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钓上来了么?”有人急切问道。
成玄英摇头叹道:“巨鳌咬钩,可惜途中线断,奈何。”
神棍,又开始糊弄人了,韩瑞腹诽,也懒得理会,一边走去,脸上露出笑容,躬身行礼,游目而望,却见崔焙抢先坐在其中最后一个席位,嘴角泛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也就是说,这里再无席位可容韩瑞安坐,要么是站着旁听,要么是离开退去。
众人观望,神情各异,不过却是想知道,韩瑞会怎么选择,郑淖约心疼了,暗暗埋怨父母的故意刁难,就要起身相迎,冷不防给崔氏揪住,目光清淡,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仪。
心中踌躇了下,韩瑞神态自若,突然轻笑问道:“成先生临沧海,钓巨鳌,却不知是以何物为钓线?”
目光微瞥,成玄英神情不变,淡然说道:“以九天玄金为丝,青府玉石为钩,然而巨鳌体形庞大,牙尘嘴利,某正准备扯线收钩,它却咬断钩线,逃过一劫,此乃天意,某不敢逆也,只得放那畜生一条生路。”
“先生仁慈。”有人叹道,佩服之极。
这样也信,该不会是托吧,韩瑞心中鄙视,表面上却露出恍然大悟之色,连声说道:“钩线如此普通,也难怪钓不上来。”
嗯,成玄英目光掠过惊讶,淡淡笑道:“韩公子居住东海之边,想必也有钓鳌之举,不知有何收获,望请赐教。”
扬州,的确位于东海的边沿,不过就是那么近,韩瑞却连海都没见过几次,更加不用说钓什么巨鳌了,但是这种情况下,撒起谎来,韩瑞可是面不改色,张口就道:“却是与成先生不同,小子钓鳌,一般是以风浪逸其情,乾坤纵其志,以虹霓为丝,明月为钩。”
韩瑞语气激昂,最后摇头叹惜道:“故而屡次三番诱得巨鳌咬钩,奈何小子不过是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巨鳌庞然体重,拉扯不上,只得放过它了。”
举座四惊,真是豪情满怀,郑淖约美眸异彩涟涟,似水柔情,郑仁基满意而笑,悄悄扯了下妻子的衣袖,崔氏略微点头,轻轻敲打了两下案牍,两人婢女就在幔帘之后的角落里,搬来张精美席子,搁在郑淖约的旁边。
郑淖约心花怒放,灼灼如华的容颜,泛起了淡淡的霞光,韩瑞心知肚明,自己又过了一个考验,怎么岳母比岳父还要难应付,不敢疏忽大意,在郑仁基的示意下,不亢不卑,跪坐而下,仿佛可以嗅到郑淖约的幽幽体香,不禁有两分飘然迷醉。
瞬间,韩瑞又清醒过来,瞧这架势,**尚未成功,自己还要努力,不可松懈。
“如此,下次有机会,韩公子可陪某同往,必有收获。”成玄英笑道,心中又悄然转变想法,看来,郑家女婿的名头,未必会有变数,应非韩瑞莫属。
“一定。”韩瑞笑道,不得不敷衍。
“轻举观沧海,眇邈去瀛洲,玉泉出灵凫,琼草被神丘。”席间有人感叹道:“海外仙山飘渺无踪,非凡人可望及,然而,就是在广阔万里的陆地之内,也是难求仙迹。”
有人附和,摇头叹气道:“谁说不是,骊山、终南山,每年必去寻访仙人足迹,可惜……”
“你这算什么,我数十年来,周游各地,东西南北,什么名山大川没有去过,却是没有找到仙缘。”一人悲声失望道:“让人不禁心生疑虑,世间是否有仙人存在?”
这种想法十分危险,成玄英觉得,自己非常有必然,打消众人的怀疑,沉吟了下,开口说道:“吴越有山,名曰天姥,高耸入云,连接天际,在云雾霞光中,隐约可见,曾有人目睹仙人身影……”
咳,韩瑞惊愕,脸上的笑容怪异之极
月票,月票,需要月票,大家多多帮忙,请支持本书,拜托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试探谁?
第一百九十七章试探谁?
“韩公子,贫道之语有何可笑之处?”成玄英不解道。 /
在众人的注视下,韩瑞连忙摇头,微笑道:“没有,只是听人说起,他曾过天姥山寻仙,运气如不如成先生,最终遗憾而归,替他惋惜罢了。”
姑且信之为真,这才能显示出自己的与众不同,成玄英十分满意韩瑞的回答,嘴角淡淡而笑,越发的高深莫测起来,平静说道:“机缘天定,不可强求,然而也不能就此放弃,只要坚持不渝,诚心向道,迟早会得上天垂青的。”
“先生是修行中人,迟早会吐纳致真和,一朝忽灵蜕,飘然凌太清,眇尔景长灭。”有人叹气道:“我辈凡夫俗子,只得翘首望太清,朝云无增景,虽欲思灵化,龙津未易上。”
“修行岂是易事,仙道坎坷难求。”成玄英摇头叹道:“数十载悠悠而过,贫道仍在红尘俗世中历练,道基未成,不知何时才得以解脱,真是羡慕郭仙人,在凡尘中功德圆满,位列仙籍之后,立即假死脱身,飞升而去。”
“郭仙人风采,我等也是神往之极。”郑仁基点头赞同,颇有深意似的笑道:“例如,青溪千余仞,中有一道士,云生梁栋间,风出窗户里,似这等出尘的游仙诗句,实在可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游仙诗,是指专以描摹修道飞升、采药求仙等内容为主旨的诗文,游仙诗早有出现,自汉代以来,尤其是魏晋时期,蔚然成风,其中最出名的,东晋郭璞,号称游仙诗之祖,只是在他之后,便少有佳作面世,渐成绝响。
众人纷纷点头,有人更是断言,自晋代郭璞之后,再无敢言游仙诗者。
“郭仙人诗句自然精妙,前无古人也就罢了,不过未必后无来者。”说话的却是崔焙,只见他笑容和煦,温暖如同春风,风度俊逸潇洒,勾得旁边婢女注目连连。
崔氏秀眉轻蹙,淡声道:“十九,你又准备卖弄那个,远胜郭仙人一倍的游仙诗句了,青溪两千仞,中有二道士,亏你好意思说得出口。”
众人闻言,反应过来,一片哄然,见到几个俏美婢女掩袖轻笑,崔焙俊脸红润,再也顾不上风度了,低声抱怨:“姐姐,好歹也给我留点面子。”随之又得意笑道:“不过,这回你却是猜错了,就在前两日,我得了首佳作,远胜于郭璞。”
“是何妙句。”众人半信半疑,纷纷追问起来。
“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瞥了眼韩瑞,崔焙微笑道:“怎么样,出尘清逸不及郭璞,但是其中豪迈之气却远胜于他。”
“豪气虽足,却非游仙诗句。”有人摇头说道:“怎能与郭仙人相比。”
席间几人附和,崔焙不动声色,只是微笑,却突然问道:“韩瑞,你觉得呢?”
郑淖约忍耐不住,伸出两根润滑的素指,轻轻扯着韩瑞的衣裳,无声无息的提醒起来,这般动作,自然瞒不过众人的眼睛,纷纷露出暧昧的笑容。
“自然。”韩瑞笑道,态度却是十分含糊,不知是赞同,还是反对。
崔焙当然不满,微微讥笑道:“曾闻有人豪言壮语,若论诗文歌赋,可以稳压天下文人,使之不得出头,而今怎么谦虚退避起来。”
谁呀,那么狂傲,众人若有所思,似有所悟,纷纷望向韩瑞,心中却不反感,而是有些释然,觉得年少轻狂,一时放荡不羁,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就是身负盛名,与无名小卒之间的差别,如果是在未名动京城之前,韩瑞现在肯定被千夫所指,不过现在么,却是另外的想法。
“不过是醉后失态,一时妄语而已,直到现在,仍然羞愧惶恐难安。”韩瑞说道,脸上却没见什么后悔莫及的表情。
持才傲物,年轻人的通病,还是可以体谅的,起码在人前时候知道谦虚,众人如是宽慰。
“这才是正理,须知天下才俊,繁若星斗,数不胜数,善诗者不知几何,谁敢妄称尽能胜之。”崔焙理所当然,摆出了长辈的架势,教训说道:“若是以后,你与约儿……身份就立即不同了,以后饮酒,注意节制,免得又大言不惭,贻笑大方,丢了郑家的脸面。”
绝对是故意的,众人心想,悄悄观察郑仁基夫妇的脸色,发现他们神态自若,顿时心中了然,纷纷屏气凝息,静待事态的发展。
是该摔杯拂袖而去,还是唯唯诺诺点头称是,韩瑞犹豫,却听郑淖约埋怨道:“十九舅,怎能这样……”
“我没怎样。”崔焙淡然说道:“不过是道出实情罢了,崔郑两家,向来是以经学传家,诗赋之类,不过是偶尔言词游戏而已,非是正道,我这是在告诫他,莫要舍本逐末,也是为了他的前途着想。”
说得很有道理,不过语气却很伤人,沉默了下,韩瑞轻声道:“想我出身微没,不过是乡间田舍小子罢了,哪里敢言什么前途。”
眼珠掠转,崔焙一脸深以为然的表情,继续说道:“的确如此,看来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但也不必妄自菲薄,有郑家的扶持,别说寻常百姓,就是一介仆奴,也可以一步登天,平步青云之上。”
崔焙并没有夸耀,语气也十分平常,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其他人闻声,不知心中想法怎样,却没人表示反对,或许是在默默的赞同吧。
“舅舅,不能这样辱没人。”郑淖约说道,美眸看着韩瑞,流露出丝缕担忧。
崔焙摇头说道:“约儿,你在深闺之中,岂知世事之艰,天下之大,不知道有多少人,为求名利,奔走呼号,直到皓首垂老,却一无所得,然而只要入我们两家之门,什么功名利禄,荣华富贵,唾手可得,轻而易举,试问谁能不动心?”
韩瑞忽然笑道:“原来,出人头地,也是件极其简单的事情。”
“没错,十分简单。”崔焙笑问道:“也有兴趣吧,我知道你认识不少朝中重臣,不过他们碍于清名,不会帮你求官的,我却是可以为你引见几人,他们才是能办事的。”
“无缘无故,他们怕是不会帮忙的。”韩瑞摇头说道。
崔焙大包大揽道:“哈哈,若是你独自去求,肯定无功而返,但有我作陪,只要给个暗示,你再说上几句奉承讨好的乖巧话,一切自然不成问题。”
韩瑞意动,轻声道:“此事容后,我们再详谈,如何?”
有些愕然,环视席间,崔焙失笑道:“这里又没有外人,有什么好讳言的,算了,年轻人脸嫩,也可以理解,什么时候有空,你再来找我吧。”
“谢谢。”韩瑞笑道。
“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好客气的。”崔焙摆手,目光闪烁,大笑道:“对了,刚才我们说到哪里了,郭璞是吧,记得史书提到,当时他为记室参军,力阻王敦谋逆被杀,没想却是假死飞升……”
一帮人附和,眼睛不时瞄向韩瑞,或不耻,或淡然,或赞同,神情各异,又聊了许久,楼下宴席已经摆好,在郑仁基的热情相邀下,众人自然欣然前往,你推我让,依次下楼,韩瑞自然留在最后,与郑淖约同行。
微咬红唇,郑淖约轻声道:“刚才你……”
“没有经得住考验。”韩瑞轻微笑道:“让你十分失望吧。”
“原来你知道。”略微有些惊讶,郑淖约美眸泛起一丝疑惑,不解道:“既然如此,为何这般应对。”
韩瑞忽然止步,侧身面对郑淖约,望着她灼如琼华的容颜,认真说道:“如果我告诉你,趋炎附势、贪图富贵,本来就是我的天性,答应娶你,无非是想借机攀上郑家关系,就可以轻易的出人头地,你会如何?”
美眸灵动,水波盈盈,注视了韩瑞片刻,郑淖约柔唇泛出浅笑,俏面飞红,轻声说道:“所谓夫唱妇随,丈夫志向高远,妻子只会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