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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匹骒马,一匹黄色,一匹黑色,都很神骏。
下车后,大家先在道林带领下参观别墅,然后分配了住房,接着是用晚餐。
别墅平时没有人住,只安排了一名女仆打扫。现在为招待客人,临时从乡间雇佣了一名厨师及其助手,还加请了几名家务女仆专事清扫。
晚餐很丰盛,长长的餐桌上陈列着大块的煮牛肉、成盘的肉卷、冷鸡肉、鹅肝、黑菌牛排、烤蜗牛、还有白面包和面包卷。
大家随意取食闲聊,气氛很是融洽。丰盛的晚餐结束后,男士们到吸烟室吸烟喝咖啡饮雪利酒,休拉劳伦斯去打弹子。
艳春不抽烟,他见素秋神色略疲倦,就体贴地陪她回房间休息。道林尽责地送兄妹俩到二楼楼梯口方才回去。
素秋的房间在二楼最里面,旁边是艳春的,对面则是休和劳伦斯的卧室。道林的主人房在一楼,在艳春房间的正下方。
回房后,素秋打算沐浴后就休息。她今天坐了车,又走了很多路,已经很困乏了。
艳春叮嘱她几句,然后回到自己房间沐浴。
刚从浴室出来,还没有来得及换上睡衣,房门就被人敲响了。艳春走过去拉开门,道林正站在门口,表情严肃。
“亨利?请进。”
艳春感到有点意外,礼貌地请他进来后合上房门。
道林见艳春只穿着别墅专为客人准备的浴袍,脸色略显淡红,乌发尚湿漉漉的,显出一种别样的风情。
他的目光闪了闪,表情松动一些,说:“我来看看你住的是否习惯。这间客房去年重新粉刷过,一直都还没有人住。”
“很好,亨利。你坐一会儿,我去换件衣服。”
艳春礼貌地回答,走进浴室换上正式的衣服再回到房间。
俩人坐在圆桌边喝着茶,一时谁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压抑。
过了半晌,道林放下茶杯看了看艳春,满怀心事地问:“余,你和秋,打算就这样下去吗?”
“我们现在这样相处很融洽,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艳春轻轻啜口茶,淡然回答。
道林心情沉重地盯着他,语气变得严厉:“我很惊讶,余。你会对乱伦也无所谓,你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艳春回视着他,从容不迫地轻声回答:“所谓伦常都是由人制定的,既是人制定的就不可避免地有局限性。关于兄妹不能通婚,我曾专门研究过,制定这个规矩的起源是劳动力低下的原始社会。那时的人们只能依靠人力来解决温饱,所以生育是件头等大事。由于近亲结婚生出太多的畸形儿,导致科学知识匮乏的人类恐惧,才强令出所谓的通婚制。现在科学进步,人类的数量已经不存在危机。这个规矩仍存在,则完全出乎遗传学的原因。这个规矩只从社会学角度出发,完全泯灭人性。所以相爱的人不能结婚,毫无感情的两个陌生人结婚生子却受到伦常的保护。亨利,你认为这种规矩合理吗?”
道林面色复杂地默默无语,内心的震惊远远大于诧异。
关于爱情和婚姻,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理解,他却从来没有听过如此离经叛道的宣言。
如果他认同,等于同所有礼教伦常宣战。如果不,则代表他认为婚姻的唯一目的只是在于繁衍后代,将人类的存在降低到低等生物的程度。
这两种结果,他一个也不能接受,所以只有保持沉默。
长久的冷场后,道林抬头望着艳春平静优雅的脸,勉强说道:“可是我们人类应有自己的文明和骄傲,怎么可以等同于一般动物,对自己的血亲也可以产生欲望?”
“一般动物也有和我们人类一样的例子,譬如蝙蝠在发情期就更喜欢找血亲以外的异□配。从这一点来说,它们在遗传学方面的智慧同人类并无区别。”
艳春淡淡地说,眉目沉静不动声色。
道林哑然,觉得自己和艳春的想法存在太大的差距,他是不可能说服艳春放弃这段背伦的爱情了。
他站起身,疲惫又沉痛地说:“上帝是无所不在的,他了解世界上一切事情。你们的感情,再合情合理,他的审判永远也只能是有罪。余,你认真再考虑考虑吧。”
说完他走出房间,中间没有回头或是停顿。
艳春冷静地送他到门口,目送他消失在楼梯口,又沉思片刻才回身进房。
门即将关闭时,对面卧室的门开了,休抱着枕头出现在艳春视线里。艳春毫不迟疑地继续关上门回到桌旁,避免了俩人相见的尴尬。
他从行李中寻出本未看完的书坐在台灯下阅读,以打发寂寞的时间。
翻过几页后,他似乎听见楼下有开窗的声音,不觉奇怪地看了眼挂钟。此时已是晚上十点,不是正常开窗通风的时间。
又等了片刻没有再听见其他声音,艳春就继续低头看书。
十点半钟的时候,房门被再次敲响。艳春蹙眉,放下书打开门。
素秋穿着睡衣,脸色苍白,为难地低头对艳春说:“哥哥,我……我身上忽然不方便,把衣服弄脏了。那个,也没有带,你能不能替我去找一趟爱伦?”
艳春一惊,赶忙心疼地安慰:“不用担心,你乖乖回去休息,我现在就去。”
素秋的月事一直不太规律,每次还都会腹痛,这是艳春最担心的事情。
素秋有气无力地在艳春陪同下回到客房,艳春帮她倒了杯开水才去找车。小别墅距离爱伦家有些远,路他也不太熟悉,需要人帮忙。
看看劳伦斯紧闭的房门,艳春摇了摇头向楼下走去找道林。
他敲了好几下门,道林才来开门,并没有请艳春进去坐而是同他站在走廊里说话。道林身上胡乱套件睡衣,脸上有可疑的微红,头发凌乱,目光也不太自然地躲避着艳春的注视。
艳春暗自诧异,脸上却依旧平静优雅,轻声问:“打扰你了,亨利。不过我有件急事,现在必须去米歇米农庄。你可以开车送我过去吗?”
道林听到他平稳的声音,情绪也恢复了正常。他没有问艳春是什么事,只是果断地点头:“你先去车库,我换件衣服就来。”
艳春答应一声向楼外走去,什么都没有再问。
道林回到卧室,刚合上门就被一个□的人体紧紧拥抱住了。
“这种时候,你怎么会为个外人让我一个人等在这里?不要去,咱们继续。”那人在黑暗中吻着道林的脖颈,低低地抱怨。
道林摸了摸他火热的后背,轻声安慰:“马上就回来,他是我的客人,有请求我怎么可以拒绝?”
“讨厌的客人,你就不应该邀请他们来。”那人嘀咕着说,将道林抱得更紧。
“你回床上休息一会儿,我保证马上就回来。甜心,不要让客人等着急了。”道林无奈地拍了一下他的头,哄劝。
那人不情愿地松开手,钻回床上凌乱的被褥中没有再阻拦。道林快速换好衣服,在那人额上吻了一下,才匆匆赶到车库。
开车驶向米歇尔农庄途中,艳春坐在道林身边,手平放在膝上目视漆黑的前路神情自然,看不出焦急或是担心。
道林从镜子里仔细打量他的表情,暗暗放下点心又有丝失落,忍不住叹了口气。
“亨利,追求自己的幸福并没有错,你不必觉得对不起什么人。”艳春温和地劝道,语气安静而恳切。
车身跳动了一下,道林紧紧抓住方向盘,内心羞愧更甚。
他暗骂自己行事荒唐,竟会因为情绪低落而轻易接受了其他人,之前对艳春的恋慕忽然就成为了一场笑话。
镇定下来后,道林平和地低语:“那并不是在追求幸福,余。你可以做到柏拉图式的恋爱,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包括我,都无法接受。我们渴望爱,也渴望拥抱,所以我们会痛苦。”
“痛苦总会过去,我们中国人有句话叫‘否极泰来’,低谷过去了就是康庄大道,只要你不绝望。”
艳春低声安慰着他,眼睛温润而真诚。
道林从镜子里注视艳春的脸没有回答,只是更加专心开车。
他们是不同的,在这个时刻,道林更加深刻地体会到了这一点。对于他们的关系,除了怅然,他已经没有任何奢求。
爱伦还没有睡,正在灯下苦读,得知艳春来意马上取出东西交到艳春手里。
“这个时候秋最需要亲人的安慰,你不要让她吃冰淇淋喝冰咖啡,否则她又会肚子疼。”她略担心地嘱咐。
艳春轻轻点头,注视着她关切的绿眼睛,低声问:“你喜欢家妹吧?”
爱伦的绿眼睛睁大了,脸上飞过红云随即又变得苍白。
她呆呆地凝视艳春,小声说:“你不用担心,我喜欢她的事不会对她造成任何困扰。秋那么可爱,又怎么会有人真的忍心伤害她?你也不会允许的,是吗?”
“是,我绝不允许。”艳春微微眯眼声音冷淡地回答,转身离开。
爱伦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一向严肃的脸忽然脆弱得不堪一击。
一直以为将自己的感情隐藏得足够好,不特别关心素秋,不特别总是和她在一起,只是相处随意。然而终究还是被人发觉了,这个人还是素秋的兄长,怎么不令她担忧难过?
素秋羞怯地接过东西躲进浴室换上,再出来时脸上仍是红的。
艳春注视着她飞红的脸,内心有丝疼痛,想了想提醒:“回去后尽快把东西还给爱伦,虽然都是女孩子,可是衣物也不好总是借用。”
“知道了,如果不是……我也不喜欢穿别人的衣服。”
素秋低头回答,觉得艳春有些奇怪,竟会专门提醒她这种小事,之前他很少过问此类女孩子间的私事。
“早点睡,明天如果不舒服,咱们可以提前离开这里。”
艳春最后叮嘱一句,然后走出房间回手帮她带好门,表情安然。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道林彻底出局,担心的亲可以松口气了。而且爱伦也被小春警告,不会再存着侥幸的心理接近素素。兄妹俩的桃花一齐灭了……
一百五六
第二天早上,虽然身体不舒服,但素秋仍旧早早地醒了。
洗漱完毕,她将弄脏的衣物洗了晾在浴室,时钟才交七点。无事可干肚子又痛,她只好坐在床上向外看。
窗外的田野尚且笼罩在一层薄雾中,影影绰绰的安静,没有人或是动物在走动。
看了一会儿,素秋感觉有些无聊,打个哈欠准备再躺一会儿,眼角却不期然地瞥见个人影。
那人身材细瘦结实,没有戴帽子满头红发,步态轻盈,很像是曾见过的爱伦哥哥。
素秋纳闷地看他走远,不明白这么早他怎么会来道林家。而且他出现的位置也很奇怪,忽然间就走进了她的视线,竟像是从窗口出发的。、
早餐是浓巧克力和咖啡,还有鸡蛋、刚出炉的吐司面包、熏肉。大家昨晚一夜足睡,精神都很好,一边用早点一边相互打趣,餐室气氛很轻松。
艳春见素秋脸色虽然苍白精神却还好,略放下些心,递给她熏肉盘子。
素秋取了几片熏肉,将盘子传给道林,一边随口说:“早上我看到爱伦哥哥了,他来得真早。”
道林的手顿了顿,然后漫不经心地取肉:“他来送牛奶,我们这区的住户都订他们农庄的奶制品。”
素秋回忆了一下,想起早上别墅外似乎并没有停送奶车,不由更觉奇怪。
她刚准备再问,艳春执起壶给她续上巧克力,轻声提醒:“面包快凉了,还要个鸡蛋吗?”
“不要了。”
素秋回答,对艳春的举动也感到不解。一向在饭桌上惜言如金的艳春,今天竟然反常地说话,他的早点明明还没有用完。
她低头喝热巧克力,一心思考艳春的事情,忘记了再问爱伦哥哥的事。
道林感激地望一眼艳春,艳春却已经接着用早餐,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
休敏锐地嗅到了其中蹊跷,他冲劳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