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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下后的气窗空洞还是很小,那人很勉强地钻了进来。
皇帝已经进入深眠,在床上呼吸均匀。
朦朦月色照着来人的黑衣,那人蒙着面,踮着脚一步步走到床前。
睡梦中的皇帝只觉得颈上一凉,睁开眼时,一把刀已经横在了他大动脉上。
刀不是什么宝刀,只是把砍柴长刀,一两银子买几十把的那种。
然而是刀就能毙命,那人手腕一个翻转,柴刀的钝口已经割开皇帝皮肤,在他颈间留下一道长痕。
鲜血象珍珠一样从伤口渗出,渐渐漫过了领口。
皇帝发不出声也不敢动作,只能由着那人越来越近,近到和他咫尺对视。
柴刀没有往前递进,那人似乎无意杀他,只是在床板上小心的摸索。
床板上摸完他又开始摸墙壁,一寸寸摸的仔细,小心不发出声音。
流云这时在门外伸了个懒腰,开始跺脚驱寒。
皇帝也伸手摸索,终于摸到枕边的一个玉佩,于是挥动手指把它拂了下去。
玉在地上碎成两半,声音很小却很清脆,流云立刻发觉,敲窗户问了句:“里面没事吧?”
来人顿了顿,柴刀又往前推进,狠狠架住了皇帝。
外头流云又道:“那我进来看看。”
说完这句他就开始敲门,没有回应开始越敲越急。
那人眼里流过一道厉色,忽然间挥掌击向墙壁。
墙本来就是空墙,这一击门户顿开,露出里头一间暗室。
暗室还有烛火,住的正是那个“声音”,人正闻声回头,在烛火中现出一张正脸。
见到这张脸后,刺客似乎任务达成,人急速拔高冲破屋顶,手里的柴刀则脱手,风声凛凛直往皇帝额前甩来。
已经闯进门的流云连忙丢出两颗棋子,白子击向刀锋,而黑子直追来人。
两颗棋子力藏千斤,全都正中目标。
黑子击中刺客,那人受创却毫不停顿,一个拧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而柴刀被白子击中,这时改变方向刚巧落下,从皇帝额前擦风而过,削下了皇帝一缕头发。
半空里一丛鲜血滴落,是那刺客的血,“叮咚”一声落到皇帝头顶。
皇帝目眩,看见有鲜血从睫毛上滴落下来,只当是自己被人劈破了头,身子立刻一软,就这么昏了过去。
到韩朗回来时,一切都已经处理妥当。
“声音”已经安全转移,对外没有走漏风声。
而皇帝其实是已经醒转,人斜在韩朗怀里,睫毛不住的打颤。
韩朗于是拍拍他脸:“醒了就醒了吧,醒了我也抱着你,别再装了。”
皇帝哼一声,人还有点虚,赖在他怀里比手势:“刚才我差点被人劈死,你差点就见不到我了。”
韩朗抚了下他颈间的纱布,眉眼弯起笑了:“其实也没什么。在你做皇帝之前,太子党每个月至少派人杀我一次,你已经有不知道多少次差点见不到我了。”
皇帝怔怔,又往他怀里缩了几分。
韩朗的那个笑意扩大:“可我不是照样没死,还扶你即位。这点风浪其实真不算什么。”
“可是我害怕,我胆子小。”皇帝又比个手势,比完后捏住他头发,开始绕圈圈玩。
他十成十还是个孩子,一个被韩朗掼坏的孩子。
韩朗忽然间有些唏嘘,低头看着他的皇帝,神色倦累:“不如你回去吧皇上,王府到底不如皇宫安全。回去一样能治病,只要是华容试了有用无害的方子,我都会立刻差人送进宫去。”
皇帝不玩头发了,开始连连摆手:“我不回去,这个皇帝做的好没意思,不如干脆换你来做。”
韩朗脸上的倦色更深,叹口气再不言语。
皇帝凑过眼来看他,噘了会嘴,也学他叹气:“我知道,你说过的,这天下姓周不姓韩。我就是说着玩玩。”
韩朗还是沉默,许久之后才道:“到腊月皇上就满十八岁了吧。”
皇帝的神色立刻戒备,打手势打得飞快:“我不大婚,我不娶女人。再说人家会发现我是哑巴的。”
“我没要你大婚。”韩朗摸他额头:“我只是要替你做寿,然后大赦天下,顺便赦了我大哥。”
“你大哥?”皇帝闻言直起身来,一字字比手势:“韩焉?”
韩朗点了点头。
“可是你别忘记,他是太子党党首,就是他一个月派人杀你一次。”
“我也曾经派人杀他,一个月起码两次。”韩朗轻笑,眼波明灭不定:“不管怎么样,他还是我大哥,这世上我最后一个亲人。”
第七章
第七章
皇帝没有正面回答,只表示累了,噌腻在韩朗的怀里,不消多时,会了周公。韩朗将他安置好,熄灭了灯,迈出屋门。
门外,流云依旧低头跪着,见韩朗出来,忐忑不安地叩头,却被韩朗狠踹一脚,正中心口。
流云连吭声都不敢,眉头也不敢皱下,只将头垂得更低:“属下知罪!”
“罪,你有什么罪?罪现在都是我定的,你倒说出个罪名来!我当初把你派到皇上这里来,怎么关照你的?”韩朗压低了声音呵斥。
“属下……”
韩朗摆手,阻止流云的废话:“这两天,有谁不该来的,在这里出现的吗?”
流云懵了会。
“你想包庇谁?还是这点事都记不住了?”
“不是,流云记得——是华容。”
韩朗眸子一凛,广袖鼓起寒风飒飒。
韩朗闯进屋子时,华容正要换衣,脱到半边的衣袖硬生生地定住。
看来他好像也没想到韩朗这时候会来探访,手一抖人一骇,胳膊原本夹着的烫金帖子,飘然落地。
韩朗察觉异样,二话没说,一个箭步比他早拾起,翻开那帖子细看,脸色顿时阴晴难辩,啧啧赞叹:“身子刚好点,就想接客了?还叫人往我府上送帖子?”
华容原本是有点不好意思的,听了韩朗的话,突然有了胆识,昂着脖子大方地比划。
“这是进府前就谈好的生意。再说反正王爷不用,我想闲着也是闲着,就干脆出去套点钱花。”
“什么叫做闲着也是闲着?”
“王爷不用,那里可不闲着吗?”
“那里?你说你挣钱的地方?”韩朗突然明白,伸手拍了下他菊花。
“让你闲着就意味着我无能是吧……”这句话韩朗语调拉长,眼里又有了那该死的笑意:“我无能,所以你要拿你那剑鞘去套别人的宝剑是么?”
华容连忙摇头,脖子都快摇断。
然而已经晚了,那韩朗人已经带笑靠上门棂,眼看着他,嘴角微扬,轻唤了声:“流年……”
流年应声出现。
韩朗继续带笑挥手:“去,教教我们华公子王府的规矩,让他明白,说主子闲话会是什么下场。”
屋内的灯笼里的灯油所剩无几,此时豆火随着寒风摇曳,顿时忽暗忽明。
华容被人拉出去打的时候,绝对是个人形;回来的时候,是被拖进来的,血当衣裹。
全身上下体无完肤,鞭痕一道盖着一道,王府的规矩果然非同小可。
韩朗眼神瞟了下,揉着眉间漫不经心地说:“我不喜欢闻血味,把他给我冲洗干净。”
半柱香的时间,华容被拿冰水浸泡,再拖进来,果然是冰晶样身子,渗透丝缕粉色,真是“冻”人心魄。
韩朗打发下人出去,掩上门后,蹲下身,抓提起华容的头发,逼他与自己对视。
华容冻得青白,眉微锁,双唇也不住地打颤,却面带笑容,没带丝毫不快。还真有了点柔糜绝艳味道。
当受则受?韩朗回报给华容一个微笑,将他仍到床上。
华容没一点挣扎,头浅浅埋进被褥。
走近床沿,韩朗遗憾地开口:“体无完肤,不知道明儿刘郎中令,会不会介意。”
华容裸身趴在床上,笑着喘粗气。
“反正他那个破官职也保不了几天了,那不如我们自己先找点乐子?及时行乐。”
韩朗建议着,不知何时,手上多了粒黑色的药丸,长指轻车熟路,将丸子进华容的穴里。
外面冰凉玉寒,里面倒是湿滑柔热,韩朗揉捏着药丸耐心等它化开。
不一会药开始生效,华容忍痛扭动腰肢,还是觉得后庭有百万个蚂蚁攀爬,噬咬。
“看本王多体恤你,怕你一晚上受不住,先给你药丸,保证你一晚上清醒,穴如岩浆滚热,分身昂然不倒。”
不怕死的华容人虽虚弱,但能照样能打手势,道谢。
韩朗见后,笑得人都直不起腰,“好说好说,我怎么可以这么坏,照顾你后面,忘了你前头?”
说着,人施施然下地,从杯盏取出一皮状如分身大小的绳圈,将它套在华容挺立的男根,同时人一翻转压在华容身上,下身就死命往里一顶。
“这叫羊眼圈,遇水会自然扩开,随着水慢慢干,圈会缩回羊眼大小。”
韩朗说完,人就在华容身后抽插,手搓弄那羊眼套,让它急速缩紧。
身后热辣似火,越是快活那羊眼套就收得越紧,象把利刀割着华容最敏感的部位。
这痛苦不是常人能够忍受。
可华容不是常人,只不过皱了皱眉,适应了了会,人就开始放松,迎合起韩朗的动作来。
屋内顿时热浪翻滚,韩朗将手抚过他的鞭痕,挑起口鲜血尝了。
“你还真是无所不能受啊。”韩朗带笑,人往前猛然一刺:“以前我总是琢磨怎么才能让人从我。这下倒好, 我开始好奇,你怎么才能不从我。”
第二天,抚宁王府书房。
韩朗处理好奏折,太阳已经西沉,夕阳如血照着窗台。
韩朗起身,觉得双眼有些发花,于是揉了揉太阳穴。
“王爷。”一旁久候的流云这才敢发声:“有件事,流云想问一问。您昨夜去见华容,他身上有没有伤口?”
“是这样的王爷,昨天流云没有奏禀。那个刺客其实已经被我暗器所伤,我等追出府去没追着人,怀疑刺客藏在府内,所以一个个排查……”
“查到华容,发现他身上到处是伤对不对?”韩朗接了句,颇有意兴的挑了挑眉:“那是昨天我差人打的,但打之前他受没受伤,我不知道。”
流云的腰于是更深地弯了下去:“那就算了,反正也不太可能是他。”
韩朗继续揉他的太阳穴,嘴角慢慢浮起笑意。
“未必。”到最后他将眼眯起:“也有可能他故意激怒我,知道我王府的家法是鞭刑,借鞭痕盖住伤口。”
“那属下是不是……”流云缓缓抬头:“做掉他……以防万一?”
韩朗不语,逆光看向窗外,沉吟了有片刻功夫。
“华容。”沉吟后他念着这个名字:“看来你还真是有趣,我倒想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只吃老虎的猪。”
流云明白了主子的意思,忙抽身告退。
“等一等。”韩朗这才记起,从书桌上拿起样东西:“这东西就你拿去给华容吧。有些话你也替我带到。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