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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给斯波克就是另一回事了,这就好象一个业余的演员把钢琴让给一位专业的艺术家来演奏。斯波克坐了下来,按动了开关,全神贯注于投入电脑的程序编制和回收系统计算数字。
德克尔站在一旁瞧着斯波克进行下一步工作,心里感到满意。斯波克长长的手指,指东按西,在按钮上十分自如地跳动着,什么单独运算,什么连续运算,什么调节运算,密密麻麻的按钮,斯波克用一种使人惊奇的速度进行着各种运算。每一项运算完成得如此熟练,好象是集中精力进行似的。
“船长,我一直在注视你们星际舰队播送的情况,”斯波克仍然用那种平淡的语调说,“而且,我已注意到你们的引擎出了毛病。”科学官控制台上的各种观察器迅速地显出各种数据,计算程序完成的速度使德克尔目瞪口呆——然后,更使德克尔惊奇的是,据他所记亿,斯波克从未使用过这台新设计的控制台。
斯波克停了一会,审视了观察器上显出的各种数据,然后转身对着柯克,脸上仍然毫无表情,他说:“我愿意担任科学官的职务为你效劳。”
柯克松了一口大气,完完全全地放心了。如果有办法使飞船迅速地恢复牵引力飞行的能力,那么这种办法已奇迹般地找到了。
柯克转向德克尔说:“如果我们的副船长没有反对意见的话——”
“当然没有反对意见,”德克尔迅速地回答,“我完全了解斯波克先生的才能。”
这位年轻的副船长现在几乎已经忘记迄今为止抱有的失望情绪了。究竟是使用了什么魔法使斯波克在这么个关键时刻出现了呢?是不是柯克事先安排好的?德克尔发现他自己又在想这五年来的一些往事:在“企业号”的日记上写满了柯克完成的许多事情,而这些事情在旁人看来都是不可能完成的。如果是斯波克自己想到这里来的,那么这至少是由于他们二人之间的所周知的友谊。此外,斯波克在业务上非常佩服柯克,这也是人所共知的。不管怎么样,德克尔对柯克的敬佩,又开始慢慢地象过去一样了。
切科夫赶回到他的工作台,神态仍然表现出在见到斯波克突然走出往返飞船客舱时所感到的惊奇。
“切科夫先生,”柯克说,“记下,斯波克先生在星际舰队的工作已恢复,现在派他担任‘企业号’的科学官。以上两点立即生效。”
在刚才的这个紧急状态中,虽然柯克象其他人一样也惊得发呆,但是柯克注意到,是他首先恢复常态,而现在又以某种指挥官的样子发号施令了。
对于这一点,柯克心里感到高兴。但是,柯克一想到他对斯波克的情谊,心里就有一种愧意——他们二人的情谊是两种思想的融合,正象斯波克所在的行星上的古诗人所描写的,他们的情谊胜过爱情。伏尔甘每七年产生一种情欲。可是,斯波克登上“企业号”后的一举一动明显地在告诉柯克,目前应该把他们之间个人的情谊放在一旁。
斯波克突然从科学官的工作台边站起来。他说:“所要求的燃料新配方需要轮机长的密切合作。我可以马上去他那里,除非船长想要对我迄今为止取得的初步研究结果提出问题……”
柯克知道他终于又开始指挥飞船和这次航行了——这是一次极好的机会,可以显示一下他有能力冷静地和有效地处理顺境或者逆境,不管顺境或者逆境可能是怎样突然出现的。
“搞好就行,斯波克,”柯克说,“只要能最快地使我们得到牵引力飞行速度,怎么干部行。”
斯波克未置一词,转身直奔驾驶台上的升降机。正在这个时候,一架升降机到来,开门后走出来的是查佩尔和麦科伊,他们抬脚走上驾驶台。十分明显,正象见到驾驶台上其他熟人时一样,斯波克也不打算与他们打招呼——但是他俩上来的速度极快,正好挡住了斯波克的去路。
当查佩尔头一眼望见斯波克——身穿黑袍,几乎象一位王室的伏尔甘时,她感到有点窒息得难受。现在她正站在他的前面,她在想一句打招呼的话,这时,心里暗暗地咒骂自己,因为她知道,她的样子一定象个傻瓜似的。她知道,她的脸上有一种傻笑,她真恨这种傻笑。她喊道:“斯波克先生……!”
麦科伊也难以掩饰他自己的喜悦:“你来帮忙了,斯波克先生,我真高兴在这里见到你!”
斯波克的目光迅速地扫了他们一眼,表现出毫无兴趣的样子,好象这时候斯波克给他们每人一记响亮的耳光也算是对他们客气了。斯波克似乎是故意表现出一副毫无情义的样子。柯克几乎要说出几句缓和一下气氛的话,但他控制住自己,他意识到,查佩尔对他想入非非,这不能怪斯波克。至于麦科伊,他是能够照顾自己的。
“我们大家都是感到高兴的……”这是尤乌拉的声音,她希望斯波克相信飞船上每一个人都对他表示真诚的欢迎。但是,在她讲了一半时,斯波克对她的那种冷淡、毫无兴趣的目光使她住口了。
柯克看出了斯波克处事待人的原则:除非工作需要,斯波克显然想要冷谈地对待飞船上每一个人。原因是什么呢?这可能是十分有趣的,正象使斯波克到这里来的原因一样有趣。或许这也是使人痛苦的。柯克想设法提醒斯波克,痛苦会是双方的。他断定,这样提醒他,不会使斯波克伤心。
柯克等到斯波克抬脚正要走上升降机时开腔了。他说:“斯波克先生,欢迎你到船上来。”
斯波克迟疑了一会儿——柯克知道,他的语调十分真诚,会使斯波克回忆起一、二件往事。斯波克虽然迟疑了一会几,但是仍没有反应,径自定进升降机。升降机的门关上了,斯波克走了。
“别跟一个伏尔甘认真,吉姆,”麦科伊说。柯克感到他快笑出声来了。
麦科伊刚才讲的是废话,这种事还要他来讲。不管怎么样,斯波克来了,看来一切事情很快就会越来路好了。
第十四章
“现在,没有我在这里你也可能会干这个工作了,”斯波克对轮机长说。
“是的,现在我们能够干下去了。”斯科特的苏格兰口音里带着一种由恼转喜的感觉。他继续说,“但是你一定,我们可听不到你的甜蜜的笑声了。”
斯波克听了他的话,仍然象两个小时之前拒绝与他握手一样地冷淡,根本不作任何反应。斯科特很想对走开的斯波克骂上几句难听的话,但他克制了自己。
该死的斯波克!蒙哥马利·斯科特不习惯于受到别人如此冷淡的对待——特别在他本人的业务领域里被别人冷淡。但是,斯科特心里想的是,这个伏尔甘会是一个多么好的机械师啊。这的确应当是他的职业。没有人指望机械师会有好脾气!
过去斯科特曾十分熟悉斯波克逻辑分析的能力,但是这次他对这种能力有了十分深刻的印象。
斯波克在他的机械师工作台上忙碌了一个小时之后,关掉了向他提供模拟方程式和引擎所需的各种数据的电脑。然后,这个伏尔甘大约有十二分钟不做任何工作,只是闭目苦想。最后,他未作任何表示就列出一个混合方程式,此式几乎与电脑测定的完全一样!余下的工作只是由正在进行的模拟器试验证实一下就行了。
就在斯科特的工作台旁边,混合器闪烁着使人眼花缭乱的火光,这表明反物质制造器正在开始顺利、正常地工作。
斯科特明白,现在驾驶台上的人员都可以感到机器动力的轰隆声了。从他的观察器上看去,“企业号”的每一个部门、单位都已动起来,大家都在等待着进行另一次牵引力飞行。
斯波克一直走到引擎舱的尽头。此处动力发生器排得密密麻麻,各种立体形状的蜘蛛状结构由生理设计师的图案巧妙设计安排而成。每到一处,人们还都可看到飞船外面的繁星。在某种意义上,此处是飞船上最舒适的地方,虽然设计时并非特意如此,而且也不象飞船的其它部位那样有意强调效能。船员们经常到这个地方来享受一下幽静的滋味,或者与别人建立新的友谊。
斯波克跨进这个地方,就听到人们在做爱时发出的喘气声。这表明,在飞船的这个地方,人们的私生活仍然受到尊重。他急速地往前走,希望耳边的声音在此刻工作之时不要那么刺耳。这种声音使斯波克分心。
斯波克走过两个小舱口,上面划有无数符号,表明它们是专供人们沉思之用,而且这两个舱正在使用。很好。甚至在这样的危机时刻,也必须考虑人的脆弱性。真奇怪,甚至在紧张程度最轻微的情况下,人类也需要得到宽慰——当然,这就是他们老是在一些感情的琐事上浪费精力的结果。
好极了!这里有一间小房间,没有人用,它还有一个宽广的圆形观察舷窗。
他进去后就随手把这个小房间的门关上,在黑暗之中,他开动按钮,保护观察舷窗的有色玻璃薄膜就自动地卷了起来。这好象是睁开了一双大眼睛的瞳孔,看到了空间的光彩夺目的景象。他用伏尔甘的方式跪下来,身子卷成一团,这样他就可以把动物具有的六种感觉器官排除出他的意识之外。
这样做有助于他观察星象。他满意地感觉到宇宙的宽阔无边,同时又感觉到他本人不仅是宇宙的渺小一部分,而且也是宇宙的全部。他的第七官能①在很久之前已使他享受过这种感觉,现在他不过是再来尝试一次,而且判定:感觉和宇宙之间的这种关系是实际存在的唯一现实。当然,在戈尔的师傅们为了解开这个谜(——即活的意识怎么能同时是一部和全部——)花费了一生之中的许多心血。斯波克想用数字来解这个谜——但是毫无希望,同时他懂得,用一些有限的符号是解决不了无限的问题的。在思考这个问题的过程中,他的思路变得清楚了,思维的能力加深了。
斯波克的沉思尚未达到他寻求的“超脱”程度。他认为他自己无法再次达到那种程度。如果他达到“超脱”,那么他对这个生活和这些人的记忆全会成为一些逻辑符号,既不会有任何痛苦,也不会有欢乐。他在戈尔上的修炼失败之后,他仍希望这次长期的研究和磨炼生活至少会使他消除“企业号”和它的船员们曾使他产生的感情。但是没有消除——他在到达这里时,一看到“企业号”,就使他的心动节律明显增加了。当他登上“企业号”的驾驶台时,使他烦恼的其它心理变化是如此令人震惊,以致使斯波克对自己蔑视起来了。
【①在伏尔甘看来,他们有一种个体与全体,比如宇宙、造物主、或者还有地球上的人类称之为上帝的东西,混成一体的感觉。但是伏尔甘并不把这种感觉看作是信仰、或者是宗教、或者是哲学。他们把它当作一种简单的事实,他们认为,它象听力、视力等一样容易理解。(前面提到的伏尔甘的第六官能只是感觉磁场存在或变化的能力——地球上某些物种也有这种感觉能力。)】
斯波克要断绝的念头是很多的。当他登上“企业号”时,切科夫对他的到来表示又惊又喜。他为什么很难忘记这一点呢?在驾驶台上,还碰上了柯克。光是这个名字就使所波克内心难过,因为他记得,他花了多大的劲才迫使他转身不答理柯克的欢迎:啊,我的朋友!还有麦科伊,是一个多么富有人情味的朋友啊!当然,还有查佩尔,曾有一次给他带来过多迷人的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