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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语
我愕然的看着面前的手,缓缓地将目光移上去。阳光在他身后,很耀眼,让我睁不开眼。只觉得他暖暖的笑着,唇红齿白,笑容比身后的阳光还要炫目。一时间多了几分怔仲,猛地记起还有媛儿,抽回神,不再理会那向我伸来的手。暗自支地起身,拉起还坐在地上的媛儿问“还好吗?有没有磕到碰到?”一旁的人讪讪的收回手,面上的表情却没有改变,一如既往的温暖。
媛儿摇摇头“姐姐现在怎么办,家也被人砸了,妈妈也走了?”她问的问题也正是现在我想的问题。尽管如此,我还是转过身看向刚才就我的那个人。我微微俯身说:“谢谢您的帮助,我感激不尽。可是我一个弱女子也帮不了您什么,以后如有需要,我定当竭尽所能,还你这份人情。”他也许是没想到我会说这样的话,眨了眨眼,然后又爽朗的笑出声来,“小姐,你不要误会。我救你不是因为要你报答我,只是单纯的想出手救人,仅此而已。”他的表情很认真,很真诚,那我该不该相信他呢?
“小姐似乎还不大相信我哦?”他略带自嘲的摆摆头。我的心惊了一下,这个看来只比我大几岁的人怎么这般厉害,看得出我的神情里的不信任。我心虚的笑笑,“哪的话?救命恩人我怎么会不相信呢?”我答的敷衍,看他的眼神自然也不那么真切。暗自紧了紧拳头,只觉得他目光灼热,好像要将我看透。
“科长,开会的时间快到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一旁秘书一样的人催着。那个救了我的男人恍若未闻,慢慢的靠近了我。我在听到科长这个词的时候突然抬起头,额头上一抹温热划过。我的脸“腾”的烧了起来,连忙向后退了几步。没想到,身后有一块椭圆的石头,一脚踩上去,就向后滑。他往前将手臂一揽,就环住了我的腰。我大窘,绯红着脸颊,看向他。不期然的和他意兴阑珊的目光相碰,别扭的把视线转移,低声命令道:“你放开我。”他这才松开手。
他用左手食指与中指轻轻的掠过自己的唇瓣,望向我,我当然明白他所指的含义,抿了抿唇。他伸出手“很高心认识你,我叫陶思哲,保密科科长。能告诉我小姐你的芳名吗?”我顿了顿,也伸出手与陶思哲修长的手叫握“我的名字叫婉儿。”他听到这个名字时,握着我的手似乎紧了紧。
“后会有期,再见。”陶思哲与他的属下们一同走了,我望着那个年轻又充满活力的背影淡淡的笑了。什么时候会再见呢?应该是不见吧!
此时的我又怎么会知道,陶思哲在我的人生中并不只是过客而已。他在我的画板上留下了不深不浅的印记,时不时的会让我的心隐隐作痛,却不知伤在哪里,痛在哪里。
摇着头,拉起媛儿的手走回家。看着一片狼藉的家,我感到了从未有过的疲惫。我对媛儿的许诺什么时候才能兑现,什么时候才会有好的生活?我自己都不知道,又怎么去奋斗呢。
想着这个,我竟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靠着桌子,倦意袭来,合上眼的我,走入了梦魇。好像漆黑一片,我慌乱的找着媛儿,嘴里不停的喊着“媛儿,上官媛,你在哪里啊?快出来,不要乱跑。”而后又听到了妈妈的声音,“婉儿,你没把你妹妹照顾好,我要把她带走,你就自己一个人在大上海沉浮吧!”母亲的声音弄的我更加紧张,我害怕她会把媛儿带走,只留下我一个人。若只有我一个人,我宁愿选择死亡。“不,不,不。”我沙哑着嗓子哀求着:“不要带走媛儿,不要啊。”尽管我如此恳求,母亲回应我的也只是最尖利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无穷无尽,我越想挣开,我就陷得越深,在可怕的梦里难以自拔。
突然好像,变亮了。一只修长的手,向我伸来,温润的声音再度响起:“小姐,你没事吧?”
有一个大力摇晃着我,我不得不睁开眼睛。一时间明晃晃的什么也看不清,“婉儿,有事吗?”我下意识的环住眼前的人,抱得很紧,连我自己都喘不过气来,泪水情不自禁的滑落脸颊,滴滴嗒嗒,似乎是长这么大第一次哭的这么毫无顾忌。我不想停,也停不了。被我抱住的人,也缓和了僵硬的身体,伸出手,将我抱在怀里,手轻轻的拍着我的背,一下两下。我的心也随之舒缓下来,平复着呼吸。
“好了,没事了。婉儿听话,嗯?”似是安慰的声音响起,我用嘴深深的做了次呼吸,然而抱着对方的手却没有放下来。来者也没有强行扯开我,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我的后脑勺。这个动作竟让我想起了妈妈,被我环住的人也许是想换个姿势,抽了抽身子。我却把他抱得更紧,“不要走,不要。我害怕,求求你了,不要。”我呢喃着,说的话更是颠来倒去,毫无章法。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里闪过,媛儿,她在哪?我像被人打了一巴掌,推开了温暖的怀抱。“媛儿,媛儿。”我大声的喊着。一直没有人回应,我慌了,脑中闪过无数个不好的可能性。莫非,媛儿她……
我笑了,笑的悲凉。“姐姐,你怎么了?”稚嫩的童声把我拉回现实。我把目光聚焦到了身前,媛儿天真的笑着站在我的前方。一时间,感动,愧疚,不安,失而复得的喜悦,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涌上心头。我忍不住用手去摸媛儿的脸,是真的,我不是在做梦。我开心的笑了起来,咧开了嘴,总觉得这个清晨是无比美丽的。
“姐姐,静哥哥来了。”媛儿晃着我的衣襟,快乐的说。我听的纳闷,什么静哥哥。我在脑海里拼命的搜罗着这个词,可惜一无所获。在我的印象中,这个穷人家的地方并没有人取如此文雅的名字。“咦!姐姐你身后的人是谁啊?”媛儿不说话还好,这一说我才记起,我刚才迷迷糊糊的抱了一个人。转头一看,陶思哲还坐在我刚才睡着的地方,衣服上的褶皱清晰可见。我叫苦不迭,这个误会可大了。刚才我好像还说“不要走,不要。……”之类的话吧,这个怎么办才好?我要解释什么,做恶梦吗?对!就是做恶梦。
连我自己都不大理解,一向冷静的我一遇上眼前的这个男人就失了方寸,乱了阵脚。长吁一口气,我想开口做些解释,就有人打断了我的话。“婉儿”一个不温不火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略皱了眉头,这声音和陶思哲的声音相似,又略有不同。陶思哲的声音虽温和却带了点疏离,而这个声音的却是如三月的春风,暖融融的渗透进心房,抵达心灵的深处。抬头,与前面的人对视,那双眸子却是似曾相识。
呼之欲出的名字“上官静”,我那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哥哥。“呵,呵,呵。”我冷笑着走向前,“贵客啊,大少爷您一来,我这破屋子就蓬荜生辉了。这多少年了才来一次,有何贵干啊?”上官静没有我想象中的恼羞成怒,或者出言不逊,而是依旧暖暖的笑着。这更让我对他多了几分厌恶,没想到王玥那个张狂又没大脑的女人会有这样一个善于隐藏的儿子。我在等,等他何时受不了了就自己离开,我可不愿意和这种人费唇舌。“戒急用忍”我心里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婉儿,你不要这样,阿姨的事我也很难过。父亲在家中等你,你与媛儿这就随我回去吧。就你们两个人,我们不放心。你……”我越听越不耐烦,最后还是忍不住打断他的话。“戒急用忍”是不错,可忍字头上一把刀啊!“够了,怎么,要我们回去吗?哈,哈,哈,哈,真是国际玩笑。在当年我也许会相信你们说的鬼话,可现在,哼!我不是我妈,没有那么好骗的,你走吧!不要再来了!”我的声音不大,可是话语的冰冷却让人无所适从,连媛儿也吓的往上官静怀里钻。
“回来,媛儿,快点!”她的表现让我措手不及。我将身子往前倾,想要把她拉回来。媛儿吓的直往上官静怀里缩,上官静也很配合的把她搂在怀里。媛儿哭的玉带梨花,我却是怒火中烧,气的不是她,而是自己。我甩开了门就向院子冲去,在一棵梨树前停下,静静的思考往后的路该怎么走。
身后的脚步慢慢近了,我故作不知的等着来人靠近。我浅笑着,这才是原来的我,不受其它事物干扰的我。“婉儿,你不要生气了。你哥哥也是为了你好,他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坏的。”听这话,应该是陶思哲说的。我没有转身,而是望着满树的梨花,梨花虽美,却是如此的脆弱。我刚一伸手去够,方才还楚楚动人的梨花就飘落到地上。“你看这梨花美吗?”我开口同陶思哲讲话,回答的却不是他的问题。陶思哲知道我有意绕开话题,也不勉强。“很美”算是他的答案。我略一点头,背对着他弯下身去拾起洒落在地上的花瓣。
他默默地看着我的举动,并不言语。我拾起了足够多的花瓣,捧在手心,转过身,冲他顽皮的笑。跃起身,松开了手,花瓣便从高空纷纷扬扬的落下。一阵风吹来,花瓣如蝴蝶般飞舞,轻盈,美丽。“知道吗?梨花虽美但太过柔弱,就如这梨花雨。往事也是这样,过了你还能把它找回来吗?破镜重圆,只是人们自己给自己编得谎话罢了,其实就算重圆了,裂痕依旧在。那么你现在还是如此笃定,我要与上官静回去吗?”几个问题下来,陶思哲依然沉浸在我所说的话语中。他是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我相信他一定懂。
繁花落尽空一梦,梦尽繁华一场空……
他的表情很奇怪,似乎无法相信这是一个十五岁的女孩说的。也许他以前从没听过这种论调,也对,我这种解释他们这些大家族的贵公子是体会不到的。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懂什么叫做人间疾苦,什么叫做生活所迫。我们两人在此时都很默契的保持了缄默,说什么呢,有什么好说的呢?
良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开口回答我那些误解的问题时,他扳过了我准备离开的身体。看着我,双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微微低下身,说:“婉儿,你的那些经历我大概懂了。想了那么久,之所以不说话是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你还这么年轻,才十五岁的女孩会有这种人生感悟是我所想不到的。的确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但是……”他弯下腰,也拾起几片花瓣,然后又站起来,将花瓣牢牢地握在手心,紧紧的。他笑了,露出了他这个年龄该有的笑“只要不让它们飞走,把命运牢牢的抓在手里,不就没有那些事了?裂痕可以修补,每个人都有选择保留或者遗忘的权利,你可以将受过的伤淡忘。痛过了才会懂,失去了才拥有。这个解释够了吗?”现在轮到我吃惊了,我不觉得像陶思哲这种拥有锦衣玉食的大少爷会了解我的想法。然而他的回答却滴水不漏,甚至于让我难以辩驳。我浅浅的笑着,望向他,这个陶科长真的很厉害,年纪轻轻当上科长并不是靠家里的势力,而是他自己的实力。
“够了,但还要有足够让我改变想法的理由。”我绕过他踢起了石子,我自知说不过他,所以必须找一个借口让他与上官静回去。上官大宅,那个宅院我还是打心眼里抵制它。那个被驱逐的雨夜,我还是记忆犹新。我害怕,那里是我噩梦开始的地方。而且王玥,也就是我的后妈,她会让我的日子好过吗?现在叫人接我和媛儿回去,怎么知道她安的什么心。我也就算了,但是媛儿还那么小,我不能把她放在那么危险的地方。我这个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