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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一想,不要紧,但茂田可不敢耽搁联队长牟田的计划。十来个日本士兵,在夜里十二点,来来回回的在路上找这那个被他们认为逃跑的士兵——菊次郎。
这下乐子可就大了,到天亮前,整整四个小时,他们就在宛平城外的大路上,来会走了不下六趟,除了野地里的老鼠等夜里出动的野物被惊动了不少之外,其他的一无所获。
无奈之下,茂田只好在早晨八点之前,下达的回去的命令,因为身后不远处就是日军的阻击阵地。
已经是攻击开始后的第二天的早晨了,再不回去,等到东北军的增援部队回来之后,他们这些人就这能往边上的庄稼地撤离,摸着不熟悉的路,回去。耽搁的时间更多。
牟田在望眼镜中,看到了第八中队,再一次攻击受阻,然后灰溜溜的退了回来,这已经是第二次的进攻失败了。
“清水这个混蛋,没有重炮,难道就无法攻克城门了吗?难道你士兵手中拿的是木棍吗?即便手中拿的是木棍,难道你就不会用手中的木棍去敲破支那军人的脑袋吗?”牟田怒不可视的小声咒骂着,但是他只能接受这样一个事实。
他的部下再一次让帝国蒙羞了。
本来,他也不想想,让一个大队的士兵,去攻击一个占据着天时地利人和的东北军一个团,胜利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更何况是被张学良重点培养的卫戍部队,作为东北军最强的一张底牌,主力团的战斗力不容忽视。
“牟田君,茂田回来了……”
“什么……,嗯,很好,很好……”牟田以为他的计划得逞,笑的很夸张的连腰都向后仰着。接着,只要揭露东北军发起冲突的目的,他就能够让外交部的那些人,给第一联队争取更多的战功。
“不过,事情有些糟糕。”松井是最先得到消息的指挥官之一,因为他被授予和牟田共同指挥这场战斗,虽然他的指挥作战的**不强,更何况第一联队是牟田的联队,他不过是在边上敲打一下罢了。
“茂田回来说,菊次郎逃跑了。”
“什么……”
“菊次郎逃跑了……,还有,东北军增援的部队已经和担任阻击的第七中队交上火了,东北军的攻势很猛,第七中队希望增援……”
这下,牟田被彻底激怒了,的脸从瞬间,由黝黑,变得黑里泛红,就像是被烧红了一半的煤核,让人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一张人的脸。
权衡了再三之后,牟田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如果他不想接下去做的事情是烧联队旗,跟东北军拼命的话,留给他的路,只有撤离到卢沟桥的另一边,和东北军划永定河对峙。
这样,如果东北军想要进攻的话,必然会付出惨痛的代价,但是如果想要迂回到永定河上游,转到第一联队的侧翼攻击,那么东北军至少要多花三天的时间。
7月9日,中午,宛平城外,日军在最后一轮炮击过后,开始撤退。
获得了消息的林大木第一时间报告了旅长高鹏云,而高鹏云刚刚击溃了日军的阻击阵地,正在集合部队。用两个团,打败一个中队的日军,这点根本就没什么可以交道的。
相比日军在阵地上丢下了上百具的尸体,老东北军的士兵都是兴奋异常,这是华北籍的士兵根本无法体会到的那种心情。
而高鹏云也在第一时间,将这里的情况上报给了在保定的司令部。
第四章 痛失先手
第四章痛失先手
高鹏云将情况汇报上去后,等于将难题又一次给了张学良,仅仅三天时间,张学良就像是过了三年一样。
事情来得太突然,东北军抗击日军进攻宛平的军事行动,获得全国大部分的赞扬,不少城市城市都组织起了规模不小的游行。呼吁支援东北军抗日,这里当然有西北的影子。
但也有民众在绝望中,希望国家富强,民族独立的愿望。
此时此刻,张学良发现身边人才的匮乏,尤其是帅才的匮乏,身边没有一个能对战事全局有所洞察的高级幕僚,让张学良总是感觉如履薄冰一样的战战兢兢。
对战日本,张学良的内心是没有多大信心的,对蒋介石的了解,东北军很难从中央获得必要的援助,甚至在内心深处,张学良还有一种恐惧,他总感觉蒋介石是很希望东北军在华北就打光了的。
这种恐惧,就像是慢性病一样,慢慢吞噬着他的雄心。
“铭九,你说说曾一阳的情况,你觉得他站在我的位置会怎么做?”苦思无果的情况下,张学良只能找个目标,来为自己找点安慰。北方的很多将领,都对曾一阳赞叹不已,其中最主要的因素就是,面对日军最精锐部队,曾一阳能够在兵力占据并不是太大优势的情况下,用微弱的军备,仅仅靠着指挥官的睿智,完胜日军第六师团。
这样的战果是不可想象的,这是任何一支中**队,都不敢打包票,能够取得如此大的战果。
“不敢说,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孙铭九想了想,脑子里一片空白。
“难道你跟着他学习了九个月,什么都没有学到吗?”张学良狐疑的看了一眼孙铭九,自从孙铭九回来后,张学良的卫队,就交给了孙打理。而孙铭九也顺利的晋升为少将,和华北前敌总司令部高级参谋、特务团团长、抗日先锋大队司令等职。
孙铭九皱着眉头仔细回忆了和曾一阳在一起接触的点点滴滴,忽然,他发现认识的曾一阳是如此的模糊,每一个记忆都像是真实的曾一阳,但每一个曾一阳都是格格不入的,汇聚在一起,就像是一堆支离破碎的玻璃。
“他有时候很热情,就像是一个茶房,什么事情都会为你想到……;他有时候有很严厉,明明已经做得很好了,还会挨一顿臭骂,而且骂人不带脏字,就能让人难受的连想死的心都有……;他有时候,又很激进……”孙铭九见张学良不悦,只好将自己影像中的曾一阳说了一些,但就是找不到确切的点上。
“这样的人,不就是一个乱七八糟的人吗?”张学良就搞不明白了,一向很机灵的孙铭九,为什么连描述一个人都说不清楚呢?
“对对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孙铭九刚想赞同张学良的观点,又感觉到好像完全不是这么回事,连忙否认道:“也不对,他就是一个在熟悉他的人面前,是一个模糊的人,在不认识他,但是是他对手的面前,又是一个可怕的敌人。”
张学良笑了,能让孙铭九如此看不透的人,还是第一个。孙铭九还跟着曾一阳学习了九个多月,凭借这一点,就能让孙铭九夜夜睡不着了。
事实上,回到东北军之后,孙铭九一直有着失眠的毛病,这也是张学良知道的。
“不过,我探听到一个消息,德国人想用三个师的装备,换曾一阳为德国服务二十年,不过这个提议显然委员长哪里做不了主。”孙铭九下了决定,将他察言观色,和道听途说的消息,结合起来的论断说了出来。
“哦,有这事?”张学良一挑眉毛,心里一惊,德国陆军的强大,不是中国陆军能够比拟的。其中最主要的一条就是,德国陆军的兵源素质是各国陆军中第一流的。
注重教育,和从小艰苦的德国人,在很多方面有着其优越的一面,尤其是在军队中,这种品质被放大了,让德国陆军在普法战争过后,登上了最强陆军的宝座。
孙铭九是个高傲的人,他在西北的时候,有一次无意中站在曾一阳的门外,听到了这则消息,让他也吃惊不已。当时代表南京来西北说服的的就是陈仪,老头子精神好的出奇,觉得凭借自己对国家的热心,一定能够感动,并说服曾一阳为国家效力。
但是,显然**方面根本就没有放人的打算,曾一阳本人也不愿意。
为了增加说服力,孙铭九豁出去,将自己站在问外听到的说了出来,这才让张学良有了将曾一阳绑到东北军这艘战船上的想法。
当然,他也明白,曾一阳这样的人,根本不是他给点好处就能够拉过来的,最理想的办法,就是让东北军和**的利益绑在一起,用联盟的方式,让**将曾一阳派到东北军中。
“如果,曾一阳出任东北军参谋长,这一职位,你觉得会有多少人反对?”张学良心里还没底,这场战争到底会朝着那个方向发展。
所有的主动权都在日本人手里,也就是说,如果日本人想打一场局部战争,那么就在华北,主要是在河北,山东,还有察南,和热河南部争夺。最后演变的结果,就是东北军和关东军之间的较量。
“反对倒是不怕,有少帅您在,矛盾都是能够被压制住的,可是曾一阳本人就不见得会愿意。”就像孙铭九觉得自己绝对不会背叛东北军,背叛少帅那样,曾一阳绝对不会接受东北军的职务。
这有一个前提条件,就是双方的实力相当,互有攻守,如果那方的平衡被打破,那么战火还会烧向全国。
届时,东北军需要有一个运作良好的参谋部,一个睿智的战役全局指挥官就显得尤为重要了。可惜的是,这个人一直都没有出现,东北军中不缺乏猛将,但就是缺乏优秀的,有战略眼光的统帅,张学良也知道在军事上,他并不出众。
孙铭九脑子里最先闪到的不是曾一阳成为他的长官,而是一个才二十二岁的年轻人,竟然要晋升中将?不免让他有些嫉妒。东北军至少有两个集团军的兵力,少将出任参谋长显然是不可能的。
随后,曾一阳身边的那个臭屁的警卫周炎,会穿上曾一阳的中将制服,到处显摆。
想当初,孙铭九刚到河套,见曾一阳的时候,就看到穿着曾一阳少将军装,出来显摆的周炎。当时孙铭九还傻乎乎的给周炎敬礼,完全是把对方当成了长官。
奇怪的是,孙铭九并不讨厌周炎,更是在对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周炎对曾一阳,就像是他对少帅一样。但是,曾一阳的处事风格,让他和周炎的关系更融洽,平时就像是兄弟一样。
留给张学良的时间不过,他现在根本就不是想给自己找个好参谋长的时候,而是那个日本兵该如何处理,成了他最大的问题。
交给南京方面?
根本不行,外交部那些人,吃人饭,不办人事的家伙,只能是胳膊肘往外拐,最后的结果只能是将宛平城拱手让给日本人。
失去北平,东北军是否能够在华北立足已经是很成为问题了。
北平一丢,天津就是等于送给日本人了,加上张家口、廊坊等地,都成了日本人嘴边的一块肥肉,什么时候想吃,下嘴就成。
届时,东北军能够占据的只能是张学良扶持的宋哲元占据的山东半省,这几年,在张学了的资助下,宋哲元的实力飞涨。东北军整军之后,淘汰的士兵也有不少,都送给了宋哲元。
一方面,山东富庶,宋哲元不用为粮草担心,加上他苦心经营,二十九军已经扩张到了五个师,五万余人枪,跟韩复榘在山东相持不下。
两个西北军的昔日同僚,现在成了两方势力的对峙的马前卒,也是西北军的悲哀。作为投靠蒋介石的西北军高级将领,韩复榘好不容易将投靠东北军的张宗昌给弄死了,还没等他将张宗昌的势力全部接手过来,扩张自己的实力,空降了一个宋哲元。
两个知根知底的人物之间的较量,往往以韩复榘的退败而结束。但是出于道义,宋哲元并没有全力打压韩复榘,也让对方有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势力区域。
不到最后关头,张学良是不准备动用宋哲元的势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