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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令人气血窒息。以白骨神魔如是精深的修为,亦觉难以抵受,护身的先天一气神功,也抵挡不住那神奇的重压,反震的力道愈来愈弱,已经无法护体了。
逸云起初尚感到对方的掌力,也直迫心脉,但经他运至十成功力之时,不但已将对方的掌力震回,反震之力已感觉不到了。
掌到,白骨神魔猛一咬牙,在后生晚辈之前,他怎能撤身避掌?何况对方并不一定能伤得了自己呢?嘿了一声,叫足十成劲,一掌登出。
“砰”一声暗响,双方内劲四散,掌仍前推,“噗”一声竟然双掌接实。
人影暴退,逸云只觉浑身真气一窒,右半身麻木,垂下手退了三步。
白骨神魔嗯了一声,贴地滑退近丈,身形一沾地,登登登连退四步,方踉跄站稳,几乎挫倒了。
他双手无力地下垂,仰天吁一口气,缓缓闭上翻白的缭芒骤敛的大眼,额上两串汗珠滚滚而下。接着胸前一阵急喘,摇摇欲倒。
十余名严阵戒备的鬼卒,同声惊叫向前一拥,有两人格雷火筒作势前伸,眼见就是一场好杀。
“黛,助我一臂,快走!”逸云沉声叫。向她伸出左手。
姑娘吃了一惊,剑交左手,伸右手接住他的虎掌,展开轻功向西飞射而去,隐没在夜幕之中。“哎……”一声惨叫,一个持筒鬼卒仰面便倒,叫着叫着蹬蹬腿,抽搐着死了。
同时,“砰”一声巨爆,另一人的雷火筒应声爆射,火流向天空急喷。但吸血神蝠早已向地面一穿,一闪而逝。
白骨神魔虽闭目调息,但一切变故如同目睹,可是他却不知手下之人伸筒待发,仅先听到惨号之声。他只道逸云乘他内腑受伤之后,仍向他的徒众下手呢。
他为人孤僻,积不容物,尤其不喜欢不讲道义之人,所以将逸云恨之切骨。
他被怒火一冲,内伤一时压制不住,“哇”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扶住左右两名手下,一字一吐地说道:“他们走了?”
一名大汉答道:“已远出里外。”
“那文殊方丈怎样了?”
“已用药救醒,现囚于石室刑房。”
“好好待他。”
“是!”有一名手下,应声先白走了。
白骨神魔突然挣扎着自己站稳,咬牙切齿地恨声说道:“小辈,你无端扰乱我神魔谷,我饶不了你,走着瞧。”
这一来,逸云凭空多了一个强敌。
直至八月初,白骨神魔方将伤养好,他羞愤交加,横定了心,便率领一班手下,与文殊方丈束装上道,径奔太白山庄,他要制逸云的死命,誓雪此仇。
他一时忿恨,日后竟因此险些送掉了老命,几乎血溅太白山。
如黛带着逸云飞掠,她五内如焚,奔了五六里,方找一棵大树下止步,将逸云平放,急急地问道:“哥,你……你怎么了?伤势……”
“不要紧,只是真气受震而已,让我调息片刻即可。黛,扶我起来。”
如黛放了心,扶他坐起,她在后面扶住他的肩膀,让他行功调息。
良久,逸云方将被浑雄凶猛的入体先天一气真气,完全驱出体外,恢复了真力,他长吁十口气,叹道:“这老怪物果然功深劲厚,我要不是用自己参悟的奇功应付,恐怕也得落个重伤成残,先天一气功加上白骨尸毒掌,百年修为岂同小可?果然厉害!”
姑娘心头一块大石落地,移至他前面扑入他怀中,仍心有余悸地说道:“哥,你那时的容色好怕人哨。”
逸云亲她一吻,笑道:“老怪物功力深厚,相距丈余,他虽未发招,已感到他的先天真气迫人不能近身。我错了,不该和他硬拼的,养气持志定静安虑的功夫,我还得痛下苦功哩。”
“哥,这么说来,要是老怪物运足功力,我不是近他不得,只有挨打的份儿么?”“
“也许是的,但可以和他较量兵刃啊!我该有自知之明,和他动兵刃的。”
“徒手相搏不成,兵刃又有何用?还是近身不得?”
“黛,你错了。先天真气发出时,一涌就至,但兵刃细小,真力可聚为一点,故能以聚破分,而且我们的兵刃,都是人间神物,可以击破任何内家气功。所以内功高手可以折枝代剑,以气克敌,伤人于丈外,但要碰上宝刃,依然毫无办法,无可奈何。”
“假使双方都是宝刃,结果如何?”
“功深者胜,强存弱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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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姑娘突然扑嗤一笑,说道:“哥,你的功力比我深厚多少?”
他也吃吃笑道:“约高两倍,马马虎虎可称一流高手。”
“你客气,哥,你赤手空拳,能搏我的龙犀剑么?”
“不易,但我可以困住你,把你累得脱力,然后……”
“就擒?不会吧?”
“会的!所以你日后如碰上绝顶高手,千方记住不可全力相搏,先留意退路,仗地势觅机脱身。亲亲,我不是教你自损声望,而是不要你冒险。你知道,你对我多重要啊!”
“哥,你对我比我自己更重要哩!”她冲动地抱紧着他。一阵子狂吻。
良久,两人从蜜吻中分开,逸云说道:“已经三更末,四更将到,我们得赶一程,明晨可到南阳。”
姑娘说道:“走!到南阳不到两百里,还有两个时辰天明,我们可越过南阳进入山区,找一处地方换装休息,明天晚间直赴南召,与方夫人会合。”
“可惜芸姐不在,不然可在南阳找到隐伏暗桩,方便多了。”逸云叹息着起身。
姑娘悻悻地说道:“下次碰上那些女妖,哼!我非斗斗她们不可。”
“机会有的是,无法避免的。”逸云提起包裹说。看了姑娘一眼,突又问道:“黛,你是否要换这一身血衣?”
龙犀血早巳干了,逐渐变硬。
姑娘脸上发烧说道:“我……我要找水。”
不远处是一条溪流,逸云说道:“反正仅有百余里,时间尚有余裕,先换装吧。”
两人扑奔隐蔽处,跳入溪流浴净一身血迹,换了一身天蓝色劲装,将旧衣履埋了,龙犀剑用衣衫裹住,让姑娘挟在肋下。
两人结束停当,逸云挽着她的小腰肢,喝声“走!”向南阳奔去,像一道淡淡青烟。
头顶上,两头吸血神蝠紧跟徐翔。
说回金面狂枭。
他在武胜关传谕苦行大师之后,到武昌府召集了黑道盟主太叔权,分派走狗分赴各地,传信武林正邪人物。他自己取道南京、山东、山西,要由陕西回到太白山庄,沿途邀请一些久末出山的江湖奇人。
八月上旬,他到了山西雁门关左近。
他日夜兼程,凭那座金像说服了不少英雄,也打动了不少宇内凶魔,可说万事如意。
却不知在这期间内,桃花谷的女妖们,也正以幅射形的方向,以全速散处天下,同样网罗江湖奇人。
金面狂枭的行踪,以及他手下几个得力爪牙的踪迹,全落在桃花仙子的监视之下。天空中,信鸽飞翔,那一对金鹰更是日夜联络,一日一夜可以飞翔二三千里,各地的信息,像雪片似的全传向陕西太白山之东,距太白山庄七十里的金营口,那是一个山谷外的小村落,十分偏僻而冷落,在金营口山中,有一所大庄院,原是一家归隐的京官。但在七月中旬,一夜之间,庄院中人事全非,罩上了一层神秘的阴云。
这里面,住了不少男女,平时极少见有人外出。主事的人,是两个极美艳的少妇。
这两个少妇,在江湖藉藉无名,一个叫徐佩,一个叫钟琳。她俩就是玉罗刹的爱徒,一向住在怀玉山未出江湖。
这座大庄院,自八月起,便大为不同了,夜间经常可以发现幽灵一般的淡影出没。
由庄院起落的信鸽中,可以知道庄中是十分忙碌的。
金面狂枭带着两个人,这两人长像之恶,不下于金面狂枭本人,一个是在大珠台逃掉的毒僵尸古奇。一个是赤面鸠婆贾如春。这老妖婆在玄都观溜得快,她跟着金面狂枭,四处散布百花教主重出江湖的消息,对方夫人极为不利。
路上,这三个老恶鬼都是功力深厚,都是患了性虐待狂的怪人,可见乱七八糟到什么程度了。
他们刚离开五台山,怂恿了达拉庙的红衣喇嘛达尊下山,径赴雁门关之南句注山。
句注山之北,有一座雄奇的大堡,名叫清泉堡,清泉堡的堡主姓杨,称夺命神枪杨雄堡主。在关内关外,假使不知道杨堡主的成名,那家伙准不用混啦!
杨堡主马上功夫不作第二人想,三枝飞枪百步内发无不中,手中一枝点钢两截套筒枪,可长可短,不但内力惊人,天生神力也足以傲视江湖。
杨堡主是个铁铮铮的好汉,他做的是关外卖牛羊的生意,在这一带势力庞大,暗地里谁也不知他的底细。
早年金面狂枭曾行脚此地,与杨堡主略有交情,此次顺道敦请,是否请得动杨堡主的虎驾,他还没有把握。
从三人离开五台山起,有一头巨大的金鹰,在高空不时翱翔而过。飞得太高,三人并未留意在这一带,高空中盘旋着金雕巨鹫,并非异事。
他们由五台山麓走泰戏山,沿滹沱河向西南流向代州,北面是北岳恒山余脉,河之南是五台余峰,山连山重崖叠嶂,林连林连绵不断,官道在河的北岸,仅通人马而没驿车。这一带的人烟确是太少了。
过了代州所属的繁峙县,走不上十余里。由于这一带人迹甚少,大白天他们展开轻功急赶,别说是在这边荒之地,在中原繁华地区他们也用轻功赶路,在他们眼中,惊世骇俗算不了一回事的。
远远地,他们听到前面有凄厉尖锐的呼救声。
“救命啊……救……命……”声音斗颤断续,分明是女人的声音。
这三个宇内恶魔,平生杀人无算,对呼救之声充耳不闻,仍无动于衷木无表情向下赶。
“哈……哈哈……小娘子你叫吧!看谁敢管繁峙三霸的事?”这是一个老公鸭似的嗓子狂笑着。
“乖乖随我们返家快活,咱们好好待你,不然……哼!”这人的嗓子却高亢刺耳。
“杀贼们,本姑娘跟你们拼了!救命……”呼号又起。
接着兵刃交击声大起,像在动手。一个洪亮的粗浊的喉声,突又响起:“要拼,到床上再拼,这儿你不成。糟!这宝剑犀利,三弟,用暗青子制她。”
三凶魔听得真切,却毫不动容。官道一折,绕山嘴而过,转过山嘴,就可看到斗场了。
天空中,一头金鹰悠然翱翔。在浩瀚的苍穹之下,只可看到一点小小金彩。
“哎……救命啊!”凄厉的尖嗓叫得更凄切了。
“哈哈!哈……”狂笑之声十分刺耳。
老公鸭嗓子叫道:“三弟,别擦伤她的娇嫩肌肤。”
粗重沉浊的嗓音喝道:“三弟,交给我!”
“救命啊!青天白日你们打劫……”声音似被堵住了。
三凶魔转过了山嘴。七八丈外官道左侧,临河边一片茅草地上,两个凶猛的虬须大汉,正和一个女子滚倒在地,正设法擒住她的手足。另一人在一旁拾取兵刃包裹。
那女的被压在地下,上身短裳已被撕掉大半,下身,被除掉一半的紧身,青缠裤也破了一大副,肚肤半裸。
乖乖!那一身白玉凝脂般而晶莹泛绯包的肌肤,那浑身动人心扉俊美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