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这么做了到底是爱你的祖母还是不爱你的祖母呢?硬要拒绝一个老人来看你的愿望是对的吗?”
刘氓有些来气,说:“难道我让我奶奶忍受一直是一个灵魂的煎熬吗?请你不要再说这件事情了。”
罗撒斯缔似乎还没有死心,继续说:“也许在你的心里认为轮回是一种解脱,但请问轮回之外又是什么呢?假如宇宙有个边界,那么边界之外是否还存在东西呢?你是否认为不入轮回可以探索出一条轮回之外的道路呢?”
不愧是研究死灵的专家,罗撒斯缔对于使用灵魂居然有一套大义凛然的说辞。刘氓认为罗撒斯缔说的有些道理,可是拿自己的亲人,尤其是一个关心爱护自己的亲人来做这种事情,刘氓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
罗撒斯缔看刘氓仍然下不了决心,说:“假如其他事情还有疑问,但是这个亡灵的吸收力实在太强了。我是终日与灵魂打交道的人,在她面前呆了这段时间已经非常难受了,恐怕你也不好受。假如让她长时间呆在你身边,你觉得自己能支撑多久呢?依我看不会超过一个月。到时候你恐怕会变成单纯的能量,连灵魂都不会存在了。难道?嘿嘿,你要把你祖母的灵魂像刚才那些魂魄一样……彻底打散?”
刘氓还没来得及说话,谁知道奶奶的灵魂却朝刘氓模模糊糊的说了几句:“氓啊!我知道不应该来看你,你小的时候每次来看你都给你惹上一身病。可我就是忍不住。奶想你啊!我在这里你难不难受啊?赶快用那个人给你说的办法啊。奶奶想一直看着你啊,奶舍不得你。”
听到奶奶这么说,刘氓眼里微微泛起泪光,几乎马上就要照奶奶说的去做,可是心里总是觉得不应该这么做。
“奶不愿意走啊!奶要是走了谁疼你啊!你都回不了家了,身边再没人该怎么办啊?氓啊,听奶的话,让奶奶跟着你吧。”奶奶的灵魂眼中也含起了泪水。
刘氓看奶奶居然哭了,心里面一阵绞痛,说:“奶奶,我不应该让你流泪,以后咱们祖孙俩就在一起吧。”一下决心开始念颂出“缚魂”的咒语。
…………………………………………………………………………………………
“臣专其君,谓之不忠;子专其父,谓之不孝;妻专其夫,谓之嫉妒—反忠、反孝也。”一个如同黄钟大吕般的声音从西方传来。刘氓心中微微一惊,念了一半的魔法再也念不下去了。刘氓知道这几句话的大体意思是“假如你对君主过分忠义,无论什么事情都亲手去做,而不让任何其他人插手,那你的行为其实与不忠是一样的。同理,对父亲、对丈夫也是如此。”这几句话属于儒家学说的《长短经》,但这个说话的声音,刘氓记的清清楚楚,正是在西藏用木鱼点醒刘氓的那个和尚的声音。
一个灰色布衣的和尚不紧不慢的向刘氓这边走来,虽然周围一片漆黑,但在刘氓眼中这个和尚身上有着太阳一样的光芒。那光芒虽然有普照大地的温暖,但不会伤害到任何人。
“嘎嘎嘎嘎!”
罗撒斯缔撤开他那枯裂的嗓音干笑起来,“你们东方的和尚不是说要禁止自身的七情六欲吗?怎么老是管别人的闲事?”一边说,一边手上也不停,四周涌起一股阴沉的怨气,几个张着血红眼睛的僵尸从地下钻了出来朝那和尚走去。
那和尚一步不停的走了过来,身上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四周涌上的死灵却全停到了路上,没有了一点杀戮的动作。只见那和尚缓缓走来,既像远在天边,又像已到眼前,虽然周围都是罗撒斯缔释放出的诅咒黑雾,但那和尚的样子却非常清晰的映入刘氓眼帘。
看着那和尚不断接近,罗撒斯缔释放出一个又一个强大的黑魔法。亲眼看着罗撒斯缔使用,刘氓才知道黑魔法的强大之处,明明四周是光秃秃的岩石,但在刘氓眼中已经变成了那次自己进行无辜杀戮的时刻。一个个无辜的人在蝙蝠的撕咬下倒下,但他们的眼睛似乎都在看着自己。刘氓心中一惊,连忙收束心神,幻觉才从眼前消失。心中惊怯之余才发现原来这也是一种控制人心的方法。
…………………………………………………………………………………………………………………
罗撒斯缔的黑魔法虽然气势惊人,但那和尚就像一颗不会改变轨道的星辰一样径直来到几个人眼前。冲罗撒斯缔说:“万事皆有因缘,老衲今日到此是果而非因。只为三千八百世前,我贫而他富,他赠我三次稀粥,于我有活命之恩。老衲今日特为报恩而来。”那和尚伸手指着刘氓。
罗撒斯缔的阴笑已经有些断断续续,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大把金币扔到那和尚脚下,说:“我也施舍你一些钱,让你今天滚蛋!你两边都不要插手了!”
那和尚微微一笑,捡起了金币,向罗撒斯缔合十施礼,然后说:“今日因缘当报于三千八百世后。只是施主有意施舍,虽有施舍之为却无施舍之心,此果报恐怕不会如施主心愿。”当下也不再理罗撒斯缔,转向奶奶的灵魂说:“爱切生恐,恐则生怨。远离是非颠倒梦想,故心无挂碍。老太太啊,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做罪人。”
奶奶的灵魂听到那和尚说到的几句话,先是微微颤抖,然后慢慢灵魂改变了模样。本来是酷似人类的模样慢慢成了虚像。最后仿佛在空中向那和尚拜了几拜,逐渐消失在空中。
刘氓见奶奶的灵魂离去,虽然知道这也是自己内心真正的愿望,但也不由得对那和尚也有了恨意,看着奶奶的灵魂逐渐消失,刘氓冲着空中的虚象喊道:“奶奶!我愿意你留下!你要走了谁疼我?”语气中已经有了哭声。
空气中一个声音传来:“氓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奶奶永远挂念着你。”
刘氓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奶奶的灵魂逐渐远去、消失,心中兴不起任何想法,仿佛一个孤儿一样失去了最后回家的机会,留给自己的也只有无尽的孤单和落寞。过了很长时间之后,刘氓才清醒过来,看了看周围,罗撒斯缔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那个和尚还在微笑看着自己。
刘氓恭恭敬敬的朝那和尚拜了下去,说:“多谢大师一再相救。大师若有什么差遣,刘氓决无推辞之理。”
那和尚站在原处受了刘氓三拜,然后扶起刘氓说:“因缘既已注定,人力也无法更改,施主日后若再有杀戮之时,还望看在贫僧份上少存怜悯之心。”
刘氓有些惊讶,问道:“听大师语气中,在下似乎有无尽杀戮?在维也纳之时,在下因为枉杀无辜已经使良心倍受折磨,实是不愿再增罪孽。还请大师提点,如何能够避免再行恶事。”
那和尚微微一笑,迁着刘氓的手走到了一块岩石旁边,说:“你看这岩石。依你说,百年之后,这岩石还能如此吗?”
刘氓看着那和尚指向的石头,上面斑斑驳驳已经满是裂痕,恐怕不用百年,也就几年之后就会因为雨水的侵蚀而风化碎裂。刘氓说:“百年之后不知会碎裂成什么模样。”
那和尚说:“那你说是什么原因让他碎裂的呢?”
刘氓说:“雨水侵蚀、风吹日晒。”
那和尚再问:“那雨水、风沙、太阳有罪吗?”
刘氓恍然大悟,微笑着说:“是否有罪,不在碎石,而在心念之间。”
那和尚不再答话,转身向东而去,东方太阳的第一屡阳光把那和尚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刘氓站在那背影之中,虽然四周已经尽是阳光,但并没有以往太阳灼烧皮肤的刺痛。刘氓站在这久违的阳光之中呼吸了几口清晨的空气,腾起披风,消失在最后一片阴暗之下。
……………………………………………………………………………………………
第二天夜里,刘氓悄悄来到了这次为了所谓SARS建立的“病毒隔离区”。周围十几里的人都集中在这片刚刚盖起的平房里。夜幕刚刚降临,人们大都集中在几个公共区域内在聊着天。虽然各种传言恐怖得让人匪夷所思,但大部分人们只把它当成笑话来听,似乎根本就不是发生在自己身边。更多数的人则借着公共的厨房包起了水饺,在这个临时居所开始庆祝起了新年。
听着四周噼里啪啦响起的鞭炮,小孩子的喧闹中偶尔传来大人的呵斥,刘氓感觉又回到了小时候。自己和几个哥哥放肆的到处点着鞭炮,生命中只有欢笑和戏耍。
终于,刘氓在一间较为宽敞的院子中看到了久违的父母。母亲的模样似乎苍老了很多,虽然穿着新衣服,但脸上明显多了皱纹。父亲看样子倒没有什么改变,只是显得比以前沉默得多了。刘氓百般压制住自己的冲动,刘氓怕一在父母面前出现自己会控制不住的大哭,更害怕把身边无数的麻烦牵扯到父母身上。
刘氓就这样隐在黑暗中呆呆的看着父母,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听到母亲说:“哎?小孙又来了?来就来吧,还拿什么东西?”
一个从门口走进的年轻人说:“阿姨,应该的。我是刘氓的兄弟。刘氓回不来,我就是你儿子,来看爸爸妈妈还能不拿东西吗?”
一句话似乎触动了母亲的心思,母亲偷偷的摸了摸眼泪,然后把几个年轻人迎进了屋。
刘氓看到母亲的表情再也控制不住,两行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但同时把本来已经极为收敛的气息更好的隐藏了起来。刘氓根本就不认识那个姓孙的人,而且从进门的几个人的身形来看,他们都有着高明的身手,甚至一个拥有了比不盈还高明的道术。
果然,几个年轻人进门后就聊起了自己,都声称是自己大学的同学。其中一个女的热情的挽着母亲的胳膊,甚至提起自己的名字还会故意的脸红一下。母亲高兴得又削水果,又拿点心。另外几个人则趁机百般打听自己所打来的每一个电话。
“噗、噗”一只手轻快的在刘氓肩上拍了两下。
虽然只是轻轻的一拍,却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刘氓第一直觉就是自己被发现了。突然间刘氓第一次这么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要来回来,恨自己为什么要连累自己最后的亲人。“孔门弟子千万,你逃不掉的!我儒家定当诛你九族!”刘氓不禁想起石友直在黄河大堤上说出的话。
第三十章 侠之大者
刘氓脸色惨白的转过身来,仍然习惯性的抑制住自己的呼吸,不让一丝气息流露。
一片桔黄的灯光下站着一位七十岁左右的老者。当真是腹有诗书气自华,儒雅的气息自然的流露出来,恢恢广广,昭昭荡荡,一看就是一位饱学宿儒、经学名家。老者微笑着朝刘氓招了招手,示意刘氓过去,自己当先一步已经离开了院子。刘氓一看那老者不愿意公开自己在这里,心中大喜过望,连忙跟上了那老者的背影。
山东境内自济南往东就是华北平原,虽然是现在城市中盖了不少高楼,但在乡间纵横,依然可以见到一片阔野的景象。刘氓悄无声息的走出“病毒隔离区”后,看到那个老者的身影在远处已经成了一个黑点了。刘氓连忙向前追去。因为怕飞到那老者头上不礼貌,所以一直不敢用飞行术,只是给自己加持了风之翼的魔法,刘氓就像一只飞鸿一样掠过冬天荒芜的土地。
刘氓紧追着那老者,到距离几十米的地方就再也接近不了了。远远得看那老者在前面就像闲庭信步一样,但刘氓面对迎面如刀子一样吹来的冷风知道那老者的速度绝对不慢。就这样一个在前面散步一样的走,一个在后面擦着地面急飞,一直追了十几分钟那老者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刘氓不禁想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