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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选择不去搅和那淌浑水。
原来,琪雅和类人猿之间的第三者是密索。这也解释了庆典那夜,他们俩相
偕离去时,密索的脸色为何那么难看。
没法子,他和老板抢女朋友,抢不过是理所当然的事。
“你为什么不肯接受事实?是他不够爱你!齐霖不够爱你!”密索大喊。
匡当!玻璃瓶摔落在地上的破裂声听起来惊心动魄。
门外的大浩受到惊动,开始喷出狺狺的吟吼。
密索想必又喝醉了,才会发音听起来含糊。虽然倚月对琪雅没什么好感,但
是密索若动想粗来,她仍然不会坐视不理,毕竟对女人施加暴力的臭男子是人
人得而诛之。
“他要我也好,不要我也好,一切都不关你的事。”琪雅吃了秤砣铁了心。
“只要齐霖还活在世上一天,我就爱他一天,请你别再来纠缠我。”
倚月听得七窍生烟。亏她还打算帮那只狐媚子退敌,琪雅居然还不放弃抢她
的男人!
“不会太久了。”密索蓦地嘻嘻地浑笑起来。
什么?
“什么?”
屋内屋外,两个女人升起同样的疑问。
“不会太久了……他不会活太久了……”密索踉跄的步伐跌向墙壁。
“为什么?”琪雅提高警觉。
“不会太久了……”密索咚的一声跌坐在墙角。
“密索,你做了什么?”琪雅的声音溶入明显的惊慌。
倚月连带受到影响,心脏提到喉咙间,不知为何右眼皮跟着上上下下跳个不
停。
“他已经有了你,又去招惹别人,我这是替你出一口气。”密索恶狠狠的口
气舯出不祥。
“密索,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什么傻事?”琪雅掩不住口气中的惊惶。
“我什么傻事也没做!”密索的大笑充满报复意味。“那个脚踏两条船的家
伙喜欢玩火,我就让他玩个过瘾。”
火!
倚月猛地喘了一口气。密索该不会……
齐霖待在仓库里。采收季节刚刚过去,仓库里堆满了晒干的春茶。
火!倚月醒悟过来。密索打算烧死齐霖。
天哪!齐霖有危险!不!不行!她必须立刻回去阻止!
她跌跌撞撞地冲离小屋,奔回齐家主屋。沿路横生的树枝冷不防勾倒她,震
出她体内的空气,也挤出了她惊骇交加的眼泪。
失火了!她再爬起来冲向大屋,喉咙居然哽咽得喊不出声。
“齐……齐妈……”她用力抹去颊畔的泪痕。
远远的,主屋在望,她张嘴再试一次,终于找回自己失去的声音。
“齐爸爸,齐妈妈!”狂奔的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直接撞在紧闭的铁门
上。“快点开门,齐爸爸,仓库失火了!”
“求求你们开门!”她几乎泣不成声。“失火了!齐霖被关在仓库里面!求
求你们快点去救他!”
没人应门。为什么会没人应门?
不!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她必须立刻赶到齐霖身边!
齐霖——***空气中腾荡着火因子不安的温度,对流的风将热流传导向各
个角落。
距离主屋五十公尺远的仓库似乎发生异状,齐父站在窗前眺望,不期然发现
仓库屋顶的树枝以一种奇怪的方式颤动着,仿佛正随受着某种气流的吹拂。
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库房里可能发生不寻常的异状。
他转头招呼妻子,夫妇俩急匆匆地奔出主屋。
整座仓库由铁皮和钢架搭盖而成,为了防止湿气濡浸了内部的茶叶,当初并
未设计窗户,反而以完善的空调设备取代,目前由仓库的外观完全看不出内部
的情况如何,但铁屋上端飘浮着氤氲冉升的液状空气,显示沁凉的夜风已经被
烧热了。
“喂,里面发生了什么事?”齐父才赶到门口,立刻感觉到一股扑面的热气
从铁皮墙向外袭来。
“爸……咳咳……爸爸。”齐霖猛烈地敲打铁门。“里面失火了,快把门打
开。”
“失火!”齐父这一惊非同小可。“忍耐一下,我马上救你出来。老婆,快
点去找其他人来帮忙灭火。”
齐母显然不愿意离开儿子、丈夫,却没有其他选择。“我马上回来。”
她转身狂奔回主屋打电话。
齐父掏出仓库钥匙,发现它一点用处也没有。
门锁被人破坏了。有人拿斧头劈坏了电子锁,并且把备用锁也用石灰土塞满,
蓄意让任何人无法把门打开。
该死!齐霖居然被关在火场里!而他只能眼睁睁站在门外,一点办法也没有。
“失火了!”
“仓库失火了!”
“齐老板在仓库里!”
一小群工人接获得齐母的通知,遥遥跑铁皮屋。讯息飞速在邻近村民之间传
播开来,嘈杂的叫嚷夹杂着忙乱的脚步声,汇集向焚烧的仓库。
“齐霖,齐霖,你听得见我吗?”齐父必须肯定儿子的神智是否清醒。
“里面完全烧起来了!”齐霖隔着铁皮大喊。“自动消防洒水系统也坏掉了,
爸,快把门打开!”
齐父没有浪费时间,立刻指挥现场工人。“阿里布,快去拿手压帮来,泼湿
铁皮降低外墙的热度。其他人把所有的铁锹、斧头汇集起来,我们必须破门而
入。”
“其他人快点过来救人!”阿里布大喊。
工人手持着铁追、铲子等各式工具,纷纷凑至近密封的入口。
“齐伯伯——”倚月一路从家里冲过来。
“齐霖——火——”她喘得无法说出完整的句子。
“我知道,我们正在想法子弄他出来!”齐父将她推到旁边,急着救出儿子。
“密索!”倚月哭着大喊。“是密索放的火!”
什么?
瞬间,所有人停下手中的动作。
“小姐,你不要乱说话。”阿里布胀红了脸,冲过来大吼。
“真的。他刚才告诉琪雅,被我听见了。”她噙着眼泪指控。
“好了,好了,救人要紧,现在先别讨论责任归属问题。”齐父大声吆喝,
“你们发什么呆?还不快点灌水!其他人去打截树干来,我们试试看撞开铁门。”
“齐霖!”她奔向仓库的入口处。“齐霖,你还好吧?”
双手刚触到铁门,嗤地一响立刻被它灼烧的势度逼退几步。
“倚月,快离开这里!咳咳——”齐霖听见了她的声音。
他不希望倚月看见这些景象,尤其当他很可能葬身火窟的时候。
整座仓库如同一具精心铸造的大铁笼,前后前出口皆被破坏,内外都无法打
开。热度一波一波地升高,近千排架子上的干燥茶叶更助长了火势的蔓延。
整座仓库的干货完全引燃,逃生的空间越来越有限,再加上浓烟逐渐吞噬新
鲜的冷空气,齐霖的呼吸系统正承受着难以言喻的威胁。
轰隆声响,一排铁架子垮落下来,他及时往旁边跳开。架子瘫倒在门板后,
完全阻隔了前门的出口,也中断了他和外界的联系。
扬起的烟尘冲进他的鼻翼。
“咳咳!”灰烟吸进肺中,齐霖严重地呛嗽起来。他的眼眶因为刺痛的泪水
而红肿模糊。
不行,即使门外的人冲进来也帮不了他,两方人马已经被废铁骨架隔开了。
如果再不想法子脱困,他迟早会变成一只烤猪。
他必须想法子离开火场。
齐霖在火线中迂回,闯向右侧的出口,徒劳地试图撞开铁门。
没用!可见他当初请人设计一座门锁镇密的仓库多么成功。
空气的温度接近沸腾,他怀疑自己怎么可能还能生存在这种密闭闷烧的环境
中。角落再度传来砰然巨响,一连排的茶叶架耐不住高温,崩溃坠地。
翻卷的烟舞让他几乎看不清前方的情景。
真的要葬身此处吗?他再度弯身猛烈咳了起来。
齐霖……
他仿佛听见倚月叫唤他的名字。这是不可能的!她的声音不可能透过重重阻
碍,传达到他所处的角度。
齐霖,后面……
他真的听见了。是错觉吗?
他停顿片刻,而后,下意识地朝仓库后方移动过去。
延烧而至的火焰吞没他的衣袖,在他皮肤上灼出一片殷红的水泡。齐霖跌跌
撞撞地挨到火场的左后方。
死角!眼前只有一处直角铁墙,无路可逃!
“该死!”他居然把自己陷入死角。
齐霖,抬头看上面……
殷切的叮嘱再度响起。
上面的活门,我上次逃出去的地方。
对了!他猛然忆起,那道活门!倚月曾经从那里逃出去过。
他本来打算利用它作为另一管空调设备的出风口,却因为事忙而忘了,事后
也一直没有将它封死,如今居然变成他唯一的逃生机会。
齐霖精神一振,开始找寻垫脚的台架,几个被火焰彻底焚烧过的空铁架成为
他最好的抉择。他脱下衬衫包住手掌,以免被乌铁的余温烫伤,然后三、两下
凑齐了几个焦黑的支架。
砰!两座铁架朝他倾倒下来,差一公尺瘫在他的头顶上方。
必须加快动作才成。
齐霖艰困地爬上支架,手指隔着衬衫终于触及天花板,用力撑开活门,鲜美
甜冷的空气立刻冲进他的肺叶。
成功了!他几欲虚脱地深呼吸一口气。
齐霖有种感觉,出去之后,他会在同一个角落的墙外看见倚月。
他用两掌撑住出口,骨肉偾起,缓缓将身体举向屋顶。
刚探出半个身子,已经听见倚月激动叫嚷的呼声:“他会从这里出来的!一
定会的!他知道我曾经从这个角落爬出来过。”
“苏小姐,老板起码困在里面烧了二十分钟,我们把门撞开了也没看见他,
只怕……”
“胡说!”她凶恶地反驳。“齐霖要是敢死在里面,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永远不会!”
“嗨……”一声有气无力的招呼从仓库顶飘下来。
蓦地,所有争辩在夜风中止息。
齐母原本伏在丈夫怀中哭泣,也突然停住抽咽,抬起泛着泪意的眼睫。
倚月的嘴唇僵成半开的角度,眼睛发直。
大家全以为自己见到鬼了。
齐霖狼狈地向他们挥挥手。“各位。上头真的很热,有没有人可以帮个忙,
带我去乘凉?”
“老板?”这声不敢置信的惊呼盖过整山区的所有声源。
齐霖叹了一声,显然大伙儿全呆住了,短时间内没有人会回过神来帮他。他
认命地沿着树干慢慢爬下来。
“老板。”
“齐霖。”这次的声浪稍微失去统一性。
他居然还活着!
当齐霖的双脚终于着地,汹涌的人墙一窝蜂地挤向他。他的耳朵几乎被震聋。
“太好了!”
“幸好你没事!”
“我们都以为你——会来不及。”
“逃出来就好,逃出来就好。”
好几记兴奋的拳头追打在他的烫伤部分,闪也闪不过,但他的心思暂时从疼
痛中移开。
“倚月?”齐霖的眼光在人群中搜索。
人群自动分出一条隙缝,宛如一道连接着银河两岸的鹊桥。桥的彼端,佳人
盈盈而立,神情恍惚的凝视他。
“齐霖……”泪水仍然挂在她的颊上,迷茫的双眸几乎无法接受自己所见到
的事实。
“齐霖?”
虽然她一直告诉自己他不会死,虽然他也真的活生生地重现她眼前,但是—
—她的大脑停摆,完全失去思考的能力。
齐霖替她解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