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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在哪儿?”
乔治对主子突来的怒气感到不解。“王妃在卧寝里。”
索天培二话不说的便重步上楼,亲自去向伊莲兴师问罪。他倒要看看那个女人又在搞什么阴谋!
乔治赫然想起伊莲这几天餐毕,便会自后门溜到花屋和花匠、园丁一伙人一起加班赶工,连忙追上索天培。
“殿下,王妃她——”
“那女人死哪里去了?你不是说她在房里?”索天培一见女主人房里空无人迹便对尾随而至的乔治大发雷霆。
乔治承诺过伊莲不让索天培知道她有参与花屋和晚宴设计,所以避重就轻的道:
“我正要禀报殿下,王妃近来都习惯餐毕后到树林里逛逛,我想她这会儿应该是在树林某处。”
“哼!”索天培并未放弃质问伊莲的念头,怒气冲天的移师树林去逮人。
乔治没料到索天培会前往树林,暗叫不妙,想偷偷去知会待在花屋的伊莲回避,偏偏被索天培唤住,命令他同行。乔治只好改在心中暗祷千万别东窗事发……
索天培在偌大的树林里漫无目标的搜寻半晌,愈来愈觉得这样盲目的找下去很蠢,正想放弃之际,忽闻花屋的方向传来嬉笑声和若隐若现的光子,勾起他前去瞧瞧的兴致。
“别管那女人了,我们去花屋瞧瞧进展得如何。”
索天培率先移向花屋,身后的乔治却猛地暗叫糟糕。
未觉危机逼近的伊莲正和花匠、园丁们热络的讨论着进度,并验收今天的成果,气氛极为融洽和乐。
“嗯,照现在的情况看来,说不定可以比预定的进度提前半天完成呢!”伊莲很开心的公布新发现。
佣仆们因而更有干劲的赶工。
眼看将抵花屋,乔治心生一计的拉开嗓门大喊:
“殿下,花屋就在前面的树丛后了。”但愿王妃能听到他的警示。
索天培被他突如其来的震天吼嚷骇了一下,微愠的粗声怨道:
“我会不知道吗?你鬼叫个什么劲?”
伊莲和花匠、园丁们没聋没睡,自然有接收到乔治的示警,大伙儿因而骚动起来。
“王妃,你快从后头离开,我们会替你掩护。”佣仆们争相为她解危。
“谢谢你们,那我先走了。”伊莲十分窝心。
曾几何时,沙蓝斯堡的佣仆已经开始真心拥护她这个失格的女主人了?
伊莲前脚才走,索天培便接踵而至。
一触及月光拥吻下的花屋,索天培双眼便为之一亮,着了魔似的疾奔入内,不放过花屋内一景一物地仔细欣赏,之后又走出花屋,绕着花屋四周揽景寻幽。
索天培连连赞叹:实在太不可思议了,这风格、这设计正是他长久以来想要呈现的杰作哩!
“负责这次花屋规划设计的人是谁?”索天培前一秒方满口激赏的询问,下一秒已脸色骇人的断言逼问:“那个女人来过这里,这花屋是那个女人设计规划的对不对?”
乔治眼见保密无望只好老实招认。
“确实是王妃所设计。”
包括乔治在内的一群佣仆全然不解他们的主子究竟在生什么气。王妃确实把花屋规划设计得很完美,殿下方才不也赞不绝口、甚为欣赏吗?
索天培不理会佣仆们的困惑,面色森冷的径奔伊莲的卧寝。
他未先知会便重重踹开伊莲的房门,怒瞪着满眼错愕的伊莲漫天咆哮:
“我告诉你,不管你在耍什么阴谋都休想得逞,我不会上当的,你就不必再费尽心机的讨好我、想引起我的注意,我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你的大费周章只会增加我对你的嫌恶,听懂没?哼!”
吼完之后,索天培便一阵风似的呼啸远去。
伊莲心口溢满苦楚独自低咛:
“我知道你讨厌我,我并没有想去讨好你。我已经尽量避开你,为什么你还是不肯相信我?”
罢了,这一切全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索天培心里也不快活。
如果伊莲和五年前一样,用令他厌恶作呕的愚蠢手段纠缠他,他绝对不会受她一分一毫影响。
可是她偏不!
五年后的今天,伊莲依然计谋算尽地百般纠缠他,但手段却高明许多:改以令他激赏的设计才能和知性感性兼具的迷人风采来诱惑他。
才貌双全的美人正是他心目中最理想的异性,他如何能不为所动?
“该死……好卑劣阴险的女人哪!”
别以为你棋着高竿就能得逞、逼我就范、为你心动,我索天培可不是省油的灯,休想我会栽在你这种女人手里!
花园派对在索天培未发觉真相下顺利举办。
眼看时间将届,伊莲便知趣的功成身退,把派对指挥事宜交给乔治,安静的逸去倩影。
少顷,受邀的绅士淑女陆陆续续赴宴。
派对的主人索天培早该出现在宴会主持开舞仪式、招呼宾客,却迟了半个多钟头依然未见索天培踪影。乔治连打了索天培的手机数遍都没有回应,与会宾客已古怪的骚动起来,乔治只好去向伊莲求援。
为了维护索天培的声誉,伊莲决定挺身而出,这五年的历练让伊莲有足够的自信,她相信自己应该能应付得宜,不致使索天培蒙羞。
女佣们合作无间的替伊莲盛装打扮,不愿她们亲切娴雅的女主人输给派对里那些国色天香。
当伊莲盛装出现于派对时,旋即引来全场惊艳的目光,连负责指挥接待的乔治也一阵错愕。
伊莲深吸一口气,毫不矫柔造作的嫣然一笑,以悦耳清新的嗓音向与会宾客致意,为索天培的迟归编造了得体的理由,并自与会嘉宾中选择了适当的男伴,代替索天培举行了开舞仪式。
乔治一开始并不敢抱持过多的期待,毕竟在他有限的印象里,伊莲并不是一个擅长交际的女主人。没想到伊莲竟能如此称职的扮演好代理主人的角色,而且几近完美地博得全场一致的佳评,连他这个仆人都感到荣幸。
皎洁的月光照拂着沙蓝斯堡快乐的人们,亦照拂着正快马加鞭赶回沙蓝斯堡的索天培。
都怪那场车祸造成高速公路大塞车,害他被迫在瘫痪的高速公路上耽搁一个多钟头,手机偏又正巧没电,使得他完全无法与外界联络。
但愿乔治能应付得宜,否则到了明天,他铁定成为上流社交圈里的笑柄。
返抵沙蓝斯堡,索天培方钻出法拉利,晚风拂来的笑闹声便鱼贯入耳。
索天培匆匆整理装束,悄然隐入暗处,打算先暗中观察情况再决定下一步该怎么走。
月华澜漫,疏影横斜,映照一地曼妙,更把宴会出尘高雅的格调烘托得淋漓尽致,充分展现出设计者卓尔不凡的品味。
这不像乔治的手法。乔治的水准也很高,但是属于强烈巴罗克色彩的风格,不若这般飘逸隽永。
莫非……
偶然映入眼帘的艳光夺去索天培全副心神。
她,美目盼兮,巧笑嫣然,倩影曼妙,款款生姿,眼波流转间更逸泄风情万种。
好个绝代佳人哪!奇怪的是愈看愈眼熟……
索天培痴痴的看着、想着,直到美人周遭的狂蜂浪蝶破坏了绝美的画面,才令他怒火横生的回了神。
是伊莲!
他失控的欲冲上前,可回心一忖:他这么做岂不中了那女人的奸计,让她称心得意?
可是要他眼睁睁看伊莲和别的男人打情骂悄、丢他颜面,他实在做不到!
索天培突生一计。
不如他反守为攻,打得那女人毫无招架之力、落荒而逃!
就这么办!索天培满怀斗志地巧妙现身。
瞧见姗姗迟归的宴会主人,全场宾客和佣仆都满眼欣喜,只有伊莲惊慌得想在索天培发现她之前离席,免得又遭误解。
可是却来不及了!
索天培颀长的身影赫然出现在她眼前,横阻了她的去路。
伊莲几乎不敢正视他,挫败的垂下脸,等着索天培当众对她咆哮嘲讽。可她万万没料到索天培不若往常般给她难堪,反而轻执起她微颤的纤纤素手,风仪洒落的啄吻。
“辛苦你了,王妃。”他低而性感的嗓音,正是伊莲梦寐以求的柔情。
伊莲受宠若惊的呆楞当场,圆睁的美眸装满困惑。
索天培极满意她“可爱”的反应,继续主导进展向她邀舞。趁着伊莲尚处于错愕状态,霸道强硬的带领着她翩翩起舞。
震愕令伊莲舞步生硬,索天培得意的低语讥诮:
“你像个木头似的是存心让我丢脸吗?或者你想用这种愚蠢的行为令我印象深刻?”
伊莲虽然对索天培心怀歉意,但这并不代表她会不痛不痒的任由他瞧扁她。她还是有脾气的,而且是不肯轻易服输的那一种。
因此伊莲敛起错愕,不服气的尽情展现她曼妙轻盈的舞艺,存心令索天培大开眼界,不敢再看轻她。
索天培眼看她不盈一握的纤腰在他臂弯中款款摆动,婆娑摇曳,模样楚楚动人极了,迷得他移不开眷恋的目光。
直至舞曲终了,他依然痴痴恍惚的紧拥着佳人。
“天培?”伊莲一脸纳闷。
索天培蓦然回神,霎时恼羞成怒,恨恨的在伊莲耳畔沉声命令:
“你立刻给我消失在现场,滚!”
该死的女人,居然用美人计迷惑他!
更可恨的是他竟无用的受骗上当。
走着瞧!这回是他过于轻敌她的诡计才能得逞,不会再有下次了!
伊莲未加反抗,不着痕迹的安静离席。
之后宴会的焦点全落在索天培身上,但谈及的话题却都是赞美伊奇Qisuu。сom书莲的种种,索天培表面维持一径的沉稳潇洒,内心却随着宾客提及伊莲的话题而剧烈起伏,脑海里则不断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对付伊莲……鸟语啁啾、阳光和煦的朗晨,已见索天培气定神闲地坐在一楼客厅阅报,让仆人侍候他进餐。看样子大概会再待上好一段时间。
二楼卧寝里的伊莲未觉索天培尚在沙蓝斯堡,一如往昔地换上轻便简单的家居服准备下楼吃早餐。
轻盈的跫音沿着楼梯荡入索天培耳里时,索天培立即准备开战,一双饱含斗志的眼炯炯地直视楼梯,等待猎物入眼而来。
伊莲窈窕的倩影随之出现在楼梯间,凝睇着她莲步轻移的美丽画面,索天培不禁忆起昨夜她翩翩起舞的情景,恍惚间又看得入迷。
直待伊莲惊愕的顿足声入耳,索天培才意识到现下情况,旋即出击。
“是谁准你大摇大摆的靠近我?我没说过不准你出现在我的视线内吗?”
“很抱歉,我……”伊莲以为他和往常一样早已出门,她才下楼用餐的。
“给我滚!不准再让我看到你那惹人嫌的样子!”索天培痛快至极的吆喝。
“对不起……”伊莲连忙惊慌失措的逃回房里。
索天培见她狼狈逃逸的样子更加快意。
总算扳回一城,他就不信斗不过她!
接着,索天培继续进行第二次的攻击计画,在乔治服侍下出门。
中午,伊莲确定索天培不会回来才下楼用餐。
哪知进食到一半,索天培又毫无预警的返回。
伊莲想在索天培发现她之前躲回房里,偏不巧在餐厅的出口和索天培撞个正着。
索天培充满敌意的冷嘲热讽随之震天价响:
“你存的是什么心?干嘛又在这儿触我霉头?整个沙蓝斯堡这么大,你非要来碍我的眼不可吗?我再告诉你一次,别白费心机了,没用的,我不会为你这种女人心动的,够清楚了吧?好了,哪边凉快闪哪边去,滚!”
伊莲满腹委屈。她并不是像天培说的这般,但她知道即使解释天培也不会相信,所以未吭一声的顺从消失。
完美的赢得第二场胜仗令索天培心情大好,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