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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许凤庭真的被他捉住,恐怕逃不了一翻折辱,就算他的身子能经受得住,恐怕以他的个性,为了不连累兄长,也会寻机自行了断不叫贼人得逞。
而且大队人马这么多天都没找到他们夫夫两个的踪影,谁知道是不是已经落入了傅鸿的手里?
想到这里许家两兄弟的脸色都阴沉沉地黑了下来,乐筠这里自然也是心惊肉跳不得安宁,踌躇再三还是吞吞吐吐地开了口。
“还在太子府里的时候,每个月末都会有几个人远道而来密会傅鸿,我几次打听也只打听到他们来自南疆一个叫做日薄镇的地方,不知许大哥是否听闻过?”
许雁庭茫然摇了摇头,傅涟却豁然开朗地笑了起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日薄是先皇后的母舅,也就是傅鸿的舅老爷南宫家的地盘,早年也是呼风唤雨的家族,当年被先帝有意削弱沉寂了二三十年,还以为他们早就死透了呢,没想到还在勾结着傅鸿鬼鬼祟祟保有实力。”
49、金牌育胎师
与此同时;在夜深露重的南疆小镇日薄;确实有一辆远道而来风尘仆仆的马车正快速奔驰着;前后包围着八名高大魁梧的劲装骑士;个个面容肃穆眉头紧蹙,一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紧张气氛与周遭静谧安宁的景象格格不入。
车里一对青年男子相互依偎而坐,其中一位已是大腹便便身子沉重;显然旅途颠簸对他来说并不好受;一张精致的面庞几乎苍白得没了一点血色;整个人恹恹地歪着,靠在身边人的怀里。
这二人正是曾经出逃云阳隐姓埋名企图躲避乱世的邵明远和许凤庭夫夫。
傅鸿兵败如山之后逃入了南宫家的势力范围;却出人意料地派出了剩余精锐全力追捕他们两个,若是邵明远一个人或许还能凭借自己对云阳地界的熟悉而逃脱,可许凤庭的身子这么虚弱,别说跑动,就是快走几步也会腰酸腿乏得吃不消,因此很快就被来人给堵住了。
看着怀里人深深蹙起的眉头和越发瘦削的脸庞,邵明远心痛得简直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尽量抱稳他让他在自己身上靠得舒服一些,也好腾出手来给他揉抚阵阵作痛的肚底和腰侧。
“凤庭,你要是难受得厉害就哼出来,别这么憋着,可又该把嘴唇咬破了。”
心疼地在那人细汗密布的额边落下一吻,邵明远几乎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就快带上哭腔了。
正被缠绵不断的腹痛和周身酸痛乏力折磨着的许凤庭却怎么也不肯吱声,甚至勉力扯出了一点着实不大好看的微笑若无其事地打着哈哈。
“你就是太仔细了,还有一个月才生呢,这会儿怎么会难受?不过在车上坐久了有点酸乏罢了。”
其实不过说了这么一句话,他也断断续续喘了好几回。
邵明远知道进入孕晚期以后胎儿对他精力的掠夺越发肆虐,而这一路上的颠簸也快把他身上残存的一点精气神都给熬干了,哪里忍心拆穿他,只好故作轻松地笑了笑道:“吃午饭的时候听见他们说话,像是高兴晚上就能到家过夜,这会儿已经月上中天,恐怕就快到了。”
许凤庭有气无力地恩了一声,悄悄揉了揉下腹以缓解那里一阵更盛一阵的焦灼的胀痛感。
幸运的是果然如邵明远所说,不多时马车便慢慢放慢了速度渐渐停下,高门大院门前挂着两排明亮的灯笼,有人上来打车帘,有人探身上来搀扶许凤庭下车,不知道的人看来还以为是这户人家有亲朋好友自远方到访了呢。
许凤庭虽然两腿发软没什么气力,可在看清了来人的脸以后却还是坚决地一把推开了他的手。
黄文见状只好尴尬地笑笑,“三公子拿奴婢出气是没什么,到了陛下面前可不能如此莽撞。”
许凤庭一手死死按在腹部胸口喘得厉害,“我只听说新帝刚刚在京城登基,怎么这么快就到了南疆了?果然人中之龙,会飞呢!”
邵明远见他动怒忙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也不要傅鸿的人帮忙,自己将人拦腰抱起大步走入府门去。
跟在身后的一个小侍不满地抱怨道:“得意什么?还不是阶下囚地底泥一个?倒在我们面前耍脾气扮清高,真想对着他的肚子狠狠踹一脚出出气!”
黄文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作死么!他再怎么地底泥,也是陛下指名道姓要活捉到眼前的人,还真比我们高贵些。陛下如今心烦气躁,你可别糊里糊涂惹祸上身连怎么掉了脑袋都不知道!”
一番话说得那小侍心里怯了,只好扁扁嘴不情愿地跟上。
邵明远夫夫被安置在一间安静雅致的厢房里,黄文客客气气地带人送来了一些,门外自然有拿枪带刀的侍卫严防死守,可奇怪的是傅鸿却不曾召见,也不曾现身。
邵明远给许凤庭除了外头的罩衫便扶他上床躺着,跟着亲自给他除去鞋袜仔仔细细地按摩腿脚。
许凤庭本来就清瘦,经过了孕晚期的折磨越发瘦得皮包骨了,可腹部以下却又浮肿地厉害,两条腿上的肌肤只要轻轻一按就会出现一个深深的小窝半晌恢复不过来。
腿上肿胀的痛感唯一的缓解办法就是有人不断按摩和用热水热敷,在家时还好,可这一路上风尘仆仆日夜兼程,他哪里能安睡过一晚,因此到了这儿邵明远也不管是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了,只要眼下还有高床暖枕热水热饭,就要让许凤庭舒舒服服睡上一觉养养精神。
黄文不声不响站在一边看着,约莫过了有一顿饭的功夫方笑呵呵有意无意道:“邵先生对三公子真是细心体贴疼到骨子里去了,这样的夫君,多少人不知道得求神拜佛多少年都求不来呢,三公子可别犯糊涂啊。”
这话说得邵明远手下一顿,许凤庭缓缓睁开了闭着的眼睛淡定地看着他的脸,“傅鸿要是有话,叫他自己来跟我说,你退下吧。”
言下之意你一个两面三刀的奴婢还不配和我说话。
果然轻飘飘一句话就刺得黄文面红耳赤,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的又赖了一会儿方肯出去,这里许凤庭却扶着腰支撑着身子坐起来一把按住邵明远。
“我身上好多了,你快过来休息休息,心口可还疼么?”
邵明远满不在乎地凑他身边拥住他的身子,“早不疼了,现在我们还有用,他们还不敢让我死,你别担心我。倒是你自己的身子要注意,这会儿已经这么虚了,到生的时候哪儿来的力气?快睡吧,我给你揉着。”
许凤庭一言不发地埋首在他怀里,满心的话语堵在喉咙口,却愣是不敢再多说一句关怀的话,深怕自己的担忧反而会惹得他更加忧心忡忡。
原来当初傅鸿的人在云阳捉到他们的时候他便猜到了傅鸿的用意,必是想用他们来要挟他父兄。
本想在路上偷偷留下线索或借机逃走,谁知他们更绝,二话不说就掐着邵明远的脖子给他喂了一颗毒药,坦言陛下旨意,只需三公子老老实实去日薄面圣便绝不为难邵先生,可如果在这期间他自尽或者逃跑,邵明远都将心痛难忍肠穿肚烂历尽世上最大的痛苦而死去。
天大的难题就在眼前,可两个人却都选择避而不谈,因为彼此深知只有自己好好活着,对方才能也好好活着,若自己死去,对方必不能独活。
许凤庭毕竟是有孕之人,有连日疲劳忧心,在邵明远刻意放柔了手势的按摩下很快便有了些睡意,可沉隆的孕腹却又坠坠地生痛,连带后腰上一片都麻木酸软起来,因此人也无法熟睡,总是才缓缓睡去就又痛楚难忍地清醒过来。
邵明远脸上虽然镇定,可心里却不曾放下戒备,傅鸿这会儿没露面,更加看不清他在想什么,想干什么,因此也不敢入睡,只和衣在许凤庭身边歪着陪伴他,到了下半夜眼皮渐渐重了,却被身边人压抑着的□声给惊醒了过来。
“凤庭?可是又痛了?”
忙下意识地环上他的大腹,却被手底下一阵阵收紧的触感给吓了一跳。
分明还没有到瓜熟蒂落的时候,怎么就宫缩得这么厉害了?
许凤庭被腹中喧嚣撕扯的疼痛折磨地一阵阵晕眩,本来见邵明远累了一晚上好不容易打起了瞌睡,想自己忍忍就能过去,谁知道还是把他吵醒了,忙忍痛哑声道:“不打紧,有一点疼,睡一觉就好了。”
邵明远哪里肯听他的搪塞之词,慌忙坐起来点灯,又回到床边捉住他的手腕细细号起脉来,当下脸色便不大好。
恐怕是要早产。
虽然明知以许凤庭的身子要想保胎到十二个月足月而娩十分困难,可若还在家他还有把握把产期再推后个半个月,可这十来天的舟车劳顿给孕夫的身体带来的摧残却是他怎么妙手回春也无能为力的。
许凤庭就着闪烁的烛光看着他脸上阴沉沉的,想着这两天肚里的疼痛确实与往日不同,不由心里也有些害怕,忍耐再三还是颤着嗓子问他,“孩……孩子没事吧?”
邵明远安抚地笑了笑,却伸手探入被褥探入中衣轻轻覆盖在他腹部光滑的肌肤之上缓缓轻揉。
“孩子很好,他是等不及要出来看看这个花花世界了。”
许凤庭自打有孕以来就盼着孩子出世的这一天,乍听之下自然欢喜,可一想起现下的处境,不由又深深蹙起眉来。
若只有他们二人,便是傅鸿再狠绝百倍他也不怕,打不了一死,终究死在一处便也心满意足。
可如今这孩子就要出世,他和邵明远这两个百无一用是书生的父亲,能不能保住他一条小命呢?
想着想着肚里的孩子似乎也有了些感应似地,或许是在给他鼓气吧,使出了娘胎里的力气就狠狠在他肚子上打了一拳,痛得他差点蜷起身子抱住下腹,邵明远忙用力抱住他稳住他的身子,伸手再揉时果然他高耸的孕腹已经坚硬如铁。
“来,你快别胡思乱想,放松心神好好养养精神,虽然产势起了,可水还没有破,恐怕还得有个一两天的功夫孩子才会出生。”
许凤庭艰难地点了点头,半晌方颇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轻道:“我……我想趁这会儿痛得还好先洗一洗,脏了大半个月,总不能叫孩儿一出世就看见个臭爹爹。”
邵明远这会儿正愁找不着事情来教他分分心呢,一听这话忙连连答应,“好好好,你先躺会儿,我去看看能不能弄点热水来。”
50、金牌育胎师
于此同时的傅鸿正在房里跟南宫家的少主人;也就是他的表弟南宫寻进行着面红心跳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妖精打架。
当小侍在门外通报许家三公子到了的时候;傅鸿正在进行着气喘吁吁的耕耘冲刺,而被他压在身下的南宫寻也忍不住□地扭腰摆臀嘤嘤媚叫着。
似乎感觉到身上的男人有了一瞬间的懈怠;他不满地睁开一双水汪汪雾蒙蒙的丹凤眼冷哼了一声,“听说许家三公子清俊绝伦文雅大方;如今怀有身孕,恐怕越来越有韵味了吧?”
这话带着浓浓的醋意,傅鸿就是个聋子也能听得出来;当即便打消了去见许凤庭的念头。
老子东山再起;可还全指望着跟他南宫家借兵借粮呢!
因此少不得在他白花花的LUO胸上用力亲了口大笑道:“清俊确实不假,却是个不解风情的榆木疙瘩;又是个风吹吹就倒的美人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