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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吱吱。”
“吱吱?”
“恩,吱吱,一个像小老鼠一样的孩子,他的眼睛很大,心眼很多,是个小骗子,总是骗的我好苦。”
“……他现在在哪里?”
“哪里啊?他在哪里呢?怕是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吧?”
“老师的弟弟,向您一样优秀吗?他也是乐医吗?他和您感情好吗?……”
彭三争一连串的问着,天州却站了起来,却是再也不想说话了。
无名岛。
缨然拿着喷壶很认真的侍奉他不知道从哪里带回来的两株铁木。
“先生。”春水拿着一叠很厚的资料站在花圃门口,缨然不喜欢别人进这里。
“那孩子,怎么样了?”缨然放下喷壶很认真的问春水。
春水低头想了一下:“怕是不太好,乐医中心伤是很一般的事情,可是,他淤积的东西太多,如果不发泄出来,我觉得他根本无法和新躯体再契合下去,再这样下去会被排斥的。”
缨然眯下眼睛,看下阳光:“我记得,我最后一次和身体契合,是你的祖先给过我强大的刺激。”
春水笑了下:“是,说是你一睡半年,醒了之后,什么都好了。”
“那个叫榔头的孩子,不是一直申请要见我和天州吗?”缨然问。
“如果只是单纯的见见也没什么,您知道的,他要带走天州,一但您同意了,鱼悦肯定会来,我怕……”
缨然扭头看着那株铁木:“你多虑了,天州不会跟他走,即使他是恨我的,他也不会跟他走,他有牵挂,虽然他尽量掩饰,他还是有。”
彭三争站在切尔汶的一家小镇的街头,他看着夜晚灯火灿烂的步行街,再回头看下慢悠悠跟随着他逛街的老师,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今天早上他迷迷糊糊的被管家叫起来,梳洗打扮的丢进车里和老师一起兜兜转转的来到这个小镇上。
彭三争蹲在一个灯箱面前看了会,他站起来很兴奋的问自己老师:“我可以吃这个吗?”
天州慢慢的走着,他冲他笑了下,点点头。
少年呦吼的大叫一声,推开巧克力店的门,天州站在巧克力店的橱窗前看着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各色巧克力,透过玻璃,他看到某个人,贪婪的趴在柜台前挑选着,他眼花了,花的不知道到底要哪个好。
吱吱以前想吃点心的时候,也经常露这样的表情呢。天州笑了下,觉得身体有些虚汗,他坐到了街边的木头排椅上,这小镇叫维普,是某个人的出生地,他就是想来看看。
一阵风轻轻的吹过,街头的吵杂声夹杂着少女的嬉笑声,彭三争并未出来,看样子要等待一会了,天州觉得有些冷,他抚摸一下胳膊搓了一下。
一件带着体温的外衣突然盖到了他的身上,有人接近自己,自己竟然没发觉?天州吓了一跳,他回过头,惊讶的瞳孔缩了下。
“一个星期前,我还恨着融心乐医,如果不是他们大肆提高乐医价格,我的日子不会这么难。现在,我感谢他,如果不是……莱彦的大门怎么会敞开……我怎么会看到你,我有时候觉得你像神话故事里的人,真的,我觉得我这辈子都看不到你了……”千苏敖文看着他喃喃的说。
天州想了一下,摸摸身上的衣服,这一次他没丢出那件衣服,他确实是有些冷了。
“我可以坐下吗?”千苏敖文小心的问。
天州向一边让了一下,千苏敖文松了一口气,走过来,双手放置在膝盖上,小心的缓缓的坐下来。
去看演唱会吧(上)
贺富每天要打许多份的工,体谅父母辛苦的他,即使不体谅,他也必须重上大学,开始半工半读,自己支撑自己的可怜生活。
他干过许多工作,从不挑拣,也没得挑拣,他从来不喊累,从来不知疲惫,他没有过多的心思去抱怨生活,生活总是为他安排了满满当当的事情。每当他小有积蓄,生活就会为他可怜的打工费找到出处,不是房租要交,就是书本费要纳,他没空去想什么天上掉馅饼中个五百万的梦想,他只是麻木的循环着自己,和其他人一样。
当然每个人都有支撑自己信念的一种爱好,贺富也有,每当他疲惫的时候,贺富就会以他的那个永远无法攀登到的那个理想鼓励自己。
其实,那个东西也不算什么理想了,最多只能算南道贺富先生的一个不切合实际的白日梦罢了,每个人都有梦想不是吗?
想做一个站在辉煌舞台灯光下的大明星……
想站在千万人仰望的舞台上,唱一支所有人都能听懂的歌谣,他想收获无数视线。
从小,南道贺富就属于一个并不招惹人注意的孩子,他很乖,不爱哭,引不起父母的注意,他的学习不好也不坏,他的长相平凡……平常的元素组成了南道贺富,组成了他奇怪的梦想,这种所谓的平常心积压在一起衍生的那种被别人听到会大肆嘲笑的梦想,只有南道贺富自己知道。
他想成为一个周身都闪着光辉的人,哪怕只有一天也好。
他想啊想啊,终于在二十二岁的这个夏天,有个周身闪着耀眼光芒的人,来到他身边,给了他巨大的“惊喜”。那位琴先生,那个可怕的琴先生,那个单单用眼神就可以斩杀一条街上的男男女女的人,他就像南道贺富的噩梦一般出现,自从他出现,他的周围就围绕着迥异的气流。看样子,南道贺富先生觉得倒霉日子还要继续下去。
琴汐冠托着下巴,坐在太阳伞下面,看着穿着一身斑马玩偶套的南道贺富。很奇怪的,他们相处三个月了,很少交流的三个月,琴汐冠就像欣赏一场玩偶秀一般,他以前从来没接触过这样的人,也不可能接触到。
脱去那套笨拙玩偶制服的他,就像一个加了三级的笨蛋,但是,每当他把身体套进那套笨拙的玩偶里,他就像焕发了生命一般耀眼。
三个月了,他看到他穿过灰鼠、笨熊、傻狗、呆鹅、肥猪……他会穿着他的那套“制服”玩十多个抛接球,他敢在切尔汶最宽广的马路上穿“制服”翻跟头,发传单,他敢穿着“制服”爬上最高的杆子去吸引大家的注意,但是,每当脱去制服,他立刻变得胆小如鼠,无比讨厌。
琴汐冠的眼睛就这样跟随着这个笨拙的,笑的时候会偶尔露出一对傻虎牙的小男人一直转动着,原来人可以这样生存着,他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
热辣辣的大太阳在照耀着,南道贺富穿着斑马制服混杂在一群比基尼小妞中间不停的出丑,翻滚,大喊大叫,他夸张的样子把人们的眼睛成功的从美女的肉体上吸引到黑白斑马上。当然,这里是周末游乐场,这里的客人大部分是孩子,引起孩子们的共鸣,这令南道贺富的表演欲望连升三级,他不停的假装一头色斑马,总是想讨好美女,结果被欺负的很惨,他不停的摔着自己的身体,反正这套衣服很厚实,倒也不怕摔。
孩童们大胆的冲过去拉扯他,抓他的耳朵,绊他一跤,往他身上丢东西,南道贺富配合的翻滚,不停的翻滚。
一场热辣辣的四十分钟的大游行表演结束,南道贺富和表演者退到一边,结束了上午的演出,拿到一叠沾了汗水的纸钞。
坐在阴凉处,南道贺富摘下马头,大力的吸了一下新鲜空气,他的身上全部是汗水,面具内的他几乎要缺氧晕过去了。
一瓶冰凉的碳酸饮料递到他的面前,南道贺富呆了一下,琴汐冠递饮料的手僵直了一下,想缩回去。
“我喝……喝的。”南道贺富连忙接过去,打开盖子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三个月了,他们就是这样相处着,琴汐冠开始是不情愿的跟着,接着他好像习惯这样的生活了,他就像买了一只小兔子的孩子,他趴在纸箱子上每天观察这只蠢兔子如何过着自己的日子,虽然这只兔子的生活很无趣,可是,他并未看腻。
“谢……谢谢。”南道贺富身上舒服了许多,连忙道谢。
琴汐冠摇摇头,坐在了附近的草坪上。
“等我一下可以吗?”南道贺富小心的问,其实他知道自己即使不问,这人也会默默的等待自己的。
琴汐冠点点头,南道贺富抱起那套“制服”去交换,捎带他要好好清洁下自己,因为,这位至今他还不知道名字的人,非常讨厌汗臭。
更衣室,南道贺富在冰凉的水龙头下很认真的拿着香皂涂抹着,以前他只是单纯的冲洗下就冲向第二个场子,现在,外面有人在等他了,他要好好的洗才可以。
“贺富。”浴室有人喊他。
南道贺富把脑袋伸到水龙头下冲洗干净泡沫扭头看:“啊,您好!经理先生。”
跟贺富打招呼的人,是这个小小街头游乐场的经理,这位老伯伯人很好,从未拖欠过他们这些穷学生的打工钱,有时候加班还会给一顿免费的宵夜吃。
南道贺富拿过一边挂着的毛巾,擦干自己,套好大裤衩,大背心走出来,冲这位先生鞠躬:“您好!”
“他们说你喜欢高空战斗乐队?”老伯笑眯眯的。
南道贺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下,他总是在不自禁的羞涩。
两张粉红色的门票递到他面前:“我年纪大了,听不了那种激烈的东西了,要是音乐会就好了,前几天电视台用我这里的场地,我没收费,他们就送来两张招待卷,给你吧。”
老伯呵呵笑着说,南道贺富那双单眼皮顿时瞪大了,狂喜啊,这个门票是买都买不到的,他低头不敢相信的上下端详那两张粉红色的票子,竟然,竟然是前排的VIP,天上掉馅饼了,南道贺富有种被砸晕的感觉。
“贺富总是给这个小游乐场带来很多笑容呢,这么热的天,谁也不想来扮演玩偶,小朋友看不到玩偶会失望的吧……”
老伯呵呵笑着,唠叨着离开浴室,南道贺富反应过来时,老先生已经离开了。
琴汐冠坐在草坪边,身边过去的人都要好奇的看他一眼,毕竟,这么漂亮耀眼的发色在切尔汶是看不到的,而且这人长得又如此漂亮。琴汐冠并未向以前一般对那些眼神报以恶狠狠的瞪视,今天的他,有心事,他该回去了。他并不清楚,远在莱彦的他最恨的那个人,比他遭受到的伤害更加严重,他只知道,依旧找不到天州说的爱,即使他很努力的跟随了三个月,他还是找不到。
所以,他要走了,虽然三个月来他就像看一场呆兔子的独角戏一般的游走在那个人身边,这个人,并不值得他去爱,他这样认为,虽然他并不讨厌。
南道贺富几乎是狂喜的,径直从公共浴室冲了出来,他举着那两张粉红色的票子来到琴汐冠面前:“看!”
琴汐冠低头看了,依然不知道是什么,他从未买过门票:“……”
“门票,这是高空战斗乐队的门票,门票,还是VIP,他们是最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