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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见面再谈。」她匆匆摔回话筒。「可恶!海尔﹒麦克罗德,你这个小人啊 ! 」
他毫不怜香惜玉的入侵宁去她的呼吸。
可恶的坏蛋她投降了 '娇吟阵阵,随着他的律动尽情起舞。
彷彿嫌打扰不够多,电话又响了起来,这回是放在他那一侧的手机。
海尔喘息着接听,身下佔有她的动作仍然不停。
「哈啰?父亲,现在才早上六点不,我不想起来,因为我不是一个人在床上
好,周末见。」比起她来,他就果决多了,手机扔开,继续完成这场唤对方起
床的甜蜜仪式。
过后。
她昏昏然躺在床上,呼吸仍然急促。
每次欢爱之后,她总是要花比他更久的时间才能从余韵中清醒。他最爱看这
个时候的她,很能满足男人的征服欲。
肌肤潮红,玉躯薄汗,扇形长睫紧闭,娇喘细细,连额上的小汗珠也可爱万
分。他忍不住吻遍她的每一吋俏脸。
晨曦在他脸上投下层次鲜明的光影。
她终於回过神魂,对上那双灼灼蓝眼。想到刚才他一直望着自己情醉朦胧的
神态,她不禁感觉羞涩。
「你看什么?」她嗔道。
「我………」
等了半晌,没见他说完,她轻扬起秀眉询问。
「我……」他深深望进她眼底,突然笑一笑。「我这个周末必须回家一趟。」
「正好,周末我小妈也要来找我。」她咬他下唇一口,要他翻开身让自己起
来。
这栋位於曼哈顿,中心点的高级公寓对他们两人的上班和上课动线都很方便 ,
一年前刚来纽约时,海尔要她直接搬进他那一间。 然而她总觉得他们两人不是
「那样」的关系 '住在一起似乎怪怪的,而且她也希望能有一些自己的空间,
便租了他楼下的空单位。
事实证明,这是多此一举,因为他们多数时间仍然耗在一起。
不管了!等她一交到新男友,就要他把私人杂物全都撤走。井长洁暗自嘀咕。
当然,前提还得是……他不要一天到晚冒出来搞鬼。纽约市明明有几百万人 ,
就这么神,她到哪里都会遇到他?!
「稍后要不要搭我的便车去学校?」他起身穿衣服,准备回楼上沖洗打点一
番,她这里的刮鬍水用完了。
「不用了,我自己搭地铁过去,下午再去保养厂牵车。」老实说,她想乘机
跷课了记冷眼立刻、洞穿她的用心。
「好嘛好嘛!」井长洁心不甘情不愿地起床。
「我十分钟后下来接你 '不要让我等太久。」
啊啊啊!别人的床伴都体贴又温柔,只有他,一天到晚破坏她的交友不说,
还跟纠察队长没两样!进研究所到现在她竟然没能跷过一堂课,这对打混天王
而言可是莫大的耻辱!她怨恨地想。
「你今晚要不要回来吃饭?」她拉起被单围在胸前,受过宠爱的肌肤分外柔
软。
「我有一个饭局,不用等我吃饭了。」他走出房门外,身后跟着披披挂挂的
她。
「好。」他的背好宽,看起来好舒服,真想趴上去再睡一觉。
「还有,红酒喝完了,我在海克那里订了两瓶,今天从法国到货,如果方便
的话顺便帮我带回来。」
「好。」还没睡饱就被吵醒了,一大早又「被迫」做激烈运动,好睏哦!呵
……
「网路费记得缴钱,不要又给断线了。」海尔走到大门口回头。
她连忙放下揉眼睛的手,努力假装自己很清醒。
一尊融在薄曦里的水人儿………海尔又发怔了。
「还有什么事要交代?」她睡眼惺松。
「我………」
话讲到一半又停住了,他最近真的怪怪的。井长洁疑惑地望着他。
海尔深吸一口气,「没事了,我十分钟后下来。」快步踏入电梯里。
瞧他跟逃难一样,井长洁一头雾水。这男人越来越诡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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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门铃在下午两点响了起来。
「嗨,快进来。」她打开门,满颜堆欢。
「我们到中央公园走走好不好?」她的小妈,井夫人温柔微笑。
「好啊,等我一下,我去拿钥匙。」
不一会儿,两个大小女人便踩在中央公园的绿荫里 '感觉泥土与青草的芳香
气息。
七月夏阳正艳 '步道旁的树林正好遮去烈日,并且薰蒸出好阔的芬多精,不
禁让人精神为之一爽。
「说吧,我老爸又有什么事要託你转达了?」她扮个鬼脸。
说来好笑,这女人本来是她从小恨之入骨的,没想到后来反而较为交好,且
成为她和父亲的桥梁。
「小洁,你恨不恨我?」井夫人突然问。
「小时候恨之入骨。」她在林荫中伸个懒腰。「后来就想开了,我这么「恨」 ,
也不会有人感激,反而被当成眼中钉,丢到国外念书去。」
「所以你一升上高中,我就要你爸爸把你接回来。」井夫人深深望着她。「
一个家庭不应该四分五裂的。」
「后来我也想开了,毕竟我妈都已经去世那么久,你们大人之前有什么纠葛
是你们的事,我不想变成其中的一员。 而且你还不错,比那个老头子有趣多了。」
「谢谢。 」井夫人笑了起来。「其实我知道自己做的是错事。我不应该跟一
个已婚男人交往,但是………理智和感性是两回事,我的情感上让我没有办法
依照理性的劝告来做。」
「我不同情你,我到现在仍然不同情你!说真的,如果你嫁给我父亲之后,
发现他没有想像中那么好,我也不同情你,因为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井长洁老实说。
「那我是不是该感激我过得很好、很幸福呢?」井夫人挽住继女的手臂。
她扮个鬼脸。「听见那个老头子旁边的女人说自己很幸福,感觉真奇怪。」
「他不是一个好父亲,我百分之百同意。我想,这个世界上终究不是每个人
都懂得如何当父亲,但是却可以当一个不错的丈夫。」
「前提还得是:那个老婆他自己喜欢。 」
两个女人同时沉默了。
「小洁,对於你母亲的事,我非常抱歉。」井夫人低声说。 「我曾经告诉过
你父亲,只要夫人活着的一天,她就是唯一的井夫人,我不会要求任何名分。」
「想听实话吗?我不认为你的这个做法对事情有任何助益,从你们两个在一
起的那一刻起,伤痛就造成了。任何其他的附带条件,与其说是为了我母亲,
不如说是为了减低你们自己的罪恶感。」井长洁的语气很平常,那些恩恩怨怨 ,
并不属於她的问题。
「我知道。」井夫人轻声说。
「算了,如我所说,那是你们大人的事,我一点都不想插手。如果我妈还活
着,情况当然不会是现在这样,然而她已经过世了,而你………你待我确实比
我亲生父亲待我更好,我猜我是那个无法丢出第一颗石头的人。」她吐了吐舌
尖!弯腰褪去鞋袜,用脚趾直接感触青草的柔软和舒爽。
「其实,你小时候也没有你自己说的那么难相处。」井夫人想了想,也学她
除去凉鞋,细心地踩上青草地。
「这句话去跟我老爸说吧!」她好笑道。「好了,老头子到底有什么话要你
转达的?别卖关子了。」
「你父亲其实很爱你,他只是不知道要如何跟孩子相处。」
「某方面来说,我了解你的意思。」她在草地上伸长长腿,然后小心地转了
几个圈子。「他老是用他自己以为对的方式来安排我,包括送我到「欧莱尔」、
强迫我念哈佛、又坚持要我念完研究所。」
「他觉得这些经历可以为你的人生增加一点筹码。 」井夫人说。
「或许吧!」她看向继母。「这和你今天找我谈话的目的有关吗?」
井夫人眼神温柔,看着她许久。
「小洁,我只希望你记住一件事,你父亲真的很爱你,他做的任何安排,都
是为了你好。」半驹,她终於轻叹道。
不知怎地,继母投给她的同情眼光,让她开始背心发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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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后,父子俩移到书房里谈话。
这是一间藏书近万册的图书室,温湿度控制在最适宜保存读物的状态。 黑檀
木制的书架从地上高至天花板,满满佔了两面,另一侧则是俐落的落地大窗,
可以眺望前方的中央公园。
「我那天早上打电话给你,你和某位小姐在一起?」老麦克罗德敲敲烟斗,
重新填入上好烟丝。
「是。」他平静地啜一口咖啡。
「我能知道她是谁吗?」
「一个朋友。」他轻描淡写地带过。
「这个女孩对你重要吗?」
「父亲,您自何时起如此关切我的爱情生活了?」
「因为你的爱情生活对於我们今晚的谈话有关键性的影响。」麦克罗德放下
烟斗。
「父亲,您究竟想说什么?」
「先回答我一个问题,目前你有没有任何认真交往的对象?」他老爸比他更
坚持。
「没有。」他停了一下,稳定地回答。
麦克罗德满意地点点头。
「海尔,我曾经告诉过你,我和你母亲相识的经过吗?」
「您是指哪一个?」嘴角多了丝嘲弄。
「我的第一任妻子。」麦克罗德泠冷说。
「那么,是的,我很了解你们相识的经过。 」虽然不是由他父亲的口中得知。
麦克罗德决定从自己的角度再阐述一遍。
「我和你一样是个长子,也从很久以前就知道,我们的婚姻是可以出卖的。」
海尔再验一口咖啡,没有太大反应。
麦克罗德叹了口气。「在我二十五岁那年,麦克罗德家族遇上第一个危机,
因为一项错误的海外投资,导致我们的亏损太过剧烈;假以时间虽然弥补得过
来,但是股市里已经风声鹤唉,我们禁不起太激烈的股价波动。」
「所以?」他舒无笑意地牵动一下嘴角。
「你母亲的曼地家族也是本地的经济中间分子,和她结亲,有助於平抚对我
们不利的谣言。」
「父亲和我聊这件事的目的是?」他优雅地放下咖啡杯,挑起一侧眉毛。
「在婚礼的两个月之前,你爷爷找我深谈。」麦克罗德深深看着他。「儿子 ,
你必须了解,商业婚姻在我们的圈子里并不希奇。」
他只是微微一笑,没有答腔。
「你爷爷告诉我,公司的洞五年之内补得起来,然而我们需要有力的资金来
援,以及提振投资人信心的消息。这就是他建议我和你母亲结婚的时候。」
「这也解释了您和母亲的婚姻为何只维持了五年。」他淡淡说。
「孩子,我当时已经有了自己心爱的人。但是你必须了解,身为麦克罗德家
族的长子,我们肩系太多责任,其他支族以我们马首是瞻,然而我们一倒下来 ,
立刻窜上来争位置的人也是他们。我们处在一个充满强敌的环境里,而这一份
机会不会断送在你和我手上。」
「父亲,我仍然不懂,这跟我们今晚的谈话有什么关系?」
麦克罗德深深吸了口气。「因为历史重演了。」
他冷静地望着父亲,不发一语。
「不,不能算重演,现在的情况与我当年所面临的不全然一样。我们没有那
么大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