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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开着车企图撞上去,吴胖子道:“要活口!”司机只好停车,欧阳亮打开车门挽起衣袖缓步近逼过去。吴胖子说“要活口”没有太多的意思,不是企图获取什么有价值的情报之类,他只是想确认是不是日本人而已。
没想到,剩下的那个亡命之徒一声叫喊,决定了不可能再成为活口,只见他从背后抽出一把武士刀,他还怕欧阳亮不能明确他的真实身份,上来一股子武士道的豁命劲头,“八嘎……”亮开找死的架式不算,还画蛇添足叫唤上啦。
身份证全亮出来啦,还用费嘛劲?欧阳亮彻底大松心了,冷笑一声招呼道:“好你狗日的,你要是不汪汪两声,老子还真拿不准是公是母。这回省事了,想玩刀子来玩儿吧,让你尝尝大砍刀的钢口!”
两个卫兵已成夹击之势,堵住了小鬼子的逃生之路,放心地扔给欧阳亮一把大砍刀。欧阳亮将刀片子接到手,顺势舞了个圈儿,要是白天看就好看了,刀把上的红绸子会像火舌乱窜,看花了眼管这手活叫“千蛇吐信”。黑天只能比划两下就算了,欧阳亮耍到好处收势站定,朝小鬼子勾勾手,“别光原地拉架子,有种你过来呀。”
小鬼子杀手很听话也挺有尿性,欧阳亮一招手,便“呜哩哇啦”叫唤着挥刀而来。欧阳亮略展身手实挡虚砍,在杀手身上划出道道血痕,罩在身上的夜行服霎时间变成了碎布条子烂布带子,犹如墩布散了挂,碎布成片飘落,武行把这样的景致称作“天女散花”,也可惜是黑天,假若有舞台灯光照着煞是端的好看。
马路上欧阳亮耍弄着小鬼子,候船室内乱了营。李元文紧紧拽着花筱翠衣襟浑身紧哆嗦,连大气都不敢出,痴呆呆望着外面的格斗。这小子爱失禁,这节骨眼儿又尿湿了裤子,这次经历决定他终生落下病根儿,吃嘛药都治不好啦,后来的许多场合因此没少耽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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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二回奸逆保命遁天涯;英雄护主试牛刀 中
(更新时间:2006…8…23 8:13:00 本章字数:3911)
再说那小鬼子也是不含糊,但只见“腾”地平地跃起,耍了个“寡妇开挡式”空中挥刀劈下,欧阳亮用刀顺势一拨,自己靠到候船室的门框上。小鬼子落地扑了空,马上前滚翻一个跟头再次窜了高儿,居然蹬住一名卫兵的双肩,玩儿了个空中转体“拧罗圈糖”,刀刃直朝欧阳亮横扫过来。欧阳亮不想跟他耽误功夫了,矮身闪过侧旋身形抡起大刀片子“啪!”朝那小子背后猛一拍,“回你姥姥家去吧!”小鬼子一口鲜血喷出去一丈有余。
这招叫“偃月刀拍面剂子”又叫“关公烙大饼”,杀手失去平衡一头撞在候船室的大门上,“咣唧……哗啦啦”撞碎整扇门的厚玻璃,直接飞入候船室。别人看着没使劲儿,功夫都在内里啦!趴在地上的死鬼肯定不明白怎么回事,旅客们看得清楚,面剂子瞬间变成面片了。不知道谁起的头,不论中外旅客居然异口同声齐叫好:“好身手!”还有人拍巴掌呢。
到此,那死鬼的动作并没有完结,跃过众人脚下沿着洋灰地面,直接滑过检票口,滑向上船的引桥通道,趴在地上将自己喷出去的鲜血涂抹一路。欧阳亮追上前去,抬脚踢翻杀手,蹲下身子用手拭了拭鼻息,不无遗憾的感慨道:“狗日的,真他妈的尸货!”转身命令跟进来的卫兵:“扔到河里喂王八!”卫兵非常麻利,抬起尸首一声吆喝:“回姥姥家去吧!”越过引桥护栏丢进海河。
欧阳亮对检票的说:“没你们事,放人上船!”这时,旅客明白过来这不是看耍猴的地方,该上船了。旅客一窝蜂朝检票口拥来,李元文也拉着花筱翠在人群中挤。欧阳亮猛一打眼,发现了花筱翠,一直目送她通过检票口,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然而,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况且他还惦记着吴胖子安危,只好放弃好奇心,急匆匆撤身出来。
欧阳亮拉开车门,吴胖子依旧余怒未消满脸杀气腾腾,“这群狗娘养的,早晚让老子剿了他的老窝。”欧阳亮递过缴获的日本刀,“就是这几个王八蛋捣蛋,这回可以消停几天了。”
吴胖子骂道:“屌毛,消停个屁!都收拾干净了吗?”欧阳亮不知道“屌毛”骂谁,指指车前方,“您看……”吴胖子探身望去,只见卫兵抬起躺在马路上的两具尸体,“咚咚”扔进海河回身跳上电驴子,望着汽车等候命令。欧阳亮得意地说:“还缴获一辆挎子,今天这个买卖赚了。”
司机见一切收拾停当便打着了火,欧阳亮拍了一下启动汽车的司机,“等等!”扭头附在吴胖子耳边低语。吴胖子闻听禁不住喝问:“你说谁?九姨太!”欧阳亮点点头,“我看着像,或许是被人贩子拐卖的。”
吴胖子急了,“还愣着干嘛,给我抓回来呀!”
欧阳亮怕没把握,“看得不是很清楚,我怕抓错了,再说也怕耽误工夫。”
吴胖子就欠踹欧阳亮啦,“你还他妈的罗嗦,快给我抓来!”于是,欧阳亮下车招呼卫兵,再次进了候车室。
候船室内已然空无一人,检票口拦上了栅栏,火轮大烟筒“咕嘟咕嘟”冒出了浓浓黑烟,蒸汽喇叭发出沉闷的“呜呜”声,轮船就要解缆启航了。
世界上每天会发生无数大大小小的巧合,哲学家认为巧合是一种必然,存在于偶然里面。神学家以为巧合是缘分所致,任何巧合都存在因果关系,这种因果关系就是缘分,无因即无果无果亦无因。文学家则常常这样表述这一现象:说人生的每一步都是最关键的,并且不是抽象的每一步,而是具体的每一步。譬如今天这种情况,假设李元文和花筱翠,上了轮船赶紧找到自己的舱位眯起来,欧阳亮及其手下登上船,短时间也很难找到他们。况且轮船马上就要解缆启航,他们不可能全船都搜过来。
事情就是这么寸劲儿,现实恰恰是就差这关键的具体的一步。这两个亡命之人登上甲板,大概紧张的缘故吧,浑身都是汗涔涔的。花筱翠说:“你看这么多人挤挤杈杈的,在外面过过风吧。”李元文也觉得悬着的心不扑通了,一块石头落了地,过过风就过过风,自己不仅一身臭汗,裤裆更是需要过过风以去潮湿。再者说,这一走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回来,特别是花筱翠还有些许恋恋不舍的心情,再看一眼大天津吧,尽管大天津没有任何值得她留恋的东西。
于是,二人扶着栏杆,并且面朝着刚离开的岸边马路茫然眺望。他们根本没想到,两名全副武装的兵士悄悄地来到身后,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突然大声喊道:“花筱翠!”花筱翠猛一回头,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两只胳膊像被老虎钳子夹住一样,提留起来就走。花筱翠实在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她不喊叫只是扭着身子挣扎,挣扎中踢掉了一只鞋。
李元文更不会明白,怎么会有当兵的在最后关口搅局,痴呆呆看着花筱翠在眼皮底下被架下船,不过他马上明白了一个事实,他沦落至此完全因了眼前的那个女人,没了那个女人何必染这一水呢?根据这个逻辑思维,他拾起甲板上那只绣花鞋追了上去。
眼见着花筱翠失去踪影,轮船已然徐徐离岸,李元文手里举着那只绣花鞋还是追到船弦。他只能追到这里,他被船员强行拦住了,不阻拦他会发生坠河的危险。他还想挣扎,那意思好像要跳下去,但是他没跳,木雕泥塑般凝固住不动了。他无法想象古兴带着两个陌生的人,会在这个当口出现在面前,并且目标十分明确地是奔他来的。就在他突然一愣症的同时,古兴用手一指,“没错,就是他!”
王警长大喝一声:“上!”与此同时老铁雄鹰展翅“嗖”的一声窜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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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文见状扭头就跑,跑到船头企图跳河没敢跳,驳回头跑入船舱。李元文慌乱是可以理解的,也符合他的人性和本能,其实他多余了。老铁并非真的是只老鹰,追到引桥时,船已离岸太远,试了试已经不可能跳上船了,一拍大腿止住步子。
古兴遗憾的感叹:“嗨,就差一步!”
这才叫到嘴的鸭子眼睁睁看着飞啦,王警长懊悔地直跺脚,竟然毫无顾忌地掏出大肚匣子“啪啪啪”连着朝天开了好几枪,枪声虽响,却被海河大潮滔滔浊浪的巨响湮灭了。
回到古联升已经后半夜了,王警长将马鞭扔在桌子上,解开领扣喘着粗气。古兴招呼上上下下准备夜饭,自己亲自端茶给王警长消火,“王警长先喝口水败败汗,饭马上就得,我从来不沾酒,今天趁着这难得的机会跟二位老总开开戒。怎么说咱们也是老乡亲,家兄的事还得仰仗二位高抬贵手呢。”王警长端起茶碗一饮而尽,“我怎么高抬贵手,这么大的人命案,一个人不抓,这就结了?”
古兴苦着脸申诉着:“叫你老说说,眼见这真凶跑了,咱又不能去满州那边拿人,总不能让家兄顶罪吧?”
老铁一拍桌子,“家奴犯法,东家不顶罪,难道让俺们警长顶罪?”
古兴急忙摇晃两只手,“老总别急,我说的绝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能不能有个缓招儿,或者说……”
王警长感觉肚子实在挺不住了,截住古兴的话茬,“行啦,嘛话都别说了,赶紧填肚子,把两匹马给我喂足实了,吃完了饭还得立马返回去。你古大老板想出什么好点子,到静海县警局找我吧!”
古兴愣愣神儿,扭头朝外头吆喝:“赶紧上酒上菜上饭,麻利儿着!”
送走两个凶神恶煞般的官面儿,古兴跟一摊稀泥似的摊在椅子上。崔氏见古兴没魂似的一言不发,爬上炕拍着被垛嚎哭起来,吓得石头和燕子围在崔氏面前喊娘。孩子一围上,崔氏哭得更起劲了,“你爹跟大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可怎么办呀……”
古兴一言不发,见崔氏哭起来没完,一股热血冲脑门子,端起茶壶“啪嚓”摔在当屋砖地上,“嚎,嚎就能去病免灾!”崔氏止住了哭声。稍顷,见当家的没再采取进一步的暴烈行动,带着征询的柔和语气说:“当家的,那你可拿主意呀!”
古兴慢慢站起来,搓着手在屋内来回走动,全家人都盯着他。
智慧的大脑终于开了窍,古兴突然停住脚步,“石头快取笔墨来!”石头赶紧取来文房四宝在桌子上铺纸研墨,古兴提起笔看了看窗户。古联升后宅的所有房子,跟当时这一带殷实人家一样,都把窗户改造成一半玻璃一半窗户纸的。下半截镶玻璃的部分挂窗帘,上半截无数“卐”字窗楞格糊纸的部分,必要时可以从屋里开启,类似现代建筑的紧急出口,也是观察时辰的参照物。古兴见窗户纸已经泛白,拍拍石头,“天快亮了,我自己研墨,你出去让福子把车套好。”
本来古兴想写封信的,琢磨了琢磨把信纸划拉到一边,从书柜里翻出一张逢年过节才用的请帖。提起笔斟酌了一下,方打开请帖在抬头处落笔:世交、贝勒爷钧鉴……
额尔金路,是以第二次鸦片战争一名侵华将领的名字命名的街道,坐落在墙子河以外的英租借地面上,离天津老城厢远了去啦!福子驾着马车经南门外奔墙子河,七绕八拐费了老大劲才找到额尔金路58号。福子跳下车,望着洋房公寓,照着古兴的吩咐按响门铃,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