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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亲密的动作,落入其他人的眼。
司徒飞瑜和刘傅清都暗叹,这少女真是大胆,对待陛下竟然这般没规矩!
“沣州有几座桥?”安宏寒一听席惜之的话,便明白她的意思了。
既然师傅说,有一个桥压着那条蛟龙。最大的可能便是那里有着蛟龙想要守住的东西,而水源……兴许就藏在那里。
一提到‘桥’这个字眼,司徒飞瑜吓得打了一个寒颤。
谭海是在发洪灾之后,才被调到沣州来治理洪灾,所以除了堤坝之外地方,很少有涉足。
不过地图上,倒是标注着有几座桥。他取出沣州地图,递给陛下过目,“主子,您瞧……这几个地方都建有桥。”
谭海在地图之上,指出几个地方。
安宏寒一一看过去,将几个地方谨记于心。
司徒飞瑜扫看了一眼地图,一看之下,发现唯独没有三个月前自己吩咐人建的那座桥。
安宏寒一看他吞吞吐吐的表情,便猜到他肯定瞒有事情。
刘傅清也是个擅长观察的人,特别是那个人还是他的死对头,对方一翘翘屁股,他就知道司徒飞瑜想要做什么。
颇有些气愤的说道:“司徒大人,到了生命攸关的时候,你难道还想因为一己私欲,而欺瞒主子吗?”
司徒飞瑜涨红了整张脸,看看陛下,又看看刘傅清,最终无奈的开口道:“主子,不是微臣不想说,而是……微臣自己也不太相信那个人说的话,所以关于这件事情,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他手指一抬,落在地图上的一个地方,“在这里,其实还有一座桥。这张地图大约是以前画的,所以关于最近几个月没有标注出来。”
☆、第十四章
“这里有桥吗?”谭海好歹也在沣州坚守一个多月,从来没听谁说过有这事,颇有些奇怪。
司徒飞瑜坚定的说道:“当然有,这座桥乃是我监工完成,足足耗了半个月。”
这一次,谭海无话可说了。
在认真看完地图后,安宏寒的目光飘向堤坝之后的方向,剑眉深深皱起,“这座桥……在堤坝另一边,我们没办法过去。”
水流端急,这些士兵虽然身强力壮,也懂水性,但是……在波澜汹涌的水里,只能被冲得四处飘荡。
席惜之依附着安宏寒的肩膀,两条秀眉也是微微皱着,难怪师傅走的时候一声不吭……那座桥的地方,除了他们这种有修行的人,能够过去,谁还能有那个本事?
“主子,这座桥有什么问题?”刘傅清开口询问。
他在朝为官几十年,清清楚楚陛下的性子。这个人嫌少有表情,能让他皱眉的事情,绝对非常棘手。
司徒飞瑜一颗心都悬起来了,唯恐自己所修的那座桥,真有问题。
安宏寒一眼扫过去,将他们四个人都扫了个遍。他们几个都是风泽国的重臣,关于蛟龙之事,迟早都会知道,与其再瞒下去,还不如先通知他们一声,也好让他们有心理准备。
“去那边再说。”安宏寒指向侧边的树丛。
这里人多口杂,很明显安宏寒并不想太多的人知道。
刘傅清和司徒飞瑜都意识到陛下将要说出来的话,非常重要,一个个都重视起来。
这里树丛比较繁茂,只不过树干上面,都或多或少沾到许多稀泥,看着非常杂乱。
“不用防着她,她知道朕的身份。”安宏寒手掌搭在席惜之的肩头上,把话给扔出来,免得那几个大臣说话总是遮遮掩掩。
“司徒飞瑜,朕给你一个机会,把关于那座桥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安宏寒锐利的目光,扫向司徒飞瑜。
司徒飞瑜吓得打了个寒颤,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却照着事实开口说:“不知道陛下有没有听说过民间传说‘走蛟’?”
席惜之微微一愣,看司徒飞瑜的目光,变得不同了。这个人竟然知道有关‘蛟’的传说,那座桥又是怎么回事?
安宏寒目光微闪,冷声道:“继续说下去。”
司徒飞瑜无奈的苦笑一声,“上次微臣来到这里的时候,其实并不是先治水,而是先修桥。”
刘傅清吃惊的瞪他,“桥重要?还是治水重要?司徒飞瑜你糊涂了吗!”
司徒飞瑜以相同的气势回看过去,大声喊道:“刘大人你知道什么?!我派去几对人马治水,然而水流非但不减少,反而越来越大。再后来,当有一个人悄悄告诉你,这水并不是偶然,而是有蛟龙兴风作浪,你会宁可信其有,还是不可信其无?反正我当时没多想,便又分出去一部分人马,去那个人所说的地方修建一座桥。”
“在桥修建完成后,水流果然慢慢在减退,再后来治水的工作越来越顺利。”最开始的时候,司徒飞瑜他自己也不太相信那个人的话,但是当桥完工之后,关于治水的成效,却非常显著。
席惜之和安宏寒的眉头越皱越深,几乎是同时异口同声,“告诉你河里有蛟龙作怪的人,是谁?”
司徒飞瑜为难了一会,才支支吾吾说道:“一个穿黑色锦袍、戴银色面具的人,我也没见过他的真实面目。当时他只留下这几句话,就离开了。”
是他!
救走安云伊的半妖。
尽管司徒飞瑜没有详尽的描述那个人的外貌,但是席惜之的直觉告诉她,那个黑衣人绝对是他。
为什么每次遇见的麻烦事,都会和那个人扯上关系?
席惜之才不相信那个人会好心帮着沣州治水,肯定怀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
安宏寒手指轻轻挑起席惜之耳边的发丝,嘴唇微动又一次冷声说道:“蛟龙确实存在。”
司徒飞瑜四个人惊愣当场。
林恩道:“陛下,会不会您弄错了?世上哪儿蛟龙的存在?”
安宏寒冷冷看向他,“你们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蛟龙又为什么不能存在?”
司徒飞瑜多半是相信的,因为他以前请过一个巫师,对手镯做了手脚,然后送给刘傅清的孙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刘傅清的孙子除了哭过一场,一点事情都没有。
他当然不知道,原因是某只貂儿多管闲事,偷偷把那个镯子从婴儿的手腕,摘下来了。
如若不然,只怕刘傅清的孙子在满月酒之后,便会死去。
至于刘傅清,虽然人是个老顽固,但是也明白天大地大,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再则,能让陛下亲自说出来,事情一定有百分之八十的根据。
“那个人还曾经对你说过什么?”安宏寒继续追问下去,不肯错过一丝一毫的线索。
至少从那个人费尽心思的布局来看,也许这次的沣州之行,是他故意设下的计,诱引自己过来,也不一定。
“他对微臣说,这次的洪灾,乃是有一条蛟龙故意而为。只要微臣建一座桥,他自然有办法将它压在桥下,让它没办法再继续兴风作浪。那人还特意吩咐微臣,要在桥梁之下悬一把大刀,倘若那条蛟龙想要继续危害百姓,那把刀就会扎进它的血肉之中,斩掉它的头颅。”
席惜之心头一惊,心脏狠狠的跳了一拍。从司徒飞瑜那番话中,嗅到一股阴谋的味道。
倘若真的像司徒飞瑜所说,那么师傅的话,又该怎么解释?要是那把刀真能斩杀蛟龙,师傅还有必要辛辛苦苦和蛟龙对持周旋吗?桥若一断,蛟龙出海,那么必定生灵涂炭。
“那座桥快倒塌了。”隔了许久,安宏寒缓缓吐出这句话。
刘傅清最先反应过来,“那么蛟龙岂不是要出来?”
安宏寒没做声,只是对他点头。
为今之计,只能先对付那条蛟龙。
“朕告诉你们几个,只是想让你们做好准备,这一次我们的敌人并不是人,也许伤亡会更大。”
林恩已经听得一愣一愣的了,仿佛脑子都没办法思考了。
之后,他们一行人又一次回到那座山头。
他们巡视堤坝,整整花了一个下午。刚回到山头,天色已经黑下来了。
在得知关于蛟龙的事情后,刘傅清和司徒飞瑜几个人都变成十分沉默。入夜之后,就钻进马车休息去了。
然而,这时候的席惜之和安宏寒却睡不着。
车窗外,传来虫鸣的声音。偶尔有人路过,踩得枯树叶吱吱作响。
席惜之靠在安宏寒的身上,不断猜测着那个半妖到底是想做什么事情。明明能将蛟龙压在桥下,为什么那时候偏偏不一刀解决蛟龙?费这么大的力气,绕个圈子有什么意思?
实在想不通,席惜之胳膊肘碰碰安宏寒的身子,引起他的注意,“安宏寒,我想去那座桥看看。”
与其在这里瞎想,还不如去现场看看,再做其他打算。
安宏寒进入马车后,一直在小憩,听见席惜之开口说话,紧闭的双眼慢慢睁开,眼眸清明如初,“等天色更暗的时候,我们再去。”
很显然,不止席惜之一个人想去桥那里看看,安宏寒早就有这个打算了。
越接近事情的真相,席惜之越觉得复杂。那个半妖浑身上下都是一个谜团,而他所做出来的事情,更加让人匪夷所思了。
席惜之和安宏寒两人在车厢里,安安静静呆了很久。
直到外面的那群难民都已进入梦乡,他们才开始有动作。
席惜之和安宏寒偷偷摸摸溜出马车,饶开外面正在负责守夜的胡屈,迅速消失在黑夜之中。
两人都不是普通人,速度快得犹如一阵风,不消片刻,便已远离半山腰的人群。
“偷偷摸摸的感觉真是不爽。”看了几眼四周,确定没人后,席惜之捂着自己的小心肝小声说道。
刚才跑出来的时候,席惜之唯恐被人发现了,那感觉和做贼差不多,都是提心吊胆的。
“快点走,我们需要在天亮前赶回来。”若是被人抓到把柄,那便不好了。
席惜之的脚步一顿,有点怀疑的问道:“安宏寒,你认识路吗?”
据席惜之所知,安宏寒和自己一样,都是第一次来到沣州而已!
安宏寒仿佛早料到她会问这个,凑近她耳边,轻轻呼了几口气,弄得席惜之觉得耳朵很痒,抬手挠了几下。
“朕将地图背下来了,那个地方应该不难寻。”说着,安宏寒便搂住她的腰,带着她一起往前面跃去。
要去那座桥,堤坝是必经之路。
于是,两人再次来到这个地方。
尽管天已经黑透了,但是这里的士兵却没有去休息。打着火把,一如白天那般不断往堤坝裂口处填东西,补空缺。
席惜之暗自佩服这群为百姓奉献的士兵,顺口就说出一句:“等回去之后,你应该好好嘉赏他们。”
没有他们,大概沣州在许多日以前,便被大水所淹没了。
“这还用你说吗?”安宏寒向来赏罚分明。
很快地,两人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身影从堤坝旁边的小道,快速闪过。
------题外话------
关于‘走蛟’的传说,重庆四川这边比较多。
很多的老年人都知道的……那把刀,就是专门对付走蛟的。
☆、第十五章
堤坝后面的场景,出乎两人的意料。
大水几乎覆盖完一切,一眼望去,皆是一簇簇汹涌而至的波浪。
这样的环境下,很难辨别地图上标注的路线。安宏寒只能凭借脑海中的记忆,带着席惜之往大致方向奔走。
两人的身体悬浮在水面上,一路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