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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是这些人演技太高超了?还是这玉华宫确实太和睦了?这些至少短时间内墨岘没法知道了,见过这些玉华宫的高层,杨宫主带着江云鹤和邵索朝大殿去了,另有人带着墨岘与七师兄径自去他们住所了。
看来这表示,杨宫主还没想让墨岘参与玉华宫的内政。这倒也是,莫说墨岘是个心不甘情不愿的少宫主。就算他心甘情愿,但在根本不知道他能力的情况下,贸然让他参与宫务,那可不是爱了。
——看来这位杨大宫主在某些方面,还是很合格的。
不过墨岘依旧对杨大宫主印象糟糕,特别是当他到了自家的小院,看见一群俊挺美男向他施礼的时候。
总算这群人并不粘人,墨岘说了一声“都退下”,也就都退下了,虽知道他们不过隐于暗处,并未离开这院子,但也比晃来晃去一群人舒服得多了。
与七师兄进了屋喝了茶,打量了一眼这也算装饰得雅致温馨的房舍,墨岘却无半点安心之感,只觉得被关进了笼子,既疲累又压抑,干脆一歪脑袋,靠在了七师兄肩头上。
七师兄也理解墨岘心中所想,轻轻拍了他肩头。
“小墨……其实杨宫主对你不错。”七师兄也是生来就不知道爹是谁的,对于父亲还是有些期待的,且他也能理解杨宫主为何之前总是看他不顺眼——毕竟他把人家“如花似玉”的儿子,勾搭走了。
墨岘叹了一声,如果杨珞只是单纯的杨珞,而不是杨宫主,甚至就算他是个乞丐痴呆,墨岘也认了,床前尽孝养他终老又有何不可?毕竟这条命确实是这个爹给的。但偏偏他身份不凡,又偏偏皇帝看他们不顺眼。
虽然墨岘前世生于现代,但他懂事起就不相信老师说的人人平等了。生来爹妈就不一样,就算爹妈一样,兄弟姊妹间还有所谓宠与不宠,一个孩子疼如珍宝,一个孩子弃如敝履,甚至打成了残废,类似的事实又不是没有过。至于到了社会上……
墨岘坚定的相信,风调雨顺,百姓但凡还能有一线生机,能吃饱喝足时,让朝廷看不顺眼的势力,那就蹦跶不了几天了。无论这势力之前如何的强大,那也无法和一个国家政权相抗衡。
所以墨岘很干脆的答应了鬼医帮着朝廷,当然因为那皇帝本人人品不值得信任,就算鬼医不提议弑君,墨岘在帮忙之后,也会做手脚的。如今对着一个必死之人,一个必败的势力,墨岘怎么会乖乖低头认亲呢?
如今即便在他控制之下,杨宫主也确实对他不错,但只要墨岘能保住他和七师兄的命,就不会再想着改变什么了。
“师兄,我想吃你做的热汤面了。”
“我去问问哪里有厨房,做给你吃?”七师兄知道墨岘这是故意岔开话题,便也不再继续说什么认不认亲,可是此刻墨岘靠在他身上,他又如何能起身?
“可我又不想让你走。”墨岘闭上眼睛,想就这样睡一会,虽然两个人这样坐着的姿势不舒服,但是七师兄的肩膀胸膛,可是比温暖的床榻安心多了。
可墨岘刚闭上眼睛,就听“咳咳”两声,一睁眼,却是个身穿道袍三缕长髯仙风道骨的老道。
墨岘皱眉,内力不能用确实不方便,人到门口了都不知道。
那老道见墨岘从睁开眼坐直了,也不等他说话,抬腿进了屋,坐到了墨岘对面,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笑眯眯的喝了两口,又对七师兄道:“这位小哥,不是要去做热汤面吗?老夫可真的是饿了。”
七师兄脸一红,就要走,至于是不是要做汤面不知道……墨岘却一把将他拽住了:“师兄,你这一路上也累了,还是洗个澡休息去吧。”
“小子,你可真是够小气的。”老道胡子一吹,瞪圆了眼睛。
“我向来小气。”
“看你长得这么像你娘,怎么性格却和你爹一样不讨喜?”
“那可真对不住,让道长失望了,不如道长去外边转转,说不准能碰上一两个不那么小气的。”
老道被气得呛住了,咳嗽了两声:“牙尖嘴利,你知道我是谁?竟然上来就这么得罪我?”
“在下自然是不知道长是谁,对一个不请自来的陌生人,难道还要好言相对?”
老头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七师兄甚至怕他被墨岘气急了暴起伤人,却不想老头忽然一拍桌子,仰头狂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好!好小子!和道爷的胃口!你这个徒弟我是收定了!”
“岘儿,还不快快拜师?”却是杨大宫主一脸惊喜的从屋外跑了进来。
墨岘也没想到,原来这老道竟然是长生门如今最大的一方势力之首——第三十六代魔星甄道人!
这名字听着像是假名或外号,但却实实在在是他的名字,不过却是他自己起的。长生门的魔星虽名为魔,实则最强的却为医道,不过他们以凡人之身追求长生,本就逆天而为,且无所不用其极,这魔字倒也最是符合。
墨岘当然不想拜什么师,但如今他内功受制,杨宫主和老道更是顶尖的高手,真要想逼他干点事还不容易?甚至都没拿七师兄威胁他,就在这小院里,杨宫主制住了墨岘的穴位,把他当个木偶一般摆弄着拜了师。
气得墨岘肺都炸了,那两人却嘻嘻哈哈,特别是墨岘那个便宜爹,真个是欢欣非常。即便杨宫主临走的时候给墨岘扔了瓶药,说是连吃半月便能解开真气禁锢,他也丝毫不觉快慰。
晚上墨岘喝着七师兄给他煮的汤面,想的却是得尽快把乱子跳起来,否则杨宫主虽然在某些事情上顺着他,但在另外一些“大是大非”、“关系到儿子前途”的事情上,却毫不手软,继续这样下去,绝对会出事。
不过这么看来,他拜了老道为师倒是好事,长生门虽比玉华宫势大,却应该没有玉华宫团结,要挑乱子也应该更容易一些……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小手指被碾下一小块肉,好疼,幸好是在外侧,没太干扰码字,嘤嘤嘤,啜泣跑走
088威逼
作者有话要说:大姨妈来报道orz请假一天…… 到了玉华宫的第二日,墨岘洗漱停当,正吃早餐的时候,咬了一口糕饼,却吃出了一个纸卷——在食物里塞情报,这也是古今中外使用频率最高的传递情报的方法之一了。
幸好那些伺候的美男,便是最早的露儿和垂柳都被墨岘“请”到外边去了,现在房中并无旁人。将那沾了糕饼油渍的小纸卷展开,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写的是如今长生门中的势力分析。
长生门求长生,但这么多年过来了,也没一个真正飞升的。于是如今,便有人将对长生不老的追求转移到荣华富贵、财势地位上来了,他们不再满足于只是做一个武林中暗地里的霸主,而是要真正的称霸武林,甚至觊觎那把世俗间最高的椅子——九五之尊。
于是如今的长生门便分成了三派,守旧派依旧汲汲营营于寻觅长生之路、中立派大多是墙头草哪边势大倒向哪边、争霸派上蹿下跳着争取俗世的辉煌。
先是“叛门”而出,如今又回来的江云鹤师徒,原本是中立派,但他们俩一个是三十六代的妖星,管着长生门几乎一半的对外情报组织,一个是三十七代的将星,不但武功高强,手下也掌握着几支武力。
这样两个人,无论是守旧派还是争霸派,都不可能放过他们的。结果守旧派心急,见拉拢不过,使了暗招,却没想到江云鹤和邵索跑了。且还顺利与自己的势力重新建立了联系,一个处理不好,眼看着长生门就要真的内乱了。
所以这才让杨宫主出面,把两人安置下,如今长生门几大势力都集中于玉华宫,那甄道人就是争霸派的魁首,如今看来,是要借着江邵二人的事情,摊牌了。
那纸条上把如今的情势写得清楚,几十个人名,以及所处阵营也一一罗列。墨岘与七师兄看了后,便烧了个干净。
其实这些他在长宁侯府上时,也听鬼医讲过,只是鬼医也并不十分清楚,并没这纸条上写得仔细。
“师兄,今后还是你我自行做饭吧。”那纸条烧成灰,墨岘又将纸灰碾成碎粉,看着它们随风飘了。
七师兄点头,不管这是一个人做的,还是一群人做的,反正八成是皇家密探的手笔,今日他能塞个纸条进来,明日就能塞个毒药。
坐回桌边重把早餐吃完,墨岘忽然抬头道:“师兄,你说我去寻江云鹤道歉如何?”
不能让长生门的三方势力就这么容易的和解了——虽然一般来说,这种争权夺利的事情,就算没外力插手,也大多不可能和平解决,可是墨岘并不了解长生门各大势力之间具体的恩恩怨怨,不能确定,所以为保险起见,还是觉得自己该加一把火。
但是以他一路上的态度,贸然之间和谁接近都会引人怀疑。那不如就去找江云鹤道歉,原因就是不想让他再找自己的与七师兄的麻烦。
墨岘问了一下垂柳能否去见见江云鹤,垂柳显然有点惊讶墨岘第一个主动说话玉华宫中之人竟然会是他,下意识的看了一下露儿,那姑娘依旧笑着,看上去并无什么不同。
杨宫主倒是也没有限制墨岘的行动,垂柳除了方才对露儿有些失态外,很快便带着墨岘去了江云鹤与邵索的小院。
墨岘到时,发现江云鹤这院子里至少明面上也没什么伺候的人,江云鹤本人正蹲在院子里,拿着把扇子在一个小炉子边扇着,大概正在给邵索熬药。看墨岘与七师兄来了,脸色立刻更阴了,干脆蹲在那继续熬药,也不站起来。
墨岘原本是准备见着人就道歉的,但是一闻这药罐子里飘出来的味道——旁的药他可没这本事一闻就能辨出来,但这里边却有着麻沸散需要的常用药:茉莉花根、曼陀罗花,虽然计量比麻沸散要少,但确实有。
如果邵索只是因为落水受了寒,那现在早就上岸了,怎地还要吃药?更何况,为何药中要加有止疼麻醉作用的药物?
“可否让我看看邵公子的伤处?”比起空口道歉,要是治好了邵索的伤,应该更有用些吧?
“江凌是你什么人?”
墨岘:“家师。”
江云鹤犹豫了一下,站了起来:“若你治好了小邵,我便立刻对你那师兄叩头认错,且我欠你一个人情。”
“好。”
江云鹤带着墨岘进了卧室,只见邵索如今正趴在床上,双目紧闭,也不知是昏还是睡。撩开被子,原来邵索的上身就是没穿衣物的,在他右肩肩胛之上,三个古怪的原型伤口清晰可见。
“吴长的独门暗器,蚀骨钉,中了就钉在骨头上,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弄下来。”
墨岘看着,心说这东西可以是比子弹厉害,而江云鹤也把他家这位照顾得很好,伤口虽然略微有些红肿,但却并没有太严重的化脓。
“我能治,但你们得把我的药箱拿来。”
江云鹤皱眉,墨岘的药箱当然是在长宁侯府,这一来二却又不知道要花掉多少时间:“你要什么药物,写个单子。若怕泄露你的配方,有用的没用的,多要些药物不就结了。”
“不是药的关系,我还需些器具。”墨岘指着邵索肩头的伤处,“实话与你说,我是要将他肩头的皮肉切开,将暗器从他骨头上拔下来,然后再重新缝上。这都需要特殊的工具,且这些工具还要浸透了药剂,否则寻常铁器,就算是把蚀骨钉取出来,他这肩膀上的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