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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后来的交集,是不是就是错误的,我们根本就不能开始,开始了只会是互相伤害。我们两个人的心中已经有太多的伤口,何必再多加一道深深的划痕呢?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相看两相厌,不如相忘于江湖。
那样也是件美差不是吗?只是现在,开弓没有回头箭,覆水难收,更何况是感情,付出了就没有收回的道理。我的眼睛闭了又睁开,下定了什么决心般,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实现我的诺言,不论凌潇现在对我的看法如何,我还是要面对,这样到最后,我也可以正大光明的说:“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我做到了我给的承诺,我尽力了。”
我握着夜漓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不知道是太过用力,还是夜漓在想着其他的什么东西,他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试探性的看向我,眼神在询问我是否安好。我并不看他,镇定自若的看向不远处的凌潇,凌潇站在镜子前面,他的脸色很正常,没有一点点的不舒服,没有一点点的生气。我狠命眨了眨眼睛,可是他依然还是笑着站在那里,标准的笑容,无懈可击。
他像天神一样完美,冰山一样冷冽的气质让他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了几度。那些歌声,舞蹈,假仁假义的寒暄仿佛都离他很远,大家都情不自禁的与他保持一段距离,虽然他的笑容温和,可是他的薄唇微抿,笑的时候还夹杂着对温暖的抗拒。所以,一度有人评论他,上海滩最危险的人物,非凌潇莫属。
时间定格在他低垂的眼眸抬起的一瞬间,黑色的瞳孔清晰的倒影出我的影子,摄魂一样的唇多了几分笑意,只是那改变太小,别人,甚至是夜漓都未必察觉得到。可是我看到了,我看到他在对我笑,他还信任我的眼神,心中莫名的想要冲过去找他,告诉他,相信我,我在坚持,在努力,告诉他不要放弃与我的约定,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约定。我想告诉他,我没变,我还爱他。
可是我不能,我只能站在原地,站在夜漓身边,对他友好的,礼貌性的笑。泪水被我咽回肚子里,眼眶红了又红,最后还是恢复了平静。我前一秒还是不知如何面对的,慌张的心,这一秒已变成了满满当当的幸福与心满意足。
我这才知道,幸福对我来说,真的太简单,简单到只要一点点的温暖,我就会感动。而凌潇就是我幸福的根源,我知道只要有他的一天,我就不会孤单一个人,因为他会陪我,会陪我去寻找我想要的天荒地老,我也知道他不会放手,可是,我呢?我能保证在别人以性命相要时,我还是不放弃么?
“凌大爷,您今天也来参加我们的周年庆典,我真是太荣幸了。”夜漓客套的说着作为此次酒会的主人该说的话,但明显暗中带刺。他伸出手表示欢迎,我看到凌潇随意的一笑,也举手与夜漓相呼应。两只宽厚的大手握在一起,我怎么觉得有几分危险的气息,夜漓的笑很是奸诈,好象下一刻就要突然对你说,“哈哈,你上当了。”那样。而凌潇的笑没有改变,他可以无声无息的转化自己的情感,只是他对谁都这样,最后也分不清他的真情假意。
我趁机把手从夜漓的手里抽出来,他刚才没有用力,只是我太久没有改变姿势,所以手腕难免有一些酸痛,翻转手腕,我还可以听到,骨头与骨头相互摩擦的声音,“咯嗒,咯嗒”的。夜漓感觉到我的手脱离了控制,那边放开了凌潇的手,这边转过头来看我。
我对他的反应并不吃惊,这时候我有了机会将两个人打量一番,做了个真切的对比。如果说比作动物,那么夜漓就当之无愧的是狐狸,他的狡黠我领教过了,而凌潇,想到这,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凌潇比较像狼,不是狼的贪婪,而是狼天生的那种,青面獠牙,狼会隐忍,会伏击,会展开反攻,狼绝对不会毫无原因的袭击别人,除了必须的狩猎和别人对他的权益做了侵犯。
凌潇也是这样,他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在这点上,我和他有同样的想法。夜漓走到我面前,戏谑的声音响起,“上官小姐,你怎么笑的这么开心,看到什么有趣的吗?”我被他问得一愣,笑意还是没有退去,挂在嘴边,算了,我今天就笑个够,谁知道明天又是什么天气。
我摇摇头,“没有,只是看你的样子有点好笑。”我可没有说谎,这是实话,我刚才的确想到他了。夜漓一副“你就继续编吧”的表情,拉起我的手不顾我反对的把我带到凌潇面前,“凌大爷,我给你介绍一下吧!这位是……”他话还没说完,凌潇就打断了他的话,“诶,这不用介绍,我们认识,上官小姐,你说是吧?”
话题的矛头一下子转向我,我点点头,“是啊,我们认识呢!”说完伸出手,“您好,很高兴与您在这里见面,前段时间谢谢您的照顾了。”凌潇也就顺着我的话往下做动作,只不过握手的时候多了些力道,我被他的小动作弄得心里一暖,他这样的意思是说,“我没有生气,不用担心。”
“您好,身体还是要调养一下的好,今天是作为夜大少的女伴出场吗?”凌潇问我,却看向夜漓,好像我们两个并不熟悉一样。也不知道夜漓是真的相信了,还是故意而为之,“是啊,上官小姐很漂亮,在下实在是仰慕啊!”我的面部肌肉明显的抽动了一下,什么叫演戏,这才叫演戏,夜漓这个样子,我实在听不出来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抑或是在试探我?
沉默间,颜辰风的笑声就从我身后响了起来,“呵呵,好,没问题,等会儿,我一定请你跳舞。”我听了就差没有翻白眼,他的女伴还真是多啊!多到可能他自己都数不清了,我开始怀疑不久前我看到的那个酒后的颜辰风是不是真实的,还是我自己的一种幻觉。
“哈哈,颜老弟,你的红粉知己可真不少呢!”一个军官一样的男人说,他的声音洪亮的很,这句话,估计半个宴会厅都听得一清二楚。其实他说的已经很委婉了,颜辰风那根本就不是红粉知己,他拈花惹草的习惯全上海滩都知道。
还有人这么说,“要我戒烟?不可能的,除非凌家颜少不再拈花惹草。”我听的之后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颜辰风的这个特殊爱好恐怕一时半会儿是改不了了。果然,他这嗓子一亮,一群穿着晚礼服的名媛就几乎是半跑着,从宴会厅的各个角落冲了过来。颜辰风做快要晕倒状,脚步却不停,没几步就到了我面前,我看这眼前的千军万马,再一次的感叹颜辰风的号召力。
看他那么技巧娴熟,应该是有诸多经验了,只是我忽略了一点,那个没比我大多少的男生,心智可比我高了许多。“嗨,夜大少,近来可好?”他边躲躲藏藏一边还不忘问好,我看他的样子好像是在躲什么丑女似的,我看了一下,那些女的也不丑啊,不过也对,经过颜辰风慧眼的,怎么会丑呢?
“很好,多谢挂念,只是颜老弟看来最近很烦恼哦!”夜漓贼贼的笑了一下,我看到颜辰风和夜漓两个人的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突然想到了,如果说凌潇和夜漓是狼与狐狸,那么颜辰风与他就是——狐狸与狐狸。
颜辰风不为所动的继续说:“还好,还好,只是美女如云,看着有点眼花儿。”他不说还好,说了这句话一旁的几位上流社会名人就都齐齐笑出声来。“呵呵”,“哈哈”,还有人打趣说:“前几天听人说,颜老弟不拈花惹草的概率,比太阳从西边出来都小。”我“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看一眼众人,没有不笑的,就连凌潇的嘴角也呈现出些微的笑意,露出两个淡淡的酒窝。
一时间忘了回神儿,等到回身的时候,我才叫苦不迭,那些名媛们听到笑声,已经冲到了十米外,正往这前进呢!我真为颜辰风捏把汗,那么多人,看他怎么应付,颜辰风嘴巴不停,“什么叫拈花惹草,吴探长,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那叫朋友,知己,什么拈花惹草啊!”颜辰风怪腔怪调的果然调动气氛,没一会儿周围的人就多了起来,嬉笑声,打趣声,此起彼伏。
凌潇看了颜辰风一眼,颜辰风苦着脸说:“大哥,救我。”凌潇的表情还是那样,俨然一副,“我看你怎么解决的样子”。我也看着他,我同班同学何珊珊已经冲到了颜辰风面前,她也是颜辰风的仰慕者之一,“颜大哥,你上次说的和我跳舞,你可不能反悔啊!”
颜辰风挺直了腰杆儿,满脸笑意的说:“怎么会呢?可是,我已经有女伴了,这可怎么办呢?”何珊珊一脸的鄙夷,“你什么时候有带女伴进场?我怎么不知道,你刚才不是一个人进来的吗?”颜辰风“嘿嘿”一笑,伸手把我一拉,带到了怀里,“这个是我的女伴,婉儿,这个是你同学就不用介绍了吧!”我被猛地拉了一下,头正好撞上他的胸膛,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颜辰风,你……”话刚出口觉得不对,又咽了回去,我和他应该算不上太熟吧,至少在大家面前是这样。
颜辰风极其不要脸的一笑,“你看,我来迟了她还生气了。”何珊珊显然没有预料到颜辰风还有这一手,脸彻底的黑了下来,几乎是用憎恨的眼光看着我。我咽了口口水,想往后退,这下可好正好撞到了颜辰风怀里。
我心一沉,这下梁子可节大了,抱歉的看向何珊珊,对不起啊,这回我真不是故意的,可是话还没出口,又有一群的女生围了过来,我突然觉得连喘息都困难,这颜辰风明摆着就是故意的,我都觉得自己被彻底的推向了风口浪尖,谁不知道女人的嫉妒最可怕。
颜辰风干脆把手揽在我的腰上,那姿势要多甜蜜有多甜蜜,我也不多说,一脚就踩在了他的鞋子上,高跟鞋踩下去的感觉可不是那么好受的,看着颜辰风龇牙咧嘴的样子,我的心情好了许多,不像刚才那么沉闷了,也不知道我是不是要感谢颜辰风突然来的这么一出呢?
抬头看天花板,吊在上面的水晶灯折射出五彩的光晕,耀眼的光让我挪不开眼睛。算了,就这么着吧,就让我轻轻松松,没有顾虑的参加一次晚宴吧!这就是王玥要的效果,只是,效果应该出乎意料的好吧!
我显然没有意识到这是宴会的开始,而□,还在后面……
庆典(下)
“你……上官婉儿,我记住你了,我看夜珊每天和你作对也是缘由的,你勾引男人的本事绝对一流。”何珊珊气急败坏,口不择言的骂我,她气得满脸通红,指着我就开骂。我浅浅的笑了一下,这是我第几次听到别人“夸奖”我勾引男人的本事一流了,我真的有那么像吗?
我这时候心里还是存着一些愧疚的,毕竟,是我打碎了她的美梦,何珊珊长的一般,算不上丑,可是与全场比一下,自身的光泽就黯淡下去不少。这个颜辰风啊,我仰头无奈的看向他,他自己的感情不顺,就一定要别人的感情也不顺,把气撒在那些爱慕他的女子身上,碾碎一片芳心,何苦呢?
颜辰风似乎也感应到我的注视,低下头来看我,正对上我探询的目光,褐色的瞳孔闪着光芒,犀利却冰凉,顾盼生辉的你也只是表象吧,颜辰风,你和我还是有些差距啊!他也不调转视线,就直勾勾的盯着我,眼中的传达着只有少数几个人能懂得的信息,当然,现在也只有我能看到。
我并没有发现,我们这样的对视,被人看着像含情脉脉的样子,眉目传情,身侧传来一声浓浓的鼻音“哼”,我看到颜辰风的眉毛微动,自如的收回目光,看向其它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