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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楮墨眼眸发红,狠狠贯穿她的时候,凤夙没看到,有一滴泪砸落在她的背上,她大概以为那是楮墨的汗水。
而楮墨也没有看到凤夙眼角的泪水自始至终都没有断过……
他们更不曾看到有一个哑女站在阴暗角落里,悲悯的看着他们,眼神冷漠,然后隐身暗处。
那夜,碧水并未远去,而是守在了庭院之中,她意识到那个女子或许不是凤夙,凤夙没有感觉,怎会在男女情事中感受到痛苦和欢愉?
原来,真的不是凤夙,而是绾绾。
天色发白,楮墨方才沉沉睡去,从内殿中走出一女,却不再是凤夙,而是绾绾,她立身庭院之中,深深看着宫门,眸中水光浮动,在滚落之前,提气飞身离去……
翌日楮墨醒来,头痛不已,对昨晚事情略有印象,但却不记得那人是谁?
“昨夜你守夜?”宫女服侍楮墨更衣时,楮墨问碧水。
碧水摇头。
“查查朕醉酒宠幸了谁。”顿了顿,嘴角笑痕冷冽,楮墨从薄唇间吐出一个字来:“杀。”
服侍楮墨更衣的宫婢听到“杀”字,手脚发颤,竟然不小心碰到了楮墨。
宫婢脸色煞白,慢吞吞抬头,然后在楮墨无波的目光中,感受到凌迟的痛苦,蓦然跪在地上,仓惶道:“皇上饶命,奴婢该死,该死……”
“确实该死。”
楮墨在笑,然后笑容开始凝固,轮椅旁磕头不止的宫婢只觉得脖子一痛,还没感受到痛苦,就看到了自己的身体……
一颗头颅滚落在床榻一角,内殿服侍宫婢和侍从一个个脸上毫无血色,全都仓惶跪地。
楮墨淡淡抬眸看了一眼碧水,她手中的长剑上有一行鲜血缓缓滑落,最终砸落在地。
楮墨眼神平静,碧水眼神冷漠。
“还是这么急脾气,朕说她该死,没说她应该死在朕的面前。”楮墨示意内侍把手帕拿来,擦了擦手,随手扔给碧水:“把剑上的鲜血擦了……脏。”
……楮墨以为那个被他彻夜宠幸的女人是楚国宫婢,已经被她给处决了。
碧水想,如果楮墨知道那天晚上,被他蹂躏一夜的女子是绾绾的话,他又会如何?是杀,还是留用呢?
看向楚国上空,天色阴沉,不知道吴国、燕国天气是否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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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国阴雨绵绵,雨声砸落心间,缠绕出丝丝缕缕的乱绪纷扰。
摄政王端坐案前,眉头深锁,手握朱笔,含墨欲滴。
细看才惊觉,纸张之上竟是空无一字,迟迟没有下笔,陷入凝思之中。
“王爷有心事?”内侍在一旁试探开口。
放下朱笔,摄政王皱眉道:“燕国和楚国可有动静?”
“没有。”
“密切监视,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禀报本王。”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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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国万里晴空,阳光明媚。
长廊亭台,女子负手而立,身后有稚嫩之声缓缓响起:“娘亲有心事?”
凤夙转身,看着稚子,沉吟片刻,开口问他:“三国之局,你怎么看?”她不能将阿筠当孩子来看待,他远比她想象中更加聪明。
阿筠想了想,然后说:“楚国攻打吴国,燕国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凤夙微愣,随即笑道:“此话怎说?”
“天下大乱,自是跟三国之争有关,燕国吞并凤国,势力明显高于吴国和楚国,楚国帝君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燕国再接着吞并吴国,势力坐大,再说先前,楮墨叔叔来我大燕,也是跟三国吞并分食天下有关,其间利害并不难猜。”
凤夙欣然一笑,阿筠头脑聪慧,自是令她欢喜。
“爹爹怎说?”阿筠好奇问道。
凤夙没回答阿筠的话,但却开口说道:“……阿筠,你要记住娘的话,乱世天下,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为寇者,必死无疑。”
“儿谨记。”阿筠眸色沉了沉,看来爹娘打算不惜一切代价吞并天下了,这么说来,如果到了那一天,他们会对楮墨叔叔下杀机吗?
眸光落在庭院某一处,眼神发亮,惊喜的唤道:“爹爹——”
闻声,凤夙睫毛颤动,顺着阿筠飞奔而去的身影望去,只见庭院中,有黑衣男子缓缓入内,嘴角笑容宛如六月新荷,清美绝伦。
他抱起阿筠的同时,眼眸落在她的身上,嘴角涟漪流溢而出:“药喝了吗?”
“喝了。”缓缓迈步上前,在他面前站定,含笑握住了他的手,相视一笑间,轻柔中带着些许缱绻温情。
阿筠见了,摸着下巴,老气横秋道:“笑的有秘密哦!”
帝后不约而同一笑,凤夙靠在燕箫怀中,同他一起看向稚子,如此欢情时刻,常驻在此才好。
恩爱,唯妻所爱
更新时间:2013…12…8 22:35:22 本章字数:3514
雅致的风景,醉人的花香,清美的男女,放下生死之劫,不再傲视群雄,也不再谋定算计,新帝牵着皇后的手,漫步群花深处,引来蝴蝶盘旋环绕,远远有宫婢内侍见了,不由停下脚步,痴痴的看着。
惟盼常情停留在此,永得欢愉。
李恪有时候远远的跟着,虽说心里自始至终都不甚喜欢凤夙,但他的喜好向来不为重,谁让帝君喜欢呢?
“本殿下问你,我父皇母后可恩爱?”耳边响起一道阴测测的声音。
李恪侧眸望去,不是阴霾莫测的小殿下还能是谁?李恪下意识皱了皱眉,这孩子坏得很攴。
“恩爱。”声音有些含糊,有些不情不愿。
“李男人,声音太小了,本殿下听不见。”说着,抬脚提了提李恪的臀部:“大声一点儿。”
李恪措手不及,忽然被踢,“哎呦”了一声,忙摸着臀部,看向阿筠,虽然心里委屈,却心不甘情不愿道:“恩爱,非常恩爱。”
“记住你的话,以后但凡再敢朝我母后翻白眼,我直接把你眼睛给挖了。”阴戾的话,让李恪心头一颤,看阿筠神色,却是一派春光灿烂,嬉笑着追向前方相携男女,哪里有恶魔之相,但李恪知道,阿筠说到做到,有一对心狠手辣的爹娘,又怎会良善到哪里去?
他命苦矣!三个主子,全都是变态的主儿。
花径深处,凤夙衣袍被花刺勾住一角,止了步伐,燕箫垂眸望去,眉目间清俊疏朗,淡淡一笑,俯身把衣袍扯出来,直起身的时候,和她目光相对,触目便是她沾染笑意的唇。
目光停驻,片刻晃神,然后尴尬的咳了咳。
“想吻我?”女子话语邪肆,恶劣,听得男子眉头打结,但嘴角却笑意点点,这才是他的夫子,说话没有世俗儿女的拘谨,坦白直接,自是不拘小节,令人爱恨交织。
“不是很想。”他搂着她,额头抵着她,淡淡的笑。说话者宛如正人君子,但多少有些言不由衷,口是心非。
“那我吻你好了。”她不以为意,嘴角笑容涟漪加深。
他眸色柔和,话语很轻:“……怎忽然想吻我?”
“这里……”凤夙抬起手指暧昧的点在燕箫的唇上,“这里唇色太淡,我不喜。”
他笑,不待说话,凉薄的唇已被凤夙吻住,他身体微僵,任由她吻着他,目光却隐含期待,可有感觉?
她先是眉头皱了皱,然后柔软的舌缠着他的舌,一寸寸加深,表情迷惑……
红色花瓣随风飘落,片片缱绻深浓,燕箫放弃主动,被动的任由凤夙变换角度的吻着,眸色仿佛融入醉人的浓墨,有力的手臂牢牢的圈住她的身体,被她逗弄的心跳急速,呼吸不稳,浑然不觉时间流逝。
宫婢内侍早已在李恪尴尬的挥手间仓惶低头,不敢多看上一眼,反倒是李恪转眼间又忘记了阿筠先前的警告,下意识翻了翻白眼。
真是无语了,世风日下,倘若女子都像凤夙这般不知廉耻,燕国怕是要乱了,但男人就好这口,女人越是色胆包天,男人越是欢喜。
先前凤夙不主动,帝君就萦绕挂怀,如今凤夙主动投怀送抱,帝君哪还受得了?从李恪这个角度望过去,帝君虽说被魔女蹂躏,但心情却大好,眉眼间尽是春色涟漪。
算了,不看了,他又不是男人,这种场景看多了心酸,只会招来心理不平衡。
“可有感觉?”松开痴缠的唇,燕箫寡淡的唇色终于有了一抹血色,但心却沉了下来,其实何需问,两唇相贴时,他一直感受不到她的呼吸……总归有些失落的。
还有三日便是十日之期,她届时真的能恢复如初吗?
“虽不曾有,但我们总该心存希望,纵使……”她握着他的手,与他指节相扣,柔声浅笑:“纵使我无法恢复如初,也没什么,人生之事哪有十全十美,有所缺陷,未尝不好。只是可怜了我的箫儿,白白受了这么多苦……”
“只要你好,我便好。”他停下脚步,抚摸她的脸,见她眸色温柔,禁不住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较之先前深吻,这次克制多了。
他说过,她一日不恢复如初,没有七情六欲,他便不会做出过激举动,这对她不公平,他多怕他的夫子在他身边受委屈啊!
寂静行走,凤夙看着漫天花瓣,开口说道:“是非恩怨终成空,人活于世无非图个快意恩仇,此生能够跟你相伴一场,有儿阿筠,也不枉人世间走一遭了。”
他紧了紧她的手:“看尽今朝,女子若论洒脱,无人能及你半分。”
“此话高抬我了。”凤夙笑,眼中波光流转,煞是好看。
燕箫眸色柔和,抬手把她发丝上的花瓣拿掉,“我若说你是纵横天下的奇女子,你是否会笑我?”
她想了想,促狭道:“帝君有男宠李恪,他时常私底下说燕国帝后坏话,好像说凤夙实乃残忍暴虐的杀人女魔头……”
燕箫低低的笑:“他当真这么说?”李恪皮痒了吗?
“说的义愤填膺,对我成见很深。”凤夙继续落井下石。
他失笑,语声宠溺:“莫气,回头我代你教训他。”
似是想到了什么,她挑眉道:“我当真如此狠辣无情吗?”
“不必将他人话语放在心上,别人说你不好,怎不见你聪慧逼人,旷世姿容?”至于狠辣无情……确实有些。犹记得多年前目睹她杀人,至今余惊未了,但痴迷至此,他这辈子也就如此了,竟然觉得她杀人时,妖冶美丽,夺目的令人睁不开眼睛。
凤夙无谓一笑,感叹道:“不必宽慰我,这些年,我确实草菅人命,亦善亦恶,善的时候少,恶的时候多。”
燕箫微微一笑:“你在我心中,一向本性善良,待善至仁,对恶不留情面,如此独树一帜,难遇望闻项背者。”
“我在你眼中,如此好?”她淡淡的笑,笑声入耳,痴缠入骨,
他在她耳边轻轻呢喃:“八年相守,虽说我眼中风景无数,但的那个人唯有你。”“?”
他温温的笑,语声缠绵:“添香,而非处处留香,只增不减,唯有凤国七公主,我恩师顾红妆,我妻凤夙一人。”
她心思触动,心……竟有了短暂的跳动,控制摸胸口的冲动,她问他:“箫儿……你喜欢我什么?”
他想了想,声音低沉清越:“若我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就不至于痛苦八年了。”
“此话怎说?”
他站定,漆黑的眸光专注的看着她,正色道:“我若知道我喜欢你哪里,天下之大,女子众多,我奔着喜欢的由头去寻找,虽说范围大了一些,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