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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宇涵兴奋的在寝室里唱起了歌,当然,他的五音不是很健全,歌词也没怎么记清楚,经过他改良和杜撰的歌曲,调子当真是跑到了爪哇国,而歌词就更不用说了。总之,挺经典的一首情歌,硬是让他唱出了二人转的味道。
“你是我的情人啊,玫瑰花一样的女人啊,用你那火红的大嘴唇子啊,在午夜里让我没完没了的销魂!”
姜宇涵穿上自己的警服,从上到下整理了一番,还真有一股相貌堂堂的意味。
“我是新一代青年军官,肩负保卫祖国的重任,我庄严宣誓,为祖国,我甘愿付出任何代价,时刻准备着。”姜宇涵对着镜子举起右手,来了个“宣誓誓词”。他满意的笑着,一边哼小曲儿一边收拾凌乱不堪的床铺,接着,又给火车站打了个电话。
“你好,我前几天在你们那里订了一张去吉林的票,现在我不要了,要退掉,我什么时候去取退票款?好的,谢谢,再见。”
美滋滋的打扮一番后,姜宇涵准备到外面HAPPY一下,就在他走出寝室楼,还没跟看门老大爷打招呼呢,一辆绿色吉普车闪入了他的视野。
这当真是一辆越野吉普,车身上满是泥水,姜宇涵甚至发现,这车的车身上居然还有星星点点的弹痕。
“我日!”姜宇涵发出这样一声感叹。
一个身穿迷彩服的黑脸大汉跳下吉普车冲了过来。
“请问,你认识姜宇涵吗?”黑脸大汉问姜宇涵。
“我就是,有事吗?”姜宇涵有些吃惊地问道,他就算再怎么二逼,从大汉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的火药味他还是能闻到的。
“我是秦岭一个森林公安大队的,你被我们录用了。”大汉说着,将手中的公文袋塞进姜宇涵手里,接着,不理会一脸惊愕的姜宇涵,他径直向办公楼跑去。不多时,他又回来了。
“还愣在这里干嘛?还不快去收拾一下行李。”大汉粗声粗气的说。
“什,什么?”姜宇涵真的傻眼了。
“收拾行李,你的一切手续都办好了,甚至连你的档案和新制服都已经摆在队长的办公室里了,你还愣在这里干嘛?我们必须在晚上八点之前赶回去,人事科那帮家伙只能等到晚上八点,多出一分钟都不行,他们还要回家呢。”大汉说。
“可我已经被本市内卫部队录用了,录用命令马上就到了呀。”姜宇涵有些惊慌地说。
“什么?别扯淡了,快收拾东西去,我们必须赶快走,对了,别理会你以前的盆盆罐罐了,学校会通知你的家人来取,你只需带一些贴身物品和你这身警服就行了,到了那头什么都可以发给你。”黑汉说。
“我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姜宇涵还想继续发问,可看到大汉满脸的不耐烦,他也不敢多问了,回头就往楼上跑。
“这是怎么了?我怎么被森警录用了?难道刚才我是在做梦?”患有轻微神经衰弱症状的姜宇涵有时候还真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将自己的几套内衣内裤和几双鞋胡乱地装进背包,扣上大檐帽,姜宇涵就要往出走。他边走边拆开黑汉给他的公文袋,里面有一张十六开的硬纸,上面赫然是招收姜宇涵入森警支队的命令,还盖着陕西省公安厅的大印。
“我日!”姜宇涵狂喊一声,也不理会别人,径自冲下了寝室楼。
正文 第三章
人生大起大落真的只在一瞬间,刚才还酬躇满志满腔热忱要把自己生命奉献给祖国和人民的青年军官,转眼之间就成了秦岭上一个平凡的护林员。什么无量的前途?什么美丽贤慧的妻子?什么幸福美满的小家庭?全部远离了姜宇涵。姜宇涵真是欲哭无泪欲语还休。然而,要是不从命的话,姜宇涵还能去干什么?要是不去报到,陕西省公安厅会很温柔的放掉他姜宇涵吗?一个小小的警校学员,又有什么选择的余地?
“我叫秦大山,往后我们就是同事了,有事尽管来找我。”黑脸汉子边开车边自我介绍道。
“我只有一件事不明白,既然内卫部队已经录用我了,你们陕西省公安厅为什么还要抢我呢?”姜宇涵有些不快地问道。
“如果内卫部队真的录用了你,那么我们确实没有权力录用你,但是,在内卫部队的正式任命到达之前,任何一个森警单位都可以录用你,谁让你已经通过了公务员考试呢?小兄弟,别摆出一副沮丧的表情,你以为有多少没考上公务员的警校学生想往我们这里进?起码有一个师,可我们偏偏选中了你,往后,你就是在编警员了,这辈子公家的饭算是吃上了,在林子里熬个三五年,就有希望坐办公室,再娶上个老婆,就可以安安心心舒舒服服的过小日子了。”秦大山在姜宇涵上车后,那副火急火燎的样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憨憨的笑容。
“那,你现在在什么岗位?”姜宇涵问。
“我在林子里驻守,我有一个小哨所,往后,咱们就得在一个屋檐下同甘共苦了。”秦大山回答说。
“我们是搭档?”姜宇涵问。
“是。”秦大山说。
“你在林子里呆多少年了?”姜宇涵有些担心地问,他生怕这辈子就像秦大山一样交待在林子里了。
“十五年了,从警校毕业后,就一直在那里。”秦大山说。
“什么?你不是说在那里守个三五年,就可以去坐办公室了吗?”姜宇涵情绪很激动,几乎喊了出来。
“我的前几任搭档在山里的时间都没有超过五年,那些年轻人,经不起山中的寂寞,而我则不然,虽然有时要面对荷枪实弹的偷猎者和走私分子,但我喜欢我的工作,一个人一旦喜欢上自己的工作,即便所从事的是普通人无法适应和接受的工作,也是幸福的。”秦大山侃侃而谈。
“我日,你就不怕丢了小命?”姜宇涵问。
“我就是干这个的,当年选择步入警界,就是选择把这一生献给国家,没什么可后悔的,也没什么好怕的。”秦大山说。
姜宇涵沉默了,自己当年选择到警校念书,实在是出于无奈,当时他不上警校,就要面临辍学。而在当时,姜宇涵还没有步入社会的勇气。就这样,他选择了当警察。但是,他从没有想过,一旦有一天需要他奉献生命的时候,他会不会胆怯。当年,他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过于天真,感觉年轻人身上揣着枪很帅很酷。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当警察就意味着奉献,意味着你必须随时做好慷慨赴死的准备。而这一切的一切,不谙世事的少年又怎么能够认识到呢?今天,当姜宇涵真正面对严酷的现实时,他才真的感到,自己其实并不是合格的人民卫士,他胆怯了,他甚至有些后悔当初的选择。如果他真的挂在茫茫林海里,那么,他就要跟亲爱的父母亲人说永别了,他就要跟小薇说永别了,他就要跟张小帅说永别了,他就要跟他这个菜鸟的一生说永别了。
越野吉普车一路飞奔,终于在太阳落山前赶回了秦岭某森林公安支队。经过一番繁琐的入队手续后,姜宇涵正式成为了森林公安支队的一员。跟着秦大山走出队部,太阳已经完全隐入了地平线。
“秦大哥,我们现在回哨所吗?”姜宇涵问,他现在穿着和秦大山一样的绿色迷彩服,他的背上是一个巨大的军用背包,里面装满了刚刚从后勤部领取的衣服、被褥及其他生活用品。
“今天看来是回不去了,咱们先在招待所住下,明天早晨搭补给车回去。”秦大山说。
躺在招待所的行军床上,姜宇涵久久不能入睡。来到风景区的亢奋心情没有了,一想到今后的五年要在山林里度过,姜宇涵就感到深深的惆怅。这里远离家乡,远离都市,在山里,生活必需品都要靠山外补给。这里跟雪域高原差不多,唯一的优点是这里的自然环境还算说得过去。可是,要是天天让你吃红烧肉,时间长了你都会腻烦,更何况今天上级命令你待在人烟稀少的大山里整整五年。
姜宇涵翻了个身,看了看另一张床上的秦大山。这个黑汉睡得正香,看看他的睡相就知道,这家伙有一种回家时的满足,仿佛自己正睡在家里舒适的弹簧床上。姜宇涵真的无法理解秦大山这一类人,他们仿佛天生就是护林员,面对孤单艰苦的生活,他们只当是享受纯天然的生活,好像自己真的是隐士一样。姜宇涵突然想到,要是小薇能跟他一起守护森林,那么哪怕让他一辈子待在秦岭都无所谓。也许,姜宇涵也会像秦大山那样把秦岭当成自己的家。
姜宇涵下了床,轻手轻脚地来到走廊里。一下午了,他连一根烟都没抽,现在终于闲下来了,又睡不着,不如抽一根烟解解闷。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姜宇涵只知道自己睡不着觉,没想到走廊的另一侧也有一位仁兄准备抽烟。看那家伙的样子,跟自己差不多大。他身上披着警服,从肩牌上看,应该和姜宇涵同级,都是刚毕业的学生。他从上衣兜里掏出烟盒,却没找到打火机。姜宇涵点上自己的烟,将打火机递给那位同仁。
“谢谢。”同仁道了声谢,为自己点上烟。
“你也睡不着?”姜宇涵问他。
“是,这是我第一次离家,我有些想家。”同仁丝毫也不掩饰自己的心思。
两人陷入了沉默,黑暗中只看到两个火星在走廊里忽上忽下。
“你要去看守林区吗?”那位同仁重新打破沉默。
“是,你呢?”姜宇涵反问。
“也要去看守林区,我算是幸运的了,我爸托了好多关系,才让我进了森警。”同仁说。
“怎么?你不是森警专业的?”姜宇涵问。
“我是刑警学院毕业的,可惜没考上公务员,要不是我手里有本科毕业证,我连森警都当不上。”同仁说。
“我是从正规森警学校毕业的,可我没想到我会真的当森警,本来,有一支内卫部队要录用我,可谁知道让森林公安支队抢先了一步。”姜宇涵说。
“你叫什么名字?”同仁问。
“姜宇涵,你呢?”姜宇涵问。
“李伟泗,往后咱们是同事,你在哪个哨所啊?”李伟泗问。
“我在四号警戒哨,你呢?”姜宇涵问。
“十七号观察哨,往后我们发现不法分子或是森林火灾,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李伟泗说。
“你们的工作还不算危险啊。”姜宇涵说。
“不见得,万一我们离出事地点近的话,我们就变成急先锋了,而你们呢,就算是支援部队吧。”李伟泗说。
姜宇涵笑着点点头,说:“我听说你们十七号观察哨离我们哨所挺进,我们在哨所能看到你们,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们。”
“好的,谢谢了,明天早晨我要搭补给车去哨所,你们呢?”李伟泗问。
“我们也是,明天还要起大早呢,我先回去了,你也早些休息吧,明天见。”说完,姜宇涵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不管现在郁闷不郁闷,想得通还是想不通,必须马上睡觉了。姜宇涵看看夜光表,现在已经是午夜时分,如果再不睡觉,明天很难准时起来。即使让秦大山死缠烂打给折腾醒,那滋味也绝对不好受。想到这里,姜宇涵重新躺在行军床上,强迫自己数羊。也不知过了多久,经历了人生大起大落的姜宇涵终于睡着了。
姜宇涵感觉仅仅在床上迷糊了一会儿,秦大山就把他从睡梦中吵醒了。
“先去吃早饭,半小时后补给车就要出发了。”秦大山已经穿戴整齐,正往自己的手枪里压子弹。
“好好的带枪干嘛?”姜宇涵含糊不清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