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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出去,从走廊来到隔壁的房间门口。
她敲了敲门,想到他脚不方便,索性推门进去。
房间里光线很暗,厚厚的暗红色天鹅绒窗帘半掩,遮住了大半的阳光。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药味。
床上隐约躺着一个人,毫无动静,显然是在睡觉。
什么啊……原来还在睡觉啊……那么那一声声音是怎么回事?
蒂妮丝正准备关门出去,床上的人动了一下,让她的心又跳起来。
“谁在那儿?……”
傲雷慵懒的带着浓浓困意的声音传来,声音不大,在这昏暗而安静的房间里却带着一股穿透力。
“……唔,堂哥,是我……”蒂妮丝硬着头皮说:“我听到你这边有声音传来,以为你醒了,过来看看你的伤……”
“声音?”傲雷撑着床艰难地半坐了起来,他不经意拂动了额前的刘海,黑色充满光泽的头发散落在眉间,挡住了眼睛:“大概是我睡觉时碰掉了床上的什么东西吧?”
跟他平时沉稳冷酷的,刘海都往后梳,露出额头的造型完全不同。此刻他头发乱蓬蓬地,过长的刘海散在眼睛上,眼神由于还没完全清醒过来,有几分呆呆的味道,整个人看起来竟十分稚嫩。现在说他二十岁……蒂妮丝恐怕也会相信的。
为什么,会觉得他现在的样子很顺眼?……自己果然得了什么病吗?……从昨晚开始就不大正常呢……
蒂妮丝困惑了。
傲雷坐起身的时候不小心绊到了腿上的伤口,他疼得皱起了眉,脸色有点苍白。
蒂妮丝看到他的样子,情不自禁他的床边走去,还没靠近他的床,脚就被什么硬硬的东西绊住了。
她低头看去——
是一本书,静静地摊开在地毯上。恐怕,这就是堂哥所指的,被碰掉的某样东西吧,也是把她引过来的那个罪魁祸首。
昏暗中,看不清是本什么书,看不清上面的字,可是心中却升起了一种奇怪的熟悉感——
她弯腰下去捡起来——
这时床上的傲雷却突然跳起来,不顾受伤的那条腿,扑向地上的那本书——
不过,她到底要比伤患的身手好上那么一点,比他抢先一步捞到了那本书,书里夹着的什么东西散落到地上。
可惜那本书她只瞟了一眼,就被堂哥又抢了回去。他几乎一抢到,伤脚就支持不住,整个人往后倒去,倒回了床上。
蒂妮丝被抢了书之后,还没反应过来,手一直还维持着捧着书的姿势。只是此刻手上已空空如也。
大脑瞬间当机了,一片空白。
……唔,如果没看错的话,那本书是《贝克·肯迪——王朝第一骑士回忆录》。
她看向地上,洒落一地的是刚才从书里掉出来的玫瑰花瓣,不对,应该说是没玫瑰干花瓣,干得几乎一吹就会化成粉末的花瓣。遍地深褐色的干花瓣间,夹着一张紫色的书筏。几乎不用看,蒂妮丝就能猜到上面写的什么——
音乐,当袅袅的余音消失时,
还在记忆之中震荡——
花香,当芬芳的紫罗兰凋谢时,
还在心魂之中珍藏。
玫瑰花,当她的花时尽了,
用落红为她的所爱铺成锦床;
思念也如此,待你远行了,
爱情就枕着思念进入梦乡。
……
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看向床上的堂哥。堂哥他此刻已经把书藏到了身后,用手紧紧捂住,好像什么怕被人抢走的宝贝一样。事实上,连到科目罗伊来出游,都要带在身边,还要放在床头,确实是当成宝贝一样啊……
而即使光线再暗,她也能看到堂哥面色发红,眉头紧蹙,面孔扭到了一边,没有看她。
好像有什么东西打碎了,又有什么东西渗进去的感觉。
蒂妮丝什么也没说,机械般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在自己的门口,她遇上了女仆拉伊尔。
小女仆一见到她就高兴地说:“蒂妮丝小姐,锁匠已经来了,在楼梯口那里等着您的吩咐。”
“锁匠,什么锁匠?”蒂妮丝一头雾水。
“您忘了,就是您昨晚吩咐的,要找个锁匠来修好跟隔壁连通的那扇门的锁……”
“唔……亲爱的拉伊拉尔,我完全不记得这件事了呢?我想是你听错了吧……”
拉伊尔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她。不会吧,昨晚小姐确实是这么吩咐来着啊……
“亲爱的拉伊拉尔,这件事就这样吧,我太累了,要继续休息一会儿,你把那个锁匠打发回去吧……”
说完转身进了房间。
可怜的拉伊尔还傻傻站在门外,傻呆呆不知所措。
小姐这是怎么了?昨晚的事情一下就忘了,不会是生病了吧?
还有还有,以往小姐叫错她的名字至少还是叫三个字,今天居然叫成了四个字……
真是比平时还要离谱哇……
拉伊尔在原地无声地哭泣了。
番外之花开在眼前
自她掉下海,已经一个多月了……
他每天守在别墅里,从日出到日落,看暮霭看潮汐。
警察说:“米先生,我们已经尽力了,连尸体都找不到……”
朋友说:“阿寻,你妹妹掉下海又不是你的错,你振作一点吧……”
未婚妻说:“寻,你为了那个只有一半血缘的妹妹,连我都不愿见了吗?我和她到底哪个重要……”
爸爸说:“你这个杂种!!居然害死了她!!!你跟我滚!永远滚出去米家!!!”
他没有滚。事实上,他在米家兢兢业业这么多年,把米家的企业规模至少扩展了一倍,早就N倍奉还了还了他米骄阳的养育之恩。而他当然不是傻瓜,早就积累了自己的人脉和资产,而如今米氏纷繁复杂的商业网络中,很大一部分人脉都是他米寻辛辛苦苦建立的,也只卖他米寻的面子。现在叫他离开米氏,损失的只会是他米骄阳。
米骄阳不是傻瓜,所以发完脾气也就算了,根本没像他所虚张声势的那样,要报警抓他,告他谋杀罪。
所有人都不是傻瓜,傻瓜只有她一个。
只有她会以为,自己真的在乎的是米家接班人的位子,在乎的是当米骄阳的儿子。
别人都看得出来的事,只有她不知道……还老是自诩聪明……
他懒洋洋地趴在露台白色的栏杆上,头搁在交叠在栏杆上的手臂上,眼里略带迷茫地望着眼前深不可测的一片海蓝,白色海鸥在海面上盘旋飞翔……这是她当时掉下去的位子……
海风吹动他略长的头发和白色衬衫的下摆。头发接近两个月没剪过了,现在已经长到了肩膀下面,自从大学后,他就没有再留过长一点的头发,头发总是剪得短短的,朋友说他是为了在商场维持一个成熟稳重的形象。
记得最近一次留长头发,还是在他上大学的时候。那一段时间,他是学生会主席,为了准备校庆的事,老是忘记了要去剪发。
一天他忙着整理资料,趴在书房的桌上睡着了。接着又被一阵瘙痒的感觉弄醒了,醒来一看,原来是她蹲坐在他旁边,笑嘻嘻地揪着他一撮发尾骚弄着他的面颊。
她那时还在上高中。大概是刚刚放学回来,还背着书包,一身蓝白相间的水手服,长长直直的黑发垂落在颊边,猫咪一般蹲在他的椅子旁,扬起的的素面脂粉不沾说不出的清纯美丽,他一时看呆了,有些恍惚,直到看到她短裙下露出的洁白大腿,他才移开了视线。
“你又在闹什么,拉拉?”他略带不耐烦地说,这是他一贯对她的语气。
“哥哥,你以后就留长发好不好,很帅呢……”她丝毫不在乎他的态度,嬉笑着说。
“无聊。小孩子,一边去。”他没有再看她,继续整理着桌上的文件。
旁边的她却没有离开,一直静静地站在一旁。
他很想专心于自己的工作,却莫名地觉得烦躁。她越是不说话,他就越烦躁。她的影子投在他手中的档案上,静静的,沉默的姿态……到后来,他发现自己竟一直在看着档案发呆。
“哥哥……我不是小孩子了……”一旁的她终于开口了。
“你不是小孩子难道还是大人?妨碍别人工作是大人会做的事吗?”他的语气竟有些尖锐。
“……”她一时语塞了,接着又赌气似地说:“我等一会儿就出去,不过,你先告诉我,怎么样才承认我是大人?”
“等你有了男朋友再说吧。”他头也不回,似乎还在专心于手上的工作。
听到背后传来“砰”的关门声,他才松了一口气。
可是莫名其妙地,自从这次之后,一直到忙完了校庆,一直到他空闲下来,他好多次想去理发,可是,他每次都走到理发店门口,又转了回来。
他每次都跟自己说,下次……下次他一定去。
直到有一天,她领了个男生回来,见人就介绍说是男朋友。
那个男生高高瘦瘦的,长得很清秀,头发留的比他还长,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他的五官跟自己有三分相像。
他们站在一起,男孩帅气,女孩美丽,像一副画面一样,两人身上都有一股青涩的味道,却是很可爱的一对。
一旁的佣人方嫂很陶醉地感叹道:“……小姐长大了……真是相称的一对呢……”
他冷眼旁观,什么都没说就出去了,奔向最近的一家理发店,不顾理发师诧异的目光,叫他跟他剃了一个光头。
为了这个光头,他被朋友们嘲笑了很久。他却一点儿也不后悔。
过了两个礼拜,他也有了一个女朋友,是外语系的校花,跟她完全不同,是个擅于打扮的美人,每次见到她,都装扮的很精致,他几乎从没见过她卸妆的样子。
他想,这才是他喜欢的类型啊,优雅、高贵、迷人、成熟、有女人味……不是那种野丫头!绝不是……
花开在眼前
已经开了很多很多遍
每次我总是泪流满面
像一个不解风情的少年
花开在眼前
我们一起走过了从前
每次我总是写下诗篇
让大风唱出莫名的思念
不知道爱你在哪一点
不知道爱你从哪一年
不知道爱你是谁的诺言
不知道爱你有没有边
只知道花开在眼前
只知道 年年岁岁 岁岁年年
我痴恋着
你被岁月追逐的容颜
花开在眼前
已经等了很多很多年
生命中如果还有永远
就是你绽放的那一瞬间
……
“……大卫,把你的手机关掉。”歌声从背后响起,米寻仍旧懒洋洋趴在栏杆上,一动不动。
“抱歉……只是突然觉得你的背影和这首歌很配……”大卫关掉了手机的音乐播放功能,嬉皮笑脸的走上前。他原名魏巍,朋友都叫他大卫,是米寻大学的同学,这么多年来一直跟他走的很近,是他最好的哥们,米寻出了任何事,第一个赶到的一定是他。
米寻还是窝在栏杆上,没有说任何话。大卫也学他的样子,倚在栏杆上,静静地看着海面。
海风徐徐吹来,朝阳下,米寻的黑发被染上一层金褐色。
“我爱她……”他的声音传来,闷闷的,轻轻的,像雨滴击在脆弱的叶片上。
“……我一直很爱很爱她,只是我一直自以为是,以为只要自己装作不知道,就可以把这份爱埋葬在心里……我有时晚上做噩梦,梦到她跟别的男人结婚了,生了孩子,生活得很幸福,而我一直在阴暗的角落偷看着他们,看到自己头发都白了,仍然在猥琐地偷看,就像一个肮脏低贱的小偷……每次醒来的时候,满头大汗……那时,我就忍不住恨她,恨她什么都不知道,恨她一个人活的那么幸福,会想:我和她之间死掉一个才好吧……死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