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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了些再说:“我先把丑话放在前头,要是来的还是上几回的怂蛋,我当场就给你撵出去,到时候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是是是,一定,一定,多谢江先生大量了!”姚老爷躬着身一再地感谢,说着就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钱庄兑票,笑着递到江月放在桌上的肘边,笑着说:“早前我就说了,这钱到底还是要归到您这里来。”
江月瞥了一眼那薄薄的一张纸,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再叹了一口气,又说:“别以为你给我塞了钱,我就抹不过面子了,还是那句话,说话可费神了,要是还是像上几次那样的人,就算你给我两三万的银子我照样撵人!”
“应该,应该,先生放心,这次是我从老家那边挑来的人,绝对不会像上几次那些子侄一般!”姚老爷见江月将钱收下了,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连连地点头哈腰。
看着姚老爷这样江月倒有些过意不去,请着他坐下,然后倒了一杯茶推到他的面前,再好言相对,说:“我的脾气不好,姚老爷还请不要怪罪!”
“哪里的话,先生设堂授课,就是我等的老师,老师骂学生可不就是天经地义?”姚老爷连连摆手,话语里倒是透着真诚。
“好一张巧嘴老汉,倒是比我老任更会说话!哈哈……”一声暴笑从屋外传来,听着这声儿江月便知道是谁来了,欢喜得紧连忙站起来相迎,刚走到堂屋门口就见一个黑塔从柳娘的身后绕了进来,这黑塔不是别人,正是第一个跟江月师生相称的任逢难。任逢难走了进来,又是哈哈一笑,朝着江月拱了拱手倒与姚老爷攀扯起来:“都说我老任就是一个很会说话的了,没有想到你比我老任还会说话!难怪这出了名的臭脾气愣让你给磨软乎了!”
“外头怪冷的,快进来坐吧!”江月接过了任逢难解下的斗蓬,然后又把任逢难让进了书房,再叫柳娘拢了一个火盆进来,便亲自为任逢难倒热茶去了。
早在去年的时候任逢难的夫人就替任逢难认了江月做干妹妹,虽是口头上的,但对江月确是很亲,江月也觉得任逢难一家子很不错,不自不觉地就将任逢难真当了大哥,所以平时待他与待沐耀辉基本无二了。任逢难也一样,将江月使唤来使唤去,当着谁都说这是自己的妹妹不许欺负如何如何!
接受着江月体贴周到的招待任逢难倒是受用得很,靠在铺了厚毡子的圈椅上,躬着身将手凑到火盆上边烤边搓,又觉得脚冷得很便抬头跟江月说:“我这脚冻得疼了,可否脱了让我烤烤?”
江月正侧着身与任逢难倒茶水,听得他问便答:“烤什么烤!要不干脆弄热水烫一烫?”
“算了算了,懒得麻烦!”任逢难一听要用热水烫又嫌麻烦,正要脱靴子又见姚老爷在,便不好意思起来,朝着姚老爷抱歉地一笑说:“哎呀,真是对不住,我冒失了。”
“无妨!”姚老爷甚至有礼地含笑答着。
这时候江月也将茶水泡好了,给二人都各递了一杯,任逢难观其茶色啧啧地咂舌道:“丫头,你焙茶的手艺倒是比原来更精进了!”
“这哪里是我弄的!”江月见柳娘端了点心进来,便站了起来接过来,跟她说:“任大哥这个点儿来,想必没有用饭,你去弄些汤面来。多放些辣椒,他喜欢吃!”柳娘笑着应完便退了下去,江月转身就将点心放到了中间的桌上,然后跟任逢难又说:“这茶是春阳去江南弄回来的,确属比我焙炒得要好。”
“要好得多!”任逢难说着朝门外瞄了一眼,又跟江月说:“你这院儿里原本就冷清,怎么今日来更显冷清了?还有,刚才那个妇人是谁?原来侍候你的不是那个小梅的丫头么?她去哪里了?”
“小梅在坐月子呢,哪里能出来!”江月说着就想将冯小二去清州的事跟任逢难说,又见姚老爷在不好说,便顺着小梅坐月子的话题往下说道:“听柳娘说这真定府兴坐50天的月子,小梅且还得一个月才能出门呢!”
任逢难听着这话便呵呵一笑,说:“原是生了孩子,我倒是不知道,要知道就先不要走这么快,跟着你嫂子一起来了,她生养得多这方面倒是知道些,让她跟小梅说说话倒也好!”任逢难知道江月跟小梅情同姐妹甚至亲厚,所以一直也没有把小梅当个丫头,想即小梅生了孩子江月必会做干娘,便摸了摸身上尴尬地笑道:“这如何是好,我身上也没有带什么礼!”
“不兴这个!”江月淡淡地一笑,拨弄了一下火盆笑着又说:“有姚老爷给的那一份就够了!”说着江月就饶意味地看了姚老爷一眼!
姚老爷面上一怔,有些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回想了一下任逢刚才的殷勤劲才回过味来,原来那小梅跟江月的关系不同,他竟不知道,暗晦自己没有打听清楚,这次来没有给孩子备礼,如若惹恼了江月岂不是白费了心思?可转念一想江月刚才的话,又觉得江月说的那个“那一份”便是自己今天送来的那“礼”,也想到江月素日的为人,应该不会计较这个才对。想到这里姚老爷面上一松,笑着说:“今日虽是专程拜会江先生,倒不知道江先生府上有这一喜事,是我的疏忽了,改日一并奉上!”
“只是说说笑罢了,姚老爷可不要当真!”江月笑了一会儿,又跟任逢难说了起来。
姚老爷见自己的事已经办成,又跟他们插不上话,便起身离去了!
送走了姚老爷江月返回书房里,见着任逢难已经脱了靴子在烤脚便将窗户推开,然后问他:“你怎么这个时候北上来了?还有,听你刚才的话像是在半路将嫂夫人扔下自己先跑来了?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
“确实,可看今天这样子倒是我来晚了!”任逢难猫着腰揉着脚丫子长叹一声答道。
听着这话江月一怔,随即赶紧坐了过来问他:“这是什么话?莫不是我闯了什么祸?”
“倒也不是什么祸事!”任逢难抬起头来看了江月一眼,然后又低下了头,继续搓揉着他又疼又痒的脚,且揉且跟江月说:“你只是懵懂无知罢了!”
“你别这样说话啊,倒是让我越发地糊涂了!”江月觉得这味儿实在难闻,忙往后缩了缩,大声地朝门外喊:“嫂子,弄盆洗脚水来!”听得柳娘在外头应便推了一下任逢难说:“别搓了,难闻死了!”
任逢难呵呵一笑,倒也听话不搓了,仰起身子靠在了圈椅上跟江月问道:“你可知道这姚广胜是何人?”
“听说是什么皇子的娘舅,身份虽高倒也谦和!”江月兀自地说着,突然一怔,看着任逢难问:“你就是为他而来?”
“难不成我是为何?”任逢难嗔了江月一眼,鼻子里哼哼了两声,很是生气地说道:“我生怕你卷进那些事非里头去,没日没夜地赶路过来,你倒好,跟人家排排坐一团和气!”
江月听任逢难这话说得很虽暖心便呵呵地一笑,说:“就算我不跟他排排坐一团和气就能避得了了么?”
一听江月说了这话任逢难便明白过来,江月心里其实什么都明白,之所以让人看着糊涂,是她装糊涂罢了。想想江月所得也极对,她不跟姚广胜排排坐一团和气还能怎么样呢?哀叹一声,笑着跟江月说:“你既是明白就好,凡事要多一个心眼儿。”说着面色就低沉下来,又是哀叹了两声,再跟江月说:“我早不认得你,若是早认得了你必不会让你卷进这些旋儿里头来!你嫂子听说姚家人也在拉拢你,就日夜为你操心。这一次我是得了兵部的调令,要去建州复职,本是不路过此地,是为你专程绕道而来的!”
“真是劳大哥和嫂子费心了!”听着任逢难的话江月甚觉得这世上的好人还是多,她在这个世上孤苦无依的,先是有沐家不计清浊收留自己疼爱自己,后又有任逢难这对夫妻视自己如亲妹妹,虽然身处险境,但她还是觉得三生有幸了!
虽然江月说的这话平淡无奇,可语气里却透着浓浓的感激之情,没有哀愁和凄冷之意,却惹得任逢难这八尺高的黑塔也有些发睛发热。
“嘿,说这些做什么!这也是咱们的缘份!”任逢难抹了一把眼睛,又咧起嘴笑了起来,看着江月说:“你既是什么都明白,倒不劳我多费心了。”说着轻轻地一叹,江月感觉到了自己肩头传来的被轻拍感觉,然后就听到了任逢难温和地跟她说:“你放心,我目前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从五品,可在朝中多少还是有些面子,别人要动你也得看看我的脸色!”
“我又没有干什么坏事,也没有得罪什么人,他们要动我做什么?”江月说着冲任逢难露了一个安慰的笑容,又说:“他们惦记我,无非就是要让我在他们那边种粮食罢了。这本就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他们既然有这个心,我就做就是了!只是烦他们不要惦记我别的就好!”江月说的这话是指前两天于夫人给她捎的那张红贴子的事,说到这里江月咬了咬牙,抬头问着任逢难:“你可知道刘昭和这个人?”
“知道啊!大名鼎鼎的渝郡王谁人不知!”任逢难大声地回答着完,紧接着便是一愣,盯着江月狐疑地问道:“你问他做什么?”
江月看着任逢难好一会儿,然后叹了一气就站了起来,在书房北柜里的底层拿出一张红贴,递给了任逢难说:“我都愁死了!”
任逢难狐疑地接过红贴,展开一看,便哈哈地大笑起来:“哎呀这有什么好愁的!好事嘛!”
“你还说!”江月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瞪起了眼睛。
见江月真生了气任逢难也不再笑了,轻咳了一声,眯着眼睛江月说:“看来三王爷倒是费心思,他知道你是不与人共事一夫的,便找了他六弟前来!”
“六弟?”江月惊呼,知道这刘昭和是皇室之人,可却没有想到过这刘昭和竟是刘三郎的弟弟。
“没错,当今皇帝是先皇嫡子,先皇后共生育三个儿子,长子当今圣上,次子就是三王爷,三子便是这渝郡王刘昭和。按说皇帝早该给刘昭和升亲王,只因他年幼,又一直无功,便拖了下来。三王爷倒是兄弟情深,舍不得弟弟受委屈,便想把你拉进去,呵呵……”任逢难说着又是笑了一阵,笑完后又跟江月说:“要说这渝郡王倒也是一个好郎配,你就不考虑一下?”
“不考虑!”江月一口否绝,看了一眼任逢难,见他似笑非笑,便说:“这皇家之事我躲都来不及呢,哪里还会往前凑的!”说到这里江月一顿,咬咬牙又说:“再说了,这事儿我就算我这里松了口,也是成不了的!别看我表面上糊里糊涂的,我心里明白着呢,三王爷、苏梦君、于大人,都是一个窝儿里的,那窝是哪里?还不是于大人岳丈家!据我所知,这个渝王虽然跟三王爷亲厚,可却亲不过跟皇帝和皇后,当年先皇后逝世,就是当今皇后把他拉扯大,如今三个皇子争嗣位,三王爷他们保的是李妃的儿子,姚家保的是姚贵妃的儿子,皇帝虽然不明说,可我从传言中还能判断出来,皇帝对嫡长子那么苛刻必有厚望。到底结发夫妻,皇帝就算再宠别人,还能不顾及皇后,且嫡长子无大过又聪明,皇帝又不傻,为什么要废长立幼?三王爷要用我拉渝郡王,少不得过姚家、皇后、皇帝那三关!别人倒不说,就皇帝那里就过不去!”
“你倒明白,刚才又怎么说刘昭和是谁都不知道?”任逢难笑呵呵地望着江月,想看她是怎么答的!
江月一怔,脸上有些发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