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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多么希望,将来,你能遇到一个他第一个便喜欢上你的人。
你至于他,是唯一。
这是妈妈对你最深也是最后的祝福。
第一百零三话 他订的旅馆
他的泪水,跌落在那桌上。“沈拓,为什么挑了这个时间来告诉我?”
那年的灵堂,他追问那个邪魅的男子。如果,他早一点知道,那么,他绝不会再接纳王璐瑶。
沈拓轻笑,一字一顿,语音沙哑却飞扬。“我要你娶回你的旧情人,完了心愿,却一辈子痛苦。”
“路泓易,你配不上迟筝。”
那天以后,他再也没听到过那男人的音讯。但那个男子,他知道,他要活着,必也一生精彩。实际上,他比自己更配得上迟筝。迟筝的忌辰前,他没有碰过王璐瑶;那以后,他也再没碰过她。王璐瑶等同守了一辈子的生寡。他曾让她离去,但她哭着求他,不惜以死相胁。他们便这样一起生活了多年。一起,但爱与不爱,却是自知。
前年,王璐瑶问了他那个问题。他微笑着告诉她。在他娶迟筝的时候,他以为他还爱着王璐瑶,实际上,迟筝的死,终于让他知道,不管在迟筝生前,或之后,他的心里,便只有一个女人。他的妻子。王璐瑶也因此病倒。没有告诉悠言他和王璐瑶之间名存实亡的关系。就让他与她的女儿一直这样恨着他吧。直到他死亡。
也让他在剩下的时间里,无尽的后悔和疼痛中去追忆那曾经的似水流年。不意会在这里看到悠言。庐山是她的心结,他知道,总有一天,他们会在这里相遇。却没想到她身/边多了一个人。
他微微蹙起眉。那男生的眉眼太过清冷,一瞬,他还以为看到当年的沈拓。但那眼角眉梢却是对身/旁女子的宠溺和爱惜。这点,他可以笃定。原来,他的女儿已经长大到可以拥有一个情人的时间。但这些,她不会跟他说。只是,看到他们紧密拥抱的样子,他心里还是有点异样的情绪。拿出手机,拨通Susan的电话。都说,父亲是女儿前世的情人。嫉妒了吗?呵呵。
车上,顾夜白报了地址,悠言便安静地枕在他肩上,平日那像小鸟似的话匣也藏了起来。
他没说什么,只是搂紧她,锐利的眼,巡视着窗外的景致。
下了车,悠言很是惊讶,揉揉眼睛,又环了四周一遍。
他微晒,淡淡提醒她的走神。“刚才不是报了地址么?”
悠言一笑,又低低求饶,“好嘛好嘛,我不敢了,乖乖侍奉你,不溜神儿也不冷落你了。”
“哦,侍奉也出来了。”
他挑眉,嘴角却扬起丝点笑。自踏进这里,她就神识恍惚,知道她为父母的事情抑郁。现在,她的眉间清朗些许,他还求什么。和她一起走过差不多两年了。不像龙力说的女人得随时换,保持新鲜。他对她,似乎是越陷越深。能让她开心,是让他愉悦的事情。
“怎么个侍奉法?”她要侃,他奉陪就是。
悠言脸红了红,男人却目光灼灼盯着她,憋了很久,终于急道:“色胚子,你想怎样?”
顾夜白挑眉,两指捏上她的俏鼻,“是你说的,我没想怎样。还是说你想我怎样你?”
他话里带了点邪气,悠言一愣,羞愤,但想到他的好,心里一甜,瞪圆了眸,飞快往四周打量了下,踮起脚,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一下。
那触感柔腻,他心里微微一动,嘴边的笑意更漾开了些。确实,有点想对她怎样了。
耳畔,她的声音却蕴了几分兴奋。
“原来你之前是订了这里附近的旅馆。”
“有人把我的电脑都翻烂了,我能不领会意图吗?”他微嗤。
悠言呆了呆,调皮一笑,眼睛晶晶的亮。
“怎么办,顾夜白,我又想亲你了。”
也许是她的眼睛太过晶亮,剔透的美丽,淡淡的燥热划过他的心头。拥紧她,朝前面的灯光阑珊走去。
月照松林。
这家小舍,因临近那闻名的景致,也取了一样的名字。旅馆建在山腰矮处,林荫馥幽,在山石嶙峋,枝藤绕蔓中,风景独好。车子无法上去,两人要步过一段石阶小径。
“小白,行李重么?”
“还好。”
“我帮你提点,两个人的份,哪能都让你提?”
“你提上你自己就行。”
“。。。。。。”
数秒后。
“真的不重?别死撑,我不笑话你。”
“。。。。。。”男人的嘴角有点抽搐。
“如果不重,要不,你背上我?”
“路悠言!”
第一百零四话 207室
两人说说笑笑,正要走进去,突然有人从旅馆冲出。
那人跑得飞快,看也不看,他从悠言身边擦过,狠狠撞过悠言的肩胛。悠言吃痛,手抚上肩膀,微呼出来。
对方却并没有停下来道歉的意思,顾夜白脸色顿时一沉,身形微闪,已拦在他前面。
悠言走了过去一看,那是个身量甚高的男人,非常年轻,年纪和他们相去不远。长相虽不及顾夜白,但也甚为英俊,衣着出众,只是眉宇间却布满了狠戾之气。
“你什么意思?”男人冷冷道。
“道歉。”顾夜白敛了眉,语气同样深冷。
男人冷笑,“神经病!”扔了话,侧身便要往前走。
“道歉。不然,这一下,请你还回来。”顾夜白身形更快,再次拦下他。
“好狗不拦路。”男人暴喝,伸手便向他推去。
悠言本来想劝顾夜白放了那个人,但看他横蛮无理,甚至于出手伤人,心里一恼,这话到嘴边,翻滚一下又咽了回去。
顾夜白轻皱了眉。
他左手还拿了行李,悠言只觉眼前一花,她的情人右手往前一送,也没见他怎么动作,已把那人掼了出去。实际上,那男人的身高体形比顾夜白要更高壮一点。顾夜白的身手在这两年又长进许多。有一次,几个人一起喝酒,龙力就这样说过。仓库一战后,顾,龙两人竟成了朋友,大出当日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悠言微微一笑,挽上顾夜白的臂。
那男人从地上起来,狠狠啐了一口,瞪视着二人,怒红了双目。
顾夜白看也不看他,只揽了情人的腰,径自前行。
未几,背后却有冲力撞来,饶是性情冷漠,这一下,顾夜白也微微动了怒,他袖手轻轻推开悠言,转过身。,眸中流光扫过那男子,光芒酷厉。
那男人刚在他手下吃了大亏,被他的气势一摄,不由自主收了脚步,身体却收势不及,往后一踉,模样狼狈。但他眼里那暴戾凶狠,鼻中嘶出喷气的声音,叫人不舒服之极。
悠言紧蹙了眉,心想这人真是无礼到极点。
她是为惦奠母亲来这一趟旅行的,并不想多生事端,刚要对顾夜白开口,一个清脆的声音却传了过来,“峰,发生什么事了?”语气很是焦急。
随即,一个身影快步奔到那男人身/边,看过去是个容貌清丽,身段高挑的女孩。
男人哼了一声,突然甩手狠扇了那女孩一个耳光,又森森看了顾夜白一眼,才扭头离去。
悠言大吃一惊,顾夜白一向对她爱宠有加,别说动手,便是她惹毛了他,骂,他也舍不得,最多就是板个冰山脸,对她冷漠一阵子。她几时见过这副情景?
那女孩望着男人的背影,怔愣了好会,嘴角拉过悲凉的笑。
悠言怒极,快步冲了上前,要去截下那个男人。
顾夜白对别人的事情,向来半点不萦于心,但自己的女人,却绝不容别人欺负了去,眉头一皱,已走到她身边。
男人捏了拳,本要向悠言挥过去,顾夜白怒极冷笑,一手格下。
那人惮忌顾夜白,再也不敢轻易动手,一时惊怒交集,却又动弹不得。
那个女孩走了上来,感激地朝悠言看了一眼,双手却飞快按到顾夜白臂上,摇了摇头。
顾夜白眸光一闪。悠言与他,二人都爱对方逾生命,情人间心意相通,他脸上动作虽微细,她还是捕捉到了他神色间那一簇而过的复杂。
她正觉得奇怪,顾夜白却住了手。那男人狠狠环了各人一眼,便返身飞也似地跑了。
悠言忧虑地看向那女子,指指她的脸:“没事吧?”
女孩自嘲一笑,摇了摇头,道:“谢谢你。刚才如果我男朋友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我代他向你们赔罪。”
“对不起。”
悠言慌忙摆摆手,“没事,没事,倒是你,要不你跟我们进去,我包里有药油,我帮你擦擦。”她想了想,又低低叫道:“他是你男朋友?”
那女孩尴尬地抚抚脸,低声道:“我叫周冰娜,他是男朋友吕峰。他这人脾气火爆——”
“那你怎么还和他一起?”悠言忍不住道,又意识到自己这话有点无礼,但想起那人,心里恼怒,一时怔愣。
顾夜白淡淡道:“言,晚了,进去吧。”
悠言应了,周冰娜笑笑,朝二人颔首,便转身离去。
“冰娜,我叫路悠言,我们住在——住在”她顿了一下,扭头求救地看向顾夜白。
顾夜白揉揉她的发,朗声道:208房。
悠言赶忙又接上:“你有什么,找我们啊。”
周冰娜身子一震,回过头,轻笑,“那真是巧了,我们就在207房。”
与周冰娜告别后,两人进了旅馆。踏进旅馆那一刹,悠言心里微微一颤,突然觉得有什么在背后窥视,转过头,狐疑地看了一下。
顾夜白问:“怎么了。”
“我觉得背后有东西。”悠言没头没脑道,语气却是不安。
顾夜白一笑,抚抚她的背,“你这胆小鬼。”
悠言不满嘀咕了声,便没有注意到顾夜白微微沉了的眸色。
第一百零五话 顾夜白的欲望
这一晚,两人并没有外出游玩,悠言被顾夜白下了禁足令。她明白他是怕她累了,也不跟他争拗什么,只乖乖听话。
顾夜白冲澡出来,却看到悠言一脸呆愣坐在床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拖了一头湿发不去擦,那水珠把被单滴湿了一片。他皱眉,返身回浴室拿了一方毛巾,坐到床上。“头,拿来。”沉声道。
悠言吓了一跳,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好血腥的说法。”趴到他的腿上,任他效劳。“小白,你说冰娜为什么还要和那什么峰在一起?”她闷声道。
“你这多事精。”帮她擦拭着湿发,顾夜白笑斥道。
悠言笑了笑,往男人怀里钻了去。
“我终于发觉啊,你是很好很好的。”末了,又补充一句,“Very good!”
顾夜白嘴角一抽,大手狠狠往她头上一按,“别拿那男人跟我比。”他语气冷淡,又布满浓浓的不屑。
悠言扑哧一笑,爱极了这男人的别扭,抬手拉下他的脸,轻轻吻上他的唇。
开始,顾夜白还能保持自若,她吻她的,他擦他的。一来二去,他的气息也渐渐紊乱了。他并没有像往日那样或温柔或疯狂地回吻她,她见着无趣,在他唇上啃咬了两下,就又趴下来,在他腿上寻了个位置,仰面静静去看那窗外的山林。
他的唇却压了下来。
她听到他在她嘴角浅浅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