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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伊莲又继续问道:
“殿下昨夜外出时有没有交待要去哪里?”
莎拉迟疑了半晌才又支支吾吾的说道:
“殿下他……去……去夜访依朵公爵夫人……”
“你是说天培昨夜在依朵公爵夫人那里过夜?”伊莲拒绝接受的惊呼。
“我……我是听殿下……这……这样告诉管家的……”
“把乔治找来!”伊莲忿然大喝。
少顷,乔治挺直腰杆的前来谒见,礼数周到,不卑不亢。
“王妃找我?”
“殿下去哪里了?”伊莲以女主人的口吻问。
“殿下去拜访依朵公爵夫人。”乔治毫不隐瞒。
“什么时候去的?”
“昨夜。”
“为什么没知会我?”这管家态度未免过于张狂,莫非是想挑衅她这位新任女主人的威仪?
“殿下没有交待。”
“你胡说!昨夜是殿下和我的新婚之夜,殿下怎么可能不知会我?一定是你这个下人怠忽职务忘了告诉我,想要逃避责任所以说谎。”伊莲斩钉截铁的给他定罪。
“王妃误会我了。我曾主动提醒过殿下昨夜的重要性,殿下十分清楚却还是外出了,而且殿下还特别指示我不必知会王妃你。”
“不可能,一定是你这个无耻的下人在胡乱搬弄是非,天培不会这样对我的!”天培亲口承诺她是他的正妃,不是吗?
“王妃,我句句属实——”
“闭嘴!你再不从实招来,我就革你的职!”伊莲以女主人的身份威吓。
“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革乔治的职!”冷漠威严的低沉嗓音介入了他们。
“天培,你回来了。”一见心上人,伊莲旋即转怒为喜,并且当着索天培的面揭发乔洽的罪行,“你回来得正好,这个下人实在太可恶了,居然谎称你授谕他来蒙骗我。”
“乔治不会说谎。”索天培不客气的打断她。
“他就是仗恃你对他的信赖阳奉阴违!”这种事在她们挪威王宫里亦比比皆是,伊莲并不意外。不过她既然是天培的妃子,就该揭发下人的阴谋,拔除对天培有害的小人,这是贤妻的职责。
“乔治做了什么?”索天培不耐的问。
“他说你昨夜夜访依朵公爵夫人,还指示他不必知会身为王妃的我。”伊莲正气凛然的揭发下人阴谋,想借机来个杀鸡儆猴,确立她女主人的威信和地位。
索天培偏让她碰了个大钉子。
“是我要他这么做的。”
“你!?”伊莲大为惊愕,气势消逝泰半,“为……为什么?”
“因为我高兴。”索天培的视线不曾触及伊莲。
“天培,我是你明媒正娶的王妃,你不觉得——”
“我没有否认你的身份。”
“既然如此,你更应该——”
“你最好搞清楚,我是承认你的身份,但就仅止于此,你没有权利过问我任何事。”索天培挑明了说。
“你是什么意思?”伊莲开始警觉有些地方不对劲。
索天培不屑的冷哼:
“你要王妃头衔,我如你所愿了,不是吗?”
“我不是——”她要的不只是头衔,而是包括这个身份该有的宠爱和幸福。
“除了头衔,你别妄想从我身上获得任何东西!”他终于正视她了,却是冷然、鄙夷的瞪视。
“天培!?”伊莲一颗心霎时纠结成团,无尽的恐慌泉涌般袭向她。
索天培不再搭理她,仿佛她身边有什么致命毒气般令他旋踵疾步离去,远远抛来极权威的吆喝。
“乔治,你还楞在那里干嘛?快来帮我整理行李。”
“是。”乔治立即忠心耿耿的尾随跟上。
伊莲警觉的低叫:
“天培整理行李做什么?”今天是他们新婚第一天,他究竟想做什么!?
莎拉不忍见主子伤心,连忙说:
“我去打听看看,马上回来,公主你冷静一点别胡思乱想,等我消息。”
凝望着莎拉渐行渐远的身影,伊莲几乎虚脱的瘫坐于贵妃榻,脑筋一片紊乱。
她以为天培真的接受她了,没想到他居然只是负起责任的给了她名分。
不……她要的不只如此,她真正想要的是——
沈着点,伊莲!
这样的演变根本在你先前的预料之中,只是天培的亲口允婚让你一时昏了头,空欢喜一场罢了。
现在不过是幻影破灭,一切回归现实而已,你实在没有必要感到打击,从现在开始,才是你要为得到天培的心与爱而全力以赴的重要时刻,你应该赶快振作起来付诸行动,而不是坐在这里自怨自艾、束手无策。
重新认清事实后,伊莲不再惊慌失措,冷静坚毅再一次回到她身上。
“公主……”莎拉一脸难色的回来面见主子。
伊莲见状,心底旋即有数,她温和的鼓励莎拉实情实报。
“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吧,我已有心理准备,不打紧的。”
莎拉犹疑了片晌才据实托出:
“听说殿下邀法兰西丝侯爵夫人共乘私人邮轮出海,准备展开为期一个月的海上旅行。”
“什么时候出发?”伊莲虽有心理准备,闻言依然很不是滋味。
“刚刚就走了……”莎拉很同情主子的处境,绞尽脑汁想安慰主子,“公主……”
“别说了,你先退下,我想一个人静静。”
莎拉明白主子的脾性,不再多言的告退,留给主子独处的空间。
门声方落,伊莲委屈的泪便潸潸滑落双颊。
不,她不该哭,哭了表示她后悔、认输。
这条路是她自己选择的,天培的冷漠对待早在预料之中,这才不过是战争的开端,她怎能不战而逃?
于是她吸吸鼻子,勇敢的拭干泪水,开始思索接下来该如何行事。华灯初上时分,伊莲终于有了全新的盘算。
莎拉服侍她梳洗打扮完毕,她便昂首阔步的步出房门,以女主人的身份召集沙蓝斯堡全部的佣人。
“乔治,沙蓝斯堡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事物都归你管是吧?”伊莲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在仆人间建立女主人的权威,让他们听令于她、接受她的指挥。
“是。”乔治必恭必敬,但未有多余的逢迎谄媚。
“很好,我要你换下客厅的窗帘,我不喜欢那种样式。”她要用自己的双手重新打造一个属于她和天培的浪漫天地。
乔治却泼了她一身冷水:
“回禀王妃,请恕属下难于从命。”
“你敢不听主子的话,或者你根本没把我这个女主人放在眼里?”当着所有佣仆面前,她绝不能败阵。
“王妃你误会了。是殿下在出门前特别交待过,没有他允许,不准任何人更动沙蓝斯堡一景一物,即使是一花一草。殿下还说,如果王妃住不惯沙蓝斯堡,可以请王妃另择住处,殿下不会介意,不过不可以是殿下所属的产业,请王妃明鉴。”
“够了,你们通通下去。”伊莲斥退了全数佣人,强撑着一股贵为公主的傲气逃回房里才宣泄脆弱的一面。
经过这件事,她已明白自己在这个沙蓝斯堡的地位。
天培真的只给了她王妃的名分,其余的,她什么都不是。从乔治的态度她已全然明白整个沙蓝斯堡上下是如何看待她这个女主人。
他们表面上敬称她为王妃,但事实上,在他们心中认定的主子依然只有天培一人,他们只听令于天培,她根本没有任何实权。
换句话说,在沙蓝斯堡,她只是个有名无实、举无轻重、可有可无的存在。
敲门声以沉稳的频率扬起,乔治恭敬的声音随之逸入:
“王妃,请问你是否打算移居他处?”
“不!我住这儿。”伊莲语气十分笃定。
乔治有点意外,迟了一秒才有反应。
“殿下有捎回讯息吗?”伊莲趁机探问。
“一小时前来了通电话,不过是和王妃无关的事。殿下说过和王妃无关的事就不必知会王妃,以免打扰王妃。”
“好了,你下去吧!”伊莲很识趣的打发走乔治。
天培如此漠视她,无非是希望她打退堂鼓,自动消失在沙蓝斯堡,她清楚极了,所以她不会上当。
她要留在沙蓝斯堡等天培自海上归来,她会用无比的耐心让天培明白想打发走她是不可能的,他必须正视她的存在才行!连月来,索天培在海上大开宴会狂欢的事连连曝光,尤其他广邀各型美女赴宴,那一则则的花边新闻更是欧洲上流社交圈里人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伊莲不聋不哑,自然不会不知,但她相信这也是索天培想赶走她的阴谋之一。所以她要自己以平常心视之,对索天培的海上风流韵事完全不为所动。
一个月转眼流逝。
索天培即将结束一个多月的海上之旅返回沙蓝斯堡,他相信那个卑劣的女人应该已经不在他的沙蓝斯堡,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先拨了电话向乔治探问。
“你说什么?那个女人还赖在堡里没走!?”
索天培气得摔掉电话,将电话踢进汪洋大海。
该死!那个女人怎么这么死皮赖脸?赶都赶不走!
无妨,他有的是办法对付她……
索天培敛起万丈怒焰,策划新的驱逐计画。由于莎拉昨晚告知她,索天培将于今天归来。
因此伊莲特别起了个大早,盛装打扮一番,想用最美的一面迎接丈夫归来。
为了怕节外生枝又白等一天,伊莲防患于未然的支使莎拉向乔治确定索天培的归期。
乔治证实索天培今天确定会归来后,伊莲心中窃喜不已。
她终于盼回天培了,她就知道她的耐心等待一定能折服天培。
午后,索天培驾着白色法拉利由远而近驶进沙蓝斯堡的花园,伊莲满心雀跃的赶至门口迎接。
奔至门口,伊莲才注意到白色法拉利后面还跟着近十二辆的各型名贵房、跑车。
当那十几辆车子里的人陆续钻出车外时,伊莲洋溢着幸福笑意的脸霎时刷白。
在她视线里愈放愈大的竟是十来个风情万种、沉鱼落雁的美人,而且她们个个当众和索天培左拥右抱、打情骂俏,完全没把她这个城堡女主人放在眼里。
索天培更绝!
他根本把伊莲当隐形人,左亲一个性感尤物、右吻一个火辣艳姬,风流本性表露无遗。
目睹心上人当着自己面前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即使是忍功一流的伊莲也难以不为所动。她按捺住满腔怨妒,上前和索天培打照面。
“天培,欢迎你回来。”伊莲刻意选择索天培视线正前方站立,不让索天培有机会忽略她。
索天培读透她的心思,对她更加嫌恶,也加强了速战速决的决心。
“你在正好,我有事要你相助。”他语气极为冷漠,比对待仇人还不如。
“只要我能力所及,一定全力以赴。”伊莲热络的回应,内心备受鼓舞。
她的努力果然没有白费,天培已经开始注意她的存在。
小小的斩获令伊莲暂时忘却身后那群莺莺燕燕的事,亦步亦趋的尾随索天培入屋。
索天培坐定,待乔治招呼好满室宾客后,便继续进行他的计画。
“你知道我大皇兄曾举行过‘点妃宴’吧?”
伊莲点点头,只要和索天培有关的事,无论是多么琐碎她都不曾遗漏。
“我决定仿效我大皇兄办个点妃宴。”索天培说出真正的目的。
“可是你已有了我这个正妃,应该没必要再——”
“你只是第一王妃,别忘了我们炎龙皇朝是一夫多妻制。”
“你想娶第二王妃!?”伊莲千算万算竟忘了炎龙皇室是一夫多妻制。
“我不只想娶第二王妃,我要一次娶足第二、第三和第四王妃。”娶四个妃子是最高极限,否则索天培会娶更多个。
“不行,我不答应!”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