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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琢磨透了,到时候估计佛伦西已经回到拉伊摩尔手中了……一旦忌惮拉伊摩尔跟抵你死的关系,他们想动图文斯也要考虑考虑了。
现在很有趣的是,两个互相忌惮的强国都以为对方是小小的图文斯的后台。
蒂妮丝笑咪咪说:“没什么好琢磨的,吞罗萨伊的皇太子也已经签了盟国条约了。”
刷刷刷又拿出一张金边纸张。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意料不到竟会如此顺利。
苏伊赛德暗忖,双方都会忌惮图文斯的后台,这是她有意安排误导的。然而会这么轻易地签约,只能说是被蒂蒂的女性魅力吸引了。
蒂妮丝打个哈欠,不耐烦说:“好了,我去睡了,小菲尔,晚安。”
菲尔由于心情激动的关系,都忽略了她那一句“小菲尔”。
蒂妮丝一走,菲尔就握着苏伊赛德的手,激动的说:“殿下,女王陛下她……实在太乱来了,她根本还是抱着游戏的心态啊……可是事情怎么会这么容易解决呢?我实在想不通啊……”
苏伊赛德微笑着,眼神飘得老远:“菲尔,这就是她天生的天赋了。”
即使是抱着游戏的心态,也可以当永远的赢家。对她来说,政治也不过是一场游戏罢了。
我的蒂蒂,已经在属于她的高位上,开始绽放炫目的光芒了,这光芒,让那两国的皇太子都不得不臣服吧?
包括你也是,菲尔。你没注意到吗?什么时候起,你对她的称呼,从“小姐”变成“女王陛下”了?……
第八十八章 回忆如昨
半年后。
在蒂妮丝的正式登基礼之前,从佛伦西传来了拉伊摩尔大获全胜的捷报,伴随捷报而来的,还有一份据说是拉伊摩尔殿下送给女王陛下的登基礼。
那是一个四四方方的檀木盒子。一旁的安嗅出了一丝怪味,立刻将蒂妮丝挡在身后,用匕首小心挑开了盒盖。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来,里面赫然是一个新鲜的人头。
安皱起了眉毛,不明白拉伊摩尔意欲为何,正要吩咐仆人把这个拿去扔掉。身后的蒂妮丝突然拨开了他,直直朝那个人头走去,然后默然地盯着看了很久。
“蒂蒂?……”安不解地问,那个人头血肉模糊,估计连他亲娘都认不出来。
“是佛朗西斯……他化成了灰我都认得……”蒂妮丝半响才平复了心情,回头看了安一眼:“拉伊摩尔殿下倒是有心,真是一份大礼呢……”
佛朗西斯自从索桥一役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蒂妮丝一刻也不曾忘记派人寻找这个人,好为堂哥报仇,只可惜,这半年来佛伦西境内兵荒马乱,战事连连,要找一个逃走的人难如登天,她每次派出去的人都无果而归。
没想到拉伊摩尔殿下对她的事如此上心,讨好的意味如此明显……安暗忖,其实不止拉伊摩尔,另一位吞罗萨伊的皇太子同样殷勤,每隔一段时间就借口友邦访问什么的,动不动就来图文思转转,顺便奉上一些珠宝华服,或帮忙图文思修建城池,来讨美人儿欢心。想必远在佛伦西征战的拉伊摩尔殿下听说此事,很受刺激,才来了这一手。
这两位皇太子明的暗的,彼此较劲得厉害,都想掳获这位西欧大陆最尊贵的美人的芳心,为此无所不用其极。然而与这两位殿下的殷勤相反,另一位殿下,也是原本纠缠蒂妮丝最厉害的一位,这半年来,却连图文思宫的门槛也没踏进过一步。
仿佛已经彻底遗忘了她。
这个人当然就是苏伊塞德。
蒂妮丝瞪着眼前的人头,脑里幻想这就是苏伊塞德的人头,血肉模糊血肉模糊血肉模糊……
说来也奇怪,要是换成半年以前,恐怕她宁愿用一切代价换取那人的消失无踪。可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当这个自己一直非常非常讨厌的,像苍蝇般纠缠不休,具有小强般生命力的的男人,对自己避而不见了半年之后,她却总觉得心里有一点怪怪的……
蒂妮丝叹了一口气,平生第一次对自己的性格厌恶起来。难道自己真的虚荣到了这种地步么?……
不对不对,呸呸呸!这跟虚不虚荣一点关系也没有,她只是……只是……只是因为还没报复那个男人而感到不爽罢了!
一定是这样!那个男人强行介入她的世界,硬生生将她拖拽出了原本的生活轨道,害的她跟堂哥分离,害她到现在连堂哥到底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她怎能就这样放过他???
何况今日的她,不再是以前那个可以任他宰割的蒂妮丝了。
蒂妮丝脸上浮现一个含义不明的笑容,安莫名地抖了一记。
“安,苏伊塞德在哪?带我去见他。”
“外面有客人来呢,你不去见见她吗?”阴暗的泥瓦房内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医生抚着山羊胡踱了进来,对着那倚在窗边一动不动的身影说。
那个身影姿态太过宁谧,不仔细看,差点会以为是尊雕像呢。半晌,才听到一声略微干涩的声音:“谁?”
“能逼着安和菲尔带她过来的,你说能有谁呢?”
那人闻言,正在慢慢转过来的身子有一瞬间凝滞,原本干涸似一潭死水般的绿眼睛刹那间光芒四射,然而,这光芒只停留了一秒钟,却又刹那间消逝无踪了,只余下苦笑,满满地漾在眼底,唇边。
真是奇怪……原本早就决定不再见她,为什么听到是她的时候,心里却还是会有期待?……原来自己竟是这么意志不坚定的人……
苏伊塞德自嘲地撇了撇嘴角,突觉得喉头一阵干痒难耐,胸口发闷,忍不住捂着嘴疯狂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麻烦跟他们说,咳咳咳咳……我不想见客……咳咳咳……”医生急忙上前检查了一番,随即忧心忡忡地说:“你还是躺下休息一会儿吧,我去给你拿药……”顿了顿又叹气道:“不是你的你求也求不来……该是你的,你躲也躲不掉。”
苏伊塞德咳得泛紫的脸此刻也抬了起来,神色发苦:“不是我的我求也求不来……我早一点相通这个就好了……”
医生闻言神情怪怪地看了他一眼,心里腹诽道:臭小子,我这句话的重点在后半句好哇??!麻烦你听话听重点!
但他终究没再说什么,摇摇头,走出房门去给苏伊塞德拿药去了。
与他擦肩而过的,正是这片土地的女王陛下和她的两位忠心耿耿的臣子。
蒂妮丝瞥了一眼那个擦身而过的背影,心里有点异样的感觉。好像是个上了年纪的人呢,怎么会觉得有点面熟呢,真奇怪……
灰色的房门碰地被人推开。苏伊塞德攥紧了拳头,心脏紧缩了一记,他缓缓看向门口那个,他不想见却又很想念的人。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让她,看见他现在的样子。
满室呛人的药味在鼻端弥漫,好不容易适应了泥瓦房内的昏暗,她才看清了窗边的人。那一瞬间,与其说是惊讶还不如说是不敢置信。眼前的人形销骨立,脸色有种病态的苍白。宽大的白色袍子掩不住消瘦的身形,与她记忆中那个一贯优雅从容、风华绝代的男子判若两人。
而他那一头长及腰部的银发,也失去了往昔令人炫目的光泽,几乎变成了满头白发。
身旁的菲尔转过了头,似乎不忍心看向他。而安也骤然攥紧了拳头,难过地看着苏伊塞德说:“苏……对不起,我还是带她来了……”
苏伊塞德对他摇摇头,微微笑了一笑:“没关系,我早猜到了,你又怎么能抗拒得了她的命令……”
是啊,与公与私,你都抗拒不了她……图文思的女王,也是整个西欧大陆唯一的女王。明天,他的蒂蒂就要真正站上属于她的舞台了,那该会是何等的美丽与尊贵?
他等这一天,等了多久?恐怕没人知道,那日在女神的水池边,她那般任性顽固地往水池里钻,不要命地往女神像上攀爬,她那般坚定地对他说:她蒂妮丝要爱上什么人,是她自己决定的,无论谁也无法左右她!不管是他,还是什么爱情女神,抑或是命运,都无法改变她的决定……那时,他就被她发出的光芒刺得睁不开眼,那时,他的灵魂就已经告诉他,眼前的女孩,天生就适合站在高位俯瞰一切,以她那夺人的姿态,获得世人的瞻仰!
现在这一天,终于就要来到了。
苏伊塞德近乎贪婪的望着她。半年不见,她的确更美了,养尊处优的生活让她从头发到指尖都保养得精致而高雅,整个人仿佛都透出光泽来……呵呵,想来也是,她从来不是那种会苛待自己的人。而最令他侧目的,是她身上的气质……她显然已经是个真正的女王了,她的眼神坚定而有魄力,连看到变化如此大的他,都没有透露出多余的惊讶。
其实,她也不应该会感到惊讶的……毕竟他无论变成什么样子,她也根本毫不关心的,不是吗?……
苏伊塞德牵起嘴角微笑,恰恰掩去了唇边满得要溢出的苦涩。
蒂妮丝皱起了眉头,有点心惊于因看到他这副样子,自己心中微微划过的异样感觉。她很清楚,他会变成这样子,多半是源于半年前他的伤势。可是……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为什么还没有痊愈?
她偷偷掐了自己一记,默默告诉自己不需在意这个人变成什么样。她抬起头,目光冷冽,傲慢地朝苏伊塞德所在的方向走去,直到停驻在他面前。
“苏伊塞德,我今天来不是为别的,是来还一样东西给你的……”
她站的如此之近,以至于他能轻易闻到她身上的玫瑰香味。
一阵干痒的感觉又袭上喉头。苏伊塞德握紧了拳头,拼命克制住喉头窜上的又一波疯狂的咳意,不但没有咳出来,他反而平静地微笑起来:“哦,是什么?”
蒂妮丝低下头,洁白的柔荑搭上了他的手腕。
他还没诧异完,只听咔嚓一声,一副黄金色的手镣扣在自己腕上。
他苦笑起来,他早该知道,她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这个是还给你的,忘了告诉你,那日你用这个把我锁起来的时候,我就发过誓,有朝一日,一定会把这份屈辱原封不动地还给你——苏伊塞德,你不是自认无所不能吗? 你不是可以算计一切吗?你千方百计把我推上这个位子,难道就没有算过,我当上女王后,你会有什么下场?”蒂妮丝歪着头,轻蔑的笑容漾在唇边。
苏伊塞德心中一痛。他怎么样都无所谓,可是……
“蒂蒂,过了明天,你再把我锁起来好吗?……”他压低了声音,语调急切,眼中闪着真切的慌乱,竟似在乞求一般:“蒂蒂,只要过了明天,你把我怎么样都无所谓,好吗?……蒂蒂,求你了,不要是今天……只要再一天,你把我关一辈子都可以的,好吗?……”
这样低三下四乞求别人的苏伊塞德,谁都没有看过。安和菲尔都忍不住了,同时在她身后叫道:“陛下!……”
“闭嘴!”蒂妮丝吼起来,不知道为何,她觉得很生气:“再多说一句话,连你们一起关起来。”
蒂妮丝把手镣的另一端,拴在铁质的窗棱上,然后再也不看他一眼,快步走了出去。
自蒂妮丝走后,整夜整夜的时间,苏伊塞德一直在用匕首磨砍着手镣。可惜匕首都磨花了,也无济于事。
这种窘境直到早上,一把眼熟的匕首被人从窗口扔到他脚边,才得以结束。
那把匕首,正是安那把削铁如泥的宝刀。
今天是女王陛下登基的日子,街上张灯结彩,到处是狂欢的人群。
为了亲民,也为了安抚十几年来被侵略,无人统治的图文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