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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萦小声说:“白天时,看着片枫林,你没觉得布局哪儿有点奇怪吗?好像是三扣圆环的形状,刚刚他说是师父生前帮他们植的树呢!”
梵眼珠转了转,半天才说:“难道是三福?不会吧,老和尚可没那么闲,在寺后头植个主着升官发财的树阵!”
“我说你什么好啊!难道就不会是三煞?都是那样的圆!”泪萦白了他一眼,梵一般的时候就是聪明的很,不过,有的时候就呆得很吓人。
“三煞?!难道是为了防那棵树!”梵挠头,说实话,他虽然也感觉那片枫林有点怪怪的,但却没有感受到妖气,当然他相信泪萦的话,绝对相信,毕竟对付这些东西,并不是梵的特长。
可,如果真像是泪萦猜的那样,师父布下这个阵局是为了做一个三煞阵法的话,那么一棵根本感觉不到什么杀气的树,就算是真得成了精,也用不着用这么伤人的三煞吧?真想不明白了,原来师父不只是打了那么一个哑谜,他留给了他无数个谜题,也许只有随着时间才能一个一个的显现出来吧?
“就算不是为了那棵树,也一定有特别的原因,但现在咱们还没发现答案。对了,我觉得那个女孩应该就是末末吧!”
“谁?!”梵奇怪的看着泪萦,他根本就没心细听刚刚泪萦和那看林老头儿的对话。
“就是大叔说的他老板的女儿呀!我看到她醒来的时候,跑得很顺,似乎是很熟悉这条路。没听大叔说吗?这里陌生人是很难走的。”泪萦边思考着边说。
“这么说,有可能……”梵瞪眼,他是有点惊讶,他可就没想到要从那老家伙的口里套出点什么有用的来。
“什么有可能?”泪萦笑了一下,“刚才我们聊天的时候,你干吗去了?如果认真听听,可能还就想到很多我想不到的事情,咱们可能知道的比现在还多呢!”
“哎,那老家伙,看着你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你还让我跟他搭话,我用鼻子闻都知道他心里那些鬼主意,不就是想多跟你说几句话吗?”梵忿忿地说。
“你想什么呢?”泪萦用无辜的眼神看着梵,“是不是只要是个男人跟我说话你就是这么想的啊!我看你才是一肚子鬼主意呢!我走了!”泪萦一甩手,快步往前走了。
“你等等我呀,别跑那么快,小心摔着了,太黑了!”梵在后头笑着喊她。
泪萦也不答应,就是回头冲他笑了,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飘回了大佛寺。
周末又从一个噩梦中醒来,这个梦跟昨天的那个基本差不多,不过,死得人却不再是昨晚的那个,她只知道那是个女人,又是被那棵树吸干了血而死,但是她就是看不清楚梦里那个死去的女人的脸,离得那么近,却就是看不清,或者说,就算她看清楚了,也根本就记不起来那个人到底长得什么样子。
老天保祐啊!
她周末究竟是得罪了谁了呢?她从来对人也不差,还是珍爱宠物、不伤蝼蚁的好人呢,可是怎么就是她偏偏要天天被这样的噩梦纠缠着呢!
周末看看镜子里头,自己的脸很苍白又憔悴,当然得是苍白憔悴了,她已经连着两天的晚上都没睡好了,都做这么些怪梦。
会吸血的枫树,那些被缠绕在里头的可怜又可怕的人们,她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一点办法都没有的看着,甚至是等她反应过来要尖叫的时候……
哦,周末,周末,你上辈子一定是踩过谁的痛脚、或者在谁落难的时候落井下石过吧?
周末这样的问着自己,上帝、佛祖、哈利路亚,只要让她能一睁眼到天亮,她怎么都可以的!
周末惺松着睡眼,回过头去,准备爬上床,却突然发现自己的枕巾处红了一大片。
周末狐疑地走近前,却惊讶的发现,那是血,是血迹呀!
天呢!不是…不是梦,老天,那些都是现实,是真的!
周末张大了嘴,想要喊出声音来,但喉咙就好像被哽住了一样,就是扯不开嗓子,什么也喊不出来,然后就觉得自己的气不够了,再然后,她突然向后一仰,就昏了过去。
第三章 妖
“末末,末末,你这么早是干什么啊?”邱霞清晨起来时,被女儿周末吓了一跳。
那时,周末倚着门框,正在梳着自己的头发,手里还拿着邱霞的母亲当年留下来的那个小菱花手镜,一直在照着自己的模样傻傻地笑着。
邱霞抬眼瞧了瞧外头,太阳还没有出来呢,东方天边只有一丝蒙蒙的灰,然后亮出一点点的光来,也许再过一会儿才会有日光从那里出来。
周末对母亲的问话置若不闻,她依然自顾自地梳着头发,很仔细的梳着,几乎是一根一根的在梳着头发。
“末末,你这是干什么啊?”邱霞上前拉住了周末拿着梳子的手,焦急的问着她。
周末转过眼来看了母亲一眼,就是那一眼,让邱霞吓得一下子就松开了手。那是什么样的眼神呢?莫说是女儿看妈妈的眼神,就算是有着深仇的人恐怕也不会用那样子的眼光看着别人吧!那是一种阴冷的、疏离的、仿佛是不在人世的灵魂用它的冷眼正高高在上的俯视着碌碌世人。
“妈?您叫我啊?”周末突然就挤了些笑容出来,但那就更是让邱霞吓得汗毛倒竖了起来。根本就不是周末平常的声音。
“你…你怎么了呀?末末,你别吓妈啦!”邱霞向后退了两步,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想想看,天天和自己亲密的待在一起的女儿,突然变得怪里怪气,简直就是一个陌生人,那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啊!
“哼!”周末就冷笑了一声,低声地说,“可笑的凡人!”
“你说什么?”邱霞颤抖的更加厉害了。
“放心,我只是暂时在这里住一阵子,很快就会走了!”周末眼睛望着外头的天空。
“末末,你在说什么呀?你到底怎么了?”邱霞这时也顾不得害怕,直扑到了周末的身旁,紧紧地拉住了周末的手。
这时,她才发现周末的手竟然是冰凉的,就像是死人的手一样。
周末此时只是更冷地看着邱霞,然后伸出另一支手,握住了邱霞的手,一根一根的手指扳开来,很用力的扳开,仿佛那根本就不是人的手,而只是钩住了她的衣服的几根树枝一样,就要直接把它们扳断,根本就不留一点情的感觉。
天边已经亮了起来,周末的眼光一凛,一把就将邱霞推到了一边去,然后匆匆的走出了门。
“末末,末末!”邱霞摔了一下,但还是爬了起来,追了出去,但周末走得很快,根本就不回头。
邱霞顾不得那许多了,就追了出去,跟着周末深一脚浅一脚地跑着。
周末走的根本就不是寻常的村里的路,似乎一直在走一些偏僻的小路,虽然邱霞也在这个村里住了很久,但她根本就不知道这是哪里。
走到了山的深处,周末突然停下了,回头看着邱霞,冷笑着问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末末,你今天早晨这是怎么了,跑到这里干什么啊?”邱霞问道。
“我都说过,只是暂时在这里的,很快就会回去的,说过,你还是别追着我了,对你没有好处的。”周末冷冷的说。
“末末?!”
“住口!我不是你的女儿,也没有兴趣做你的女儿!你还是回去吧!”周末转过眼去,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怎么可能呢?你就是我的女儿,如果你不是末末,那我的末末去哪儿了?”邱霞也急了。
周末突然回头,看着邱霞时,双眼竟然变得通红,就像是被血染红了一般,又似乎是心里正燃着一团火一样。
“我早就说过了,别再烦我,你已经耽误了我的时间了!”周末已经很恼怒了。
“末末,你别吓妈妈了!”邱霞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的女儿究竟是怎么了,也嘶声喊了起来。
周末似乎是很赶时间,不再跟邱霞多废话,突然伸出了一只手,向着邱霞挥了过去。邱霞的身旁突然伸出了几十条树枝,一下子把邱霞与周末之间给隔开了。然后,又一阵的风吹了起来,空气中飘来了一阵奇怪的异香气。
“回去吧,忘了今天的事情,等你醒了,都会好的!”
邱霞最后看见周末似乎是腾空而起,就那样飘向了东边的天际。
“方丈,真得,咱们村子里从来都没有出过这样的怪事呢!怎么会这样呢?智师父才刚刚圆寂,难道说那些妖魔鬼怪就跑出来了?!”刘村长扯着悟源方丈的手,十万火急般地说。
“刘施主,哪里有妖魔鬼怪之事呢!”悟源方丈摇头道。
刘村长更是急了,说:“方丈,你不能不信啊!那个周家就撞到了,女儿不见了,妈妈还昏迷不醒,方丈这时只有你了,你一定要帮忙啊!”
“刘施主,家师才刚刚圆寂,庙中来了许多前辈同门,我正得没有办法出寺。刘施主如果有人昏迷,最好还是请医生来治疗吧!”悟源方丈一直不愿意向人灌输这种鬼怪的想法。
“方丈,你不是这样的吧!当年智师父在时,都不会见死不救的!”刘村长显然不愿意就这样罢休,所以一直在跟悟源方丈纠缠着。
“出什么事了?”梵推门而入,眼神非常严肃。
刘村长不认得梵,见他之后吓了一跳,战战兢兢的看着梵。
“刘施主,这位是我的师弟!”悟源方丈忙着介绍道。
“你刚刚说什么妖怪?快点告诉我!”梵一步迈到了刘村长的面前,问。
“这…这…就是我们村子里最近出了很多怪事。特别是种枫林的周家,不知道是怎么了,女儿才失踪了,妈妈又昏迷不醒,还是我们从山沟里把人给抬出来的。”刘村长听说梵是悟源方丈的师弟,对梵的态度也热络很多了。
“周家?!那个女孩是不是叫周末!”泪萦突然冲了进来,看起来比他们任何人都着急。
“是呀,你认识她啊!失踪了两天了,她爸爸已经从城里回来了,真是奇怪啊!平白无故的就没有了啊!”
“有没有到他们家的枫林里去找呢?”泪萦接着问。
“枫林?!枫林里只有老赵啊,出事了之后,就回到家里帮着照看了,哪里有什么人啊?”刘村长说。
梵与泪萦对视了一眼,梵立刻对悟源方丈说:“师兄,这个案子我们要了!”
“师弟,你……”
但梵早已经和泪萦一起跑了出去。
“哎,刘施主,我的师弟在这些事情上面还是有办法的,不如就让他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你们的忙吧!贫僧还有客人在寺内,我就不招呼施主了!”悟源依然是有礼的对刘村长说。
“唉唉唉,方丈,您的师弟真得行吗?我看他的年龄也就和我儿子差不多大呢!”刘村长有点不相信般的问。
悟源方丈笑道:“刘施主,能有我师弟在这里,就是你们村子好大的佛缘了!刘施主,贫僧还有事在身,就不留施主了!”说着便向刘村长施了一礼。
刘村长见这个样子也不好再留,只好带着满腹的疑问离开了。
梵和泪萦却是直奔着枫林而去,泪萦一直是眉头紧锁着,这跟她平日里,那优雅自如的态度大不相同,看就知道她急坏了。
她看得一点都不错,那棵树根本就是已经成了精怪,也许已经成了妖,而,如果那天夜里的那个女孩就是周末的话,她现在的失踪就绝非偶然了,一定是与那棵野枫有直接的关系。当时,泪萦已经怀疑那棵树只是在寻找一个替身或者是想找一个人放咒,以利用活人来完成它做为死物修行时,不能完成的事情