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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此去西川路途遥远,一切当心啊”襄阳的诸葛府中,黄月英一边给丈夫收拾衣服包裹,一边叮嘱道。
“我知道”看着妻子为自己忙碌,诸葛亮满脸幸福地道。顿了一顿,诸葛亮又道:“夫人也可早作安排,主公已经说了,此次出使西川归来,便调我至寿春任职。夫人可早些打理,免得搬迁时忙乱。”
“我知道”黄月英点了点头,随即眉头微皱问道:“未知主公要调夫君至寿春任何职?”
“寿春太守,兼领太尉府兵曹掾。”诸葛亮笑道。黄月英不其然“咦”了一声道:“夫君今日又未曾立下什么大功,为何主公如此器重夫君?”
“呵呵,我此番出行西川,岂不是大功唾手可得?”诸葛亮微微一笑道,随即想了想又道:“算起来主公也差不多该调我去寿春任职了,主公的性子,可比曹操他们沉稳多了。”
“夫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黄月英有些纳闷地道。
“眼下荆襄九郡虽是我协助关将军打理,但是荆州乃是景升公让与主公的,各处文武官吏,多是出自荆襄故土。这两年来,我俨然已是荆襄士人之首。若非赵将军坐镇荆南以为制衡,只怕都会有人怀疑我架空关将军了。长此以往,纵然是关将军和主公不介意,但世人又将如何看待?还是暂离此地,避嫌为妙。”诸葛亮笑道。
黄月英虽是才女,但是对这种政治用人之术就不太明白了。眼见诸葛亮说得有些玄乎,也是担心地问道:“既是如此,那主公岂不是猜忌夫君,夫君你处境是不是很危险?”
“夫人不必担心”诸葛亮笑道,随即细细解释道:“自古君臣相处,贵在进退有度。主公器重我不假,猜忌我也不假。然则主公与我皆是知进退之人,好比主公让我去寿春,虽有防我坐大之意,却也是对我的器重。如此一来,岂不是两相便宜。再者,主公直至今日荆襄平定才将我调离此地,足见在他心中,能分清孰重孰轻。”
“主公真有你说得这么好?”黄月英却是有些不信。
“若论行军战阵,主公未必见得如何出色。但若论识人之明,用人之术,主公比曹操都要略胜一筹。我敢断言,不出十年,这天下大势即将明了。”诸葛亮拥着妻子,信心满满地道。
次日,诸葛亮带着刘备的亲笔信和备好的厚礼,从襄阳乘船出发,经襄水入长江,然后西进川中拜会刘璋。若是走陆路,蜀中道路崎岖难行,至少也要走个一个多月;但是走水路,不过旬月便至成都。
早有人提前告知刘璋,当朝太尉,齐国公刘备派遣麾下荆州典农从事兼左军师诸葛亮为使前来拜访。刘璋也是颇感意外,连忙下令好生安置在馆驿,同时下令次日在州牧府设宴款待诸葛亮,成都的文武官员尽皆随他前往成都城外迎接。
“诸位,这诸葛亮突然前来,所为何事啊?”前一天晚上,刘璋召集身在成都的重要文武官员合计道。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张松道:“想必乃是前番主公助其攻打张鲁与南蛮,特遣使前来答谢尔。”
“若是遣使答谢,何故迁延至今呢?须知战事早已平息了呀”黄权皱眉道。直觉告诉他,这个诸葛亮来得没那么简单,可是一时间也觉察不出来哪里有什么不对。
“多半如张公所言。我等虽早已平息战事,但刘皇叔直至岁末,才平定孙氏乱党,眼下开春便遣使到来,也算不上迁延日久吧”法正略一沉吟道。这一说大家倒感觉还差不多,毕竟人家还要过年嘛。刘璋看众人没有异议,当下也道:“既是如此,明日诸位随我一同迎接这位诸葛军师便是。”说完这话,众人又聊了些别的事,也就散了。临走时,张松悄悄地给法正递了个眼色,后者会意,跟着张松一起乘车离开,直至张松府上。
“孝直,你说刘皇叔突然遣使到来,所为何事?”二人在张松的书房中坐定后,张松问道。
“答谢固然是要答谢的,不过据我所看,汉中的那位张教主,怕是要有麻烦了。”法正想了想道。
“孝直,你说主公是何等样人?”张松忽地问道。
“仁慈之主。”法正有些谨慎地道。
“此言不假,主公确是仁慈之人。但是依我看来。主公虽然仁慈,却无人主之威严。其人虽然爱惜百姓,却也是贪图享乐,荒废政事。若在太平之时,尚可守牧一方。但如今乱世之中,只怕这西川之主,非其所能当也”张松有些惋惜地道。
“永年兄,慎言慎言,小心隔墙有耳”法正神色微变,连声喝止道。
“哈哈,孝直所言不差,隔墙果然有耳”伴随着门外一声长笑,接着走进来一人。张法二人神色大变,待看清来人是谁,这才放下心来。“子度,你吓煞我等也”张松颇有些庆幸地道。
“呵呵,孝直,适才永年所言,亦是我心中所想啊”来人不过三十多岁的年纪,正是二人的至交好友孟达孟子度。
“孝直,你我皆是熟人,不妨明言。前番曹操六路大军齐进之策,被你说破,主公反而发兵汉中与南中。以你之意,只怕也不仅仅是为了蜀公着想,亦是为寿春的刘皇叔着想吧。”张松一看来的是孟达,索性敞开怀谈论。
法正闻言微微一愣,随即苦笑道:“永年兄果然明察秋毫,我早知此事瞒不过你。”
“孝直,你为何吃里扒外,为这刘皇叔出谋划策,难道在你心中,他就那么值得你为之效力?”孟达也是话里有话地问道。
“不过十年,由一县令而至当今国公,坐镇五州之地。这等人物,二位以为如何?”法正笑着反问道。
张松孟达闻言不禁默然点头,孟达更是叹道:“英雄”
“如此英雄人物,更兼仁义之名传于天下,深受百姓爱戴。子度,永年,若能投奔这等人物,也不枉我等一身所学啊”法正意味深长地道。
“既是如此,孝直,你认为该当如何?”孟达感慨完毕,连忙问道。
“眼下尚无定论,先弄清诸葛亮此行的用意再说。”法正还是选择一个比较稳妥的做法。三人再计议良久,法正与孟达这才告辞各自回家。
次日,刘璋亲率文武官员,出成都城外十里迎接诸葛亮的到来。“亮官职卑微,怎敢劳蜀公远迎”诸葛亮纵是料事如神,也没想到刘璋这么好客,居然亲自率人前来迎接,连忙主动上前施礼道。
刘璋倒是不以为意,当下笑嘻嘻地先为诸葛亮介绍蜀中的主要人物,然后众人一同返回益州牧府中,给足了诸葛亮面子。
待众人坐定,交待完场面话之后,诸葛亮也是开门见山地道:“亮此番入川,乃是奉我家主公之命,特为答谢当日蜀公助我荆州抵御张鲁与南蛮。主公曾言道,他与蜀公本是同宗兄弟,只因公事繁忙,未能亲自道谢,这才命亮前来。此乃主公亲笔信,另附薄礼,还请蜀公莫要推辞。”说完,递上两封书信。
“玄德兄长真是太客气了”刘璋闻言疑惑顿消,笑眯眯地接过诸葛亮递来的书信。先看刘备的亲笔信,但见信中言辞极是谦和,既叙了旧情,又答谢了此番刘璋相助,最后还说有礼单奉上。
看完刘备的亲笔信,刘璋又拿起刘备的礼单一看。这一看不打紧,竟也把刘璋吓了一跳。饶是他身为一州之长,见多识广,如今面对这么厚的一份重礼也是有些反应不过来。金银之物倒还罢了,最后还有上好的衣甲三千份,辽东良马五百匹。刘璋就是再没见识,也知道这些战略物资不是能随便送人的。
“诸葛军师,兄长如此厚礼,璋岂敢拜领?”刘璋放下礼单,有些诧异地问道。
“蜀公言重了,主公曾言,昔日蜀公先父,对他兄弟有知遇之恩。如今两家毗邻此地,更当守望相助才是。这些衣甲战马,权且为蜀公抵御张鲁出一份力罢了。”诸葛亮笑道,神情那叫一个从容不迫。
当日刘备三兄弟起兵讨伐黄巾之际,刘璋还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对自己这位同宗兄弟,刘璋的直接印象倒不是太深。但是自从来到川中之后,刘璋倒是听自己父亲刘焉对这位族兄赞赏有加,称赞他是位英雄人物。这些年听闻刘备如何从一个小小县令,一步步当到如今的齐国公兼当朝太尉,刘璋也是佩服不已。
现在这位英雄了得的兄长居然主动来答谢自己,言辞亲切客气,还送自己这么一份厚礼,刘璋顿时感觉自己脸面上都有光了。兴奋之余,也是赶紧下令连忙摆宴,盛情款待诸葛亮。
席间,诸葛亮笑容可掬与众人一一应酬,宴会气氛一时间甚是融洽。酒过三巡之后,诸葛亮忽地问道:“未知蜀公前番进军汉中,为何不将张鲁妖道一举剿灭呢?”
刘璋闻言不禁有些尴尬,不过还是勉强笑道:“汉中乃险地,张鲁死守不出,故而一时间未能进剿罢了”
“这倒是”诸葛亮点头道。随即神色一肃道:“不瞒蜀公,我家主公深感昔日刘大人知遇之恩,常恨无以为报。此番派遣亮来之前曾言,但要蜀公一句话,他便去将那张鲁妖道绳之以法,绝不劳蜀公动刀兵”
“玄德兄长真是这么说的?”刘璋闻言当真是又惊又喜,连忙问道,差点没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亮岂敢欺瞒蜀公”诸葛亮一脸诚恳地道。刘璋稍一沉吟,还是用眼神询问众人。
“主公切不可答应,昔日陶恭祖请刘备抵御曹操,结果徐州为其所得;刘荆州景升公请刘备平叛,结果荆州亦是便落入刘备手中。足见其为不祥之人。如今主公若是如此行事,那陶恭祖,刘景升就是前车之鉴啊”左首一人霍地站起身急忙谏道。言辞之间颇为不客气,直呼刘备其名不说,而且还斥其为不祥之人。
“王从事此言未免太过了吧”诸葛亮认得此人正是刚才刘璋介绍的从事王累,看他这么急,诸葛亮就知道,此公当是比蜀中较排斥刘备势力的人。
清了清嗓子,诸葛亮朗声道:“我家主公仁义素著,当日曹孟德兵犯徐州屠戮百姓,陶府君遍求诸侯,除却我家主公无人敢当曹操淫威,唯有我家主公见义勇为。事后陶府君几次三番欲以徐州相托,但我家主公坚辞不受,直至最后陶府君仙逝,为徐州官吏百姓所公推,这才接手。至于景升公,当日他被蔡氏蒯氏逆贼挟持,军政大权旁落。虽逃出升天,却难以独力平叛,这才邀我家主公共讨逆贼。事后景升公以自己年老体衰不能理事,这才将荆州之时相托。此二事徐州荆州数百万百姓官吏人人皆知,我家主公并无半分巧取豪夺之行为。王从事口口声声说什么落入,更是污蔑我家主公乃是不祥之人,岂不是颠倒黑白血口喷人?”声音虽然依旧温和,但是言辞犀利,自有一股威严。
“王累,放肆”刘璋本来就对王累如此这般猴急地跳出来感到不满,再听了诸葛亮这一番话更是火上浇油。黄权眼见王累被斥责,怕刘璋继续怪罪于他,也是连忙岔开话题道:“未知齐国公想从何处进军?”
“自然是由荆州关将军出兵,经上庸进军西城郡。”诸葛亮微笑道。顿了一顿,诸葛亮又道:“当然,若是能遣一支奇兵借道贵境,自葭萌关出击汉中,则事半功倍矣。”
“孔明先生的假途灭虢之计果然高明啊,莫非是欺我蜀中无人?”说这话的倒不是黄权和王累,而是蜀中第一名将张任。
“张将军,我等进兵汉中,一则为蜀公除去心腹大患,二则为报张鲁妖道前番无故相攻之仇。汉中军马不过数万,届时只需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