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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释然
清明在即,春雨绵绵,连日的几场小雨之后,雨势渐渐停歇下来,气温也降了许多,阵阵微风吹过,裹着青草的芬芳,空气格外清新,清晨有雾,笼罩连绵起伏的群山,就连山脚下的村庄房舍也在缥缥缈缈的雾气中忽隐忽现,恰似海市蜃楼。///
村头不远处的小河岸边,清澈透凉的河面弥漫在一片薄薄的雾气中,小船轻摇着,韩晦微微招手,轻声说道:“郎君回去吧。”
嗯,韩瑞拢手微揖,脸上带着笑容,又不是生离死别,哪里来的伤感涕泣,不过还是望着小船悠悠离去,才慢慢转身而回。
走到村头,早起的村民见了,纷纷招呼起来:“宗长,晦管家走了……。”
村庄不大,怎能掩藏多少秘密,对于韩晦每年清明消失几天的事情,众人自然清楚,起初还有几分好奇,久而久之,也就习以为常了。
韩瑞微微点头承认,回了个笑容,继续向前走去,不久,却给人拦了下来,客气说道:“宗长,族老请你到祠堂议事。”
转身来到祠堂,韩瑞发现,殿里已经聚了不少村民,见到是他,连忙侧身避让,热情地打起了招呼。
“宗长到了,在说你哩,快些过来。”听闻动静,正在殿中央盘坐的年长族老招了招手,慈和笑道:“明日去扫墓,你做好准备了吧?”
上前揖身,旁边有人让席,韩瑞谢过,弯膝跽坐,不解问道:“要做什么准备?”
“自然是主持墓祭呀。”旁人笑道。
“墓祭?不成。”韩瑞连忙摇头推托起来:“我年纪小,而且没有经验,这么重要的事情,还是烦劳几位族老亲自出马才行。”
“没事,很简单的,也就是敬香、洒酒、呼魂而已,练习几次就可以了。”
“是呀,而且几个族老也在旁边,有他们的提醒,也不怕出差错。”
“经验什么的,多拜几次自然就有了。”
旁人纷纷劝说,语出真诚,似乎唯恐韩瑞不答应似的,这让他颇有点奇怪,怎么才几天功夫,村民们的态度好像就不同了。
见到韩瑞还有顾虑,年长族老开口说道:“宗长,这是你的责任,可不能拒绝,以前身体不适,自然不要紧,现在还这样推托,祖宗们该不高兴了。”
得,这个罪名可担待不起,韩瑞苦笑道:“叔翁,千万别说了,再说下去,我真成了不孝子孙,哪里还有颜面拜祭他们。”
“这么说来,你是答应了?”年长族老笑道。
“承蒙大家器重,不敢拒绝。”韩瑞说道,无论古今,不孝的罪名或许行为,都是让人唾弃的,这么大的帽子盖下来,谁能顶得住。
“那就好,我和你说下扫墓的过程,你且记下来。”年长族老说道,仔细交待其中的细节,以及应该注意的地方,就算有疏漏的地方,旁边还有其他人代为补充。
韩瑞仔细聆听,有不明白的,就立即请教,很快就了解具体流程,至于掌握了多少,那就要看明天的表现了。
又商讨了明日的安排,众人三三两两散去,韩瑞也要起身,却让年长族老叫住,听他笑着说道:“宗长,你造的那个犁耙真管用,大家的地都差不多翻犁完了,准备放苗插秧,要比往年快了大半个月,也没有那么辛苦了。”
“那样就好。”韩瑞笑道:“还要感谢他们,帮我把那百余亩地犁了。”
“不,是大家要谢你。”年长族老肃容说道:“你不明白,多出来十几天功夫,对大家意味着什么,可以上山砍柴,下河网鱼,照顾老小,帮媳妇搓麻织布……,哪怕能抽出两三天时间,做其中一件事情,就能减轻许多负担,家里的日子就能好过很多。”
嗯,想到早出晚归,从来没有停止忙碌的村民,韩瑞理解点头。
“还有,那日,你可能听到了些风闻风言,村里也没几个读书识字的,别指望泥腿子有什么见识。”年长族老笑道:“我已经骂过他们了,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这就是村民态度转变的原因?韩瑞迟疑了下,忍不住问道:“叔翁,你为什么相信我?”
“呵呵,我虽然老了,但还不至于糊涂。”年长族老笑道:“阿晦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我还不清楚呀,有这样的宝贝,早就拿出来了,何必等到现在,怎么,说着不在意,心里还是有点疙瘩吧。”
韩瑞微笑,有点不好意思:“晦叔和你说了。”
“不说我也看得出来。”年长族老笑了笑,忽然郑重说道:“宗长,阿晦是个重情义的人,而且也有学问,屈身在韩家村,本已经是委屈他了,你千万别把他当成仆僮之流使唤。”
韩瑞点头,轻声道:“阿耶生前也是这么说的,让我以叔父之礼相待。”
“人前人后,我也看到了,你做得很好。”年长族老夸赞,又摇头叹气说道:“不要怪我多嘴,其实我是怕他走了,阿晦心里有事,这么多年了,还忘不了,特别是最近,很不对劲……,希望是我想多了。”
韩瑞附和,没有经过韩晦同意,也不敢告诉族老在归来途中,遇到虞伋的事情,毕竟他也不是个轻易弃诺泄密的人。
聊了几句,韩瑞起身告退,年长族老应声,再次告诫道:“宗长,新犁是我们村的宝贝,别到处嚷嚷,让人知道……。”
或许,年长族老才是第一意识到,曲辕犁的重要作用的人,所以才会在当日以逐出宗族为要挟,严禁村民透露消息。
韩瑞唯唯诺诺,含笑答应而去,对于年长族老财不露的白的小农意识不予评价,而且,韩瑞也相信,唐代,已经不是先秦以前,那种邻国相望,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的情况,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像曲辕犁这种利国利民的器具,根本不须推行,早晚会在民间盛行普及的。
“宗长……。”
走出祠堂,在村民的一片问候声中,韩瑞微笑回家,心情尽管十分舒畅,但是细心的他,还是发现,走前走后,却一直没见到韩七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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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油壁香车
清明,农历二十四节气之一,中国传统的清明节大约始于周代,历书有记载:春分后十五日,斗指丁,为清明,时万物皆洁齐而清明,盖时当气清景明,万物皆显,因此得名。//
清明前后,气温升高,天气回温,此时春暖花开,万物复苏,天清地明,正是春游踏青的好时节,不过,普通百姓,一般选择去扫墓,携带酒食果品、纸钱等物品到墓地,将食物供祭在祖先亲人墓前,再将纸钱焚化,为坟墓培上新土,折几枝嫩绿的新枝插在坟上,然后叩头行礼祭拜。
而这个时候,韩瑞就带着一帮族人,正在做以上程序,话说韩家村,从西晋末年,八王之乱,五胡乱华开始,中原人为避战乱,大举南迁,韩姓也不例外,根据祖上流传下来的只言自语,村中族老推算出来,他们应该属于颍川一脉,几经辗转,才迁徙到这里安家。
至今也有二三百年历史了,到了韩瑞这辈,算是第十代嫡系,所以在祭拜了六七座共祖坟墓之后,族人也分道扬镳,各自散去,祭祀自己的亲人,而像几个族老辈份的老人,则可以先行返村了。
阳光微暖,风儿微寒,一座无名小山之上,韩瑞静静站在韩九夫妇的墓坟前,摆上香烛清酒,沉默不语,一切都变得那么安静,萧然,少了村庄的喧闹和浮躁,只听得风吹草动、树叶摇曳的声音。
韩瑞也分不清楚,而今的心情,到底是属于谁,悲伤的感觉从心底冒涌出来,眼角情不自禁湿润盈溢,慢慢地,悬挂着几滴晶莹剔透,有风拂过,冰冰凉凉的,或许能感受到韩瑞的心情,雨,很细,很绵,如同连绵不断的丝线,慢慢的从空中飘落,毛茸茸的,悄悄无声地飘落着,荡漾在半空中,在青翠的山木,弥漫一层的薄薄的轻纱。
“郎君,下雨了,回去吧,免得淋坏了身子。”阿福上前劝说道,目光里充满了担心,害怕韩瑞又染病了。
“嗯。”韩瑞微不可闻地应声,阿福大喜,连忙招呼旁边奴仆,收拾祭品,自己取出油纸伞,撑开挡在韩瑞头上。
细雨霏霏,稀疏地斜织着,如烟如雾,飘散在山间小路上,在一片淅淅沥沥的声音之中,山林格外寂静,空谷无声,蝉鸟似乎也躲藏起来了,山上绿树葱茏,生机盎然,高大挺拔的树木之上,嫩叶油亮翠绿,沾了湿漉漉的雨丝,显得尤为碧透欲滴。
小雨微洒,织成一片轻柔的网,薄雾袅绕群山河水,朦朦胧胧的,如同淡淡的水墨画卷,不过就在此时,韩瑞却没有什么心情欣赏美妙的景色,只顾低头微步前行。
“叮,叮,叮……。”
一串铜铃声从后面传来,越来越近,见到韩瑞浑然未觉的模样,阿福连忙小声提醒,韩瑞茫然回首,却见一辆马车悠悠而来,很自然地让开几步。
这是一辆非常漂亮的而豪华的马车,车厢的左右后三面和正面软帘上,全都精绘着吉祥瑞兽,车顶上则耸立着一只银制的双翅高张,昂首,作着似欲冲空飞去之势的青鸟,制工精巧无比,远远看来,栩栩如生,完全如同真的一样。
车前,是匹通体毛色油光闪闪发亮的骏马,驾车的是一个年约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虽然只是奴仆装束,但是见到韩瑞一行轻步避让,却知道含笑拱手表示感谢,勒马慢行,唯恐车行过快,使得尘土飞扬,溅染路人,从些微细节,可知其素质。
马车缓慢驰过,遗留一抹浓郁香气,清晰可闻,久久未消,待马车渐远,韩瑞起步继续前行,仍然嗅到淡淡清香。
香车宝马一词,应该就是源自于此吧,能坐上油壁香车的人,想来也不是一般百姓,也不知道是哪家的达官贵人出行,韩瑞稍微思考,也没太在意。
雨水,渐渐的大了,由淡变浓,看似轻如薄纱,却能遮住眼睛,让人看不清前面的路,飞扬的尘埃,雨水覆盖在上面,慢慢地化作泥水,湿滑泥泞,走起来有些困难。
雨水细密地斜积着,随着轻风不停变幻方向,如同满天发亮的珍珠,飘飘扬扬地挥洒,顺着油纸伞沿壁滴落,就算阿福怎么仔细小心的严防死守,难免有水珠滴洒到韩瑞身上,自身更加不用多说,早就已经淋湿了半边。
弹拂了下衣袖上的雾珠,看见阿福狼狈不堪的模样,韩瑞说道:“附近,有什么地方可以避雨?”
阿福连忙说道:“就在前面,有间寺庙,虽然破败了,但是大殿勉强可以躲雨。”
“嗯,就去那里,走快两步,雨势渐大,一时半会也停不了。”韩瑞说道,几个僮仆当然没有意见,加快了步履速度,朝寺庙走去。
走了百余步,前面出一条宽阔的岔道,两边柏树林立,尽头飞檐翘角,隐约是座气象非凡的寺院建筑,慢慢走近,才发现,寺庙的确已经败落,道路杂草丛生,就连铺垫阶梯的青石板似乎也给人取走,更加不用说栋梁木材了,连门槛也没有留下。
只有大雄宝殿,摆放着几只佛陀塑像,百姓不敢轻动,才得以保存,不过也可以从残留的砖瓦石基上看出,这间寺院也曾经有过一段辉煌的历史。
“郎君,刚才的马车。”
听到阿福声音,韩瑞才从光阴荏苒,变幻无常的感慨中回过神来,却见在大殿的里侧,停着一辆油壁香车,那匹骏马正在扬蹄打着喷嚏,嘶叫摇身抖动,雨珠顺着光亮的毛皮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