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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纸渲故作洒脱的大笑,可惜在杜若锦的眼中还是失败了,人伤心到极致,那悲愤的眼神显露至极,他的笑只会令人更心痛。
欣月再也压抑不住,喝道,“杜沉香,这就是你当初想要的结果吗?”
杜若锦摇头,有些愧疚得看着高纸渲,说道,“要我怎么证明,你才肯相信?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我所愿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任何人,更何况,是你。”
欣月在一旁,似是在怕杜若锦的话再让高纸渲伤心,于是抽出腰中短剑,指着杜若锦说道,“我今天就杀了你,否则他迟早还是会被你害死的。”
说罢,便举剑往杜若锦挥去,说时急那时快,杜若锦只觉得自己无法逃脱,正在惊骇之时,突然发现剑便在自己头顶方向停住,而剑身被高纸渲握在手里,鲜血喷溅出来,溅落在了杜若锦的脸上,还带着几丝温热的气息。
欣月急道,“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这样护着她?”
高纸渲轻轻摇头,说道,“天下多的是负心之人,难道你要见一个杀一个?更何况,我从来不觉得是她负了我,我和她之间……就如她所说不过就是一段孽缘,过去了始终就是过去了。”
高纸渲慢慢往后退了几步,手上仍旧不停滴落着血,看起来触目惊心,高纸渲却没有顾及自己的掌心的伤,或许在他看来,一切都不及心第来的伤痛吧。
“看来,我是该学着忘却……”
杜若锦站在原处,望着渐渐走远的高纸渲,硬生生没有吐露一声,走吧,离开吧,有些感情注定是毫无着落的,最终不过也是无疾而终。
后山之上,嶙峋怪石林立,落木萧条,那山风如锋利刀刃一般划过来,杜若锦举手遮脸,却是碰触一脸的泪水,苦笑道,“谁言情深,一生无凭……”
直到再也看不见高纸渲的身影,杜若锦才从迷雾一般的思绪里解脱开来,拭去脸上的残泪,杜若锦被冷风吹的瑟缩不已,高墨言久久不见回来,杜若锦忧心似焚,生怕他出个万一,又等了片刻,无奈之下杜若锦顺着路往回返。
未及竹林之处,便见有脚步声传来,杜若锦忙躲进了一旁的杂草边,见到白日所见的那个身影顺着另一条小径往东边去了,杜若锦觉得这个身影格外的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到底是谁,疑惑不已。
就在这时,又从竹林边出来了一个人,脚步慌乱,神色惊惧,杜若锦仔细一看,却是绿意,急忙上前扯住她,绿意当即吓得惊呼出声,待看清了是杜若锦才松了口气,说道,“二少奶奶,总算是找到你了……”
杜若锦顾不得责问她半夜与桑睿私会之事,忙问道,“你可曾见到二少爷?”
绿意见杜若锦提起,顿时现出一副焦急担忧的表情,说道,“二少奶奶,您难道不问绿意为什么半夜与桑公子相见吗?”
“绿意,等以后再说你的这些闲事,现在你先告诉我二少爷究竟如何了?他难道回去没有见到你吗?”杜若锦有些急切,一直盯着绿意等着她回答。
绿意有些纠结不安,不知道从何说起,拉着杜若锦便往后山走。
杜若锦挣开她的手,说道,“绿意,你这是做什么……”
绿意轻咬嘴唇,说道,“我答应过二少爷,要把你平安得带出妙真寺,回高家也罢,不回高家也罢,他说都随你……”
杜若锦听完这句话一怔,随即头也不回得便往妙真寺疾奔而去,没有理会绿意在她身后拼命的叫喊。
杜若锦在听完绿意的话后,便知高墨言那边一定出了问题,情知去了也是无济于事,帮不上任何忙,可是她还是执意前往,有时情感浓烈处,已经不能用理智去控制为情执意的付出。
高纸渲为已跳下悬崖的那一刻,也正如自己往妙真寺返寻找高墨言一般吧,都是视死如归。
第二百零八章 给桑菱一个交代
待到杜若锦返到妙真寺,隐在树后,便看见高墨言和桑菱被众僧人围在中间,桑睿不知去向,清远主持并未在场,只不过有一个蒙面人却在其中,俨然便是众僧人的头领一般,指挥人剿杀高墨言和桑菱。
杜若锦忧心似焚,未及出声,便被人轻拍肩膀,吓得差点惊跳起来,回头看去,原来竟是残歌,一副僧侣装扮,赫然已是一个小和尚的模样。
“残歌,你终于肯出来见我。快些告诉我,我该如何将他们两个救出来?”
残歌摇头,抿着嘴角,然后说道,“我不是那老秃驴的对手,恐怕是救不了他们了。你如果现在出寺,我还可以掩护你送你出去,迟了,怕是连你也难护周全。”
杜若锦眼见厮杀又起,那蒙面人步步逼近,众僧侣也是出招狠厉毫不留情,高墨言和桑菱节节败退,突然,那蒙面人趁高墨言不备就突然出刀斩了过来,杜若锦再也无法抑制,惊呼出声,喊道,“墨言,小心……”
高墨言听见杜若锦的声音,猛然回头,说时急那时快,眼看倒便要落在了高墨言身上,杜若锦绝望得闭上眼睛不敢再看,突然听见一声娇哼,就见桑菱滚落在地上,左臂竟然被蒙面人斩断,鲜血喷溅。
杜若锦情知便是桑菱为高墨言挡了那一刀,热血沸腾便奔了出去,杜若锦上前将桑菱扶起,高墨言为桑菱点穴止血后,持剑护在两人身前。
桑菱已然晕了过去,杜若锦看她伤势,触目惊心,震惊不已,急道,“她伤势这么重,如果再不及时救治,只怕会没命的。”
高墨言凝眉说道,“此刻人单力薄,我们想全身而退只怕不能了……”
杜若锦无语,如何全身而退?桑菱都断了左臂,即便是退,也不能称之为全身而退了,这里也没有接肢技术,否则桑菱的左臂还是能够保得住的。
那蒙面人却似在躲闪着什么,起初那志在必得的气焰敛了许多,终是下了决心要挥手下令要剿杀的时候,便见有大批官兵冲了进来,齐齐将妙真寺围个水泄不通。
那蒙面人忽的一闪,便掩身进了禅院,最终不知了去向。
“佛门清净之地,怎能容你等亵渎?来人,将作乱之人都给本王抓起来。”来人正是锦亲王。
杜若锦送了口气,扶着桑菱的身子也有些力不从心,桑睿从斜刺里窜了出来,抱着桑菱急道,“菱儿,你醒一醒,醒一醒……”
锦亲王那边已经让张贵拿腰牌去宫里请最好的御医,又吩咐人准备担架,将桑菱给送下山。
清远主持最终还是走了出来,仍旧是那副慈眉善目,双手合十,便念道,“阿弥陀佛,本寺突遭洗劫,王爷来得正好,正好将这些乱臣贼子拿下……”
锦亲王的神色轻松自若,说道,“方丈大师,本王向你买个人情,这几个就交给我带走了,本王担保他们不会再上妙真寺闹事。”
杜若锦听见锦亲王的话,正要急着辩驳,便见高墨言暗暗向她使了个颜色,杜若锦只得作罢。
清远主持貌似抹不开情面,和颜说道,“既然是王爷出面担保,老衲自然应允,只不过敬劝几位施主,祸从口出,几位回去后还是多参佛少言语为好。”
杜若锦知道,清远主持的话明是规劝,其实就是威胁,心里一凛,却硬生生没有再去与之争论。
清远主持说完便离开,临走时眼中精光一闪,朝杜若锦几人看过来,阴森森的,令杜若锦汗毛倒竖,惊惧不安。
锦亲王走过来,神色不再泰然,正色说道,“你们几人即刻下山,切勿迟疑,凡事待明日再说,本王会留下侍卫护送你们回城。”
杜若锦谢过锦亲王,本想找到绿意后便与高墨言一起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是哪成想,桑睿便挡在了两人面前,目光憎恶,也隐隐带着几分不屑,说道,“我妹妹是不是因为你而断的左臂?”
高墨言没有作声,紧咬着牙关,那紧蹙的眉头也似是在昭示内心汹涌而来的情感,怎么会不震惊呢?怎么会没有愧疚呢?
杜若锦上前,握住高墨言的手,用力握了握,似是在给他一份安慰,对桑睿说道,“是桑菱心甘情愿的,怪不得他,不过,桑菱毕竟是因为他而受伤,如果有需要我们夫妻俩做的事,义不容辞。”
桑睿的双眼慢慢有了几分怨毒,说道,“两条路,要么我妹妹下嫁高家,你让出正室之位,要么,你就自残一臂……”
杜若锦听见桑睿的话,苦笑道,“你不说,我也能猜得到**分了……”
高墨言眉峰一抖,怕是这会也有些分寸大乱,良久才沉声说道,“你放心,我高墨言一定会给桑菱一个交代的。”
杜若锦握着高墨言的手,不自觉得有些颤抖,高墨言话里究竟是何意?给桑菱一个交代,如何给桑菱一个交代?
正在这时,绿意也寻了过来,桑睿那咄咄逼人的气势顿时少了几分,望着绿意的目光有些急切。
绿意想也没想便说道,“二少爷,二少奶奶,咱们还是快些回高家吧,妙真寺出了这么大的事,老爷大夫人再得不到信,可就要急死了。”
杜若锦和高墨言相望一眼,两人都是唏嘘不已,不过就是出来散心而已,哪里想到竟会惹出这么多的祸事来?
回高家路上,高墨言始终不语,似是在想着什么心事,杜若锦没敢去打搅他,因为,他想的,她都懂。
第二百零九章 对感情做不到宽容大度
高墨言和杜若锦从妙真寺回来,早有锦亲王安排的侍卫上前,将他们护送回高家。
一路上,高墨言都静默不语,杜若锦跟在他的身后也是一言不发,莫名有些心慌起来。待回到高家,即便是凌晨时分,也惊动了高家众人。
大夫人自是不用说的,紧忙让人准备些燕窝粥送过来,半是埋怨半是责问高墨言后,仔细劝了他几句,又看见高墨言那副有些饱含郁结之气的模样,大夫人心里不由得来气。
大夫人亲自将一碗燕窝粥端给高墨言,桌上的另一碗却是不曾有人给杜若锦送去,高墨言将手中的燕窝粥递给杜若锦,杜若锦勉强得笑了笑,两人心里都不是个滋味。
大夫人眉眼俱是怒气,说道,“为什么高家的祸事总是少不了你?你这个女人可真是高家的煞星,如果你识趣些,你也该知道自己要怎么做了吧?”
杜若锦抬头望了大夫人一眼,没有搭话,将手中的燕窝粥随手放桌上一放,带着绿意便要出门,听见大夫人在身后怒道,“看吧,反了天了,她竟然是这种态度,墨言,这种女人,你还留着做什么?干脆一纸休书休了吧。”
突然听见高墨言长叹一声,低声说道,“娘,我好累……”
杜若锦身形一顿,站在远处苦笑几声,心道,高墨言,难道这便是你我逃不掉的劫数?不是说过这才只是一个开始吗?
回到墨言堂,绿意给杜若锦打来水,杜若锦和衣卧在床上,终是困乏不耐睡了过去。
妙真寺内,一蒙面人出现在清远主持的禅房中,说道,“师傅,徒儿办事不力,没有杀死高墨言,请师父责罚。”
清远主持早已没有在人前的那副慈眉善目,沉脸怒道,“废物,是谁叫你这么莽撞?如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