠:“夫君,你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
自此我每日寻大夫为他针灸、拔火罐,同时进行药浴治疗,上官斐的疼痛有所缓解,却还是站不起来。
直到有一天我收到了一封信,夜晓寄来的信。这么些年来,昙音、风浅、陌安皆不知所踪,只有夜晓还同我保持着书信联络。信上说他在流苍边境寻到了一位神医,能治百病,希望我带上官斐去瞧一瞧,另带一提的是,夜晓说他要成亲了,希望我能去观礼,新娘就是汪桐萝。
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我看过这么多出惨剧,身边终于也能有人终成眷属,当下立即回信,说我即日启程。
上官斐听后极力反对,他一直把我当成小孩子,一会担心这个一会儿忧虑那个,直到我将一张人皮面具贴在脸上,换了男装,他才稍稍安心了一些,可还是啰嗦个没完,一会怕我遇到劫匪,一会怕我遇到色狼。
我翻了个白眼,安抚道:“那我再带十个护卫好了吧?”
他这才稍稍满意,攥着被角小媳妇儿似的望向我:“夫人,那你可要平安归来,阿斐在家等你。”
我摸了摸他的脑袋:“乖,我去收拾行李喽。”
两日后我挥泪告别上官斐,同护卫们乔装成商贩的模样向流苍进发,两个时辰后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从装行李的马车里钻出来的凌儿,简直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这几日他听说我要远行,一直哭着闹着说要出来玩,我被缠的没有法子只能暂时应下,天还没亮就出了门,居然还是没能甩掉他。
凌儿天真无邪的冲着我笑:“娘亲~我来了哦~”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
陷阱
因着凌儿赶路的速度慢了许多;直到夜晓大婚那天我们才匆匆赶到;放下行李就直接奔到了请帖上写的地方。
府门上挂着大红色的灯笼彩绸;不时还能听到鞭炮作响;往来宾客多的吓人;夜晓不愧是夜晓;到哪儿都能混的风生水起。
我听到洪亮浑厚的声音响起:“吉时到!”连忙递了请帖带着凌儿走了进去;正好看到新人过堂交拜。
到处都是喜庆的红色;夜晓也还是先前的模样;他牵着他的新娘,恍惚间让我想起自己多年前成亲的模样;不禁红了眼眶。
凌儿拽了拽我:“娘亲你怎么像是要哭了?”
我笑笑,把他搂到怀里:“娘亲太开心了。”说罢指了指新人:“那个叔叔喜欢了那个姨姨许多年,现在他们终于在一起了,娘亲很开心。”
凌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爹爹也跟我说过,说他喜欢了娘亲好多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