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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的跟随李世民,绕过了片小山丘,准备开辟第二战场。
不过到了山头,向下望去,众人却愣住了,只见在下面的田地之中,有几人在耕作,一人牵牛,两人扶犁,缓慢的翻土,百亩良田,已经耕了五分之一。
目光锐利,看清几人的模样,一个近侍悄声说道:“陛下,好像是太子……”
“乾儿”
似乎掠过一抹欣喜,李世民率众向下走去,远远的,就有官员叫唤道:“陛下驾到。”
韩瑞回身,望了眼,轻声道:“太子殿下,陛下来了,我们停歇片刻。”
李承乾没有反对,用汗巾抹脸,随意搭在肩膀,露出爽朗的笑容,气喘吁吁的迎了上去,行礼叫道:“父皇。”
“乾儿,你怎么在这?”李世民问道,仔细打量李承乾,只见他身上和华服,已经糟蹋得不成模样,半干半湿,汗流浃背,外露的皮肤,都染了层灰色,汗水滴流,又洗了几道白,乌七八糟,更加凌乱。
“见到父皇与朝中诸位大臣,都挤在那边,儿臣就跑到这里了。”李承乾羞赧笑道:“本以为能够将这片田地耕完,却是没想,只得了些许,还要父皇过来帮忙。”
“好,甚好。”李世民笑容满面,拍了下李承乾的肩膀,叹声说道:“乾儿长进了,知道替父皇分忧,父皇心里宽慰。”
“这是儿臣的本分。”李承乾神情有些激动,颤声道:“况且,真正独自耕作之时,儿臣才体会到百姓之苦,所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好诗,精辟之极。”一位文臣眼睛微亮,开口称赞道:“更加难得的却是,太子有这样的体会。”
“陛下、太子,如此悯农,真是江山社稷,天下百姓之福啊。”尽管有几分奉承的意味,但是也不算虚情假意,毕竟李承乾作为太子,如果以后能够顺利即位登基,记得今日之语,奉行善行百姓的政策,不仅大唐江山稳固,的确也是百姓的福气。
李世民微笑捋须,和声问道:“乾儿,此诗是否你所为?”
了解李承乾的文学水平,李世民难免有几分怀疑,况且旁边还有某人的存在。
果然,李承乾连忙摇头,笑着说道:“不是儿臣,是韩校书之作。”
早就猜到了,一些个官员露出不出意料的表情,韩瑞连忙站了出来,恭敬行礼道:“臣下不敢居功,只是见到太子殿下辛苦劳作,挥汗如雨的模样,心生感触,才得以成诗。”
“嗯,乾儿确实辛苦了。”李世民微笑赞许,沉吟了下,吩咐说道:“回宫之后,将此首悯农诗传诏各地州县,让地方官员谨记百姓之苦。”
“陛下圣明。”呼声阵阵,就是那些不屑奉承的大臣,也暗暗地点头,觉得李世民这个决定,却也没错,不过倒是成全了韩瑞,离名震天下的日子不远了。
时耶,运耶,羡慕不来的,有本事,你也作首经典的,不过就算作出来了,却已经过了这个村,没有这个店了。
一番夸赞,众人又开始忙活起来,不过一些官员心情却不怎么样,毕竟想了半天的腹稿,最后居然发现用不上了,也是件蛮郁闷的事情,但是不管怎么说,也间接证明了太子贤达,于朝廷百姓有利,也值得了。
看到皇帝太子两人,配合默契的在驱牛犁地,想到如今天下太平,一些前朝老臣的心中,默默思虑,天子励精图治,国力蒸蒸日上,储君贤达,宅心仁厚,体恤百姓,这回,应该不会再重蹈覆辙了吧。
第二百九十九章 书册
第二百九十九章书册
申时到了,太阳已经落在西山头顶,没有了正午时候的炽烈,橘黄的阳光照射下来,营造出一种令人舒服的色调,劳累了大半天,众人都觉得疲惫不堪,李世民也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当下宣布,春祭大典,到此结束。
群情振奋,一阵高兴之后,相互打量了眼,众人齐声欢笑起来,沾了浑身泥点,哪里还有平日儒雅、华贵的气度,李世民也忍俊不禁,不过也料到这种情况,传旨下去,吩咐众人,随他到皇庄更衣。
没有拒绝的道理,众人拜谢,浩浩荡荡前行,借着这个机会,李承乾轻声道:“韩瑞,今日,多得你的指点,谢谢”
“却是不敢领受。”韩瑞微微摆手,悄声笑道:“没有想到,太子殿下,对于农耕,也不陌生,比我强多了。”
“那是自然。”李承乾自得说道:“我从八岁就开始陪同父皇下乡视察农情,每年至少有七八次,都要亲自动手劳作,直到现在,已经九年了,久而久之,也就熟悉了。”
“陛下、太子关心农事,真是天下苍生百姓之幸。”韩瑞笑道,也不介意说几句好话。
两个悄悄聊天之时,附近的角落,也有人在窃窃私语,白衣飘飘的贺兰安石,殷勤的递了条白毛巾给李泰擦拭汗渍,轻叹说道:“殿下在田间辛苦,我等只能在陇上观望,心里真不是滋味,恨不能以身代之。”
慢慢喘息,李泰不在意说道:“与父皇相比,我这点疲惫,算不上什么苦头。”
“殿下言之极是。”贺兰安石唯唯诺诺,目光掠转,满脸感叹说道:“真是羡慕韩校书啊,也能够下地躬耕,为太子尽心尽力,可惜我才疏学浅,作不出好诗呈献殿下。”
擦汗的动作微停,李泰眼眉轻锁,看到李承乾与韩瑞态度亲密,谈笑风生的模样,目光闪烁了下,随之恢复正常,微笑安抚道:“安石,不要妄自菲薄,以已之短,与人之长相比,若论刑名律法,朝廷之中,除了大理寺的几个主官,也没人是你的对手。”
“殿下谬赞了,我可不敢当。”贺兰安石谦虚说道,脸色却有几分得意,显然心里赞同李泰这个评价。
“事实就是如此。”李泰微笑说道:“顾功曹要走了,以后王府那些杂琐细碎之事,就要拜托安石你处理了。”
“殿下赏识抬举,在下岂敢不尽力而为。”贺兰安石恭敬说道,似乎在暗示什么。
目光凝聚,眼神微冷,李泰手掌紧了紧毛巾,没有再说话了,贺兰安石视若无睹,心里暗自得意,大局已定,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在皇庄洗脸净手去尘之后,众人又浩浩荡荡返回长安城,宫城之内,的确是准备好了丰盛的宴席,但是四品以下的官员,还没有资格参加,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破例的,所以回到皇城之中,人家朝廷大臣,笑容可掬的前去赴宴,韩瑞等人,只得乖乖散去。
往年的惯例了,听到同僚的提醒,韩瑞也知道有这样的情况,肯定没有什么心理落差,况且之前又做好的准备,约了上官仪等人,先到澡堂子泡了温汤,全身通透,筋骨舒爽之后,换上了干净鲜衣,直奔西市而去。
到了西市,一家酒楼之中,就是上官仪等人,经常提到的,最新开张,有很多胡姬侍酒的地方,酒楼的主人,听说是个非常地道的西域商人,不像一些胡商店铺,挂羊头卖狗肉,待客的伙计是胡人,东主却是中原人士。
酒楼是典型的东方建筑,但是内部的装修,却点缀了异域的情调,两者搭配,以韩瑞的目光,自然觉得有些不伦不类的生硬,但是在这个时代的人们看来,却是种难得的新奇风采,满足了他们猎奇的心理。
进了酒楼,迎面而来的,却是几个相貌迥然,姿色俏美的胡姬,身上穿着的却是中原女子的襦裙,青故裙、白衫子、绿帔子,精美花俏,风情独特,引人注目。所谓入乡随俗,既然来到了长安,这些胡姬自然懂得中原的礼节,见到客人来了,衽裣行礼,声音千娇百媚,甜美,甜酥,脆生生,酥软人心,令人回味。
“约好人了,在醉月阁。”韩瑞笑道,外国美女见多了,自然不觉得新奇,而且他的那些同僚官员,也不是很惊讶,没有见过世面的模样,毕竟,在魏晋南北朝,五胡乱华时期,北方地区,最多的就是胡人,甚至到了隋唐,在长安城之中,胡汉混居的情况,也屡见不鲜。
只不过是由于唐朝建国之初,与突厥处于敌对状态,双方封锁道路,不准行人商客过关,长安的胡人才渐少,但是自从贞观四年,唐军大破突厥之后,与西域取得了联系,商路重开,胡商胡姬自然慢慢增多。
至于,那些原来住在长安的胡人,由于汉家文化的同化能力实在是太过强悍了,在长安住了几代之后,个个都自视为中原人士,差不多像贺兰楚石一样,谁敢说他们是胡人,他们就跟谁急。
然而,也不是说他们为了撇清,就故意敌视异域文化,这个时代,社会风气非常的包容,在汉家文化占主导地位的情况下,对于异域传来的美食、音乐、舞蹈、珠玉等等,都乐于接纳,不过不是代替自己的文化,而是与之相融合,转变成为自己的东西。
对此,韩瑞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华夏文明,博采众家之长,但是核心,一定要是自己的文化,而不是全盘接受,改来改去,连自己本来面目是什么,也完全记不清楚了,那才是真正的悲剧。
“符节,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耳边传来声音,韩瑞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叫自己,韩晦临走时的前两天,又是翻书查典,又是向虞世南请教,终于将韩瑞的表字敲定下来。
根据古文记载,瑞者,以玉为信也,人执以见曰瑞,就是玉制的符信,天子赐的作为凭信的圭玉的意思。节,也是凭信的意思,节钺、节印,节令,那是权力的象征,那么符节的含义,也就不言而喻了。
一种美好的祝愿,韩瑞自然认同,最起码比什么吉祥之类的高雅数倍,感激韩晦没有给自己取个乱七八糟的表字,韩瑞微笑回应道:“就是有些奇怪,平时听你们聊天,提到以前的长安,没有那么多胡姬的,怎么突然之间,就蜂拥而来。”
说是为了赚钱,这个理由有点儿牵强,毕竟一个二个也就罢了,没有理由,个个都是这样,毕竟只是为了谋生,没有必要背井离乡,远赴万里之遥的陌生地方。
“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听说那边常年战火,动荡不安,都活不下去了。”一个校书郎轻轻感叹说道:“迫不得已罢了,前来长安,至少不用担心朝不保夕。”
几个年纪较轻的官员,包括韩瑞,没有多少触动,但是年长几岁的,比例上官仪等人,却纷纷赞同点头,感慨万端,隋末诸侯征战的时候,尽管他们年纪不大,但是已经到了记事的年龄阶段,运气不好的,甚至亲身经历了悲惨的事情,自然有些感同身受。
气氛有些低落,众人沉默不语,来到醉月阁,情况才有所好转,见到他们到来,早已经在此等候的新科进士,纷纷迎了出来。
“上官秘书,韩校书……”认识的,连忙上前叫唤,不认识的,在旁人的指点下,也上来见礼,一时之间,却是颇为热闹,幸好知道地方有限,只宴请进士科的举子而已,其他诸科的举子没来,不然场面更加的喧嚣。
“今日随驾到郊外参加春祭大典,归来得晚了,让诸位好等,惭愧。”
天天应酬,这点小场面,自然难不倒韩瑞,应付自如,客套片刻,就与众人进了醉月阁,你推我让的,入席就坐,觥筹交错起来。
期间,十多个风情迥异,美丽可人的胡姬,身着窄袖紧身翻领长袍,下着长裤,足登高腰靴,整齐划一走来,伴随着龟兹曲乐,跳起了胡旋舞,轻盈的身子如一只蝴蝶般飞旋飘舞,纤细腰肢,快速而有技巧地摆动,如游鱼戏水,如飞鸟回翔,快得让人眼花缭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