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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一落,俘虏的人群中顿时骂声一片,骂什么的都有,总之很难听很难听,一点都不和谐。
太史慈也早有准备,听到谩骂声后,便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喊道:“谁再敢多说一句话,第一个杀了他!”
众人见太史慈怒目相视,都不敢声张,真的害怕第一个被杀,这会儿,没有人逞英雄,都想再多活一会儿。
“都给我听着,今天不是我要杀你们,我如果真的要杀你们,根本用不着亲自来。只是,我想让你们知道你们自己是怎么死的,也算是让你们死都瞑目了。”太史慈厉声说道,“你们的将军成宜、张横,为求活命,把你们全部出卖了,这两个人本来我家主公是要杀掉的,可是他们说是你们蛊惑他们两个的,他们并无意跟我家主公为敌,说要杀的,就杀你们,说你们都是马腾那个叛国贼的心腹……”
“放他娘的屁!娘希匹的,老子做鬼都不会放过那两个混蛋!”宋宪看准时机,急忙吼了出来,“我们都是成宜、张横的部下,他们是我们的将军,亏得我们平时那么相信他们,他们竟然这样出卖我们。娘希匹的,老子不干了,老子这次真的要投降了,我是真心投降燕侯的,老子不怕死,但是老子就算死,也要拉成宜和张横给老子垫背!”
这时,宋宪身边的几个人同时站了起来,大声地附和道:“对,杀了成宜、张横,给老子垫背!”
可是,这些话并没有造成什么轰动,除了宋宪等几个早已经潜伏好的站了起来外,其他的人连动都不动,看着宋宪等人,就像是看猴子一样。
太史慈不禁皱起了眉头,心想,事到如今,这戏还有演下去的必要吗?
他犹豫了片刻,决定还是把戏给演下去,说道:“好吧,我太史慈之所以喜欢杀俘虏,就是因为他们不是真心投靠,既然你们几个现在是真心投靠的,那我就免去你们一死。现在,请你们几个走出来,到那边去,我给你们报仇斩杀成宜、张横的机会,说不定你们还会因此立功当上将军呢。”
宋宪等人见没有什么反响,可事情已经表现出来了,而太史慈也没有喊停,虽然知道失败了,但还是从人群里走了出来,站在了太史慈指定的位置。
就在这时,战俘营里突然像炸开了锅一样,声音无比的嘈杂,一个个的争先恐后的,向着太史慈表明真心投降的心迹。
太史慈看后,不禁有些激动,心想:“这帮兔崽子,这么后知后觉,还好刚才我决定把戏演完了,不然的话,他们可真的要被我杀了……”
他抬起了手,示意弓箭手放下兵器,同时让侯成去见赵云。
赵云见成功了,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扫视了一眼那些破口大骂成宜、张横并且发誓的不同种族的西凉兵,露出了笑容,对太史慈道:“可以进行下一项了。”
太史慈点了点头,急忙让士兵运来了吃的、喝的,送进战俘营里好好的款待了那些西凉兵一番。
等西凉兵都安静下来之后,赵云便朗声说道:“在下燕国虎威将军赵云,见过各位凉州来的兄弟,从今天起,你们将正式加入我们燕军这个大家庭,而我将作为你们的将军,希望各位多多关照!”
众人听有一个小白脸自称是赵云,都感到很是惊讶,而且赵云还会作为他们的将军,都有点兴奋。
赵云的名声,在其中不少羌胡的心目中影响很大,因为他们当中有不少人曾经参加了几年前北宫伯玉、韩遂等人发动的叛乱,对于平叛军印象最深的就是高飞的飞羽军,而赵云当时就是飞羽军的主要将领之一,是以他们都感到了一股荣幸。
“我等叩见赵将军!”大批的羌胡向赵云拜道,并且感染了其他人,都一起向着赵云拜了拜。
赵云说话很客气,当即笑道:“我知道你们中间有不少人很痛恨成宜、张横,所以,我向主公给你们申请了一个这样的机会。成宜、张横已经被我们的主公给放了,现在,我也想把你们给放了,准备让你们去执行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如果成功了,你们将是燕军的大功臣,校尉、将军的职位不比马腾那边少……只是,我不清楚,我能否足够的相信你们?”
忽然,一个羌人站了起来,张嘴便用力咬断了自己的左手的小指,鲜血登时流淌了出来,但是脸上却没有一丝疼痛的表现,他大声说道:“我断指起誓,我是真心投靠燕侯,不杀成宜、张横,誓不为人!”
话音一落,在场的人都同时站了起来,毫不客气地用牙齿咬掉了他们左手的小指,都纷纷异口同声地起誓:“我们断指起誓,不杀成宜、张横,誓不为人!”
所有的人都表现出来了羌胡人所拥有的男子气概,包括那些汉籍的西凉兵也是如此,没有人喊疼,没有人皱一下眉头,任由那手指不断的流淌着鲜血,一滴一滴的滴到地上。
赵云、太史慈、侯成、宋宪等人都震惊了,九千多人,同时断指,这是何等壮观的场面啊。
“我相信你们!但是,请你们以后不要再自残了。”赵云被他们的行动给感动了,给予了肯定,扭头对侯成说道,“快去传军医过来。”
不多时,侯成叫来了军医,一二百名军医忙不迭地去给那些受伤的人包扎着。这些军医都是高飞经过许久培养出来的,以前军医很少,一打仗就会有死伤,一个军医根本忙不过来,为了让自己的后勤有所保障,所以高飞组建了一个军事医学院,让资深的军医担任校长,专门教授那些有兴趣,且又能力的人,就是因为如此,所以高飞的军队里,伤员一般会被照顾的很好。
赵云趁着军医给这些人包扎之际,独自一人走到了那个最先断指的人身边,见那人身材魁梧,披头散发,眼窝深陷,一双明亮的眼睛里充满了热情,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滇吾!”那汉子回答道。
赵云看了一下滇吾的端掉的手指已经包扎好了,可是鲜血却渗透了纱布,地上还有一截残留的断指,便佩服的很,继续问道:“你是羌人里面的哪个种?”
“勾就种羌,是一个小帅。”滇吾回答道。
赵云道:“据我所知,勾就种羌活动在陇西一带,北接烧当羌、南邻白马羌和参狼羌,但是其人口少,部落小,如此小的部落里能够有你这样的一位勇士,实在令人敬佩。不瞒你说,我家主公也是陇西……”
“陇西郡襄武县,我知道。”滇吾道。
赵云哈哈笑道:“好,知道就好,那你和主公也算是同乡了,你能弃暗投明,实在是太好了,这些人,都是你的部下吗?”
“不算是,但却都是我的兄弟,几个渠帅都战死了,他们没有了首领,而只有我是小帅,所以,只能跟着我了。”
“滇吾!我决定了,从今以后,你就做我的部下。不过,眼下我有一项很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希望你能够很好的去完成。”
滇吾看了赵云一眼,反问道:“我是一名羌人,羌人向来反复,难道将军就不怕我反戈一击吗?”
“哈哈哈……你这话问的十分有水平。不过,我赵子龙到目前为止还没怕过谁,既然我军能抓你们一次,就能抓你们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是许多许多次。你们羌人的武勇不用说,但是惟独脑子不够灵活,容易一根筋,这是你们的长处,可以让你们在打仗的时候勇往无前,同时也是你们的短处,只要略施小计,你们就会一败涂地。”
“将军说的在理,北宫伯玉叛乱之时,我也参加了,在和飞羽军打仗时,就数次吃亏,我们不是将军和燕侯的对手……所以,不知道我能否完成将军所交托的事情……”滇吾说话的时候,有点自暴自弃。
“这件事很简单,你一定能够完成的,我相信你。”
赵云重重地拍了拍滇吾的肩膀,然后将滇吾带到了一边,将要做的事情告诉给了滇吾。
滇吾听后,狐疑地问道:“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成宜、张横是两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回到秦军大营之后,必然会将主公吩咐的事情和盘托出,不过,这也是我们将计就计的地方,就算没有你们,我们也能巧妙的做好布置。但是,有了你们,我们将事半功倍,而且还能减少双方的伤亡,对羌人、汉人,都有好处,你觉得呢?”赵云道。
滇吾想了想,说道:“将军说的极是,我答应将军,明日大战的时候,定然会按照将军的吩咐去做。”
“很好……”赵云笑道。
之后,赵云、太史慈按照原计划放走了那九千多西凉兵,并且给予他们马匹和武器,然后回去向高飞禀告。
夜色迷人,燕军大营的门口,成宜、张横被张辽给扣押了,非要逼着成宜、张横拿出高飞写的通行证,没有通行证不让通过。
就因为如此,成宜和张横光就通行证的问题,来来回回的在高飞的营帐和寨门之间跑了足足一个时辰,最后弄得高飞也不见他们了。可是面对张辽的恶意阻拦,这两个人敢怒不敢言,只能好生劝慰。
两个人正在哄着张辽,忽然听见万马奔腾,回过头一看,竟然是滇吾带着士兵回来了,两个人都大吃一惊,竟然愣在了那里。
滇吾见到成宜、张横后,翻身下马,抱拳道:“将军……”
“你怎么会被放出来了?”成宜第一个反应就是如此,直接打断了滇吾的话。
滇吾伸出了左手,让成宜、张横看了看,小声说道:“我们都被燕军切断了手指,之后燕侯让我们跟着将军回去,有什么用处,就把我们放了。”
成宜、张横互相对视了一眼,心中暗喜,说道:“很好……”
这时,赵云策马跑了过来,对守在寨门口的张辽说道:“文远,主公有令,放成宜、张横等人归去,你莫要一再违抗命令,速速打开寨门!”
张辽道:“可是将军,这些人不能放啊!放了就等于放虎归山啊……”
“放人!”赵云喝斥道。
张辽的脸上表现的非常无奈,不敢违抗,走到了成宜、张横的身边,说道:“忠言逆耳,如果不是主公的命令,我肯定不会放了你们……”
“张文远!你到底放还是不放?”赵云恼羞成怒地说道。
“放!打开寨门!”张辽高声喊道。
赵云见张辽打开了寨门了,便调转了马头,直接走了。
成宜、张横见寨门打开了,心中都很欢喜,便要走,却被张辽一把拉住,直接带到了一边,说道:“成将军、张将军,我有一件事想请问一下,还请两位将军如实回答。”
成宜、张横都点了点头,心急火燎的准备离开,什么也不顾了。
“弑君者,真的是燕侯吗?”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弑君者乃是马超……”成宜生怕回答错了性命不保,便急忙摆手道。
“成将军,请如实回答我的问题,如果真的是燕侯的话,那凉王一定是得到了遗旨的,那他登基就是合情合理,那我再在这样的人手底下待着,就是叛国逆贼了……”
成宜听出了张辽话中的意思,试探性地问道:“张将军的意思是?”
张辽环视了一圈,见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小声说道:“我本是晋侯的旧将,投降燕侯也是不得已,如果凉王……不对,应该是陛下才对,如果陛下那边可以接受我的话,那我就过去投靠,而且,我可以告诉两位将军,燕侯是故意放你们走的,他故意放了你们,想利用完你们,然后再杀了你们……”
成宜、张横将信将疑,可身在燕军地盘上,又不敢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