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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性阑尾炎,疼得死去活来,手术后,医生告诉我们,要是再晚点儿,就该穿孔了,那样会危及生命。我送小玉进手术室的时候,她问我,姐夫,能不能联系到宇涵。可是,连她都找不到你,我又到哪儿去找你呢?”
姜宇涵拿烟的手在发抖。
“她后来告诉我们,她几乎天天给你写信,天天给你发邮件,可是,你的回信寥寥无几,她问我们,是不是你变心了,我说不可能,可这话连我都觉得不过关,一个男人怎么连看看自己心爱的女人的时间都没有呢?如果你真的在特种部队脱不开身,难道连回信的时间也没有?”
“她一定很怨我。”姜宇涵的声音很低。
“她没有,她说她理解你,她说她知道你是特种兵,任务多,可你的踪迹实在是太难找了,有一阵子,你似乎从人间蒸发了一样,一连几个月杳无音讯。我也在值班部队呆过,可我也没像你这么忙。老弟,大哥告诉你,你这样做,已经严重伤害了一个女人,尽管这个女人因为爱你,一句怨言也没有。”
姜宇涵感觉浑身不舒服,他长长吐出一口气。
“我原则上不想伤害任何女人,可我却总是违背我的原则,高中时是因为不懂事,现在却因为我热爱的职业。”
朱科长没说话。
“大哥,我对不起你,我让你失望了。”
“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小玉,难道小玉对你不好吗?”
“不,长了这么大,除了我妈,小玉是唯一对我好的女人,可是,我真的没办法,大哥,你看!”
姜宇涵说着,脱下了自己的迷彩背心,露出了自己一身的伤疤,有些伤疤是新近落下的,还贴着纱布。
“我不是不想小玉,我只要一空闲下来,脑海里便全是小玉的影子,我真的爱她,一心想要与她组建家庭,可是,我和你一样,肩负着保家卫国的重任,我本不该和你说这些,可是,我开始还以为你能理解我呢。”
朱科长借着月光,看到了姜宇涵身上那些伤疤,许久才说:“也许你办不到,但我还是希望你能跟我去一趟江州,现在小玉在娘家休养,你必须去见见她,见见她的父母。”朱科长深深吸了一口气,“否则,你真的没机会了。”
无需多言,姜宇涵已经猜透了朱科长的话外音,如果他再耽搁下去,也许真的要葬送自己的爱情了。
“哎呀,我,我——哎呀!”孙志强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姜宇涵直挺挺站在他办公桌前。
“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呢?你谈恋爱了,我还亲自签字批准你恋爱,可是……我说宇涵,要怪你就去怪贩毒分子吧,谁让他们不好好当他们的良民,非要走私害人不浅的毒品呢?现在好了,他们不但伤害了很多无辜的平民百姓,拆散了很多原本和睦美满的家庭,连我的战士的爱情也因为他们而出现了危机!唉,废话不说了!我给你批半个月的假,你马上给我去江州,我告诉你,你给我撒大网,一定阻击住这条美人鱼,别让她游回大海!听见没有?”
“听见了!”姜宇涵坚定地答道。
“丢了美人鱼,我处分你!当心让你死在沙滩上!”孙志强说着,飞快地签下路条。
朱科长的吉普车正飞驰在高速公路上,朱科长将油门一踩到底,吉普车在超车道上将一辆辆民用车辆甩在后面。
“有空的话去做个美容吧,挺帅个小伙子,脸上落下一道疤,让人看了,总感觉,不太舒服。”
姜宇涵盯着前面的路,说:“我看挺酷的,多阳刚啊?”
朱科长笑了笑,问姜宇涵道:“紧张吗?”
“有什么好紧张的?”姜宇涵不明白朱科长的意思。
“要见小玉的父母了,你能不紧张?”
姜宇涵坦然地笑笑,说“死都不怕。还怕见家长吗?再说,人到什么时候都要保持平常心。其实,搞对象和打仗是一个道理,该你死,你就是属王八的也没用,不该你死,炮弹砸到你尾巴根子上你也没事。”
姜宇涵有时候还是挺有才的,他把叶博开导他的话一字不差地说了出来。
“你小子,真没白当特种兵,心理素质什么时候这么过硬了?记得当年,一场三百米障碍跑都能把你折腾得整晚睡不着觉。”
吉普车的速度飞快,太阳落山的时候已经驶入了江州地界。进城的时候,姜宇涵从上衣兜里掏出香烟,不紧不慢地抽了起来。
“都快到家了怎么还抽烟?”朱科长问。
“放松放松心情。”姜宇涵回答。
朱科长笑着摇摇头,继续开车。
吉普车穿过江州市区,进入了长江边一片富人住宅区。这里没有高层建筑,全是依山傍水而建的别墅。别墅的风格很独特,仿佛童话故事里的城堡一样。姜宇涵这个来自吉林贫困地区的人,很少能看到如此独特华美的建筑。吉普车拐了几个弯,最后停在一栋红顶黄墙的三层别墅门前。朱科长将车熄火,指着别墅说:“这就是你嫂子和小玉的娘家,二位老人是少有的东北成功企业家,现在已经在江州定居了,这房子是新买的。怎么样?挺豪华是吧?”
“想不到,小玉的家庭背景这么好。”姜宇涵盯着别墅,说。
“不用紧张,”朱科长把手搭在姜宇涵肩膀上,“二位老人很通情达理,只是不理解你为什么总是对小玉爱搭不理的,你到时候好好解释解释,应该就没事了,至于小玉那头,不是还有我和你嫂子吗?必要的时候我们给你提供火力支援就是了!”
姜宇涵看了看朱科长,朱科长是他姜宇涵在军队里最信任的人。
他点点头,说:“大哥,你一定要帮我。”
“放心吧。”朱科长充满鼓励的眼神立刻使姜宇涵的紧张情绪缓解了不少。
两名军人跳下车,一前一后走向别墅大门。
田思玉的父亲是一个六十五岁的慈祥老人,总是笑眯眯的,话却不多。田思玉的母亲却不一样,总是给人以快人快语、精明强干的印象,因为生活富足加上保养有方,她一点儿也不像年过六旬的老人,仿佛才四十几岁。
田思玉的姐姐,也就是朱科长的夫人,则是个典型的知识女性,一看便知,她曾受过良好的教育,很是通情达理。虽然长相和妹妹很相似,但可能因为年长一些,少了几分天真,多了几分成熟,是一个雍容典雅的女人。
田思玉瘦了,面色有些苍白,始终挽着姐姐的手,坐在旁边不说话,甚至看都不看一眼姜宇涵。倒是田思玉的母亲,不停地向姜宇涵提问题,无非就是一些业余爱好、多大年龄、在哪里工作之类的老话题。姜宇涵敢肯定,这些东西田思玉早就告诉她了,她之所以这么问,肯定还有其他目的。
至于是什么目的,姜宇涵就不知道了,只能猜测,这也许是她老人家在考察自己的口才和人品,用军队术语来讲,这叫“火力侦察”。
朱科长坐在姜宇涵身边,这多少能让姜宇涵减轻一下心理压力。毕竟,在这种情况下来见女朋友的家长,任谁都会紧张的。
姜宇涵感觉自己的背心已经被冷汗浸透了,他用求助的眼神看了看田思玉,希望她出面岔开她母亲的话题。可是,田思玉根本不看他,仿佛他不存在一样。看来,问题真的很严重,田思玉已经生他的气了。
就在姜宇涵尴尬的时候,保姆来到客厅,轻声对田思玉的母亲说:“太太,宵夜已经准备好了。”
田思玉的母亲终于暂时放过了姜宇涵,招呼众人去餐厅吃宵夜。
姜宇涵一改往日吃饭狼吞虎咽的吃饭习惯。这顿宵夜,没什么其他食品,只是一人一小碗汤圆,可是,他却用了整整十分钟才吃完。
田思玉的母亲吃完最后一个汤圆,见大家都在等自己,便冲保姆点点头,示意夜宵已经用完。保姆立刻走过来收拾碗筷。
“小姜,咱们可以继续我们的话题了。”田思玉的母亲笑着说。
姜宇涵无奈,只好说:“是,阿姨。”
“你不要这么紧张,”田母的笑容很慈祥,“我不是你的领导,我对军事也很感兴趣,所以想和你好好谈谈。”
姜宇涵点点头,说:“想不到,阿姨也对军事感兴趣。”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进客厅。
田父早就吃完宵夜,上楼休息了。朱科长夫妇上楼去哄孩子,田思玉见姐姐姐夫上楼,也忙不迭地跟上去,说要看看外甥。姜宇涵感到很尴尬,怎么这么一大家子人,除了田母都不理我了?朱科长临进门时说的好好的,要给他提供火力支援,可现在居然也走了,把他一个人丢给了田母,这算哪门子事?
客厅里只剩下田母和姜宇涵。
“小姜啊。”
“到!”
“你不要紧张,来,喝茶。”
“谢谢阿姨。”
姜宇涵抿了一口龙井,等待田母的发言。
“小姜,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交谈,我发现,你确实是个不错的小伙子,你的口才很好,也很有教养,而且知识很渊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看得出来,你是受过良好教育的青年。”
“阿姨过奖了。”
“对了,听我们小玉说,你母亲是教师?”
“是的,我母亲是中学的数学教师,我的父亲是工程师。”
“你是标准的知识分子家庭出身啊,那你又是怎么从军的呢?”
“我曾经是一名警校学生,毕业后被选进了部队。”
田母笑着点点头,随后,她的目光锁定在姜宇涵脸上那道浅浅的疤痕上,那种目光让姜宇涵很不舒服。凭直觉,他感到田母要发动进攻了。
“我们家小玉满二十九岁了,已经步入老姑娘的行列,她和你交往了两年,对你是一心一意,我是她的妈妈,我太了解我的女儿了,她是个好姑娘,小时候就很漂亮,十四岁就收到了男孩子的情书。可是,我们小玉始终没有答应任何男孩子的求爱,她说过,她喜欢阳刚的男孩儿,就这样,直到二十七岁,才找到了自己第一个男朋友。你是她的初恋。”田母意味深长地说道。
听了田母的话,姜宇涵就知道,今晚的战斗才刚刚开始。尽管田母的话还没涉及到要害,但要命的事情很快便会发生了。姜宇涵意识到,虽然情况有些严峻,但必须保持平常心。
“阿姨,我知道,我也真心爱小玉,虽然我很忙,没时间陪她,可我对她的爱永远不会变。”姜宇涵真诚地说道。
“孩子,这些我都知道,可是,”田母话锋一转,“我们小玉已经不年轻了,实在等不起了。”
姜宇涵虽然早就猜到田母会说这些,可当他听到田母说这话,还是显得很惊慌,他可以在强大凶残的敌人面前做到面不改色,可是,这次他却失去了应有的冷静。小玉等不起了?这是什么话?难道小玉真的因为生气而放弃了他姜宇涵?他急切地说:“阿姨,我是真的爱小玉!”
“我知道,可是,我们小玉从没受过如此的冷落,她从小就被家人和众多的男孩子众星捧月般地照顾,可是,她给你写了那么多信,发了那么多信息,可你的回信却寥寥无几,你知道吗?她每次都是满心希望地去门卫室,可每次都失望而归,你知道她的心有多痛吗?”
“阿姨,我知道我错了,可我,我也是没办法啊。”姜宇涵真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田母看看。
“尽管小玉始终相信你,可我们全家人,包括我的女婿,都认为你变心了,不然你不会这样的。”田母丝毫不听姜宇涵的解释,“我是一个母亲,你不可能理解,当我的亲生骨肉伤心的时候,我的心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