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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音庭是位於洛水宫中央的一座美丽的建筑,并建在一方巨湖之上,湖水裁满了高贵清雅的莲,一年四季都是荷叶皆天碧,清莲印水中。如此,美亦则美,幽亦则幽。
而这洛水行宫的主庭也只是为了方便莫琊,偶尔路过时下榻休息所建的……
踏进清音庭的主卧,里面素雅,又显一种与世隔绝的宁静。可莫琊的心湖却怎也静不下来,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脑海中为何竟是属於那白衣男子的身影。
无暇的白衣,无垢的气质,苍白的容颜,在那十几天里,一直都温柔细心的照顾著他……
忘不了,忘不了。
忘不了他如羽般轻柔的神色,忘不了属於他身上那种清澈的味道,忘不了属於他温柔的问语……
为何会这样?少年百思不得其解。
也许,也许自己还是很想捕捉到那只自诩高贵的猎物吧。
莫琊给自己下了这样的一个定论。
“听说少主受了伤了。”这时一个男子走了进来,只见他白发白衣,灰白的容颜仿若鬼魅。
“嗯”少年轻应了一声朝来人看去。
男子走到他的面前,谦恭的朝之一拜然後在得到少年的许可下,握上了他的脉博,细察之下眉目紧皱,然後谨慎的说道:“少主,您中了剧毒,而且毒性极其的霸道,还好已解,不知解少主毒的人是何许高人?”
“看的出是什麽毒麽?”少年问道。
毒医摇了摇头无奈的说:“少主现已毒清,鄙人又怎能看的出来,如果有毒源的话……”
还未待鬼医说完,少年便将包裹著白布的一样东西扔给他。
他接过,小心翼翼的打开,里面愕然是一枚生了血锈的飞镖。这对於在江湖上打滚多年的他们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东西了,可如今出现在,带给毒医的震撼不再是一枚血锈的飞镖而己。
“无双!没想到这世间还有这样的奇毒!”飞镖上残留著的余毒不禁让毒医感概道。
“什麽意思。”莫琊问。
“此毒名为‘无双’,乃是纵观历史上最强烈的剧性毒药,且,无药可解,本以为它已经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了。”莫名的,毒医有种伤感的低叹。
“怎麽可能!”少年不敢置信的说道。
而毒医只是略带几分讶异的看著少年自也不敢迕逆莫琊的意思,只好悠悠的说道说:“因为解此毒的药引,难以练成,千百年来,也只有过一次。”
“什麽药引?”
“药人之血。”
目标(七)
药人,是将一个习武资智骨骼极好的孩子每天定时泡在由九百九十九种解毒奇药熬成的汤里,同时也要每天喝下含有各种巨毒的药液,直到孩子的血液完全与各种药性溶合在了一起,这个阶段短至十年,长则十五年。
昂贵的药材,漫长的时间,由其是那做为药人的孩子能在千百种药物的刺激起下活上两三年不死的已经是奇迹了,何况是十年?十五年?
恐怕一万个里也出不了一个吧。
药人这场实验曾经不知道害死了多少幼童的生命,後来,不论是朝廷还是江湖,都觉得这样的事情太过於残忍,世人都因此深深的忏悔著,於是便将研制药人一事严厉禁止了下来,若被发现企图研制者,当是惨糟灭族之灾,死无全尸!
“中了无双之毒的人,十天里要不断的喝下大量的药人之血,还要有高人定时渡气排尽残毒,最後,熬过那十天待毒清之後,中毒之人因为不能适应药人之血,产生剧烈的疼痛,若不即时压制,将气脉尽断而亡。”
“如何压制?”
“一个内功修为极高的人,愿意传受他三成功力,助他一臂之力。”
“这似乎不是一个人能做到的…………”少年的声色颤抖了起来。
“那当然,如果你十天里每天都要流失大量的血液,还要替人渡气,最後还要把自己的三层功力传给别人,不死才怪!”
怦然,他心中一阵抽痛,痛的他难以呼吸。
於是他召集了人马,到那座荒山进行地毯式的索搜。
而他自己了,也按捺不住等待的著急,来到了那座荒废已久的寺庙前,不由的想起,他从沈沈的昏睡中苏醒时,想喝一些水,结果因为那人喂他不是水而血,一气之下他将竹桐打翻了,鲜红的液体泼的满地都是。
如果那时,他能稍稍注意,一定能发现那男子的冷漠下略带心伤的神情。
那是他生命之源啊,为了救自己,宁舍一切。可少年不知道,却白白的将男子好意抛之在地!
尔後的几天男子越显的虚弱,即使是普通的走路也变得摇摇晃晃起来,而他?全然没有发现,不,也许是发现了,却故作不知。
莫琊觉得眼里一片湿润,涩涩的,苦苦的,难过极了。泪已盈眶,却怎也掉不下来。
他们才认识了两个多月啊!为何那个男子却愿意为他付出如此之多,默默的,从不奢望得到一丝回报。
至到最後,也宁肯选择一个人悄悄的离去……
莫琊心中一震,不!我决不会让你就此离开的,永远不会!
然後他像疯了一样漫山遍野的找著那男子的踪影。
“琊,自始自终你都不明白什麽是爱。”
“那东西,不要也罢!”
“只因为你没有真正找到你所爱之人。”
曾经有个女子这样对他说过,只是少年从未当真过。
从最初,第一眼见到那个男子时,少年就已经沦陷在凌尘烟那绝尘无垢的气质之下。
那时,他就在想一个人这麽可能拥有如此干净纯洁的气息,就像是这浊浊尘世间唯一的纯白,白的想让人无私的守护。
可少年却不愿意去相信他会对那个男子产生这异样的好感。
什麽游戏!什麽狩猎!什麽陷阱!全都是假的!!!
这些东西只不过是想给自己接近他的一串串理由而已。
从一开始,莫琊就在欺骗著自己。
到最後,恍然的像发现了什麽,少年不安的欲把这游戏结束。
自己决不能有软助,他要杀了那个男人!
杀心一起,莫琊本能的就不想再寻找那人……
依旧潜意识的害怕,然後去逃避……
可莫琊万万料不到的是那人为了救他连命都可以不顾!而自己不但理所当然认为他救他本就是天经地义的,更对其生了诛杀之心!
凌尘烟啊!凌尘烟,我终就是何德何能可以被你如此对待!
找了很久,少年终於在一处隐密的洞穴里发现了他。
他就这样静静的躺在那里,像失去了生命气息,双眼紧闭,容颜灰白,唇色惨淡。怎也瞧不见昔日的风彩,孤零零的安睡著,宛如破败的人偶一样,再也起不来了。
泪,恍然落下,且,再也止不住了。
“尘烟!”莫琊立即朝他冲了过去,将之抱起,於是睹见了那衣袖下的双腕,被裹上了几层厚厚的白布,可血依旧浸透而出。
红色的血,鲜豔至极,仿佛能刺瞎少年的双眼一样。
害怕,无助,心伤,不安。一切的负面因情集齐而来,险些让他崩溃!
横抱著男子他怆惶的冲了出去,大喊著:“来人,来人!”
此时此刻,他变得不像他了。
目标(八)
“如果他死了,本尊就让你们通通陪葬!”
在他看见门下几位医术超绝的能医,都在第一眼见到凌尘烟伤势後露出一幅无力回天的样子。不由的令少年更觉得心中惨痛无比,当下便放下了这狠话。
“少主,这个人对您很重要嘛?”为首毒医刚稳住凌尘烟那仅存的一丝气脉,然後轻声说道。
“不关你的事!”
毒医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对少年的冷语他也只是淡淡的一笑。
“要救活这个人不是不可以。”思虑了半响,毒医慎重的说道。
“说。”
“只要再下和另外三大奇医联手。”
毒医、鬼医、药医、冥医,彻响在这整个天下的四大神医,医术超群,更有死人骨白骨之称,只要他们愿意,四人联手,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他们救不了的人了。
毒医,以毒救人。
鬼医,以术救人。
药医,以百草救人。
冥医,以针炙救人。
可惜,他们名声虽响,却好死不相往来,别说让他们联手合作,只怕能把他们聚在一起喝些小酒,吃点小菜,也比登天还难。
只是,莫琊非一般人。
少年让毒医尽其所能的保住男子的一丝命脉,直到七天以後。
毒医不解,但仍就听从了莫琊的吩附。
七天未到,毒医便见到了与他齐名的三位奇医。
鬼医,药医,冥医。
毒医跟著莫琊已经很久很久了,几乎是看著他长大的,他以为自己已经大抵了解此教的真正实力有多麽的雄厚了,重要的人士也见过七七八八了。可此刻,他当听见那三位与自己其名但从没有交集过的神医,恭敬的尊称莫琊为少主时,曾经自以为的一切便显的如此虚渺且虚假,不切实际。
莫琊紧握著男子那冰冷冷的手,暗暗的乞求著,祷告著,你一定要醒过来,然後不知觉的便吻了吻男子的手背,起身,离去,把一切都交给那四位医术超绝的奇医。
尔自己则守在门外,静侯著佳音。
只是男子伤势太过於严重,生命危在旦夕,并不是一两日可以解决的。
可即使如此,莫琊依然希望能站在离他最近的地方,静静的陪伴著他。
在半过月後,男子的病情算是稳住了,可依旧是沈睡不醒。一如往常,少年喜欢坐在他的床头,温柔的握著他越显削瘦的手。然後轻声的对沈睡著的男子说:“你已经睡了好久了,该醒醒了,要不你都快瘦的皮包骨了。”话语中的爱怜竟是那样的明显,浓浓的,化不开。
其实少年知道,这个男子很善良,珍爱著一切活著的生命。他曾经为了救出一对沦落在魔头手中的母子,埋伏在水中三天三夜,不吃不喝,直到救出那对可怜的母子。
和男子在桃源里相处的一个月中,更明白了他喜欢吃的皆是素食,而带肉腥的晕菜几乎是碰都不碰。凌尘烟很喜欢那些有生命,有朝气的动物,不论大小,不论体积,更不论有毒无毒,少年还曾见过,他在桃林里给一只受伤的大巨蟒包扎伤口,还喂它吃东西,更还有一种想抱回家的冲动……
如果,如果,不是莫琊即时发现,说那家夥可不能带进门,也许,也许尘烟便会偷偷的养在让给他借住的楼阁里,直到那巨蟒的伤好为止。
可这男子却无比的憎恨魔道中人,那是一种渗入骨髓的恨。正邪本不两立,何况尘烟本就是名门正派出生,耳目皆染的是魔道的恶,魔道的邪,所以自然而然便了会认为魔即是恶。
所以自己根本不能怪他对魔道中人的心狠手辣。
莫琊这样想著,又觉得,等他醒来後自己一定要告诉尘烟,其实所谓的魔道并不像你所想的那样,是恶之化身。他们也有血也有肉,会哭会笑,有自己的亲人,孩子,更会为了自己的爱人牺牲一切。很多沦为魔道的人,他们只是被逼无奈,更多的是无从选择,没有人一开始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