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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药,肯定是毒药!
绿萝手一松,夏可乐立即俯下身子,使劲呕着。
“别白费力气了,没用的。”绿萝开始收拾桌上一大堆东西。
“你给我吃的是什么?”夏可乐问。
“你总不会以为是糖丸吧?”绿萝冷冷的说,然后瞧了一眼窗外。
夏可乐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岸边已越来越近。
“走吧,出去让宫主看看。”绿萝说。
“有什么可看的?!反正都这样了……”夏可乐开口,惊异的发现自己的嗓音听起来有些变化,很是陌生。
自己的嗓音,虽谈不上黄莺出谷,小泉流水,却也清亮。而现在,却是低沉了许多,似乎还带着些些沙哑,并不难听,如层层海水冲击在沙滩上的回音。
“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绿萝催促。
“好了,听见了!”夏可乐心不甘情不愿的说,跟着绿萝走了出去。
这丫头,肯定暗恋那个白衣男人,否则,怎么可能对自己有这么大敌意!想到这里,夏可乐不由多了一句:“你大可放心,我对你家宫主还是主公没兴趣!”
绿萝被人说中心思,并不羞涩,反而是更厌恶的瞪了夏可乐一眼。
白衣男人依然站在船头,听得身后响动,转过身来。
只一眼,目光落在夏可乐身上,一个晃神后瞬间恢复正常,微微颔首:“不错。”
夏可乐这才想起,按照预期,自己应该是面部丑的和无盐差不多,又聋又哑,并入膏肓的模样,为什么自己没有那种头昏脑胀随时都可能要晕厥的感觉?而且好像,让这个男人惊艳了一把。
“好了,从现在起,你是我家姐,我叫白渊,你叫白泠,她是丫鬟绿萝。”白衣男人说。
*
天还没亮,船停靠的地方是个荒废的渡口。
白衣男人,暂且叫他白渊吧,极其绅士风度的扶着夏可乐:“姐姐,咱们这船出了点故障,只能暂时在这里下岸,委屈姐姐了。”
夏可乐冷笑:“这里没观众,你不用这么卖力!”
“早做准备,早点习惯,免得露出马脚。”白渊丝毫不为夏可乐冷嘲影响,继续演戏,形容关切,“姐姐,这里是个废弃的渡口,周围环境不大好,姐姐将就一下,渊以后一定更加注意。”
“我在山野长大,从来不计较这些。”夏可乐白了白渊一眼。
“那是姐姐体恤弟弟,若姐夫知道姐姐深更半夜受这种苦,不知多心疼呢!”提到姐夫,白渊的神情显得更加毕恭毕敬。
靠,不但姐姐,连姐夫都出来了!
夏可乐悲催的看着白渊,神啊,什么叫天生戏子?!以前萧景煜还说端木康会演戏,真该让他看看这个男人!奥斯卡影帝的料啊!
夏可乐忽然露出一抹奸笑,哼哼,如果有一天,你落到我的手里,我一定把你买到戏园子!让你演个够!
“姐,你在笑什么?”白渊抬头。
“我在想,弟弟长得这么好看,不知道多少男人喜欢呢!等姐姐以后缺钱了,一定把弟弟卖到南馆,肯定能卖个好价钱,说不定弟弟就声名鹊起了,姐姐脸上也有光啊!”夏可乐皮笑肉不笑的回道。
“姐姐这就不了解弟弟了,弟弟对男人实在没兴趣,至于至今未娶,实在是因为……因为……”白渊意味深长的看着夏可乐。
夏可乐顿时打了个寒噤,这个影帝该不会说他看上了亲姐姐吧?!被绑架已经够惨了,被这么个变态影帝绑架,难道还想演出一轮所谓乱伦戏么?
幸好,白渊话说到这里就不再继续,夏可乐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绿萝,动作快点!”白渊回头命道,语气中没了半分亲切,全然一副主子催促下人的语气。
夏可乐跟着回头,绿萝正在做的活儿瞬间把她震撼到了。
“天啊,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夏可乐怒,“这种事情你怎么可以叫她一个女孩子做?”她说着,便往湖边走去。
那里,绿萝正一个人把船往岸上拖着。
道没没人。船不大,和先前的画舫比起来简直就是袖珍,但再袖珍的船,既然能在船舱里区隔出小房间,自然也不会太小。
夏可乐走到绿萝旁边,一手搭过绿萝手上的麻绳,便准备和她一起拖船。
正要使力,只见那个白色袖子先她一步扯过麻绳,不过轻轻巧巧一个动作,那船已经“嘶”的一声被拖到岸上。
“谢宫主。”绿萝恭敬道。
白渊不悦,只冷冷看着她,绿萝想到现在正在扮演的身份,立即改口:“谢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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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64 想你'VIP'
白渊并不理会,只瞧着旁边夏可乐,重新扶着她的手:“姐姐,你的心肠还是这么软!丫鬟就该有丫鬟的职责,若什么事情都要姐姐搭手,留她何用?”
“不是我的心肠软,”夏可乐推开白渊的手,“而是你心肠太硬,女人就该被好好疼,如今居然被你命来做这种事情。”她瞧了一眼前面有些杂草丛,“我既不瘸,又不瞎,不用你扶。”
“姐姐,仔细脚下小石子,被崴了脚就不好了。”白渊笑着叮咛,重新扶上夏可乐胳膊,脸色瞬间垮下,朝绿萝丢下一句,“把船好好收着。”
夏可乐又一次无语,一个年轻女孩子,在一个废弃的渡口,究竟要人家怎么把船收好。
正准备帮绿萝说话,忽然想起这是人家家务事,自己一个人质,凭什么替一个绑架匪徒的帮凶说话,当下压下想法,头也不回往前走去。眼也也着。
白渊跟着夏可乐的步伐,一会儿提醒她地上藤蔓,一会儿提醒她小心横枝,一会儿注意老鼠,一会儿当心蛇,夏可乐被他弄的烦不甚烦,正要暴吼,忽然看见白渊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
这种笑意,她在萧景煜眼里也看到过,特别是自己被他偷吃的时候。
她忽然觉得有些低落,有些想法,不得不承认:景煜,我想你了!即便你做了那么多恶劣的事情,我依然,想你了!
白渊并不知道夏可乐忽变的情绪究竟为那般,刚才还不断跳着躲蛇躲老鼠的女子,忽然安静了下来。
他顺着她的目光,抬头,然后看见东边天空开始泛白。
景煜,原来,距昨天离开你,竟不到一个对时,你在做什么?
*
从夏可乐失踪到现在,萧景煜一直没有睡,手上该看的资料也看了,该盘查的人也盘查了,萧景煜一双眸子潜伏着滔天黑潮,仿佛一个不小心就要将人吞噬。
每个人都战战兢兢,这天夜里,临江盟分布在京城的人没有任何人敢睡觉,连同祈王,康王以及钱鑫下面的人,整个京城直到后半夜,都一直嘈杂着。
萧景煜和钱鑫一蓝一红,在京城的宽敞的路上缓缓走着,每一步,如有万钧。
两旁的酒楼,已是入夜后第三拨被人盘查。
“萧景煜。”“钱不嫌多。”两人同时开口,萧景煜竟连钱鑫的小名都喊了出来。
“你先说。”钱鑫说。
“我想再到烟波湖上检查一圈,只要没有凭空消失,无论被谁虏了去,都一定会上岸。只要上岸,就一定会有蛛丝马迹。只是,经过官兵们一番查找,估计很多痕迹都被淹没。”萧景煜说,“你刚才想说什么?”
“和你想一样的,走吧!墨城最杰出的两个少侠都在,难道那怕抓不到那偷人的小贼?”钱鑫笑得邪魅,微微一闪,火红人影已飞快掠过屋顶。
萧景煜纵身,一道蓝影如光般掠过。
*
夏可乐和白渊走到京城街上的时候,街上人还不多,除了少许卖早点的摊子,就只有客栈开着大门。
确切的说,是很多客栈通宵都没关门,一拨又一拨的人来盘查,最后干脆就通宵营业了。
白渊抬头望了一眼,目光落在最大最豪华的那件客栈:“姐姐,我们就住前面这家吧,您一宿没睡,好好休息下。”
这个白渊,果然不是按章出牌的人,人家搞绑架的,都是找些荒山的破庙啊,废弃的垃圾场啊,不见天日的地下室啊,他倒好,直接住京城最好的客栈。
不过这样最好,像萧景煜这种花钱如流水的纨绔子弟,越是花钱多的地方,掌柜越认识他,到时候送信也方便。
“我干嘛要听你的?”夏可乐正说着,便看见迎面走过一队士兵。夏可乐盘算着,等会儿那些士兵走到自己跟前时,自己立即冲过去,大叫救命绑架。
“你指望着他们救你,别指望了!”白渊凑近夏可乐的耳边,“我只需要动动手指头,他们都得死!”
对于这种话,夏可乐自然是不信的,迎面走来的,那可是12个士兵也,就算白渊武功再高,也要打一会儿吧,自己这边能引起足够的骚动,按照白渊说的,祈王派了很多人找自己,应该很快能有支援。
近了。
夏可乐偷偷检查了下自己身上各处关节,没有任何不适。
更近了。
等下冲过去的时候,一定要用学生时代50米冲刺的速度,一定要用曾经在电视里看到的河东嘶吼的音贝。她连台词都想好了:救命啊,我是祈王妃!
就在第一个士兵与自己擦身而过,就在她张开嘴做了个“救”的口型,她惊异的看见,那个与自己擦身而过的士兵毫无征兆的倒了下去。
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十二个人如下饺子般,一个个在自己眼前倒下。
“他们怎么了?”夏可乐战战兢兢问。
“你不是不信吗?我自然是做给你看。”白渊笑的像一昧想讨好情人的男人。
“他们都死了?”夏可乐问
“你要不要检查下?”白渊笑着,仿佛在问要不要检查食物新不新鲜一般,面对生命,毫无敬畏。
夏可乐的脸色瞬间苍白,然后是灰。
“姐姐,您可要保重身体啊!很多人的命可都捏在你手里呢!”白渊笑着。
夏可乐狠狠的看了白渊一眼,敢怒,不敢言!
*
走进客栈,掌柜正站在柜台后面打着呵欠。
大堂里,只有三五个有事情不得不早起的人在喝粥,个个精神都不大好。跑堂的店小二们也是一副戚戚然。
白渊领着夏可乐站在旁边,绿萝走到柜台旁登记。
“三间上房。”绿萝丢下一锭银子。
“姑娘,我们现在实名制,要登记三位客官的名字。”
绿萝一把抓过笔,在掌柜账本上写下:白渊,白泠,绿萝。
白渊打量了大堂一番,表情似乎有些厌恶,但依然讨好似的对夏可乐说:“姐姐,这里环境虽然比不上家里,但出门在外,您就将就着点。”
掌柜脸色有些黑,这凤歇楼好歹也是京城第一客栈,能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如今居然被人说是环境差!
自然,能做到掌柜的,大多知道和气生财,不乐意归不乐意,生意还是要做起走的。
“小六,带三位客官上楼,东宇那三间。”掌柜黑着眼圈喊道。
“恩,来了。”店小二有气无力的应着。
白渊立即做出狗腿状,一手扶着夏可乐:“姐姐,扶梯脏,弟弟扶着您。”
店小二一宿没睡,正心情不好,平日里从不顶嘴的人此刻也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