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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晚穿了一身黑色西装,系一条深蓝色领带。本就是个英俊的公子哥,这样一打扮,更添几分成熟的韵味。在客厅巨大的悬顶吊灯照耀下,就连脸上都流转着光彩,看起来精神奕奕。
佣人拖着托盘从我们身边走过,他很细心地替我们拿了两杯鸡尾酒。
“人多,有招呼不周的地方,你们多多见谅。”他笑着说,动作无比优雅地朝我们举起酒杯。
杯子里的酒,颜色绚丽,光是看着就让人很有品尝的欲望。
“新品种,有个很美的名字,叫暮色,你们尝尝。”他说着,将酒杯递到我们手上。
我朝他笑,接过酒杯,身边的洁洁在这时大大咧咧地说:“这名字美是美,却不大符合今天热热闹闹的气氛,要我说,倒不如叫朝阳,彩霞!”
“呵呵……”杜思哲也被她的没心没肺的话逗乐了,低低地笑出声来,又抬手指指我们手里的酒,“尝尝看,你们肯定会喜欢。”
我和洁洁本来就不是那种滴酒不沾的淑女,平时在寝室也偶尔喝啤酒,听杜思哲这么说,很干脆地端起酒杯。
抿一口,酒很辣,看来度数不低,果香夹杂着花香,味道很不错。我正准备再喝,就听到一个声音软软地从前方传来:“思哲!”
抬头,一个袅娜的身影映入眼帘。
她穿着一身黑色露肩晚礼服,贴身勾勒出身材,头发松松垮垮地挽在脑后,平添一分慵懒魅惑,脸上画着不浓不淡的妆。
美,真的很美。就连洁洁都忍不住轻声啧啧赞叹:“好漂亮啊。”
美女忽略一路向她投去的艳羡目光,微笑着,径直走到正和我们说话的杜思哲身边。手伸出来,看样子是想挽上他的手臂,却不想,被杜思哲不动声色地避开。
她的脸色立马变了变,但很快,又恢复初时的笑容。用无比柔软的声音,对我和洁洁说:“你们好,我是思哲的未婚妻韩茉儿,你们是思哲的同学吧,在我们的宴会上要玩得开心哦。”
我和洁洁相视一眼,随即,亦回报她以微笑,只不过,唇角的弧度有些僵硬。
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人,我们在见他们的第一眼便知道,不可能成为朋友。
就比如眼前这位美女,她刻意亮出自己杜思哲未婚妻的身份,无非是为了宣示主权。而像“我们的宴会”这样精心雕琢的用词,无疑就更加显示了这个漂亮女人的心机。
“未婚妻?!”我听到身边洁洁的一声惊呼,声音有些颤抖,“思哲会长,你已经有未婚妻了?什么时候的事啊……”
洁洁的问题,直白却也突兀。杜思哲抿着唇不说话,谁也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
为了不让在场的人——包括杜思哲的美女未婚妻韩茉儿,没办法下台,我立马用调侃的语气圆场道:“洁洁你这话可真傻,人家思哲会长有未婚妻还需要搞的全天下都知道嘛,又不是作秀。”
却偏偏忽略了,这话听起来有多暗讽……
某人主动介绍自己的身份在前,我现在这么说,就怎么听怎么像是在说她。
但天知道,我真不是故意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是我一直以来做人的原则,我虽不喜欢她,却也不会主动引爆炸药桶。
但美女显然不是这么想的。她的脸色果然很明显地黑了黑,原本就假的笑容此刻更是只差变成冷笑,目光如果可以变成刀,此刻我身上恐怕早已千疮百孔。
我暗暗懊恼,心想话已经说出口怎么也收不回了,只能靠再说些什么来补救,于是,带着一副灿烂的笑容,主动向这位叫韩茉儿的美人开口示好:“韩小姐你好,你真美,和思哲会长看起来可真般配。”
但愿,这话有用。
韩茉儿对我似笑非笑,目光悄悄打量身边的杜思哲,在发现他毫无反应后,扭过头回答我:“见笑了,我和思哲的亲事很早就定下了,所以我从小就很努力,因为我清楚,并不是任何女人都能配得上思哲。”
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我们这等咸鱼白菜,都属于“配不上”杜思哲之流。
我忍不住在心里嗤笑。不过,无所谓了,始终是我冒犯她在先,现在,就让她讽刺个痛快吧。
我保持着脸上的笑容不变,仿佛完全没听懂她话的意思一般,点头应声附和:“是啊,韩小姐说得有道理,思哲会长确实是个难得的优秀男人。”
但,我可以对她明显带刺的话不在意,并不代表别人也一样可以。
杜思哲皱了皱眉,没有理会韩茉儿的话,甚至,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放轻语气对我和洁洁说:“你们自己玩,我先过去招待其他客人了,不用客气。”
他是用心良苦地想要转移战火,我又怎么会不明白,朝他笑着点头说:“好,你去忙吧,我们自己招呼自己。”
洁洁是真不明白,她压根没看出来刚才的暗流汹涌,此时愣愣地应声附和:“是啊,思哲会长你去忙吧,不用管我们的。”
杜思哲最后看我们俩一眼,转身就走。韩茉儿眼神轻飘地扫了我们一眼,随即也转身追上他的脚步。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好久没回过神。
“啧啧,这个女人,看来要成为小染你的劲敌了。”
洁洁幽幽地说,表达了对我的无限同情。
听她的语气,八成是觉得我离被太子爷抛弃的日子不远了。
我无语地看了她一眼,胳膊捅捅她道:“别胡思乱想了,这是杜思哲的事。”
*
晚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那个我最不想见到的人,竟然毫无预兆地就出现了。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我和洁洁手拿刀叉,正在争夺盘子里的最后一点鱼子酱,这时候,我就听到杜思哲的声音不知从大厅的哪个角落传来:“二叔?”
我下意识抬头。
就看到大门口,一男一女比肩而立。男的高大英俊,只是脸上没什么表情。而女的就巧笑嫣然,一副端庄贤淑的模样。
是杜珉南。他身边的女人,自然是他的妻子白心妍。
我吃惊过度,呆呆看着门口,就听到洁洁在耳边惊叹:“哇……我的天!我竟然看到杜珉南本人了!前几天刚在财经报纸上看到他的照片,没想到本人比照片上更帅!那是他老婆吗?好有贵妇气质啊……”
杜珉南,他怎么会在这时候突然就回来了……
“我,我去一下洗手间……”
洁洁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我立马放下手中餐具,惨白着脸,低头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心里在祈求,千万,千万不要让他看到我……
“小染,你没事吧!”
身后,洁洁在惊呼,我没有回头,只一个劲地往前走,心想尽快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
我一路跑到了洗手间,关上门,手臂撑在梳妆台上,弯着腰大声喘气。
好不容易呼吸平复了,打开水龙头,洗手。冰凉凉的水流,带走了我心中的些许烦躁。
就在这时,身后洗手间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我余光朝镜子一瞥,就见镜子反射出的景象。这一看,吓得立马转过身,背抵在了洗手池边沿上。
杜珉南进入了女士洗手间,反手关上门。他嘴角噙着一抹笑,慵懒魅惑。我眼睁睁看着他一步步朝自己走近,无处可逃。
他终于还是停在了我面前,伸出手臂撑着我身后的墙壁,我被他的臂膀困在他和洗手台之间。
他低头,额头抵上我的,呼吸尽数喷到我脸上,低低开口说:“你喝酒了?很香。”说完,唇就覆上我的,舌头侵袭进来,在我口中搅动,似乎真在寻找那一缕酒香的来源。
我下意识地往后缩肩膀,可他不给我退路,身体向前倾的幅度加大,我腰抵在洗手池上,费力后倾,感觉身体已经到了弯折的极限。
他吻够了,终于放开我,我深呼吸,柔着嗓音问他:“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他看着我的眸子一怔,随即笑道:“你也有这么温柔可人的时候?看来,为了思哲,你还真是怎么卑躬屈膝都愿意。”
他脸上明明有笑容,但说出的话却是冰冷的。
我看的出他心情不好,立马开口为自己辩解:“不是的,我并不是为了他。”
我其实根本不屑跟他解释任何。我喜欢谁、在乎谁,与他何干?他囚禁了我的身体,难道还想囚禁我的心?
可是,两年的相处时间已经教会了我:在杜珉南面前,永远不要任性。蔑视他的权威,到最后苦的只会是我自己。
杜珉南看起来是不大相信,语气轻飘地反问道:“哦,是么?那是为了谁。”
“我没有为了谁,只是不想你生气……”
我怯怯地回答他,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直到这一刻才发现,原来自己是这么怕他。他的一个细微表情、一个小小的动作,都足以叫我提心吊胆半天。
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能通过这些,来猜测他的心情。
杜珉南眼睛直勾勾地看我,我动作小心翼翼,试着挣脱他的桎梏。眼看我就要脱出他的控制,他却在这时突然手一紧,又将按回原位。
“一周时间没见,我很想你。”
他头搁在我肩上,看着镜中我的背影,这么说。我看不见此刻他脸上的表情,却听到了语气里那一丝若有似无的温柔。
“你呢,想我没?”他突然问我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想,或者没想,说实话。”
我进退两难,实在说不出他想要的答案,好在这时,敲门声响起,打破了这一片尴尬的静默。
敲门声响了三下之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小染你没事吧!这么久还不出来,怎么还把门反锁上了?”
是洁洁,她发现我许久未归,所以找到洗手间来。
“我……”
我正要回答,却不想,下一秒,下颚突然落入杜珉南手中。他扳起我的下巴,重重地吻上了我的唇,我尚未说出的回答,全被堵在唇间。
“唔……”我抗议,咬紧牙关不让他的舌进来,可他表现得比我更执拗,仿佛只要我不松口,他就不会停下来。
“小染,你听到没?再不说话我可要叫人开门硬闯进来啦!”
门口,洁洁还在敲门,急促的一声声,落进我耳中,我心里的那根弦越绷越紧。
推不开,躲不掉,面对身上的男人,最后,我还是选择了妥协。松开牙齿,任由他的舌尖窜进来。
他吻了几秒便松开,给了我打发门外人走的时间。
我来不及平复呼吸,就立马冲门外的洁洁大喊:“别进来!我没事,我、我拉肚子……”
杜珉南冷眼看我撒谎,眼里似乎有笑意。我撇开视线,拒绝看他的眼睛。
洁洁相信了我的话,又嘘寒问暖地问候了几句,便被我打发走。
她一走,杜珉南又欺身上来,把刚才还不够尽兴的吻继续完成。末了,他松开钳制我的手,捧着我的脸蛋,看我良久。
我见他转身离开,心里终于松懈下来,却不想,他到门口时,又停下脚步回过头看我,语气淡然地说:“晚上早点回去,在家等我。”
我站在原地,看着洗手间门在他身后缓缓自动关上,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家?他杜珉南的家明明就在这里。而他这个男主人,一分钟前,还明目张胆地跟别的女人在自家洗手间调情。
☆、上流社会关系
杜珉南离开后,偌大的女士洗手间便只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