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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晚饭,老爹便领着陈政准备到那沈先生那里去赔礼。陈政觉得没有必要,反正已经得罪了人,还去干什么,那不是自找没趣吗。可是老爹非要他去,那也没有办法,老爹自然有老爹的道理。
不过结果却让陈政更加的生气,那沈先生竟然连他老爹的面子也不给,说什么读书人是有风骨的,不为商贾利益所动摇,不收就是不收。
老陈见是这样的结果,便也不再强求,这倒让陈政觉得好奇,心说你怎么不坚持了啊,早知道这样还来这里干嘛!
他老爹仿佛知道陈政是怎么想的似的,在回去的路上不急不慢的对陈政说:“政儿,你是不是觉得咱们今天不应该来啊?哈哈,你还小,一些事情你还是看不明白的。但你记住,无论如何,在礼数上我们不能让人家挑到什么。这事可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我暂且不说,你自己想,想不明白不要紧,时日还长,你不是要办学吗,既然他不教,咱们就自己弄一个学堂,你以后就在自家的学堂里学,也省得来回跑了。我已经让祥子他爹从嘉定那里又顾来了一位先生,暂且住在你那学堂里,虽然没有那沈先生有名,但教书还是不错的。从明天起你便在那里读书,如何?”
“哦,这样啊,也行,不过爹,我的先说明白了,我要办这学校,可是和那些学堂有些不一样的,倒时候还希望爹爹能让我按照自己的意思管这学堂,那些匠户子弟读的书自然是不能和那沈先生教的一样了,他们也不用考秀才什么的,行吗?”
“行,我倒要看看你能把这学堂办的怎么样,你只管大胆的做,但记住,学业是不可荒废的。”老陈能让陈政这样的折腾,也是存了锻炼他的意思。他知道自己这儿子对诗书是不感兴趣的,若是逼得急了,反而会适得其反。但他脑袋却不是笨的,不然也不会领着那些匠户子弟瞎闹。老陈也算是一个开明的人,毕竟做了多年生意,不似那些读书人死脑筋。他知道儿子既然不能读书,不如现在开始让他学做事,无论怎样,也比原先领着那些孩子瞎闹强。因此尽管陈政提了这样的要求,他也是全部同意。
一想起早上起来晚了被老爹呵斥,陈政就觉得不舒服,倒不是老爹的呵斥,而是他总觉得缺点东西,想来想去才想到少的是表,这个在前世到处都是的计时工具在这个时代还是很匮乏的。早上没有了闹表,陈政都是靠着自己的生物钟按时起床的,但昨晚实在是太兴奋,睡的晚了,早上便没了准头,若是有一个闹钟,起码他也能按时起来,即使还困,也可以先糊弄完老爹后再睡个回笼觉的。
有了这样的想法,陈政便想应该找一个计时工具了。那天他在街上逛得时候好像看到一家铺子里有卖这座钟的,当时他没在意,现在想起来,还真应该去看看。
虽然陈祥不在身边,他自己此时也能独自逛这松江府城了。到了那家卖钟表的铺子,问了那掌柜的一下,才知道这钟表叫自鸣钟,是出海的货商从西夷那里买来的。陈政因为是学机械的,所以对这钟表还是有些研究的,一看这就是一个很简单的挂钟,钟摆在下面有规律的摆动,上面的指针在准确的走动,只不过这商家有几分商业头脑,把那表盘的阿拉伯数字改成了大明的辰巳午未。
陈政想起了这座钟便是根据伽利略发现的钟摆定律才制成的,心想现在那欧洲人也不知道有没有制造出怀表或是手表什么的,想来应该能做出来了,要是知道现在是公元多少年就好了,这崇祯十年他还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年代,如果想知道,也只有见到真正的老外才能知道了,这时代的中国,没有人会用什么西元几年。
想到手表,他便想到那个金匠卢三。若是让他帮着自己打造那些精细的齿轮,装成一个怀表应该不成问题的,到时候计时便更方便了。想到这,陈政便打算把这自鸣钟买下来,哪知道竟然要五十多两银子,把陈政吓了一跳,这简直是明抢啊。不过抱着想研究一下的心理,他只得回头向家里要钱了,他现在的兜里可是比脸都干净,脑子里马上开始想要钱的借口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老陈看到这调皮儿子在那里欲言又止的样子,便知道这小子又有什么心思了。但他也不做声,就等着陈政先开口。陈政虽然心理年龄已经20多岁,但前世的时候他可没有干过这样想歪心思骗父母钱花的事情,也没有那些心眼。但此时又着急,本想装出难为情的样子等着他那便宜老爹先问他,但老陈就是不上他的套。眼看饭就要吃完,老陈又要忙着下午的事了,他便再也憋不住了,索性直接和老陈说了这事。
老陈等了半天才知道这小子要买西洋的自鸣钟,理由是早上不再晚起,心说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呢。
“我屋里头不是有一座吗,你难道忘了,当时刚拿回来的时候你还觉得新奇,后来便不再摆弄了,怎么现在倒给忘了?既然这样,把我屋里的那座拿到你屋里吧,省的早上起来晚。”
陈政准备了大半天,哪里知道自家就有这东西,真真是得来全部费工夫。心里高兴,嘴上却说忘了。没办法啊,得替自己圆了这个谎啊,最后只能归到从树上摔下来把一些事情忘掉了。
老陈一听到这,自鸣钟的事便不想了,反倒是关心起这儿子的伤来,忙又问了好些平日里的事情,看看这小子是否恢复了过来。好在陈政这些日子没忘了了解这具身体原主人的一些事情,要不然,还真会出漏子。
第十六章 周家
暂时忍住了拆开那台座钟的欲望,陈政便打算先去那作为学堂的仓库去看看,先前已经和陈祥说好了下午在那里集合的。再说他也想去看看那个他救下来的卢三,毕竟昨天被打的也不轻。虽说没有伤筋动骨,但皮肉伤也是不轻。他因为急切的想让那卢三帮他做那怀表,所以想去看看他伤有没有好。
走在大街上,陈政此时已经不像刚来到这个世界那样处处感到新奇了,但还是会以一种欣赏的心情来看街面上的事物的,毕竟这是300多年前的世界啊,空气也不似后世那样的污浊。
快要到那学堂时,他看到街口孙家开的药铺子门口聚集了一些人,不用想,肯定又是有什么事发生了。现在他对这种现象已经见怪不怪了,本想不过去凑热闹了,但刚想过去,却听见有人喊他。
“少爷,少爷,过来,过来啊,快来看周家小子又有麻烦了。”原来是陈祥在那里喊他,边上还有那些从明天开始要在学堂里读书的匠户子弟。
待到走过去看的时候,那陈祥已经把他拉到了里面。只见在沈先生那里一同读书的周迅正跪在那家药铺的门口,嘴里不住的哀求什么。而那家的掌柜却一脸难堪的不知说什么好,只是站在那里。
陈祥不用告诉就自动为陈政解释起事情的缘由来。原来这周迅又是跑到药铺给他那躺在床上的老爹来买药了,可是因为兜里的银钱不够,那掌柜的便把一味比较重要的药扣了下来,说什么时候有了钱才能来拿。那周迅自知自家的状况,一时半会是不会再有闲钱的,但治他老爹的病却偏偏少不得那味药,于是便跪在这大门口哀求,这一来二去便惹来了看热闹的人。那掌柜的也是要脸面的人,看到这么多人来到这里,便不好意思撵那周迅走,但又不能把那药白给了他,便只能阴着个脸站在那里什么也不说了。
那些围观的街坊邻居便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这件事来,说什么的都有。既然大家都知道了这事情的缘由,看法就不一样了。有的说那掌柜的太过刁钻,说什么也是救人要紧,怎能此时还想着赚钱;有的则反驳说若是都这样那铺子便黄了,那还做什么买卖。
陈政没成想能碰上这样的事,看到那周迅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他就觉得不是滋味。于是对那药铺的掌柜喊了一声:“那掌柜的,还差多少钱,算在我头上,这都快出人命了,没见到你这样做生意的。周迅,起来,男子汉怎地就那么没骨气,说跪就跪了,难道活人还能叫尿憋死不成。”
这句话一喊出来,便在这围观的人群中引起了震动,那群人眼睛登时都齐刷刷地望向这陈政,看看到底是谁这样仗义。
陈祥在旁边一看就知道自家这少爷又犯了爱管闲事这毛病,但一想,也是自己多事,干嘛把他拉过来看这个呀。此时再劝阻却是来不及了,只能在旁边看。
有人马上认出来这事陈家的少爷,于是议论声便更高起来,反而没有人注意那药铺掌柜的反应。
“吆,这不是陈家的少爷吗,昨天刚在那边那条街救了那做首饰的卢三,今天便又跑到这里来救这周家的小子了,看来这小少爷也是一个挺仗义的人吗!”
“嘿,有啥啊,要是我家里有那么些钱,我也能。不就是二两银子的一味药吗,我估摸着这陈家少爷现在兜里头能买他十个来回,这都是低估了。”……
那掌柜的原本正不知怎么办呢,现下一看有人能替这周家付钱,那就省的自己在做那莫名其妙的恶人了,于是赶忙把那药拿出来交到那周迅手里,转身却对陈政说:“陈家少爷,还是你心肠慈悲,现在药我也给他了,咱们里边付账吧。”
嘴上说的好听,但终归是生意人,还是为了利的。陈政便跟着那掌柜的往里走,他兜里也就10两银子的零花,这还是早上他那便宜老爹让他从管家陈禄那里领来的。身后传来的仍旧是议论声,还有就是那周迅的道谢。陈政赶忙吩咐陈祥让他把这周迅送回家,赶快治他爹的病。
待得付了钱,出了那药铺子,却见那周迅并没有走,但已不是跪在那里了。见到陈政出来了,便又要跑到他眼前跪下,陈政赶忙制止了他。
“周迅,你怎么不赶快回家给爹熬药喝啊,还在这里瞎耽搁。”
“陈……少爷,你的大恩大德,迅没齿难忘,你放心,待家里铺子银钱周转开,我就马上还了你的钱,且是带利息的。”
“的了吧,我就是图你的那两个利息,这点小事,不要再说了。你我具是同窗,这点事还是能帮上忙的,别再说什么感谢的话了,也别在轻易的跪下了,男儿膝下有黄金。阿翔,你跟着他赶快把药送回家,他爹不还在床上躺着吗。”
“少爷,既然如此那不如同去我家,我也好和爹爹说一下,毕竟这算是救命之恩了。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的了,再说你爹还不知会怎么样呢,行,反正没什么事,咱们一块去吧,说不定有什么事还能帮上忙。”
那些匠户子弟眼看着自家少爷把这周家的人给救了,都觉的自己脸上特别有光,在那围观人的议论中仿佛自己就是事情的主角一般,心理面自然而然的对这小陈少爷又亲近了几分,加之平日里就在这少爷的带领下偷鸡摸狗,这便更加自然的把这少爷当偶像一样崇拜起来。
陈政叫那个唤作阿良的带着这些匠户子弟先到那学堂等着他,自己和陈祥便跟着这周迅径直往他家奔去。
周家的房子实际上是一个临街的店铺,这也是他家祖上给传下来的。用来做生意那是再好不过了,而且他家这里也临着闹市,过往的客商也多,生意做起来也相对好一些。可惜这周迅的爹爹打前些年开始便一直重病在床,家里边的那点积蓄都花费在他这病上。以往的那些伙计在老板还能干的时候还算用心尽力的干活,但自打这老板倒了下去后,安心干活的可就不多了,一些人便做了逃工,一些人则想着能否趁着周家父子这样的时候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